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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江湖多风波

作者:行期 | 发布时间 | 2016-10-18 | 字数:3052

屈淮说的随意,云湘却听的有些惊心。她把身子又往屈淮怀里钻了钻,却没有出言打断屈淮的思绪。屈淮抱着她,继续诉说着。

“埋葬父母之后,我无处可去。恰好那个时候正好快要到了北境征兵的时间,我就孤身一人,什么也没有的前往了北境。这一走,就生生走出了一条原本应该与我毫无联系的道路来。”

屈淮回想起从韩州前往北境的那一路,依旧是历历在目,如在眼前。当时他身无分文,无牵无挂。前往北境从军,因为不过是因为那是能让他吃饱肚子,让他有事可做的一份职业而已。更加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他开始渴望权利,渴望报仇。那种渴望,让他忍过了一路上的饥寒交迫,颠沛流离;让他扛过了争食与畜,衣不蔽体的困难。可当他得到他梦寐以求的权力之后,却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

至亲为权力而死,他就要拿到能够轻易碾压那些权力的,更大的权力。

“到了北境之后,我才发现问题。那个时候我听到消息就跑去了,对于各种消息根本没有打听清楚。也许因为常年务农劳作,我身量不像寻常孩童,整个过程也没有人怀疑我的岁数。直到最后登基出示户籍,我才知道征兵对于年龄的要求,是十四岁。”

说到这里,屈淮不由得笑笑:“那时候我也是年少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心里一口未平的怒气,想到若是不参军,便无处可去、无事可做,便比之以别人更加几分很辣。最后竟然和人打了起来,也幸亏那时候有的是力气,之前又特意想办法吃了顿饱饭,竟然直接把负责招兵的中将打的趴在地上直不起腰。那个时候,遇见了我师父。”

云湘抬起眼睛看着屈淮,她对于屈淮的资料可以倒背如流。自然知道屈淮的师父对于屈淮来说有多么重要。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屈淮的那位老师,屈淮绝对不会有今天这般成就。

屈淮道:“我师父是镇北侯府的客卿,并不属于北境兵团的兵制。那一天他和镇北侯出游,送回镇北侯后兴致突致,便来看看征兵的情况。看见我有力气,够狠辣,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我有点脑子,就破格招了我,让我做他的徒弟,跟着他学习兵法武艺。”

“这一学就是十几年。到了我二十六岁的时候,我出师了。那时资历尚浅,我先是跟着镇北侯,做了他的近身郎中,一做两年。我想也是在这两年,镇北侯府才选择了我。但之后的四年,才是他们支持我入长安,入主军令司的关键。”

云湘接着屈淮的话说道:“两年的近身郎中之后,赣州发生暴乱,你率部平叛。之后就一直驻守在赣州,四年之间,赣州这个原本经常因为水患产生暴乱的地界竟然一直风调雨顺,百姓和乐。这期间你也按照长安或者北境的命令,陆陆续续立下不少功劳。直到你三十岁那年,北境倭寇大举进犯,你为主帅,三战亡之,震惊朝野,荣升军令司。”

屈淮笑笑:“你倒是记得清楚。”

言罢,他也不多说,显然是默认了云湘的说法。但是他自己无比清楚,这段广为人知的历史之中,究竟有多少疑窦丛生。甚至连他自己有时候也分不清楚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虚构出来,蒙蔽世人也交代世人的成分。亦真亦假,似真似幻之间,他便一直游离在这个范畴之中。

云湘问道:“那这蛊,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体里的?”

屈淮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在我调入军令司之前前往镇北侯府交接的那几天,可能是在我每日的一餐一饭之间,我已经不想追究了。”

云湘突然想起一个人:“薛氏……”

屈淮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莫测的弧度:“我没松手。”

云湘遍体生寒。

一段可以憋死人的人沉默之后,屈淮开口:“那蛊虽然麻烦,但有药物可以让它一直保持休眠的状态。也就是你取到的那种药。但是那种药也有一个不可忽略的弊端,就是依赖性。每当我服用一次药,下一次所承受到的痛苦就会倍增,不服药不可缓解。所以这一次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服药。”

云湘压制下心里的颤抖:“可你不服药,会有什么后果?”

屈淮道:“镇北侯府不会有问题,他们料定我最后一定会服药。第一,我没有彻底的不服药就让蛊进入休眠的方法,一旦蛊苏醒,我死无葬身之地。第二,我所掌握的唯一控制蛊的方法,太不适用于我。”

云湘找到最关键的地方:“什么方法?”

屈淮嘴角抽搐,显然对于这个办法也很是无奈:“休眠,和它一起休眠。”

云湘哭笑不得:“睡觉,这,这也太……”

屈淮无奈的道:“所以这段时间趁着它刚刚发作过短时间不会再度复发,我要马上把乾州的事情解决了。这段时间除了上朝,我就住在你这里,你想想办法,尽量能不用服药就让它进入休眠。左右不过一个冬天,靠你了。”

渝国使馆。

向哲从长公主府回来,刚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师弟衣衫不整的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之中,眼神幽怨的看着他。

向哲把身上的披风脱下,随意的放在椅子上:“铜雀楼今天不接客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然语气幽幽,可以把自己脖子上特意裸露出来的的指印往向哲眼前凑了凑:“师兄……”

向哲看着苏然脖子上的指印,满意的说道:“不错,我们的消息来源依旧准确而迅速,看来屈淮的确回来了。”

苏然一下子庆幸自己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去勾引或者主动被勾引云湘,否则就以自己师兄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个性,他一定会死的很惨。但是这改变不了他现在十分愤怒的事实,他怒道:“什么消息?屈淮回来了为什么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他回来了你让我去铜雀楼干什么?幸亏我没把云湘拐上床,要不然今天我回不来了怎么办?”

齐鹏程从一边走进来,出言为向哲开拖:“不是国师让你去的铜雀楼,而是我让你去的铜雀楼。你错怪国师了。”

齐鹏程不说这句话还好,他一说这句话苏然立马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一蹦三尺高。齐鹏程不参与,这就是他和他师兄之间的事情,是内部矛盾。说的不好听一点,退一万步讲,苏然就是想和向哲争论,他也要能拿向哲有办法。但是对于齐鹏程这个和苏然非亲非故而且苏然还一直看不上眼的人,苏然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齐鹏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神智不清楚?我的命就这样不值钱吗?你不把我的命当命想想我师兄和我长兄好不好!你惹得是我吗?一个国师的师弟一个国相的弟弟你就这么不放在眼里?你是不是最近癔症了?你要是神智真的出现了问题就赶紧走别在这里碍我的眼,长安城多你一个挺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不在我们还能有个清净!”

苏然一顿怒吼,吼的自己都有些眩晕。齐鹏程以及向哲神态自若毫无变化,冷静的看着苏然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发泄着。苏然吼了这么一通,自己被屈淮搞得既惊且惧的心情也发泄了出来。他很快的认识到自己做了点什么侮辱脑子的事情。他强做镇定的把自己凌乱的头发整理好,故作姿态的踱步出门去。

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向哲叫住了他:“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屈淮有什么异常吗?”

刚刚炸毛的猫一下子又被踩到了尾巴。他狐疑的回过头:“什么异常?”

齐鹏程嘴角含笑:“难道苏公子就真的没发现,屈淮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不对吗?”

苏然一下子感觉自己后背一股凉风生腾,向哲接下来说的一句话更是直接让苏然差一点没跪在地上。

向哲道:“看你脖子上这样,屈淮的状况明显没有你齐鹏程想的那么糟糕。”

苏然的毛再次炸了:“合着你们两个让你过去就是送羊入虎口,拿我试屈淮的能耐去了?你们两个还是人吗?!”

在苏然还要继续发飙的时候,齐鹏程用一个动作打断了他。

齐鹏程抓住苏然的衣领,苏然诧异的看着齐鹏程。苏然心说不对呀,你齐鹏程这是要揍我?你干嘛要揍我,你揍得过我吗?

在苏然睁着一双桃花眼无知且迷茫的看着齐鹏程的时候,齐鹏程深情且贴心的为他整了整衣领:“天凉了,别冻坏了。”说完,齐鹏程扬长而去。

“师兄,他,他,他,他,他……他要干嘛?!”苏然对于齐鹏程这种略带神经质的做法很不理解。

向哲不理会苏然已经濒临崩溃的心理,如齐鹏程一样的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只留苏然一人站在原地,嘴角抽搐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他就知道,这一个变态一个师兄都是没有良心和同情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