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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但愿同死
待到关楚和丁莲下楼的时候,妓院的大厅只有两个客人,自从关楚和丁莲那天琴箫和鸣之后,江大公子便吩咐过,只要关楚没有从楼上下来妓院就不得接客,损失他赔偿,当然如果有人要外带也是可以的。
但这对兰枫和青灵来说根本不管用,他们只是等人而且也不要人陪,何况还加倍的付钱。既然不违背江大公子的意思还能额外挣不少的钱,老鸨自然是愿意的。
关楚和丁莲下来的时候是牵着手的,兰枫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下楼,握在手中的酒杯“崩”的一声碎成无数片,但是碎片却没有丝毫的飞奔出去而是全部被他紧紧的捏在手中,当他站起身子松开手的时候,只见白色的粉末四处飞扬。
兰枫一言不发的挡住了关楚和丁莲,眼睛死死的盯着丁莲。关楚拉着丁莲换了一个方向出门,兰枫依旧挡在前面,依然死死的盯着丁莲。
丁莲生气了,愤怒的道:“兰枫,你到底要怎样?”
兰枫依旧盯着他道:“我要怎样,你知道的。”
丁莲道:“兰枫,你不要这么死死纠缠,放我也放你自己一条生路,行吗?”
兰枫道:“你怎么还不相信我,我可以解释的。”
丁莲看了站在一旁的青灵道:“你还能解释什么,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为,什么她一直跟着你,你到哪里她就道哪里?”
兰枫道:“我,我,你先和我们回去,我一定会好好解释的。”
丁莲刺溜的道:“我们,好一个我们,都这么亲热了,我还能相信你的解释吗?”
青灵在一旁委屈的道:“丁莲姐,真的误会了,我和兰枫大哥真的是清白的。”
丁莲道:“这里那里有你这个狐狸精说话的份?”
青灵被她一句狐狸精气的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兰枫道:“丁莲,你太过分了。”
关楚突然道:“说完了没有,让开。”整个人猛地向前跨出一步,雄浑的土属性力量直接荡开了没有防备的兰枫,兰枫错开身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丁莲被关楚拉出去,他痛苦的回过头看着青灵道:“都怪我不好,又让你受委屈了。”
青灵抹干刚刚滑出的泪水,勉强的笑道:“兰枫大哥,为了你,再大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青灵,我。”
“先别说这些,还是先去追丁莲姐。”
关楚和丁莲出来的时候,雪花已经在飘了,走了一阵,兰枫追出来依然挡在关楚的面前。
关楚脸色陡然变了,道:“你确定要一直这样?”
兰枫不说话,亦不让开。
关楚道:“让开,或者动手,你自己选。”
这时陆承风一行人刚好看见他们四个人。
阿荣酒馆。
身材矮小的左手戴着黑色手套的灰衣人依然坐在那个位置喝酒,其实他喝道并不多,只是一直呆在酒馆如果不喝酒,那不仅是一件非常索然无味的事情,更是一种煎熬,所以一直不曾怎么喝酒的他一直到现在也还是喝掉了三四斤热烧酒。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用刚才握酒杯的右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那只藏在黑色手套中的左手本该长着尾指的地方,手套在他的轻捏下迅速的干瘪下去,那里赫然已经空空如也,他只有九个手指,或者说他只剩下九个手指。
灰衣人将那干瘪的尾指部分放在由右手拇指,食指,中指组成的三叉戟中来回的摩擦,每摩擦一次那脸上的表情就狰狞一份,因为这个缺失的尾指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当他再一次摩擦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暴戾的站了起来,松开右手轻轻的在桌子上一按,之前被他放下的酒杯直接弹射出去,里面还有他不曾喝掉的满杯的酒。当酒杯激射出去,越过柜台的时候里面的温酒不偏不倚的洒在躺在柜台底下已经晕死过去的老荣的脸上。
老荣被那温热的酒一刺激,整个人倏地就清醒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他摇了摇头想了想,只记得在他晕倒之前有一个手持挂着酒葫芦长杖的疯癫老人进来。老荣摸了摸冰凉的屁股挣扎的站了起来,他只看见一个矮小的灰衣人走出他的酒店消失在那漫天的风雪中。
雪越下越大了,如鹅毛,如飘絮。
这暗黑的世界被这纯白的圣洁的雪花也染白了,堆积起来的雪花开始在这暗黑的世界闪出它那微弱却纯净的光芒,以企图给这暗黑的世界带来明亮的光芒,它们的确做到了,虽然这光芒并不如那日光般耀眼也不如那月光般幽静,但这是独属于它们的纯净。
在这纯净的雪光下却照见了不少不纯净的东西,对于帝都这个外表光鲜的威严华丽存在,她的背面和许多繁华的都市一样有太多的虚幻和罪恶。也许对于这些大都市这就是它们本来的面目,就如白天和黑夜一样。
在这微弱纯净的光芒的照射下,那些身着黑色夜行衣服的人们倒是显得分外的清楚,雪花将这一切无声的看在眼里,但她不语,也不能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用她那冰冷的眼睛看着,虽然她不是无情冷漠的,但她的眼睛却天生是冰冷的,她只能冷冷的看着。
在小北所呆的那一间破旧的平放外面堆满了垃圾,这一带本来就是一些乞丐或者拾荒人或者最下等的人聚集的地方。脏,乱,臭是这个地方的三大标准,如若不是天气已然变冷了,这个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平常,是不会有什么人来光顾这里的,除非生活已经活不下去的人才会蜗居在这个帝都最遭人厌恶的地方,然而雪花并没有将他们遗忘,就连阳光似乎都已经遗忘的这个地方雪花并没有遗忘,她已然无私的将自己的纯净的光芒带来了这里。然而对于她的无私,居住在这里的人群是不会感激的,不但不会感激,而且还会咒骂,骂雪花寒冷了他们那单薄的身体,骂雪花潮湿了他们仅有的破棉絮。然而雪花并不会应为咒骂而停止她的爱的布施,她相信总有一天当她再次降临到这里的时候这里也会和其他的地方一样,虽然她每次来这里所见到的都是一样的颓败堕落,甚至一年不如一年,但她还是相信这里会变好起来,就如她见证过其它比这里更要颓败堕落的地方已经富丽堂皇起来一样。
小北所在的那间破旧房门依然关闭的严严实实,这紧闭严实的门犹如被一群黑衣人严实围着的房屋一样,屋前自然不必说,屋顶已然也有几个人伏在上面。
“咚,咚,咚”突然之间急促的三声鼓响,被围得密密实实的房子里面突然冲出六道人影,屋顶四道,前门两道。前门的两道赫然便是小北和小南。
在听到鼓声的时候,在小北他们突围的时候,围在外面的十几个黑衣人赶紧的松开了他们的包围圈,各自寻找着有利的位置散开出来,他们知道有人来了,他们被包围了。果不其然,在他们跳开的瞬间,从平房之外的四处的简陋的屋子里面窜出不少人,他们和小北一里一外的合围着这群黑衣人,小卓幽然的站在出来的那群人的前面冷眼的看着被包围起来的黑衣人。
而小刀之前居住的那个客栈,现在住的人已经不多了,在小丁和小天以及其他四个人居住的房间的屋顶此时也已经趴满了好几个人。
当黑衣人破屋而入的时候,小丁和其他几个人在他们来不及分割他们的时候已经穿过各自的房子围拢在一起。
小丁突然发现,穿着小天衣服的不是小天而是小乙,她吃惊的问道:“小乙,怎么是你,小天呢?”
小乙看着正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小丁,感觉到世界在这一瞬间被点亮了,小丁以前从来就没有盯着自己看过,哪怕是现在这样疑惑的质问也没有。她的眼睛从来都是放在小刀的身上,这他一直是知道的,每每当他注意她的时候,她却在深情的看着小刀,他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像看小刀那样看自己的,但是却一直没有等到,特别是后来他撞见了小丁对小刀的表白,他知道那场景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
现在小丁终于盯着自己看了,即使是疑惑而不是深情,但能被她这样紧紧的盯着看也已经足够了。
小乙道:“小刀怕你有危险,所以特地让我替换小天。”在这个时候小乙毫不犹豫的撒了一个谎,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撒过慌的人,要面对自己最心爱的人撒谎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何况这个谎还是在替小刀说话。小乙的心在滴血,如蚁噬,如刀绞。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就迅速的转过了头,一来如果他继续面对小丁很可能会被她发现什么,恋爱中的女性总是异常的美丽,但美丽之余也是异常的敏感。二来,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允许他们继续对望,血煞的人员并不会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
然而就是这一句谎话,小丁也是极其高兴的,事实证明小刀时关心她的,异常关心的,就算这一次自己真的死在这场战斗中也是足够了,唯一遗憾的只能怪自己和小刀之间的缘分不够。
对于被小丁一直思念的小刀,他此时此刻正带着一群人出现在汪老头的修鞋店,汪老头和大麻子异常的没有关门,汪老头依然坐在他每天修鞋时的特定位置,而此刻他也正在低着头在修鞋。大麻子依旧斜靠着房门而立,双眼斜斜的看着来临的小刀等人,嘴角也和眼睛一样是斜斜的,只是那斜斜的分明带着嘲笑。
在来的路上,小刀问身边的小天:“小乙什么时候要求你和他对换的?”
小天的回答:当你觉得我和小丁可能已经暴露了的时候。
小刀听后就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小乙的选择意味着什么,绝大概率的是死亡,因为其他的人手已经被安排给小卓用来诱捕,小丁和小乙的那里是被放弃了的。同时他也知道了小乙对于小丁的感情,那是一种得不到却甘心为之同死的绝望和深沉。
生不能同眠,死亦要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