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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割舍不下的深情厚意
柔柔的宫灯下,赫连煜越发的苍白了。苍白得有些飘浮,好似天边的云朵,似随时都会飘走似的。
这是莫婉清从未想到过的,她只知道他爱她,却不曾想过,一语成谶,他居然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待她如命。看到他这样,她的心是那样的疼痛,却又是那样的无奈。
南山子已经照她的意思,把大司马他们召回了,不日将抵达平都城。
她若是再不有所行动,恐怕时间就来不及了。
“婉清,婉清......”皇上又开始不停地说梦话了。
皇后说,自从他吐血昏迷后,就再未真正地醒来过,一直这么迷迷糊糊地叫着她的名字,没想到,果真如此。
她没有亲眼看到,只觉得那只不过是日有所思,梦有所想,是再正常不过,自然不过的事。可是当她亲眼听到,亲眼看到时,就再也没有了那种想当然的感觉。
“皇上,”她轻轻坐在他的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我在,婉清在。”
不知是爱得太深,感觉太浓,还是因为在一起久了,有那种心灵的感应。
赫连煜突然就睁开了双眼,缓缓侧目,那一刻,他居然红了眼眶,
“真的是你,你愿意见朕了?”
莫婉清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哭红了眼眶,
“皇上对不起,是婉清太自私,婉清错了。”此时此刻,她是一个没有恢复记忆的人,不必顾忌说任何话。
果然,她的这句话对赫连煜来说,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来得快,他原本苍白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生机之色,他孱弱着身子,扶着她的手坐起来,轻轻地抚着她温婉的面旁,
“你怎么昏迷了那么久,都快把朕给吓死了。”说着,他便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轻轻附在她的耳畔呢喃着,“都怪朕,你那么虚弱,都推你,现在身子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快告诉朕,千万不要隐瞒。”
莫婉清笑着泪着,摇了摇头,
“皇上放心吧,婉清没事了,婉清好了,只要皇上快点好起来,就是婉清最大的幸福。”她轻轻抽开手,轻抚着赫连煜清瘦的脸,“皇上,答应婉清,一定要好好吃药,好好听太医的话,快点儿好起来,好吗?不然婉清一个人在桃源小筑里好孤独。”
“好,朕答应你,朕一定快快好起来。”
那一晚,莫婉清留在了养元殿里,陪了赫连煜一整夜,直到一微微亮,她才返回桃源小筑。
此刻,南山子已经在大门外候着她了。
两人一同进了屋,莫婉清把自己的所有计划告诉了南山子。
“我刚刚从皇上那里回来。”莫婉清淡淡道。
“皇上的龙体有没有好些,他有没有发现你恢复了记忆?”南山子浓眉紧拧,“眼下,只有你能说服皇上,所以,该作出牺牲的进候,你必须还得作出牺牲。”
莫婉清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个我自然知道,这种欺骗与伪装根本算不上什么牺牲,或者可以算是我对皇上的一种补偿吧。”
南山子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他从未有过儿女私情,也未喜欢过哪个女子到可以拿性命去爱,可是对于皇上与这莫姑娘的感情,他却深深地看在了眼里。他庆幸自己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女子,这种感情虽然有如罂粟般的刺激令人兴奋如入云端,可以有如罂粟一般的剧毒,会让人丧命。
“嗯,”对于两人,他只能表示遗憾,“一会儿我就把姑娘写的计划书仔仔细细地整理誊抄一份儿,交给姑娘,还情姑娘务必说服皇上,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再拖下去了。”莫婉清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姑娘还有什么想法,或是想说的,尽管说吧。”南山子又是微微一叹,“姑娘身为南泽人,却如此帮我们皇上,帮我们北冥,这份恩典足以抵姑娘之前所犯下的罪过。”
“我这里有一味药,无色无味,除了会让人昏昏欲睡,恍然如梦外,别无他的副作用。若是想恢复如初,停药即可。”莫婉清缓缓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紫色圆肚长颈小瓷瓶递到南山子的面前,“这种药药性极强,每天只用在食物或者茶水里滴上一滴,就可以了。”
南山子浓眉一拧,
“莫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把这个交给皇后,又或者郭平,让他们每天在皇上的饮食或者茶水里滴上一滴。”莫婉清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低到自己都快听不清。
南山子顿时怒瞪双眸,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国之君昏昏沉沉,那岂不是会误国?臣方才还感谢姑娘,没想到姑娘如此居心叵测。”
莫婉清并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争执,只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好,南山先生,我问你,若是皇上龙体不适,你会不会带领朝臣,帮助皇上治理北冥?会不会忠心不二地这皇上为北冥效忠?”
“当然!”南山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好,我一定会说服皇上,把所有的军政兵政大权全部暂时交由你来管。”莫婉清目光如炬,坚定如初,“我想,即便皇上昏迷,若是有你在,北冥国政也不会垮下去。”她顿了顿,语气渐渐由方才的慷慨激变得柔软起来,“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让皇上太伤心,太难过了。”
南山子恍然,
“原本姑娘是如此打算,是怕皇上承受不了打击。”
莫婉清微微点头,
“南山先生,婉清还有一个要求。”
“莫姑娘请说。”南山子越来越佩服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了。
“婉清想亲率大烟北往柳丘。”
听了此话,南山子不由目瞪口呆,
“莫姑娘,南山子没有听错吧。上阵杀敌乃是男人的事,女子怎么能去呢?更何况,如今我们要对阵的可是南泽。”
他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女子不能不能征战沙场,这只是其次。他最担心的还是怕她会给南泽做内应,陷北冥于困境吧。
莫婉清笑笑,
“南山先生是不相信我?”
南山子脸一红,有些许吞吐,
“不是我不相信姑娘,这实在是有些荒唐,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切实际。南山子不想让姑娘为难,只要姑娘离开皇上,离皇宫,离开北冥,就够了。姑娘离开后,大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必整天忧扰在这些纷杂头痛的事情里了。”
莫婉清知道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凭谁听了她这话,都觉得是遥不可及的,都觉得是有蹊跷的,但是,她已经决定了,她一定要这么做。
这也一直在她的计划之内,
“想必南山先生对婉清的事,也只是略知一二吧。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想报答皇上的错爱之恩,二来是想报我的血海深仇。”南山子眸光一沉,眉心紧蹙,于她的话,只解其二,却是不解其二,“婉清本是南泽相国莫尚明之女,在我还小的时候,我爹带回一个气质不凡气宇轩昂的小男儿......”无奈之下,莫婉清跟南山子讲起了自己的身世,“他们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经私下许定终生,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他将她骗离,待她再回地府里时,府中早已是血流成河,屠尸一片。她全家上上下下百十余人口,全都死在他一手安排的屠杀下。包括一手把她养大的爹娘。”说到此处,莫婉清已经哽到说不出话来,她两眼微凸,眼珠血红,可以看得出,她的心中是有多么的痛恨。
“如果南山子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他就是当今南泽皇帝,楚云宵吧。”南山子实在没有想到,这莫婉清还有这样一段可怜身世。
这世上最痛苦最无奈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这件事,我只讲给了先生一人听,婉清希望先生可以为婉清永远地保守这个秘密。”
“好,我答应你。”南山子沉沉道。
“那先生这个答应是否也答应了婉清率军前往柳丘?”莫婉清再次问道。
南山子一愣,抿了抿双唇,
“我虽然相信姑娘所说的一切,也不再有所怀疑,可是姑娘毕竟是女儿身,军中全是一些粗汉子,若是姑娘随军,我怕,怕......”
莫婉清擦干了眼角的泪笑笑,
“南山先生不必担忧,婉清自会有办法的。”......
急行了两天一夜,终于来到了玉屏山脚下。
抬眸望去,玉屏山高耸入云,仿佛一面高大厚重且坚固的城墙扑面而来,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一眼望去,全是密不透风的林子,根本看不出哪里有路。
楚天宇将老猎手人称山猫子召到身前,仔细寻问,才知现在已经过了上山的最佳时机。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山里头阴暗无光,又有猛兽毒蛇,若是硬要前行,必定是有惊有险,不如就在这山脚下歇息一晚,明天日出之时再上山,相对安全些。
楚天宇只好答应。
看着漫天星宿,灿烂无比,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初心。
毒蛇猛兽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山里的恶劣天气,当时高离考虑这一点儿时,他也想到了,但在那种情况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强作无惧。现在看来,他只能祈求老天爷,不要有什么狂风暴雨,不有什么山洪雷电,但愿他们能顺顺利利地潜入西罗,再回来时,也不必走这条魔鬼似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