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发现异常验

这些天，萧霁清被锁在家里，每日只能大量阅读书籍或者查阅财经资讯来填补空白的生活。跟李子涵的几次约会——老爷子强制的，就差让保镖贴身跟踪了，均不欢而散。这么多年，李子晗的性子也没大变，一样的任性，娇横，合计泼水三次，在酒吧跟小鲜肉贴身互动两次，迟到三次——约会一共三次，还有若干诸如临时不开心就走人，巴掌快要甩到萧霁清脸上——当然被一把制止了。

萧霁清呢？当然全程黑脸，跟李子涵上街仿佛随身携带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姑娘就会突然发疯。大概身为大小姐总是有那么多叫人难以理解的脾气。可他并不想费心跟这样的姑娘生气，不过是逢场作戏，动气做什么。

不过他倒是一直有种苏雾雨就在身边的感觉，大概是错觉。上次去修热水器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那个新来的女佣叫什么名字来着？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苏亦雨。

很奇怪的感觉，跟苏雾雨很像，就差了一个字。

他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打开笔记本电脑，照例开始午间的新闻翻阅。突然，一条本市头条的财经消息让他慌了神。

“苏氏股价大危机，疑似项目遭泄露”

他赶紧查询苏氏的股票信息，越发觉得不对劲，这次的下跌恰恰是新项目上市后不久，搜索苏氏的近况以后，萧霁清的眉皱得越来越紧

《迷失博物馆》这个项目好像有些进行不下去了，最近一次的发布表现平平，如果游戏在开始时大热，后续的宣传和更新没有跟上，就很容易夭折。苏氏的公关怎么回事，苏雾雨为什么还不出面解决！

他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站起了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深吸一口气，他打了个电话给苏氏——本来已经决定不再回去。然而还是放不下。

“喂你好。”电话里传来苏氏总部代理人的声音，其实萧霁清在心里有些期待可以听到苏雾雨的声音。

“我是萧霁清，最近苏氏的股价掉的厉害，怎么回事。”

他听到萧霁清的声音，放松了戒备。最近各路媒体都来探寻小道消息，总裁办公室的电话也不知道何时被泄露出去了。

“重要的项目更新文件泄露，导致我们设置的剧情乃至造型全被抄袭，而且抄袭的公司实在太多，导致作为正版的我们大受损失。”

“有查出是谁嘛。”

“暂时还没有，但可以确定应该是公司的内鬼。”

“内鬼？”萧霁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好的，我知道了。”

看起来，要赶紧回去了。这事儿光靠苏雾雨是搞不定的，该死，自己真的太在意她了。

苏雾雨在连日的努力下，终于可以按时完成老爷房间里的清扫工作。这天，老爷子回家地比较早，正遇上她整理完东西，打算离开。萧老爷子叫住了她。

“把这个花瓶拿到萧霁清房间里去。知道在哪儿吧。”老实说，萧老爷子对苏雾雨还是有些好感的，说到底就两个字，安分，这么些天，虽然刚开始时手脚慢了一些，但是不多听，不乱看，做事也仔细。他还是挺信任这个姑娘的。

“好的。”苏雾雨小心翼翼地结果这个精美的瓶子，倒是跟老爷子房里的古董品很不一样，这就是一件现代艺术品，看样子好像是出自哪个前卫艺术家之手。

“正好赶上个拍卖会，看着喜欢，就买回来了。”老爷子开了口，叫停了苏雾雨打算离开的脚步。

年纪大上去了，就容易絮絮叨叨的，虽然平日里他是个雷厉风行的老爷子，但工作结束回到家，除了管家和佣人，也没什么人陪他说说话。

“我儿子回家后就一直挺喜欢这类艺术品，给他带了几个，没拒绝我。”老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诶？”苏雾雨有些吃惊。难道是因为自己嘛。好吧，可能是想太多了。小心人生的三大错觉啊。

“诶呀，年纪大了，就希望孩子可以呆在自己身边，看他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我年轻的时候工作特别拼命，没时间照顾他。我儿子更是小小年纪就出了国。”萧老爷子旁若无人地说着，苏雾雨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认真听着。

“我知道，女佣里边很多都想爬到我儿子床上，他吧，你见过嘛？”

“碰到过一次。”苏雾雨如实回答，到了萧宅好像还没有正面见过萧霁清。

“恩…，你确实老实，那些女佣啊，成天不好好做事，巴不得守在我儿子房间门口，有什么用？男人是干大事的，怎么能拘泥于这种情情爱爱的。更何况向着钱看的更多吧。”萧老爷子突然问她“在这里工作的待遇还满意嘛？”

“满意，满意。”苏雾雨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实说，来这里工作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住宿条件尚可。价钱的话……好吧她没有在意过，一直用着自己的小金库来着。

“你看看我，一不小心又说多了有的没有。”老爷子的神情有些落寞，他对苏雾雨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自己则转身休息去了。

彼时，萧霁清恰好出了房间，苏雾雨站在门口，敲了会儿门，门自己打开了——虚掩着，没有上锁。她抱着花瓶的双手有些酸胀，顾不上那么多了，就放个花瓶就回去。

环视萧霁清的房间，黑白灰的基调，用了一点深蓝点缀，整体很简洁有力。一如他的风格。被子叠了一半，仿佛他刚起身一样。午休吗？苏雾雨在心里想。这房间里的书桌不算大，因为在隔壁房间还有一个很庞大的书房。

花瓶放哪儿呢。苏雾雨在心里嘀咕。诶有了，架子上还有个空位!

她脱了鞋子，爬上萧霁清的书桌，小心翼翼地举高花瓶，打算把这个东西塞进去。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苏雾雨一个转身，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两人四目相对，错愕。

苏雾雨用手拼命捂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嘴，结果一个失手，花瓶滑脱了，笔直地砸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萧霁清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结果苏雾雨就这样摇摇晃晃，摇摇晃晃，重心不稳。

“小心！”眼见苏雾雨的身形一歪，马上要摔到一地碎片的地上，萧霁清一把抱住她的腰，往后一仰，于是，萧霁清和苏雾雨双双跌倒在他宽大的床上。

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他的怀里，身上有没有汗味？还穿着一身的女仆装，真是太脏了，天哪是萧霁清！苏雾雨小鹿乱撞，脸蛋红红的。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结果一张小脸又对上了萧霁清。他显得很平静，跟她的慌乱，拼命想要逃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又一次四目相对，她看清了他的脸，消瘦了，还是一样帅气，凌厉。苏雾雨感到自己的脸正在不断升温，忍不住想要离开，却被萧霁清紧紧抓住。

“抱歉，萧少爷，我刚来。”苏雾雨的名牌上挂的还是苏亦雨这个名字。

萧霁清见此，有些狐疑，更觉得不可思议。想来也是，苏雾雨应该在北京或者总公司日理万机才是，怎么可能跑到自己家里。难道是幻觉？

不对，完全长得一模一样。

她瘦了。很多。

“这个花瓶，很贵。”萧霁清想逗逗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嘴里说出的确实这样欠揍的话。

“花瓶，我赔。”苏雾雨艰难地说出了口，又突然想起自己正在扮演一个名叫苏亦雨的女佣啊！这个口气是不是太豪迈了些。

“恩，你可能赔不起。”萧霁清的心思一动，忍不住想逗她。再次遇见，竟会是这样的场景。曾经的总裁成了女佣。

这一定就是苏雾雨，一样的脸，差不多的名字，以及……是金钱如粪土的底气。

“诶？”苏雾雨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让他忍不住想笑。“那，那怎么办？”

“你，继续给我做秘书，这回我算给你薪水。”萧霁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

恩，应该是暴露了。

“诶？”苏雾雨的脑子继续当机，甚至不大能转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萧霁清同意回苏氏嘛？所以他知道了苏氏最近的处境了吗？

可是，萧霁清已经有未婚妻了。他还回得来嘛。

“萧霁清，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她艰难地忍住哽咽，对他说。

“我不承认。”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定，尽管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明朗，他也不知道今后会怎样。但，李子晗，绝对不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后天就是订婚宴了。”苏雾雨的声音飘忽了起来，此刻她心如刀绞，明明站在喜欢的人面前，却不能说出口。

“我不参加，我陪你回苏氏。”萧霁清脱口而出，竟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气话。”

“我听说苏氏的近况了，我会帮忙的。起码，完成三年之约。”

“诶？”这回轮到苏雾雨感到震惊了，她以为萧霁清已经不会再管苏氏的死活了。“那萧伯伯？”

“他管不了我，找机会我们一起出去吧。”萧霁清笑着对她说。

再过两天就是订婚宴，各项事宜正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做最后的调试，萧宅的安保倒是没有之前那么严防死守了。

见面后的两人还是逃不出尴尬，苏雾雨很抗拒跟萧霁清的互动，也许，彼此都在心里介意着突如其来的未婚妻。

“今晚呆在主宅吧，你睡隔壁的客房。我让人收拾。”萧霁清挽留她。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房间。”

“喂，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恩……我也不知道。”好像很久了，工作了很久，很久，好像真的变成了女佣，好像萧家的大少爷真的只能远观而已。

不过现在也依旧是幻影，萧霁清是自己绝对绝对不能靠近的人。两人尴尬地起身，相视无言。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是萧老爷子。

他看到了一地的碎片，怒气蹿了上来，正想责备苏雾雨的笨手笨脚，又见到她跟萧霁清站得很近，便觉得她也一样不怀好意。

刚想开口，被萧霁清打断了。

“我打碎的，跟她没关系。”

“赶紧回去。”萧老爷子见儿子背了这个锅，也不好多说，只是催促苏雾雨赶紧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

苏雾雨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更何况现在是关键的时刻，于是不顾萧霁清挽留的眼神，默默转身离开。

“好好准备，后天的订婚宴不要胡来。”萧老爷子的背过身去，留下一句威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