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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祸起
“我不信你。”屈淮话音未落人已先至。谷雨被他一把推在一边,屈淮没有下死手,谷雨仅仅是被推倒,并没有再受其余伤势。但是楼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谷雨从地上坐起来,惊惧交加的看着被屈淮捏住喉咙的楼江。楼江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施加太大的力气,便知道屈淮没有杀意,只是要问出他们究竟遇见了其余的人罢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让这位九州元帅如此看重。
谷雨站起身来,顾忌着屈淮手中的楼江,半分不敢轻举妄动。屈淮手上用力,楼江主动配合着屈淮做出痛苦的神情。谷雨惊叫道:“不要!”
屈淮停止发力,向谷雨问道:“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谷雨看着楼江,一咬牙回答道:“没有,我们没有遇到过其余任何人。”
“真的?”屈淮手上用力,谷雨看着楼江一下子变得通红的脸庞,失声道:“真的,真的,放开我师兄,我们没有见过任何人!”
屈淮手上松力:“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长安城外,均有一身武功。我遇见他时,他分明要上南华寺。这个时候,难道这个时候去烧香拜佛吗?若说你们是寻常百姓,也太过儿戏了些。”
谷雨道:“湘夫人近来可好?”
“什么?”屈淮再次加重自己手上的力道。谷雨心急如焚,急道:“我师兄妹二人绝对没有见过其余人!”
屈淮手上正要继续施力,就听见一道自己极为熟悉的声音喊到:“屈淮,不要。”
云湘急步走来,对着屈淮说道:“屈淮,松手,他们两个是平南王府的人。”
听见云湘的声音,看见云湘的身影,谷雨终于是把悬在自己心上的尖刀放下来了。九歌卫除了东皇太一与大司命,其余所有人都有着保护她与楼江的义务。除非东皇太一或者大司命下命,否则任何九歌卫都必须保护她与楼江。她向云湘微微点头示意:“湘夫人。”
云湘来不及与谷雨多说,小跑到屈淮身边,对着屈淮说道:“屈淮,放手。他们是平南王府的人,让我来。”
屈淮放开手:“平南王府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云湘看着楼江的断臂,没有说些什么。遇见屈淮这个煞星,没有丢掉一条命就算是不错的了。她对着屈淮说道:“他们不是奉昭华郡主或者高华郡主的命令来寻找将烈的。他们从东番远归。按照平南王府的惯例,他们要去南华寺等待昭华郡主的召见。”
说完,云湘不等屈淮回答,就率先回过身子对着楼江谷雨二人发问:“你们一路回到长安,有没有在这附近看见天狼质子将烈?他逃走了,我们在找他。”
谷雨眼含热泪,没有看云湘和屈淮,也没有说话。九歌卫有保证他们安全和隐藏他们身份的义务,却不会因为他们的伤势而发难屈淮。她担心她再去看着屈淮和云湘会控制不住自己。她无法与屈淮抗衡,也不能与王府发难,她别无选择。楼江吃力的用右手握着谷雨的手,对着云湘说道:“没有,我们没有见过任何人。”
云湘转过身子看着屈淮,示意屈淮网开一面。屈淮却并不轻易了结,问道:“一直在东番的两个人,会认识将烈吗?”
云湘替楼江谷雨二人解释道:“他们二人并不是一直在东番,是在我来到长安城之后才动身的。他们一直没有在战场上出现过,但他们确实认识将烈。”云湘看看楼江和谷雨,一咬牙说道:“他们和他们手下带领的人,是平南王府最隐秘的力量。就算他们两个身在东番,他们也会密切关注大梁的形势。但将烈出逃不过是今天的事情,他们不会知道。”
屈淮问道:“平南王府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等着人去挖掘?”
云湘道:“私军是平南王府玉石俱焚的准备,他们不会为平南王府单独而生。至于他们两个,则是平南王府的人,生与王府同命,死与王府同在。”
屈淮轻轻的哼了一声:“那你找到了吗?”
云湘垂眸:“没有,涧河南山,原本应该是将烈最有可能出逃的方向。但是涧河一带,并没有将烈的踪迹。”
“那就别废话。”屈淮并没有多少好脸色给云湘,他直接转身走开:“你自己想办法安顿他们吧。”
看着屈淮离去,云湘转身面对楼江谷雨,问道:“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其余人呢?”
谷雨依旧不说话,也不去看云湘。楼江回答道:“事情已经办完,我唯恐招摇过市引人耳目,便让其余的人回到了南境。只有我和谷雨两人轻装简从前往长安。”
云湘道:“我很抱歉。”
楼江摇摇头:“这不怪你。你也不知道我们会在今天来到这里,我们也没有通知你。何况就是通知了你,又能如何呢?屈淮,并不是我们能够又能力反抗的人。倒是我们师兄妹连累你了。我们的存在被屈淮发现,你也难逃责难。”
云湘道有些不愿意谈论这个:“我自然有办法对付屈淮,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送你进长安城,给你医伤。”
谷雨怒道“现在长安城门已经关闭,到哪里去?一条左臂,你断一条试一试!”
云湘皱眉:“你现在对我发火已经于事无补。事情发展成这样,也非我所愿。”说着,她走上前去观察着楼江的伤势,楼江断臂的伤口此时依旧在不停的往下留着鲜血,这也让楼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楼江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去安抚谷雨的怒火,他只能用温和的眼光看着谷雨,希望她能安静下来。
谷雨现在对于云湘是一万个不满,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不过只是迁怒而已,却无法克制住自己。但同时她也知道,这里的三个人,只有云湘精通医理。只能让云湘仔细观察着楼江的伤势。
云湘道:“去南华寺,你现在需要治疗。”
二日,天明。
昭华郡主与高华郡主从粱宫之内回到平南王府。这一夜儿二人休息的都不安稳,高华郡主打个哈欠 回身看看依依惜别的昭华郡主和杨定平,就准备自己回房进屋补个觉了。这两个人又不是八百多年没见实在想念,平南王府和三军总帅府好像也不是离得那么近吧。她去九州元帅府串个门都比看一眼三军总帅府的大门容易的多。杨定平怎么还能把人送到这来?杨定平和她二姐光风霁月,她高华郡主可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她讨厌杨定平,就连带着不喜欢这个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胡伯这个时候匆匆忙忙的走过来,对着高华郡主说了句什么。
高华郡主皱眉看着胡伯:“消息属实?屈淮那边呢?”
胡伯道:“湘夫人与屈淮搜寻一夜无果。还有就是楼江谷雨二人已经回到大梁,现在正在南华寺等待两位郡主。”
“知道了,还有事吗?”
胡伯把声音再度放低几分:“四郡主,楼江和谷雨遇上了九州元帅,九州元帅……”
高华郡主目光一寒:“那混蛋把他们两个如何了?”
胡伯道:“楼江断了左臂,谷雨安好。”
高华郡主放松下来:“遇上屈淮没死就是命大,算不错了。”
胡伯道:“湘夫人把二人安顿在南华寺,寺中僧人会照顾楼江的伤势,还请郡主放心。”
高华郡主在心里盘算盘算平南王府的家当:“给楼江送点好药过去。习武之人没了一条臂膀,实力必然大打折扣,谁也回天乏术。尽量弥补吧。”
胡伯应下,又问道:“那将烈的事情……”
高华郡主抬手打断了胡伯的话:“这件事情我和二姐会商量,胡伯你先下去吧。”
胡伯告退。高华郡主走到昭华郡主和杨定平身边,也不顾忌杨定平,直接说道:“我们平南王府的探子有人看到将烈进了轶合王府。怎么办?”
昭华郡主皱眉:“轶合王府?”她看看杨定平:“定平哥哥……”
杨定平心思缜密,说道:“这件事情你们先稍安勿躁,我先去长公主府核实一番。切勿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来再从长计议。”
昭华郡主道:“我无论如何也是藩王之女,与轶合王同为王室。不如让我先去查探。”
杨定平摇摇头:“不妥。你虽然是藩王之女,但毕竟是女儿之身,又与轶合王并不相熟。你前往必然引人耳目,打草惊蛇,反而对我们不利。”
高华郡主不耐烦:“磨磨唧唧什么?要去长公主府就快点去。我二姐有没有那么傻自乱阵脚,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高华。”昭华郡主训斥一声,对着杨定平说道:“高华的个性一向都是如此,你别在意。”
高华郡主白眼向青天:“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屋了。”
杨定平与昭华郡主告别,正遇离开,军令司中一人便跑到平南王府门前。那人看见昭华郡主,明显有些犹豫。昭华郡主正欲回避,却被杨定平阻止。
“这里没有外人,你要说什么就说。”
那人道:“杨总帅,陛下刚刚召庄王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