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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貌合神离

作者:洪叶小达摩 | 发布时间 | 2017-06-25 | 字数:2008

“问问其他伙计!”

莫德根在一旁提醒道。

颜开又冲了进去。

莫德根无奈地回头看了看大伙儿。

“咱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进去吧,这一天天的,丢人比丢东西都频!”

南异雪抬手引众人进了流沙客栈。

滕宝安顿了下来后,便又来到大厅。

“怎么样?颜开,伙计们怎么说?”

颜开看了一眼滕宝,垂头丧气地坐到了椅子上。

“他们都说没注意。”

“没注意?怎么可能呢?两个大活人,难道视而不见?”

“他们说,当时大部分北地王的亲从都受了伤,等到了客栈又死了不少人,上下一团乱。”

滕宝眼珠转了转,半信半疑。

“兄弟,先别着急,等玉子扬回来了,就一切知晓了。”

“不行,我等不了了。”

颜开摇摇头,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看看,也许她直接回家等我了……”

“你一个人走太危险了,等我带几个兄弟,陪着你。”

颜开勉强地笑了笑。

“不必了大哥,我家离这儿也没几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颜开去意已决,谁也拦不住,当天晚上就背着包袱不辞而别。

旅途劳顿,众人彻底休息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莫德根便随着邱平蝶的捕快队往阳关镇进发,毕竟那两个女人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要找的,是叶洪潇。

滕宝则带着马帮的人往北,去疏勒河龙骨山一带寻找娜幼朵。

客栈里只剩下疯僧醉葫芦和莹二人,坐等各方消息。

-

风萧萧,路漫漫,看不尽的是昏黄的戈壁和嗜血的金乌日。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南异雪正坐在客栈的大厅里,听到门外传来这句吟诵,立即高兴地跑了出去。

大门口是十匹负重前行、口干舌燥的骆驼,几名灰头土脸的车轴汉子正乏累地拖着缰绳牵着他们——还有打头一个身披英雄氅,面罩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儒生,只露出一双迷人勾魄的桃花眼。

“你回来啦!”

南异雪一直冲到玉子扬的面前,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兴奋地一跳,整个儿人便扎到了他的怀中,两支从裙摆中游出来的腿,则随之缠住了他的腰。

她扯下他脸上的白布,用嘴唇在上面贪婪地磨蹭着。

“别这样,这么多人呢……”

玉子扬刚说完,满口便被另一只嘴巴狠狠地封住。

直亲得自己唇边皆是红脂,南异雪才将嘴缓缓地松开了半寸。

二人的呼吸交混在一起。

“人家高兴嘛……”

“行了,快下去吧,我累死了。”

玉子扬放下南异雪,走到了客栈大厅的门口。

他似乎远没有南异雪那样小别胜新婚的兴奋状儿,反之,脸上还带着不少憔悴,那种憔悴,并非劳累所致,更像是黯然神伤许久的结果。

南异雪被放下后,脸上的兴高采烈逐渐消失,她转头望了望玉子扬的背影,然后又恢复了姿势,重新背对流沙客栈。

“你在想谁么?”

玉子扬正皱着眉头看着大厅里卸货的伙计们,听她这样问,双眼微怔了一下,随即又转身从客栈走出来,从身后将南异雪环抱住。

耳鬓厮磨,紧紧相贴。

“想谁?我除了你,还会想谁?”

南异雪不置可否地嘴角扬了扬。

“你说的是真的?”

玉子扬没回答,而是在她的耳根亲了亲。

“最近客栈来了什么人吗?”

“来了不少人……”

南异雪把莫德根等人的行踪讲了一遍。

“那个疯僧,我还以为他死在归书大会了。”

“你希望死的人,往往死不了,你朝思暮想的人,往往活不成……”

玉子扬松开了抱着南异雪的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间讲话怪异起来了?”

南异雪没有动,还是像刚才一样笑笑。

“呵呵,没什么,随便说说罢了。”

她说完,轻甩胡袖,径直走进了客栈。

醉葫芦和莹听客栈外有动静,还以为是颜开或者莫德根回来了,连忙走出客房。却见楼下春翠正指挥着其他伙计们将新的柴米油盐酒搬入后厨。

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喝水歇乏的玉子扬。

“大师,那个人就是玉子扬。”

“好嘞!”

醉葫芦一记提纵,直接从二楼飞了下来,挺身立于玉子扬的面前。

玉子扬一惊,手里的水碗差点掉在地上。

“你——!”

“哼哼!他娘了个楔子的,你小子总算回来了!说,我徒弟的老婆哪去了?”

玉子扬张了一下嘴,没说出话来。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我徒弟颜开,他的老婆在哪儿!”

“我……我怎么知道,颜开的老婆,你去问颜开啊!”

“废话!她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你,从这儿到敦煌,再从敦煌回到这儿!怎么你还在,她人却丢了?你给弄丢了你就得负责!”

醉葫芦酒气逼人。

玉子扬也是很有名的剑客,他能感觉得出疯僧体内有好几股真气正在下意识地涌动,一旦抬手照自己来一掌,可未必吃得消。

“喂!你这和尚,未免太太咄咄逼人了吧,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她爱去哪,我们二东家可管不了吧?”

南异雪走过来,高声说道。

醉葫芦现在谁都不惧,就是有点怵这个女掌柜。

他见南异雪迎了上来,自己反而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一步。

玉子扬缓缓定了定神。

“前辈,颜夫人跟我们回到流沙客栈后,便告辞离去了,许是去找颜兄,或是回家等他,都有可能。人家一妇人,在下也不便多问,您跟我要人,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哼!”

醉葫芦瞪了二人半天,这才拂袖噔噔噔跑回了楼上。

玉子扬看着疯僧的背影,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醉葫芦失望地回到莹的身边。

“娘了个楔子的,这对儿狗男女,一问三不知……他老婆要真是自己走的,那上哪找去啊,只能盼着这臭小子回家遇上了。”

“他在说谎。”

莹一直在楼上看着下面。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