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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探敌

作者:天乔一客 | 发布时间 | 2016-09-11 | 字数:3334

话说柳如是与聂进一言不和,冲下楼来,吴天涛见了,上前问道:“你要做什么去呀?”语气里全没把自己当做一狱之主对待,于是恶声恶气地吼道:“滚开!”

吴天涛想追上去与他理论,又忌惮他法力高强,等柳如是走远了,才呸的一声骂道:“什么东西!”

柳如是出来水云间,不知往哪里找,冰山地狱算是毁了,要离开这里,与天乔一伙又是殊途同归,思来索去,想不出个办法,就沿着大街,郁郁不乐地信步走着。大街出现了岔路口,他想也没有想,就往右边走去,身边也有许多商贩在做买卖,喧嚷之声不绝于耳,但这些于柳如是来言,都好像没有多大影响,吵就吵他的,别人的热闹,在他眼里,如同一场无光痛痒的戏剧。又往前走了百来米路,突然一阵吆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柳如是仔细一听,隐约有人在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原来是家赌馆。这柳如是生前嗜赌如命,上好的家业被他通过哀求,偷取种种手段输得一干二净,父母被他死气,又因为还不起债务,被债主逼去做婢女,其中凌辱不堪的事情,柳如是不用去看,也知道妻子过得不好。好不容易债主不来追债,一年元宵佳节,带着儿子去看灯,熙熙攘攘之中,他又不由自主的去了赌场,一个不小心,儿子什么时候被人偷走的,也不知道,等输了个精光,被人轰了出来,才发现自己不见了儿子。那晚红灯照耀,喜庆冲天的大街上,大伙都看见一个疯子大哭大叫,双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从街头闹到街尾,撞到了不少行人,引来此起彼伏的骂声。最后有人看见他跳河了。这人便是柳如是,柳如是死后因为赌博成性被罚往冰山地狱遭受冰山之苦,时间久了,成了冰山地狱之主,练就一套奇妙神功,性子也磨掉了不少,但根还未除,所以遇见聂进等外人时,想着的就是玩一把出老千的瘾,此时听见赌馆里的声音,那种熟悉的感觉翻涌而至,在地狱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全都白挨了。

柳如是欣喜若狂地走进赌馆,挤进一桌,把身上的一点钱都压了进去,不想第一首就赢了个大满贯,紧接着七八场,越赌越大,越大越大胆,赌得眼睛都红了,只看见钞票像从取款机里吐出来一样,刷刷刷,不大一会功夫就赢了十几万!他高兴极了,抱着一大摞钱,又想再押,可已经没有人再敢和他玩了,稍微一冷静,不断告诫自己,见好就收见好就收,当年儿子就是这么被人抱走的,果然一颗怦怦乱跳的心平复了不少。他借了个口袋,将钱全部塞进去,口里念了个口诀,一袋子钱就藏在身上了,走出赌店,想起自己刚才没有吃好,现在可以去好好地单独享用了。

找了一家附近的酒店,名叫悦来酒楼,也没有水云间大,只好勉强先应付应付肚子,进得店来,由店小二指引上了一间雅间。随便点了一些菜,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吃了一会又自黯然伤神,嗟叹了许久,听得楼下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进了酒楼,柳如是本无心去听,可那些人说话也太大声,不由得他不听了。

原来这一伙人正在商量着一件事情,他们探知到了今日镇里来了一伙奇怪的人,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发现,这些人根本没有通过正规途径就进来了。所谓的正规途径,就是凡是来到油锅地狱的,都要先去油锅监狱报道,你有钱,炸一回就放你在镇中自己做买卖,没有钱,好就一直炸。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吧!柳如是确定这伙人说的是天乔一伙人,当然也包括自己在内,于是就听得更加认真。

这伙人显然是那个油锅地狱之主的手下,这会儿在盘算怎么去捉拿天乔等人,柳如是以手加额,心里说“幸好,幸好,也免得陷入这场漩涡,且等那个聂进与他们相斗,无论哪一方胜利,自己都有好处。”又听了半天众人的计划,有人说直接四面赌上柴草,一把火烧个干净,有人认为不妥,要把水云间四面围合,冲进去全部逮到油锅地狱,也有的说直接全部杀了,听得柳如是心有余悸。

那伙人说了半天意见得不到统一,又吵吵嚷嚷地走了出去。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可柳如是的内心却开始不安起来,他开始质疑自己事不关己的想法到底对还是不对,自己苦心经营的冰山地狱,被这一伙人逼着毁在自己手中,当然自己也是人家的手下败将,最后命悬一线,又多亏那个叫天乔的人相救,他实在不知道是该救还是不该救,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彼此攻击着,让他心烦意乱,闷闷地又喝了两口酒,脸微微涨红,就唤店小二给自己找了一间上房睡下。

这觉睡得及是香甜,大约睡了几个时辰,忽然一阵喧哗从楼下而过,柳如是惊醒过来,第一感觉就是白天那伙人开始行动了,也不知他们要怎么去对付聂进等人,心思一动,再也睡不着,翻身起来,往窗户跃了出去。

聂进自从用了那一盒药膏,四肢痛楚果然减少了不少,大声赞叹着:“啊!这郎中果真是妙手回春!可惜啊就是半个子都得不到!”

张七七不时去看望苏五六,进得屋来,正好听见聂进的赞叹,高兴的说:“这郎中的药这么神奇,明天天气大哥和我丈夫就都能醒过来了!”

“对啊!明天等我们三个都恢复了,就把这油锅地狱给端了!”

“那可真是对不起那位郎中啦!”

“那郎中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分明就是见钱眼开,如果我说我们没钱,你猜他又是一副什么脸嘴!”

“这么说也有道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话,最后聂进说:“你在这里守着,现在我们连油锅地狱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也许人家已经盯上我们了,趁现在我四肢有力气,我带着吴天涛那小子出去转转,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也好为明天的事儿做准备。”张七七点点头极为赞许说:“那,那你小心点。”

“啊哈!多谢妹子关心!”

说罢转身,到东厢房找到吴天涛,把他叫了出来,与自己一起出门游走。聂进告诉吴天涛要一边走一边留心观察,并且要记好行走的路线,以免回来时迷路,还好这小镇路况并不复杂,几乎条条都是宽阔笔直的大街。

聂进问起柳如是,吴天涛说:“那小气咻咻地走了出去,再也没有见到他了。”聂进嗯了一声,心中隐隐起了一丝担忧,要是柳如是投靠了油锅地狱之主,指引敌人来攻击偷袭,那这事情可就棘手了,吴天涛见聂进闷闷不乐,也不再说话,左顾右盼地,按照聂进所说,留心观察,细心记路。两人走了十来步远,迎面来了一伙垂头丧气的人,嘴里里不断讨论着一个奇怪的人,根据他们说话的内容,猜测到这是一群刚从赌馆里出来的赌鬼,当即上前打听,这伙人七嘴八舌,简直把那人给捧上天了,说死了这许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运气这么好的人,真是死久见了!再一听到形容那人的容貌,聂进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这人是柳如是不假了,别了众人,聂进暗暗叫苦,吴天涛见聂进脸色愈加不好看,就悄声问道:“怎么了?聂二哥?”

聂进默不作声,只是摇头,吴天涛又说:“哥,我这里好有点钱,我们喝茶去,茶馆里人多,是聊天的地方,说不定可以探听到什么。”

聂进眉头微绽,笑着说:“天涛,你居然敢有私房钱啊!这时候可比你二哥我阔气!”

“哟!二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区区几个小钱,怎么敢在您面前炫耀?”

“好啊,那你就请我喝茶去吧!”

两人进得一间茶馆,在人来人往的普通间检了一张靠门的桌子坐下,小二递上一壶茶来,天涛殷勤地到着,这时茶馆里来了一伙人,吵嚷着向店小二要茶水喝,小二似乎不敢怠慢,连跑带喊,生怕慢了一步就要挨骂。

聂进斜眼瞧去,这伙人个个体格健壮,谈吐粗鲁,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凶悍之气。小二把茶碗一一奉上后,听到了有人叫他走开,小二这才敢离了身去。

吴天涛低声问:“哥,可疑吗?”

聂进回应着:“先看看再说。”抿了两口茶,苦涩极了,聂进就不再喝,可喝完茶后,苦味虽然挥之不去,人到清爽了许多。

那众人嘟嘟囔囔,说今天来了一伙人,很是奇怪,在镇中从来没有见过,今日晚上,就要去找他们的晦气,聂进咋了一口茶,低声嘱咐吴天涛在外面等候自己,独个靠近那伙人,作揖称道:“各位大哥,有了。”

众大汉停了讨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不速之客身上,其中一位应该是这伙人的头,站了出来还礼问:“阁下有何见教。”

聂进装得很着急,说道:“刚才听到你们说来了一伙奇怪的人,正好我也看见了。”

大汉疑心重重地把聂进看了又看,说:“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哎呀!新来的,被油锅炸了一遍,实在受不了,听了一个兄弟说了规矩,这才免了油锅之苦。”

“嗯嗯,你小子还算运气好。怎么,你怎么看见那伙人的?”

“今日早间我去水云间喝酒,酒还没喝完,就看见一百来号陌生人来到水云间,其中有个妇人,有两人显然受了重伤,这群人在那店中住下,声势浩大,正好被我撞见,只不过这伙人住进去后,就没出来过,刚才听众位大哥谈及此事,小弟愿意助一臂之力。”

“哈哈!你小子做得好,你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