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保家园众志成城
第二天清早,一缕阳光照进云龙的床上,他伸了伸胳膊,心中感叹还是古代好啊,这独家独院的阳光房子,在自己那个时代可是卖肾也买不起的。
他心想自己以前爱睡懒觉,从今往后要做一番事业,这个毛病还是改掉的好。就从今日做起,先于万家兄妹起来,给他们留个好印像。
于是穿上万芳为他找的以前她父亲穿过的衣服,竟也挺全身。起床来到院子,却发现厨房炊烟袅袅,走近一看,原来是万芳在做饭。她腰间围着一围裙,手中忙个不停,一根黑油油的辫子长到纤腰,左右摆动。虽只有十七岁,可已经发育的颇为诱人。
云龙原以为自己今天起床很早,要在以前的大学,谁会在这个时间起床,只有在这个时间从外面疲惫返校的。何况万家兄妹咋日劳累,定然还在休息。
没想到万芳已经起床忙了好一阵子了,真是个勤快的姑娘。云龙感叹!想是她年纪轻轻便与兄长操持一家,自然多历艰辛,云龙心中一阵怜爱之情油然而生。
好像感觉到背后有人,万芳回眸一看,见云龙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却更是娇艳如花。
她转过身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碗。笑着对云龙言道:“恩公起来了,昨夜睡得好不好?还习惯吗?”
云龙见她虽围裙在身,手拿碗筷。却落落大方,亭亭玉立,反而自己一个男子汉,却显得有些扭捏。
“睡得挺好的,这儿气候凉爽,真是好地方!”云龙无话找话地说道。
“这已经是我们这儿最热的时候了,等三伏一过,天气就变凉了!”万芳说道。
云龙心想这么凉爽的天气也叫三伏天,那武汉的冬天也比这儿的三伏天要热的多。
二人正说着,门口便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恩公起来了呀,吃饭了没有?”
只见是万峰扛着一个犁头走了进来,那犁头看起来也不轻,可万峰却扛的很是轻松。
“万大哥,这么早你就下地干活了呀?”云龙问道。
“乘着早上天凉,耕上一会儿地,再说我还惦记着恩公说的事情,还没干完就回来了。”他边放犁头便说着。
正说着万芳已端来了两碗汤,两块大饼,一块白面饼给了云龙,另一块黑面饼给了万峰。
云龙心中一酸,看来他们把平时都舍不得吃的东西都给自己吃了,再看看万峰手中的汤,不过飘着几片酸菜叶,一些玉米糊糊,而自己的却和昨天一样是鸡肉汤。
“恩公,赶快吃吧!吃完咱们到村后祠堂前的广场去,村正还在等你安排大事呢!”说完喝了一口酸汤。
云龙言道:“万大哥,你和小妹对我的恩情,云龙永世难忘!我说过要和大家同生共死,即然要同生共死,就要同甘共苦,可为何对我另眼相看?”
万峰一眼的茫然,端着饭碗,看着云龙,似是询问这话的意思。
万芳却是心思灵动,她已猜中云龙的意思,笑着说道:“这些鸡都是乡亲们送来给恩公补身子的,你不要客气,再说了大家还都指望你来打土匪呢!”
“不行!你们吃啥我就吃啥,如果万大哥不把我当外人的话,今天大家都喝鸡汤,不要再给我留了,再说我也没有受啥伤,不需要大补。”
见他说的态度坚决,如果一味推辞却会让云龙为难。万峰也是豪爽之人,当即大笑道:“原来恩公说的是这事啊,好吧!喝鸡汤就喝鸡汤。”说完三五口便将那酸汤喝完,将碗递给了妹妹。
云龙又说道:“从今往后,大家都是同一个战场上的兄弟,就不要再叫我恩公了,叫我云龙就可以了。”
“好是好,可是大哥可以叫你的名字,我年龄比你小,就叫你龙哥吧!”万芳将鸡汤端给兄长,高兴地说道。
“好啊!就叫龙哥!”万峰见云龙与自己兄妹这么亲密,心中欢喜。
“好,那我以后就像大哥一样,叫你芳妹了!”云龙见万芳对自己的称呼多含情意,心中温暖之极,不再掩饰心意,大方地言道。
万芳听到云龙叫自己芳妹,心中又喜又羞,她知道这与大哥叫自己芳妹是完全不同的,毕竟少女情怀,红晕掠过双颊,对云龙嫣然一笑便去了厨房。
“从今往后,咱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千万不要客气!哈哈!”万峰豪爽的言道。
云龙也不答话,乘万峰不注意,却将白面饼放进了万峰的碗里,一把将万峰手中的黑面饼夺了过来,张口便要咬。
从一开始,在村外路上,当万峰将快要落地的自己用手托起的时候,云龙就对这个汉子有了好感,这一天下来,见他豪爽大气,身手似也了得,又待人谦虚,心中很是喜欢。此刻见他生活清苦,故有刚才举动。
万峰知他心意,说实在的这白面他们一年也吃不了几回,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奢侈品,只因为云龙的出现救了全村人,更救了妹子的性命,保全了她的清白,心中感激,才拿出不多的白面来招待他。
他脸上颇是难为情,“这……不能这样……”
云龙见他不好意思,脑瓜一转,一个谎言便编造出来了,笑着言道:“我这人有一种脚气病,要是几天不吃粗粮,便脚底发烂,痒的要命,所以才夺了你的黑饼,治下我这病,大哥别见怪啊!”
万峰心中不太相信,但见他说的认真,也不再客套,说了声“好”便吃了起来。
云龙在上一世虽然处在底层,但托改革开放的福,黑面倒是没吃多少。此刻吃着黑面掺杂少量粗粮做成的饼子,说实话确实不好吃,简直难以下咽,不过为了叫万峰相信他确实是为了治病,他吃得好似冿冿有味,将一大块黑面饼吃了个精光。
吃完饭,云龙和万家兄妹来到了村后祠堂前,只见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已经来了,堂前广场上也是黑压压的一片,见到云龙来后,村正站在堂前一台阶上,面向大家喊道:
“大家不要说话了!”他虽然年纪已不轻,但声音很是洪亮。下面立即鸦雀无声,全都屏息而听。
云龙见这村正威望甚高,看来这练兵的事,还离不开他的支持。
只听村正继续说道:“昨天土匪来打我们,眼看就要打进堡子里了,幸亏有一位年轻的好汉,骑虎走来,惊吓走了土匪,才保全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他是我们全村人的恩人,是上天派来保护咱们的人。大家都知道,土匪走了,还会来,来了还要杀人放火,咱们能依靠谁?依靠官府吗?他们也被打的落花流水,因此我们要靠自己,现在我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往后,打土匪的事情,全村所有的人,都要听恩公的安排,谁如果不听,就用万氏的族规处置!”
云龙虽不知万氏族规如何,但听村正的口气,猜想定然是十分严厉的。
说完村正便请云龙上前来安排,云龙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刻到了,他一心要在异世成就一番伟业,眼下就是起点,如果连一窝土匪都收拾不了,还不如当初就被老虎吃掉算了。
他站在台阶之上,望着下面人群,有好几百人,虽不如千军万马一般雄壮,但也让他颇有舍我其谁的豪迈心情。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言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看得起我,让我带领大家打土匪,保家园!我云龙在此感谢大家了!”说着学着古人双手抱拳,朝人群一揖。然后继续说道:
“要打败土匪,靠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人多力量大,团结就是力量!我们全村人要组织起来,握成一个拳头,共同抗敌。我决定,组成两个小队,年轻体壮的组成一队,在村子里训练刀枪棍棒,以万峰为队长。另外老人妇女、半大不小的孩子组成一队,在村外土匪必经之路上挖设陷阱,就烦劳村正大叔带领。”
说完之后,他便和村正,万峰二人挑选队员。村正心知全村的安危系于云龙身上,要全村人听命于他,自己这个领头人要作表率,于是对云龙交待的事办得十分认真。
不一会儿,便挑选了七十人的年轻体壮的汉子,组成一队,云龙又从其中挑出看起来机灵的十人,组成侦察小队,负责打探消息,由万喜妹带领。并交待从今往后,这十人要轮流守候在村外五里远的山上,搭棚值班,一有土匪来攻,便可以远远望见,快马来报。
除此之外,村正也挑了一百多人,都是些老人妇女,打仗自然不行,但挖坑的活完全是可以干的。
分配已定,便要立即开始实行,云龙与众人到村外选择了设置陷阱的地点,正是在土堡之下的进村路口。
此处为进村的必经之地,要攻打土堡,也必须由此而过,云龙告诉众人,陷阱虽不能彻底的消灭土匪,但只要他们骑马来攻,踏入其中,必死无疑,这样就可以杀其有生力量。
安排好陷阱的事,村正便带着那一百多人干了起来,事关所有人的性命,也没人偷懒,均是格外卖力。
一队的六十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能否打败土匪,归根结底,要靠他们,好在以前也有匪患,家家均备有刀,虽不是什么好刀,但砍死人还是没问题的。
不一会儿,祠堂前的广场上,万峰就开始教大家如何砍、刺等简单的动作,这些动作虽然平淡无奇,但在战场之上,却可以大显身手。
可几十名汉子却不知这个道理,他们敬畏万峰,是因为他曾是军人,上过战场。认为他肯定有惊人的武功,此时却只见这些十分普通的动作,练了一阵,顿觉无味,队形也变的散乱不堪。
不少汉子开始嘻嘻哈哈,渐渐地对这种练习失去了兴趣。
“我说大队长啊!咱们练这些有用吗,真能打败土匪吗?”
“是啊!这些砍杀的动作大家都会呀,还练什么呀!”
……
万峰对这些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同村汉子,也是无奈。
云龙在一旁,见如此情形,决定亲自训练一下他们,他虽没打过仗,不会武功,但也喜好兵书,知道用兵打仗,号令需严明,否则必成一盘散沙,不战自溃,更不用说什么谋略了。这六十多汉子虽还不能说是军人,但大敌当前,只能按照军人的标准来要求,短期内训练成一支可以战斗的队伍,才有打败土匪的希望。
他站在广场前方,朗声道:“兄弟们,我们为什么要顶着太阳在这里训练?”
“因为要打土匪!”一名汉子答道。
“对,因为土匪会杀了我们的亲人,抢了我们的粮食,糟蹋我们的妻女姐妹,烧掉我们的房屋家园,你们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这几句话说的义愤填膺,众人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
“不愿意!”
“杀光狗日的!”
“杀光土匪!”
……
看着大家的心使到了一块,云龙又大声说道:
“可是我们要打败土匪,保卫我们的家园妻女,便要统一指挥,服从号令,这样才能把力量使到一块,如果像大家这样子散漫,根本就不是土匪的对手,到时候土匪打来,只怕全村父老便要惨遭杀害了。”
“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对,我们都听恩公的!”
……
“好!那我们先来训练一下队列,我说向左,你们便向左,我说向右,你们便向右……”
云龙心想队列虽不能杀敌,看似无用,但可以迅速的让一群乌合之众变成一支有组织的队伍,这也就是现代训练新兵为何要从队列练起的原因。
给众人讲解了规则,云龙便开始发号施令,他先申明,谁不遵守号令,便打二十棍,并让万峰找来了一根碗口粗的棍子立于旁边。
众人心中一凛,不过心想也不会真打。
云龙口中喊道:“向左转!”众人向左,虽然没有做到整齐如一,但总算是都转过了。
“向右转!”“向后转”……
一连转了几十下,众人心中均是迷惑不解,有的在心底里偷笑,不知道这样的队列练习对打败土匪有什么用?但知道云龙曾有骑虎之举,古人迷信,相信他非凡人,日后可能会成大事,对他朦朦胧胧中有些敬畏,不由得照他说的做。
“哈哈哈哈……”队伍当中传来不合时宜的一阵狂笑。
众人朝笑声望去,只见一个长相精瘦的汉子笑的前俯后仰,显得喘不过气来。
万峰向那汉子怒喊道:“牛金,你不好好练,笑什么?”
那牛金笑道:“像这样子转来转去,土匪还没来,我们自己先转晕了……”
他话没说完,万峰箭步向前已将他拉了出来,摁在队伍前面,等待云龙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