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冲出市区
房子外面正在等候的吴翔下士听着里面的爆炸声和枪声很心急，但没有命令还是坚守在外面警戒着，紧张的抽着烟，其他人也一脸的急迫，虽然没有人吭声，但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就像是什么东西即将来临一般，就像守在一颗定时炸弹旁边，而你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奇怪的钟还是一颗炸弹。
静悄悄的市区内气氛很诡异，静谧到甚至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空中的灰烬尘埃全部落到了士兵们的身上，没有一丝的风，更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让人抓狂，士兵们脸上都戴着防毒面具，不断扫视着周围，互相之间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压抑的情绪在众人之间蔓延着。
留守的步兵班和玄武岩坦克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一种军人在战场上天生的直觉，徐有才中士待在坦克内额头上上不断冒着虚汗，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让他实在受不了：“坦克前进，我们去前方的街口进行侦查，这座城市绝对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肯定有猫腻！”
徐有才中士还跟吴翔下士打了声招呼，让吴翔下士负责接应好陈烬一行人，而后就开着坦克向前方五十米那个街道口的拐弯处驶去了，很快就消失了吴翔下士他们视线中。
“噔......”一声脆响从主干道另一边的小巷内传了出来。
步兵班的人全被吓了一跳，所有枪口瞄向了那条小巷，士兵们一脸紧张的握着手中的步枪，手心全是汗水，带着防毒面具的脸上也早已是大汗淋漓，一声声沉闷而又急促的呼吸声透过了防毒面具穿出来。
“呜～呃！......”伴随着一声仿佛兽鸣一般的呐喊声，数名端着破烂步枪满身烧伤的日军从小巷冲了出来，他们一个个口中呜咽着仿佛恶鬼嚎叫一般的声音，身上全是重度烧伤，脸上挂着一串串脱落的死皮，肌肉几乎全部裸露在了空气中，有些地方的肌肉已经被烧熟了，他们跑上两步，熟透的肌肉便脱落掉在了地上，露出些许森森白骨，身上的衣服更是被烧的黏着在他们的皮肤上了，一个个被烧的濒死的日军此刻全都回光返照，就像一个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迈着别扭而挣扎的步子接近了侦查分队。
“轰轰......哒哒哒哒.......”远处看不见的街区传来了玄武岩坦克开炮的声音，还有一阵阵双联机枪的扫射声，火力很急促，仿佛到了十万火急的生死关头一般。
“我说得还真没错，这里就是真正的地狱！”吴翔下士举起了步枪，扣动扳机开火了：“开火，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近！去个人进去通知少尉他们，让他们赶快出来！”
“嘭嘭......”十余人的步兵班毫不顾忌随身弹药储备的疯狂射击着，堪堪挡住了一群群狰狞日军的冲击，街道两边的小巷内不断的涌出一群群被烧成恶鬼一般的日军士兵，他们神志不清，重伤垂死，甚至连走路都像是边瘫患者一般，但他们却毫不顾及生命，心中只有誓死将侵略者一起拖入地狱的想法，有一些还留有神智的士兵开始举枪射击着，没有枪的就抱着炸药或是拔了保险的炮弹冲向侦查分队。
陈烬他们终于姗姗来迟的拖着两个日本平民出来了，陈烬一听见外面响起交火的枪炮声立刻便加快速度冲了出来，没想到却看见了一副仿佛是末日丧尸来袭的场景，诧异的向正在开火的吴翔下士问道：“下士，这是什么情况？徐有才中士的坦克呢？”
“少尉，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而徐有才中士刚刚去街道口那边侦查去了。”吴翔下士一边说话，一边开枪，将几名已经逼近到了不足二十米日军击毙了。
“混账！谁给他命令去侦查的？临行前我反复交代他的事情都当耳旁风了吗？”陈烬愤怒的举起了步枪开始朝着接近的日军射击着。
“长官，我们现在怎么办？”陈强中士端着冲锋枪一阵扫射，扫倒了一片日军，但冲锋枪子弹的杀伤力很不足，虽然停止作用还可以，但这群已经失去痛觉的日军只要是没有被击中内脏头部要害的，全都再次站起来了，站不起来的则继续向前爬行着。
见到这幅恐怖的场景，每个士兵的内心世界几乎快要崩溃了，这幅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悍不畏死的程度，简直就是一心求死，而且还是那种死了都要拉个垫背的！
“坚守住，等徐有才中士他们回来，汇合之后立刻撤离敦贺市区！”陈烬手中的步枪枪管已经开始发烫了，连续的剧烈射击所带来的后坐力又将陈烬手臂上的伤口和背上的烫伤扯裂了，一缕缕鲜艳的血红色透过了厚厚的卡其布军服显现出来了。
“嗖嗖......”一名士兵被日军发射的子弹命中了胸膛，子弹的冲击力直接将他的身体撞到了了墙壁上，而后靠着墙壁直挺挺的倒下了，黑色的墙上留下了一缕狰狞的血迹。
“少尉，我们撤到房子里面去吧！”看见自己的手下倒下了，吴翔下士终于忍不住向陈烬建议道：“我们可以在房子里面坚守等待，那比外面安全多了。”
“车到房子里去就是自寻死路，我们在里面没有找到任何后门，整座房屋只有前门一个出口，虽然目前房子里面很安全，但时间一久我们的弹药一旦不足，那就是一座大瓮，而我们就是瓮里的王八！”
一队队日军源源不断的从各个角落里涌了出来，而且开始有穿着平民服装的日本人加入他们攻击队列，并且越来越多，整座城市的幸存者都便成了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心中只剩下复仇的杀意了。
“嘭嘭.....咔！”曾桃中士打空了弹夹，枪膛内传出了一声空仓挂机的清脆响声，他回头高喊道：“没有弹药了，谁扔两个弹夹给我？快点！”
一旁的李斌迅速从胸前掏出了两个步枪弹夹扔给了曾桃，说道：“中士，最后两个了，省着点打。”
“所有人节约弹药，不要乱开枪，枪法不好的就去照顾伤员，看好那两个日本平民，把子弹全给打得准的人！”剧烈的战斗迅速消耗着侦查分队随身携带的弹药储备，陈烬不在连续扣动扳机，转而一枪接着一枪的断断续续精准射击着，每一枪都会射倒一个日本人。
日本人的尸体很快就铺满了整个街道，形成了一层人肉地毯，乌黑的鲜血混合着面上的灰烬流淌着，形成一片诡异黑红色的泥泞，陈烬高喊道：“再坚持五分钟，如果坦克还不到，我们就先行撤退！”
“沈泽凯，过来！”陈烬将一旁蜷缩着躲避子弹的沈泽凯拉到了自己身旁，扯下步话机的话筒塞到了沈泽凯发抖的手中：“给我呼叫团部，说明侦查分队目前情况，请求火力支援！别磨蹭，快点！”
沈泽凯手哆哆嗦嗦的将话筒凑在嘴边，连防毒面具都没有扯掉就开始呼叫起来了：“炮....炮...灰呼叫箭....头，收到请回答！”
陈烬看到沈泽凯这副快要崩溃的表现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隔着防毒面具还连话都说不利索，谁能听得懂你的呼叫？陈烬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话筒，扯下防毒面具开始大声呼叫：“炮灰呼叫箭头！收到请回答！”
“箭头收到，有话请讲！”
“炮灰已完成敦贺市区实地侦查勘测任务，但遭到日军疯狂攻击，我们已被包围了，请求火力支援！”
“箭头收到，侦察机已起飞前往敦贺市区，请坚持住，并与侦察机保持联络！”
“炮灰明白！”
一架接到命令的C-20侦察机迅速从拂晓号航母甲板起飞，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便飞过近二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到达了敦贺市区上空，C-20侦察机是海军现役的一款重型侦察机，四发三座配置，侦查半径达到880公里，机上装载各种电子设备，能够在高空中有效侦查地面目标，而且还能作为远程情报转换的链接点，作战功能很多样化。
C-20侦察机在敦贺市区上空不断的盘旋着，很快就找到了正在激烈交火的侦查分队，飞行员开始通过无线电呼叫起来了：“炮灰收到请回答，信天翁呼叫！”
听到呼叫的陈烬一把拿起话筒说道：“炮灰收到，信天翁请讲！”
“我已将你们的坐标报至17师直属炮兵团，请隐蔽好，炮火即将袭来！”
“炮灰明白！”
陈烬放下了话筒顿时高喊道：“所有人隐蔽，准备迎接炮击，炮击过后我们立刻突围！”
侦查分队的士兵们顿时开始找起了离自己最近的掩体和隐蔽物，长时间的战斗让他们养成了良好的战术素质，不到十秒每个人都很好的隐蔽起来了，虽然火力变弱了许多，但却还能够勉强支撑住日军的工事。
“飕飕........轰轰......”一声声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转瞬即至，随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爆炸和冲击波，躲藏在台阶后的陈烬刚到一阵犹如大地震来临一般的震感，随后便是一阵裹挟着大量尘埃的气浪席卷而来，整座街区顿时陷入了烟雾氤氲之中。
“喀喀喀........”恰逢此时，玄武岩坦克也冒着炮火赶回来了，黑漆漆的坦克车身上到处都是被爆炸产生的伤痕，严重的地方坚不可摧的陶瓷装甲甚至已经开裂了，炮塔上的双联重机枪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滩血迹和机枪底座。
“快快，汇合坦克车迅速撤离！”陈烬使劲儿挥着手，招呼道：“陈强、曾桃带上那辆个日本平民，其余人交替掩护撤退！”
侦查分队趁着这难得的喘息时间迅速开始有序的组织起了撤退，围攻陈烬他们的那些日本人大部分都死于炮火了，剩下的小部分三下五除二的被陈烬他们歼灭了。
沈泽凯背着步话机跑到了陈烬跟前，将话筒递了过来：“炮灰，刚才的炮火已经将你们周围的日军清理完毕，但仍有大量日军以及武装平民从南面主干道、西面街区、及东北方向朝你们这里围过来，请迅速撤离！我会为你们继续提供支援。”
“炮灰明白，我们已开始撤离市区！”
陈烬迅速拿出了那张敦贺市区侦查照片，对照着刚才侦察机提供的情报开始寻找起了撤离路线，陈烬扫了一眼便果断地的抉择了：“我们沿着东南方向撤离市区，坦克开头，其余人迅速跟上！”
“少尉，东南方向全是密集民居，道路狭窄，坦克根本无法直接通过！”徐有才中士脑袋从坦克车头的观察孔中钻了出来。
“那就撞过去，撞不过去你们就留在敦贺市区继续侦查吧！”陈烬语气生硬的说道，他很生气，很恼怒徐有才中士擅自行动的行为，哪怕是自己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违反命令擅自行动。
“明白，少尉。”徐有才中士表情失落的钻回了坦克舱内，平日里极为和气的少尉此刻变得如此严厉，这样的变化让徐有才中士感到措手不及。
“快快，不要磨蹭，迅速突围！”陈烬举起步枪一马当先跟在了坦克身后开始突出敦贺市区。
侦察分队迅速分配均匀了弹药，互通有无，有子弹给没子弹匀一点，争取每个人都身上带点子弹，甚至连路边上还未损坏的日军枪械都被捡起来当作补充了。
玄武岩坦克打头阵冲在了最前面，一行人很快就进入了东南方向的密集民居内，一幢幢木质的日式平房早已被烧的只剩下架子了，玄武岩坦克横冲直撞根本没有出现预想中无法通行的情况，队伍行进的方式十分野蛮，坦克根本不管什么小巷道路街口什么的东西，直直的在密集的房屋撞出了一条隧道。
“都小心头顶，别被掉下来的房梁砸到了！”陈烬他们心惊胆战的跟在坦克身后，迅速通过这条摇摇欲坠的隧道，一根根木质房梁圆木时不时的便掉下来一两根，倒霉的家伙便被砸了个正着，身体壮的还好，有钢盔顶着，砸中之后愣上一会儿，甩甩脑袋便继续跟上去。
李斌这个文弱的秀才十分倒霉，钢盔在之前激战的额时候遗失了，穿过隧道的时候径直被一根粗大的圆木砸中了脑门，直接鲜血直流昏迷过去了，平日里一直跟他过不去的张云此时却是第一个冲上扛起他的人，张云一言不发的扛着昏迷的李斌跟上了队伍。
“嘭嘭....”陈烬打出了两发子弹，准确命中一个抱着炮弹冲过来的日本平民，回头望向因为照顾伤员而速度减慢的队伍，大声的喊道：“坦克停下来，把伤员和那两个日本平民全部用绳子帮到坦克尾部发动机上去，徐有才你坦克开慢点，伤员要是有任何损失我唯你是问！”
“陈强中士，带上两个人把伤员身上的子弹全带上，跟我阻击一下后面的日军！沈泽凯也跟紧我！”陈烬搜刮了两个弹夹转身到了队伍最后面朝着紧跟过来的日军迅速射击着，这样一条坦克撞出来明晃晃的隧道，让追杀的日军省掉了不少麻烦，直接钻进来追就行了。
“嘭嘭......哒哒哒.....”陈强带着张云和刘峰以及曾桃迅速赶了过来，几人一阵密集的火力成功压制住追杀的日军，能追到这里的来都是在昨晚轰炸中躲在坑洞中的日军，他们在那场滔天大火中幸存下来了，与那些凝固汽油弹制造出来的生无可恋只知道同归于尽的怪物来说，这些日军才是陈烬所最熟悉的日军，只可惜的是陈烬他们的子弹确实不多了。
“快快，把伤员弄上坦克，你们迅速撤离！”陈烬一边射击一边扯下步话机的话筒吼道：“信天翁收到请回答！炮灰呼叫！”
“信天翁收到，炮灰请讲！”
“请求炮火支援！我们的弹药快打完了！”
“很抱歉，炮灰！整座敦贺市区已经被刚才炮击的雾霾盖住了，我们在侦察机上什么都看不到，无法为炮兵提供坐标。”
“去他妈坐标，让他们无限制炮击，给我把整座敦贺市区全炸掉！全部炸掉！明白吗？”
“信天翁收到，长官，您确认要下达这个命令吗？”
“是的，我很确认！”
“信天翁明白，炮击马上将会开始，长官你们还有两分钟时间逃出敦贺市区！”
“明白了，通话结束！”陈烬挂上了话筒，玩了命的射击着。
“把子弹打光，然后跟着我逃命，两分钟后师属炮兵团将会对敦贺市区展开彻底的炮击，谁要是跟不上就只能听天由命了！”陈烬扯着嗓子喊道。
“嘭嘭.....嘟嘟嘟...哒哒哒.....”士兵们用更加猛烈的射击向陈烬表达了他们的支持。
“哈哈，小日本过来吧！爷爷这有花生米，又香又脆的铁花生！”陈强中士这个人来疯此刻彻底放开了，端着一挺路边捡来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疯狂的扫射着。
“小心点，陈三炮，你的弹壳全弹到我头上来了！”趴在地上射击的曾桃中士头上的钢盔被陈强中士手中的轻机枪弹出来的弹壳咋的丁玲桄榔直响。
大正十一式轻机枪这款典型的日本人小家子气制造出来轻机枪可靠性极差，故障频繁，甚至在原时空的八路军都不愿意使用，全部扔给了敌后游击队用去了。事实上，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只有在不冷不热、不干不湿的季节，并且在精心擦拭保养以及战斗烈度柔和的理想条件下，故障率才会相对低一些。
“哒哒....咔咔...”果不其然，紧扣着扳机不放的陈强中士不出意料的遇上了卡壳，咆哮的轻机枪顿时熄火了，战场之上可又没时间去给慢慢排除故障。
“入你娘的，日货果然靠不住！”陈强中士大骂一声，重新抄起了自己冲锋枪继续射击着。
一波波日军伤员在军官的督促下，就像一具具没有神智的行尸一般无惧弹雨的冲了上来，倒下的尸体几乎快把墙壁上被坦克撞出的打动给堵上了。
“快准备撤退，你们先撤，陈强中士留下来和我掩护，相互交替撤退！”陈烬打空了枪膛里最后一个弹夹，将没有子弹可用的步枪扔到了一旁，掏出勃朗宁手枪，抽出蓄势已久的尼泊尔军刀。
曾桃中士带着刘峰和张云干脆利落的撤走了。
一群群日军脱开挡路的同袍尸体，继续悍不畏死的冲锋着，陈烬端起手枪两枪射倒了一个端着机枪的日军，挥舞着尼泊尔军刀大肆砍杀着，陈强中士则像一辆人型坦克一般凭借着硕大的块头将几名日军撞到了墙上直吐血，两人和冲上来的日军展开了残酷的近身战。
一个空着双手的日军扑上来想抱住陈烬，陈烬弯下腰顺势将尼泊尔军刀送入了这名日军的胸膛，麻利的像职业屠夫一般的陈烬熟练抽出刀身带出一股喷射的动脉鲜血，满身是血的陈烬看到了被日军围住的陈强中士赶紧冲了过去，三两刀借着一股巧劲儿砍翻围住陈强中士的日军：“快你先撤退，我马上跟上来！”
“可是长官，你呢？”陈强中士有些不愿扔下陈烬一人撤退。
“舌燥！别留在这让我分心，赶紧滚蛋！”陈烬顺手两刀再次砍翻了扑上来的日军，这些徒手冲锋的日军无惧死亡的前赴后继涌来，他们被烧得连步枪都拿不动了，有些双眼失明的伤员甚至是被前面看得见的同伴用绳子牵过来的，如此惊人的战斗意志令陈烬感到心寒意乱。
陈强中士最后还是听话的撤走了，陈烬独自一人守着那个墙壁上的洞口砍杀着冲过来的日军。
“嘭....嗖...噗！”一发步枪弹透过洞口击中了陈烬的肩膀，陈烬顿时被子弹巨大的动能带倒在地，一个日军扑上来双手扼住了陈烬的脖子，死死地掐住了陈烬的喉咙，双眼通红，一张重度烧伤的脸出现在了陈烬的眼中。
渐渐感到窒息的陈烬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枪朝着这名日军的下颌开了一枪，如此近的距离上开枪，点四五口径的手枪弹直接将这名日军开瓢了，子弹直接从下颚钻进去在天灵盖上开了个大洞才钻出来，脑浆直接溅了陈烬满满一身。
陈烬摇晃着站了起来，用手枪连连射击着，射倒了两名冲过来的日军，取下腰间最后一枚手雷，手指发抖的拔下了保险，扔进了那个堆满尸体的洞口，转身用尽全身力气的狂奔着。
“轰.....”手雷爆炸了，将日军前进的洞口炸塌了，但剩下的日军却绕过这几幢相连的平房，从另一个街口钻了出来，继续追杀着。
“嗖嗖.......”天空中再次响起了炮弹滑坡长空的呼啸声，犹如天籁一般回响在正在奔跑的陈烬耳边。
“轰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巨大响雷声在敦贺市区响起了，一发发大口径的榴炮炮弹开始地毯式的摧毁了。
陈烬此刻正在忘却一切的奔跑着，就像一个筋疲力竭即将抵达的终点的长跑运动员一般，步伐沉重而又坚定。
“轰轰.....”一阵阵密集的炮弹相继落下，爆炸声就像夏日的暴雨一般密集的响起了。
陈烬终于看到了远处的袍泽，他努力加快了速度，迈动着就像灌满了重铅一样的双腿，跑向那辆坦克，跑向那群同袍兄弟。
“嗖.....轰！”一阵气浪袭来，陈烬奔跑的身影消失在了一阵扬尘烟雾之中。
“身体感觉好轻呐，真是舒服，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陈烬脑海中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