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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方夜谭

作者:红雪柔情 | 发布时间 | 2016-09-22 | 字数:4820

灰衣人正欲继续运功疗伤,突听潘雨潇说出此话,一脸惊讶的道:“你怎知道老夫此时症状,莫非你就是神医惟德先生?”

“哈!哈!前辈认错人了,晚辈等三人也是来此求神医治病的,更何况惟德先生早已年过花甲,怎会如我这般模样呢?”

潘雨潇见他问,连忙解释道。

“唉,既然如此,看来老夫这病是没法治了,刚才小兄弟说出此话,老夫还道你是神医易容之后乔装而成,却不想竟是一厢情愿,既然神医此时不在家,恐怕老夫也将命不久矣。”

灰衣人见潘雨潇并非神医,顿时一脸失望,重重叹了口气,也不再强行运功调息,只是斜靠在地,嘴里喘着粗气。

过了片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朝潘雨潇问道:“既然你说你并非神医,那你却又为何知晓老夫的病情症状,若非小兄弟也是学医之人?”

“唉,不瞒前辈说,晚辈曾经也身染重疾,在这里求神医治病三年,只是从神医那里学过一些皮毛,而不巧的很,前辈这种症状,晚辈以前也曾遇经,所以方才知晓一二。”

潘雨潇见他先是失望,继而两眼又充满希冀,知道此番自己怕又要让他失望了,不由也叹息一声道。

“噢?小兄弟既然曾经见过有人得过这种病,那你倒说说老夫是身患何病?所中何毒?可否还有救?”

灰衣人听他说出这一席话,眼神之中顿时又充满了希望,继续问道。

“前辈可否如实回答在下几个问题?看是否正如晚辈心中所想?”

潘雨潇见他求医心切,犹豫片刻,这才继续问道。

“小兄弟,你尽管问,事关老夫性命之事,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灰衣人想也不想,便一口答道。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斗胆问了。”潘雨潇见他如此诚恳,抱拳说道。

“潘大哥,你当真要为他医治?你就不怕……”

庄梦蝶见潘雨潇似有心医治灰衣人,不由想到适才他抢鱼时的武功,生怕他到时医好,对自己不利,一时有些担忧道。

“没事,所谓医者父母心,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惨死,且先听听再说,不一定有用!”

潘雨潇知她心中所忧,轻声安慰道。

说完抱拳朝灰衣人问道:“请问前辈是否从西域而来?”

“不错!老夫正是从西域大漠跋涉而来,历尽千辛万苦前来求神医治病!”

灰衣人见潘雨潇一语道破了自己来历,脸上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惊喜,豪爽应道。

“前辈果然真实,令晚辈佩服!那么请问前辈是否中了严重内伤?这伤却是如何中的?”潘雨潇继续问道。

“哈!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兄弟果然是个中高手,竟连老夫身中内伤都能看得出来。”

灰衣人此时眼中突放亮光,似是看到希望,先是恭维潘雨潇一翻,继续又道:“不错!老夫若不是中了少林悟湖那秃驴的大力金刚指以及臭叫花子王承颜的降龙十八掌,怎会伤的如此严重?不过那两个奸贼只怕现在也比老夫好不了哪里去,还不照样中了老夫的“千魂追音手”受了重伤,哼!”

灰衣人见潘雨潇问,突然仰天一笑,大声说道,言语之中,显然不拿这些内伤当作一回事,甚至为能伤了当今两大高手感到自豪。

“啊!”

哪知他的话音刚落,潘雨潇和小红突然齐声惊叫一声,继而相视一望,满眼皆是诧异。

“前辈当真以一敌二大战当今武林两大高手,还将他二人打成重伤,且在身受重伤之际又从西域大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寻神医医治?”

潘雨潇似乎有些不相信灰衣人说的话,一时提起质疑道。

“哼!小兄弟如果不信,大可解开老夫身上衣服,便可看到老夫前胸中了悟湖老秃驴的大力金刚指,后背则中了王乞丐的降龙十八掌,一验真假便是。”

灰衣人见潘雨潇似乎有些不信,便有些生气道。

“不敢!晚辈断然不会怀疑前辈的话,只是着实不敢相信,当今世上,竟还有像前辈这样的高手,可与当今两大武林高手相抗,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潘雨潇见他有些生气,连忙解释道。

“哈!哈!不是老夫夸口,若不是我中毒在先,恐怕这两奸賊早已命丧老夫之手了,哪还有命在?”

灰衣人见潘雨潇夸自己,两眼之中光芒四射,豪气更盛,再次仰天大笑道。

可这次他刚笑完,竟又吐出一口鲜血来,这才不敢再笑。

“既然如此,前辈又是如何身中奇毒后又与他二人交手的呢?”

潘雨潇见灰衣人见灰衣人因激动过度又吐了一口鲜血,却丝毫不在意,可见性格之豪爽,心中担心的同时不免又多了一份好感。

只是当他听说王承颜也受了重伤,心中不免有些挂念,又听灰衣人说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唉,此事说来话长,提起更是伤心!”

灰衣人先是叹了口气,一脸悲哀神情,继续又道:“老夫内人自小便得了一种怪病久治不愈,此病每隔半月便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之时,便会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简直生不如死,为此,她曾几度想要结束性命,可却均被及时发现,这才没能死成。”

“这种病,确实罕见,难道前辈就没带夫人去寻医救治吗?”

潘雨潇听到这里,脑海里搜了许久,却也不能猜透灰衣人的妻子得了什么病,于是便问道。

“怎会没有?每次眼见内子如此痛苦,老夫恨不得想要以身代替,可惜不能如愿!为了减轻这种痛苦,更是长年累月带她四处求医,无奈却终是庸医过多,不能医治!”

灰衣人听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万般无奈之下,老夫听说神医惟德居住在长白山一带,于是抱着侥幸心理,前来问症,哪知神医却坚决不肯医治,非要让人替他办件事情,他方出手相救!”

“神医医术高明,性格确是古怪了些,如若想请他医治,必须要替他办件事情,这事天下皆知,却不知他所要前辈所办何事?”

庄梦蝶听到这里,不由想起上一次为求神医救潘雨潇的伤,差点冻死在天池的情景,先是看了一眼身后的天池,继续打了一个颤道。

“哼!天下除了下毒和治病,还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了老夫!”

灰衣人听庄梦蝶说完,面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继续说道:“神医所嘱之事确实很难,可是老夫为了救内子,好歹花了半年时间,总算有了交待,神医言而有信,这才答应救助内子!”

“却不知,神医让他所做何事,竟需半年之久,看来上次神医的刁难,比起他这件事来说,却也小的多了!”

庄梦蝶见灰衣人面色有些愠,一时不敢再问,只在心里寻思。

“不知神医看过尊夫人的病之后,是怎么症治的?”

潘雨潇听说神医答应治病,一时很是替灰衣人高兴,随口问道。

灰衣人道:“神医果然是神医,只是稍加一看,便说内子此病唤曰“羊晕”,属于心病,世间虽有药可以阻止其发作时的痛苦,可是却又无法根治。”

“既然连神医都说了无法根治,想必那定是无药可救了,既然有药可缓解痛状,那对夫人来说,却又未必是一件幸事!”

潘雨潇一时有些失望,随即又安慰道。

灰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老夫听后虽然也很难过,可转念一想,既然有药可以缓解痛苦,那对内子来说,便也是天大的幸福,于是请教神医所需何药,更答应他,只要能拿到药,便是闯大内皇宫的医药库,老夫也要弄到药!”

“此人当真大胆,竟敢有些想法,真是胆色过人!”

小红听到这里,一时也是高看灰衣人一眼,想到他为了妻子,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确实大丈夫所为,不由看了一眼潘雨潇,心下再次寻思道:“潘大哥又何尝不是人中之龙,我先前与他素昧平生,他为了救我,竟全然不顾自已的身体,一路上宁可耗尽真气,却也要救我,我何尝不幸福呢?”

她一念至此,不由脸上一红,偷偷看了一眼潘雨潇,见他此时正专注的倾听灰衣人讲话,一时竟又看得痴了。

“却不知前辈是否向神医求到药了?”

潘雨潇心地善良,此时担心那女子之病,连忙又问道。

“唉!”

灰衣人听他问,先是叹了口气,接着便道:“求是求到了,只是那药生在西域大漠深处,是一种叫罂粟的花,食后可以缓解痛疼。”

“哦,既然知道药在何处,想必前辈一定会带尊夫人去医治了?”潘雨潇面上露出一丝喜色道。

灰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我闻听过后,谢过神医,便急忙赶赴西域,费尽心血,总算找到了这种花,采回一些,又按照神医叮嘱,每当内人病情发作之时,将此花煎熬,然后冲水服用,一试之下,果然灵验,内子身上之痛疼顿时立止,当下甚是高兴。”

“看来,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这下尊夫人总算不再承受痛苦煎熬了,神医此生当功德无量!”

小红突然插嘴说道。

潘雨潇听后,看了她一眼,也点了点头。

灰衣人道:“当时,老夫见这药对内人之病有着奇效,很是欣喜,生怕她病情再次发作,便多熬了些汤药给她喝,每次喝后,内子不仅病痛立止,反而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整个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神医就是神医,当真有回天之术,看来我的病也是有救了!”

小红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阵欣慰。

潘雨潇也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朝她笑了笑,示意她有神医在,不用担心太多。

庄梦蝶见二人双目互对,含情脉脉,心中略过一丝难过,却也没说什么。

“唉!”

灰衣人说到这里,眼中亮光突然收起,化为一丝愁云,叹了口气又道:“神医之药好是好,可过多服用便会上瘾,如果一旦停止服用,心中之痒便如蚂蚁挠心,且精神恍惚,食不知味,夜不能寝,好在这种药西域到处都是,靠着它,内人这几年来倒也再没受病痛折磨,终算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所谓是药三分毒,想必神药所开之药,效果尤其强烈一些,尊夫人过多服用,相必起了负作用!”

潘雨潇似是也没听过世间竟有些药物,想了许久,这才出言安慰道。

灰衣人似是觉得他的话不错,点了点头道:“就在前不久,老夫发现,家中药物眼见又要用完,便又准备动身前去西域采药,好在家离西域不远,所以来回只需半月即可,平日都是老夫一人去采药,内子在家等候,可是这次,内人却偏说在家无聊,非要坚持跟老夫一道去,老夫执拗不过,这才答应了她,哪知…….唉!”

灰衣人说到这里,忽然又叹了口气,脸色一时铁青,煞是难看。

“怎么了?莫不是尊夫人病情提前发作了?”

潘雨潇见他脸色难看,似是猜到什么,一脸关心的问道。

灰衣人见潘雨潇猜中,跟中带了些许赞扬,点头道:“是啊!谁知走到半路,内人羊晕之病又提前发作,而那时身上所带之药已然用完,我眼见夫人难受,一时不忍,怀着侥幸之心急忙四处寻找那种花!”

“前辈,不知可否找到?”

庄梦蝶听到这里,似是也在为那女子担心,插话问道。

灰衣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点了头点道:“多谢姑娘关心,后来老夫找遍周围数十里地,总算发现有一种植物花长的与罂粟差不多,只是颜色较之鲜艳,花色更加靓丽漂亮,清香尤其异人,寻思既然二花模样相差无几,怕也错不了哪里去,想必此花定也有有止痛奇疗,于是抱着试了试的心态,将花带了回去。”

“糟糕!”

潘雨潇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头,心里一阵惊呼,一时并未出声。

小红见他面有异色,知道其中定然有事,一时却又不好相问。

灰衣人道:“那时内人早已痛的在地上打滚,其样甚惨,看到老夫拿了药回去,便伸长了手,想要服用,老夫一时拿捏不准,生怕此药有毒,一时不敢服务,于是为了安全起见,便先用刀将自己手臂划开一个口子,然后又将花嚼碎了,沫在伤口之上,果然疼痛感顿时消失,而且人也精神许多,大喜之下,当下便给内子服了。”

“唉!”

潘雨潇听到这里,本就担忧的脸上,突然愁云更盛,突然叹了口气道。

小红不知他为何叹气,本欲想问,却见他并未看自己,张了张嘴,便又停下。

“小兄弟,为何叹气?莫不是已经猜到此花有问题?”

灰衣人听到潘雨潇叹气,面上又现了惊讶之色,忽然问道。

潘雨潇却避而不知,继续问道:“后来呢?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灰衣人见他不答,脸上现出一丝不解,也不计较,继续说道:“果然,内人服了那花之后,不仅痛疼症状立刻缓解,而且神色异常兴奋,气色更是好了许多,比之先前在家,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潘雨潇听到这里,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灰衣人继续道:“我见内子好多年都没如此开心了,还道是内人之病在无意中,竟阴差阳错被这种神奇的花草给治好了,一时也欣喜万分!”

“可是哪知没过多久,内人兴奋了一阵,却突然神智不清,倒地昏厥过去,我当时吓的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运功帮助内人疗伤,哪知我刚运功,竟发觉自己也全身发软,真气再无法集中,直到那时,方才知道那花有毒,可惜那时内人却已然不行了……”

灰衣人说到这里,神情已很是悲伤,泪水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半晌才叹了口气:“唉,说到底是老夫亲手害死了内人,老夫好生后悔啊!”

他此时,说到这里,想到死去的妻子,一时悲伤过度,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来,差点晕倒在地。

好在他内力深厚,身体只是晃了晃,用双手撑着地,方才不致倒下,可神情却甚是沮丧,可见内心之愧疚。

小红二人听到这里,一时也甚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