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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作者:烧不死的鸟 | 发布时间 | 2013-07-09 | 字数:3242

那老男子说:“你应该知道咱学校的规定,旦凡有抽烟,打架,盗窃,破坏公物者轻则给予留校察看的处分,严重的勒令退学,说白了就是开了你。其实你们是校外打仗本不归学校管(!),但你们给人家打坏了,人家家长还告到校长那了,这事就归我们管了。虽然是张海诺同学先惹你们的,但你们是先动手的,人家没动你们一下,你们却把人家打成那样,总要有个说法的。我们校方合计了一下,这个问题比较棘手,但可以确定的是,你们是脱不了干系的,行,你们先回去,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还有家长,明白么?”

我依然垂死得瑟,还引用了伏尔泰的一句名言:“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愿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那老男子露出一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豁齿大笑,说:“我挺佩服你的,这种时候还能想出这种话,其实我最喜欢有思想的人了,你要是不犯这事的话,咱俩没准还能好好唠唠。”

我完全把他当作势力的坏人,说:“没有思想的人是白痴,咱俩也唠不了,有代沟。”

那老男子又笑了一下,说:“你这小子真不一般,将来一定很有前途。”

我说:“谢谢。”

那老男子看着我,说:“你和刘亦文回去吧。”

回到座位后,我静静的坐着,却发现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施恩小声跟我说:“他们说你要没学校开除了,真假的?”

我没有回答,还不如让历史来证明这一切。

刚才的热血冷了后,我陷入了彷徨,无所适从。我想起了还在陈浸手里的小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这世界真是日新月异,前几天还刚有个进一步接触,现在却无颜以对。好似当年昭和天皇的时代,明明形势大好,却挨了两粒原子弹,把这一切都改变了。

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放肆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突然站了起来,虽说我很乐观,但这个事情不是乐观就能面对的,就算不开除也要记个大过,与其在这等待,折磨我的心志,还不如去要求快点,长痛不如短痛,一颗已经快脱落的牙齿悬在牙床上只会增加不适,还不如拔去呢。走到门口,遇上了恢复力惊人的陈浸……

中午时分,我回到家,只见我那慈母正在挥铲颠锅。由此可见,学校的速度还是可以的。不然我妈应该是一手握着铲子,一肩扛着锅,与我正目而视。

吃饭时,我埋头不语,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我妈,观察她的表情。我妈见我一直看她,笑了笑:“谥清呀,有什么事跟妈妈说么?”

我胡乱夹了一块姜放到嘴里,说:“没什么事。”说完我就哭了。

我妈说:“真没呀,是不是有喜欢的小女孩了?”

我说:“妈妈!”

饭后躺在床上,却眼睁着眼,看着和我大脑一样茫白的天花板,难易将息。此时,身外化身启动了:聂谥清,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又什么可在意的,不就是开除么,没什么,文王拘而言《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角,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奋之所作也。我说那么多,就是表示,人受点挫折才能成长,就连写上面这些废话的司马迁也经历过,而且还让他成为了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对吧,相信我,你可以的,你都能虚构出一个自己来安慰自己,你有多大本事呀。”

然后,我的大脑又恢复了却才的宁静。心想,也是,还不如乐天一些,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30分钟后,我首次一身酒气,即使上学时被风吹掉了大半,但余味仍很重。但也不必在意了,我聂谥清半清半醒了17年,难得彻底糊涂一场,痛快!这也是我的性格,一般来讲是超级乐观,但一旦受打击了,就特别悲观。

到了学校,我没有急于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瞻仰了一会,权当让监视器录像中多留一些关于我的记忆,等到哪天有人看监视器录像时看到我,会说:哦,……这小子,挺帅的哈。

刚进入教室,就被政治范叫到了门外,他眼神隐忍,绵长的说:“你这个事,经过我也都调查清楚了,按照以往经历,好说也要开除了,不好说还要写进档案,你怎么看?”

我说:“没事的,老师,也许到了别的学校之后我还能另辟蹊径呢,所以您应该为学生我感到高兴才对。”

政治范说:“你能这么乐观真不容易。”然后把头向我身体凑了一下,说:“你还喝酒了呀?”

我惨然一笑,说:“就算是一醉解千愁吧。”

政治范说:“只怕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雨,你一直都喜欢咱班陈浸吧,我知道你以前不承认,但到了现在你就不用装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喜欢不喜欢有能怎样,我现在都是涸辙之鱼了,真是……,我自怀秋悲寂寥,爱若秋水忆昔朝,陈桥以往思老匡,浸心无意望春城!”

政治范想了一会,赞道:“看不出你还挺有才气的,可惜呀。”

我又太息道:“其实,我难过不是要离开了,而是倒时广播一播,全校都知道了,怎么面对大家和我爸爸妈妈呀!”

政治范说:“你不应该消极,每个人在他生活中都经历过,不幸的痛苦。有些人在痛苦中只想到自己,他就悲观,消极,发出绝望的哀号;有些人在苦难中还想别人想到集体,想到祖先和子孙,想到祖国和全人类,他就得乐观和自信。”

我说:“谢谢老师,这是洗星海说的。”

政治范说:“我也不说什么了,祝愿你以后能有所前景吧,以你的才智,以后绝对不会平庸的,你回去吧。”

回去时,我发现政治范紧跟我之后。他站到讲台上,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坐好,我有一个沉痛的消息要告诉大家。”

我心想,该不会要开一个告别会吧,还是不要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离开。

政治范哀伤的说:“咱班恐怕要有同学要离开我们了,就如同那西去的大雁,再也飞不回来了,如同一片凋零的绿叶,再也按不上了,他们就是聂谥清同学和刘亦文同学。”

下面传来几声嘘。

政治范继续说:“他们的事可能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刘亦文同学应该还能留下来,至于聂谥清同学,怕是势在必行了。”

班长具有表率作用的站起来,说:“老师,你不必这样,他这样,是他活该。”

政治范摆摆手,说:“话不能这么说,好歹聂谥清同学也和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人非草木,顺能无情,你的话太偏激了,坐下吧。”

副班长站起来,说:“老师,我提议我们把自己的名签卡都给他,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随时把我们带在身边了,而且一个名签卡也不贵,才一块五。”

政治范说:“咱们班班费还余富多少?”

一个女生站了起来,拿着一个笔记本,说:“大概还稳定在10块钱,老师。”

政治范摇摇头说:“这样太铺张浪费了,班级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呢,大家干脆吧名签照片给聂谥清同学吧,那样看的还直观,省的以后聂谥清同学光看名字却想不起我们,而且名签照一版是6个……。没错,副班长你从左面开始收,班长从右面开始收,收完后交给聂谥清同学。”

……60秒后,我收到了全班58个人的56张照片,缺的那两张中一张是我本人的,而另一张竟然会是陈浸的……

政治范又开始说:“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也说不上去了,百般离愁只有聂谥清同学自己知道,还是让他上台来陈辞几句吧,好,掌声。”

大家一时不知道怎么拍,面面相觑,还是班长带头拍了起来,拍的是,很不给力。

我缓步当车的走了上去,扫视了一下那些和我关系好的面孔,刘亦文在哭,施恩在欣赏他的小说,张璐在用纸巾擦眼,何晓曼在还上一张新的照片,那个玲玲在写字,陈浸在看着我——笑。

我没什么感情波动,狠咳了一声,说:“我是个乐观的人,但此刻却有些悲哀,我想,我如果真的有幸开除了,跟我的爱得瑟性格是分不开的,我总爱卖弄自己,还总不好好说话,称自己是鄙人,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秋天到了,那飞舞而又被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枫叶好像我,只是落寞。哎,萧瑟秋风今又是,只是换了人间。从今往后,我就要到新的学校,认识新的朋友里,哈哈。”

说完了,我看了一下陈浸,她的笑容灿烂极了。

政治范走上讲台,说:“聂谥清同学给自己留了一个华丽的落幕,我们都希望这种结束是为了更好的开始,让我们共同祝愿聂谥清同学的明天更加美好,恰似……”政治范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头,班长站起来接道:“就像太阳落山后才出现的月亮,依然是很亮的。”

政治范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班长牵强笑了笑。

然后,一个同学站了起来,说:“老师,我提议我们全班一起唱一首《感恩的心》。”

我喊道:“够了!”

政治范示意让我回去,大家开始了自习。

突然,一颗纸团砸到了施恩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