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后果难料
注：弱弱的问一句，这本书还有没有人看，有人看的话，给几条评论嘛，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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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烬拿着自己刚刚写完的一份报告书前往团部递交，顺便向中校说明侦查小队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担负任务了，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能给上一个月的修养时间，一切都得看中校是如何决定的，至于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处境陈烬完全不曾多去想过。
整个十字路口已经成为了一座巨大的露天军营，军营四周被牵上了铁丝网和高高的木桩子，再配置上一些轻重火力以及明暗哨位以及巡逻队等防卫措施，军营里的建筑物大多都是帐篷原本存在的几座建筑物都被改装成为高级军官的住处以及师部，就这样一座简单的军营就在一天之内盖好了。
17师经过为期三天的修整之后全体开进了这个偏僻的十字路口，张竟成中校所在的106团团部就设在一个靠近海岸那边的帐篷内。
基地内到处都是排着队列进进出出的军队，四周频繁的响起发动机的响声，空气中也弥漫起了一阵浓重的汽油味，原本十字路口的两条道路已经被来来往往的坦克履带和卡车轮胎压得坑坑洼洼崎岖不平了。
一个穿着破烂作战服的少尉步履蹒跚的走在基地内，，钢盔上全是烧灼的痕迹，破烂的军服上全是血迹，背上的衣服被烧了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烫伤的皮肤，身上伤痕累累，胳膊上还打着绷带，脚上穿的一双的军靴已经满是泥巴，整个人看上去就就像一个战俘营里被虐待的俘虏一样。
旁边的人都将疑惑的看着这位风尘仆仆刚从战场上走下的老少尉。
“这家伙谁呀？怎么这副模样？”
“嘘，小声点，这家伙叫陈烬，是个少尉，杀气重得不得了，在滩头上明目张胆的就坑杀了整整一百多个日军战俘，那坑都还是日本人自己挖的，杀之前都还是一人发了一支烟呢！”
“他就是那个‘烟灰少尉’陈烬？”
“就是他，看见前面敦贺市区的那座废墟了没有？就是烟灰少尉干的！”
周围的士兵们看着陈烬的身影目光复杂，有惧怕，有崇拜，也有敬佩。
找了半天陈烬才找到了1069团团部的帐篷。
“报告！”陈烬站在帐篷门口很规矩的打了声报告。
“进来吧，少尉。”帐篷内传来了张竟成中校的声音。
陈烬走了进去，团部的帐篷很杂乱，到处都是还未规整到位的文件和地图，参谋们来回穿梭的忙碌着，滴滴答答的电报机响个不停，通讯兵们压着嗓子费劲儿的和一个个粗鲁的营连军官对话着。
“等你很久了，请坐吧，少尉。”张竟成中校伏在指挥桌前拿着铅笔仔细的大比例尺的作战地图上勾勒着，听到陈烬进来了便招呼他坐下，但是语气很冷淡，抬起头看见陈烬一副叫花子模样疑惑的说道：“你难道连整理一下着装的时间都没有了吗？这一身打扮简直是想改行去当乞丐吗？堂堂少尉军官就是这副模样吗？”
“中校，外表并不能真正的去改变什么，尤其是在战争中，显眼的着装和仪表只会让你多挨几发子弹，对此我很有经验。”陈烬听了张竟成中校的话之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先谈正事吧，中校。这是我的报告书，已经写完了。”陈烬找了张皮椅坐在了张竟成中校的对面，双手将封存在档案袋内的报告书递给了张竟成中校。
“嗯，让我看看，你都在这里面写了什么？”张竟成中校皱了皱眉头放过了陈烬的小辫子，随后便煞有其事的从抽屉里拿出了眼睛戴上，拆开了档案袋拿出了报告书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一个中规中矩的开头，对着自己用了敬称，并且把自己提了进去，张竟成中校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然而看到正文时，张竟成的中校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了，越看下去眉头越皱巴巴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少尉，必须承认你是一个很有个人见解的军官，而且还能综合各个方面来考虑问题，我们欣赏，但是我们在说出自己的观点的同时能不能够再委婉一点，你真的确定是你下达了无差别炮击敦贺市区的命令吗？也许是侦察机飞行员误解了你的命令吧！”张竟成中校许久才看完了整片报告书，面色凝重看向陈烬的目光也带着一股灰黯，用一股质疑的语气说道：“少尉，你知道你这封报告书一旦交上去你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吗？”
“中校，我并不明白什么后果，我只知道我们忠实的履行了这次任务了这次任务，士兵们都很勇敢的作战。”陈烬表情自然，双手扶在膝盖，目不斜视的说道：“他们都是很精锐的士兵，不应该为我受到牵连。”
“你之前在滩头明目张胆的屠杀日军战俘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这次呢？一座城市的毁灭！你想一个人扛下来，你知道自己会后会是怎样一个下场吗？”张竟成中校一脸的激愤，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真的非常疑惑，你当时为什么会下达这样一个命令，无差别的炮击一整座城市！侦察机甚至连海军战列舰的炮火都呼叫了，整个敦贺市区再找不到一个活人了。”
“砰！毁灭一座城市！这原本是投下那些新式航弹的空军该担心的事情，可最后被你一个陆军少尉给截胡了！”张竟成中校狠狠的拍着桌子，桌面上摆在地图上的小旗子倒得到处都是，张竟成中校瞪圆双眼死死的盯着陈烬：“你知道空军那帮混蛋知道我们陆军出了这么一个喜欢背黑锅的傻子都高兴成什么逼样了？啊？连师长皮浩准将都没有勇气下达的命令却被你一个区区的少尉下达了！你的名字现在应该都已经出现在了元首的办公桌上！”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我听候处置。”陈烬一动不动的继续端坐着，表情从容。
“你真是一个混蛋，这一仗打下来如果你没有去下那个该死的炮击命令，我完全可以晋升你为中尉，可为什么你总爱干一些毁灭自己和别人的事情，你难道以为这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整个十七师上到师长皮浩准将下到你和我，都别想逃掉！”张竟成中校看着陈烬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感到更加愤怒了。
“中校，您去过南京吗？”冷不丁的，陈烬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嗯，南京？没有！”张竟成中校被没头脑的一问突然有些迷糊了。
“你真应该去那里看看，那个地方恐怕到现在都还是一片死寂，你会知道我为什么会下达那个命令的原因，中校。”陈烬眼光灼灼的看着张竟成中校，用一股沙哑的语气缓缓说道：“我加入国防军之前曾是一名国军中尉，1937年的年底我刚刚结束淞沪会战就参加了南京保卫战，那是我人生中最为凄惨的一段日子，我侥幸突围离开了南京，但是留在南京的那些人却很悲惨，他们同样也是无辜的。”
“战争就是这样，杀与被杀，没有什么可以例外的，我绝不后悔下达这个命令。”陈烬一字一顿的说道。
张竟成中校听完陈烬的话之后呆滞了，脸上的怒气也消失了，好一会才语气和缓的说道：“抱歉，少尉，让你记起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可这是一件具备国际影响力的大事，传出去之后各国会怎样看待我们，共和国孤立的国际环境会变得更加严重。”
“中校，这场战争本来就是一场复仇之战，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从来都没有一个刽子手可以逃过共和国的审判，对此我坚信不疑，没有我还会有别人！”陈烬脸上丝毫看不到任何惧怕，只有冷酷的眼神和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日本人死再多我都不会感到哪怕一点点后悔，至于什么国际影响，实在是中校您想多了，在西方人的眼里从来都没真正的公平和正义，南京的时候他们全都是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现在却都成为了悲天悯人的圣母，实在是可笑！”
“是朋友的总会是朋友！是敌人的哪怕你再如何取悦，他仍会用敌视的目光回报你，只有钢铁和鲜血才能让他们明白，敌视我们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好吧，你说服了我！”张竟成中校实在是没有话说了，而且陈烬说的话他也觉得很有道理，长叹了一口气：“我不会为难你的，相信皮浩准将也不会，至于再上面一些我就说不准了，这么大一件事情，总得有人承担。”
“不管上峰是怎样的处置，我都会承担的。”陈烬面色坚定的说道。
“真是大言不惭！”张竟成中校摆了摆手，语气揶揄的说道：“你区区一个少尉还想再承担什么？天塌了别忘了还有个儿高的呢！”
“罢了，我就陪你疯狂一次吧，在团长的位置上我坐了快十年了，也该到离开的时候了。”张竟成中校摘下了头上的军官大檐帽端在面前，轻轻抚摸着帽檐上的军徽：“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我能帮上你的，我都会去帮的，帮不了的也没办法了，毕竟我也只是一个中校。”
陈烬看着这位两鬓斑白的老中校，心中开始有了一些愧疚，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着中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的，最近一段时间好好养伤吧！”张竟成中校挥了挥手说道。
“明白，中校！”陈烬转身离开了团部，离开时步履坚定，表情决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