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游骑兵团与纳格拉

蒂奇•艾西斯•诺姆科汉一四六四年五月斐西斯郊区，西奥卡萨

“根据以拉的旨意，今天我们坐在一起，共同商讨如何对付那些从地狱来的罪恶之徒。愿主指引我们，不让我们白白流血，让我们将敌人击溃！天主保佑。”一位来自西奥卡萨的将军说道，后来我得知他在女皇走后留下来誓死守卫塞迪鲁斯。在这些异教徒身边我很难适应，就像这里的高温一样。说什么求主保佑的白话？还不如干脆杀一只羊献给战神。当然，这些家伙当然也把我当成异教徒了。那些眼神十分令人讨厌，该死的西奥卡萨人。

这次军议是由圣御者发起的，所以地点被定在了塞迪鲁斯大学中的一个会议室。圣御者和西奥卡萨将官分别坐在长桌的两侧。

“抱歉，我迟到了。”萨美•安玛丽娜此时走了进来，她披着长发，夹着擦得雪亮的头盔走了进来，自然而然的吸引了西奥卡萨将军们的目光。

“好了，大家安静下来，没有什么可议论的。这位女将是美洛王国的王女安玛丽娜女士。我想你们大多数将军都没去过西奈岛吧。但是我听说我们的兄弟阿尔梅季在美女群中过得可不太好呢。”那个将军接着说，他代表了整个西奥卡萨在座的将领。他刚刚的话引起了桌子那一侧的哄堂大笑，“安静。好的，我们言归正传，这次军议是你提出的，罗娜•莉琳法师。应该由你先发言。怎么样？圣御者在大学里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终于拿出了一个计划了吗？”

“敌人的主力部队已经集结，斐西斯将要沦陷，而我们不能让它沦陷，我们需要和敌人决战，集中力量击溃火灵军团与游骑兵团。”罗娜说。

“哈哈，小姑娘，这点是不用你提醒我们的，我们这些将军都不是吃白饭的，你所看到的战局我们早就看到了。”一个低级将官富有嘲讽意味的说道，当时我想提醒他让他说话注意点，但没想到罗娜先开了口：“对，我知道你们都清楚战况，我同样知道，没有我们恐怕你们连和敌人决战的勇气都没有。”

“你…”那将官动起了火，但很快被负责的那名高级将官压下去了。

“我们必须要在进入六月之前击溃敌人的主要力量。天气越来越炎热了，这对我们只有坏处。”罗娜说。

“没错，在烈日当空的时候，有些该死的敌人都开始赤膊上阵了，真是挑衅！他们怎么不敢吧自己的眼罩摘下来？让阳光刺瞎他们的眼？”一个将官说。

“我们要决战，但不是和敌人无脑的硬碰硬的较量，肉搏为下，士气为中，策略为上。就像刚才那位长官提出的阳光就是敌人的弱点之一。我们要好好利用敌人的弱点，将其变为我们的武器。”罗娜接着说，这几天罗娜一次又一次的让我感到吃惊。但是我还是不能认同她把肉搏的地位放到最后，在战场上，还有什么能比勇气重要呢？以一敌百靠的就是勇气，武艺都是次要的。父亲也是一路杀下来统一了山内，让别人敬畏他的。

这次军议后来又进行了大概一个小时，大家在商量着决战地点以及排兵布阵。我不认为这些计划到时候就真的能如愿实现，毕竟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当时他们激烈的讨论反而让我觉得无聊，我默默地退到了后排。不过后来事实证明，他们的一些谋略还真的起到了扭转战局的效果。接下来，我还是着重的记录一下关于这次决战的事情吧。

军议后一天的晚上，庞提拉的军队从塞迪鲁斯出发。我自己领二百霜山骑兵同三百西奥卡萨斥候骑兵，我的士兵们还在极力适应去骑南方的马。我的任务是将敌人引诱到决战地点。萨美•安玛丽娜率领二百美洛士兵，她拒绝率领西奥卡萨的士兵。而埃鲁伯利则和圣御者剩下的战士编到了西奥卡萨军队当中。当夜出城的士兵共计六千，联合塞迪鲁斯周边的野战队伍共八千人。值得一提的是，以上任务全部是由罗娜•莉琳给我们分配的。凯普曼被她暗地中指示去做了一项任务。当时没人知道凯普曼的特殊任务是什么。当然，你们马上就能知道了。现在再来说说我们的敌人，来自波冈地下城——不知道这些地下城的难听名字是设布里学会自己起的还是音译来的——的游骑兵团共有四千骑兵四千步兵，火湖城的火灵军团则有五千步兵，据说还有几百个之前教授提到过的神奇的由火焰构成的物种。

双方兵力的差距显而易见，这次不像在霜山的那场战役，我们别期望有任何援军，每座城市都自顾不暇。但是这种敌众我寡的战斗一旦胜利，将会是酣畅淋漓的。我期待着这场战斗的开始。

“烧光他们的营帐和粮草！”在我们的大部队排兵布阵之时，我已经按地图来到了敌人在野外的大营，敌人的大营被安置在一片树林中。恐怕是为了躲避阳光。当时我从一个骑兵斥候那里得到了一点消息：凯普曼似乎领着几千名塞迪鲁斯的市民从城的另一侧离开了。当时我以为他在转移百姓。但是仔细想想，现在百姓们还有那个安全的地方能去呢？还是别想太多了，完成任务要紧。

“把火把都扔出去，现在，我希望这些敌人的怒火能像这些燃烧的营帐一样。蠢货们，我请你们吃烧烤。”

“可汗，他们已经集结向我们冲过来了。”

“撤！撤！把他们引过来。”

一些纳格拉骑手首先追了过来，我们斩杀了他们几个人。那些纳格拉兽本身就是一种武器，如同一只变异的举行蜥蜴，然而却是青面獠牙。尾巴伸得很长，牙齿十分锋利。总之在庞提拉是不会有这样丑陋凶猛的动物的，即便是在基特加。当然，这些怪兽同样难以驯服，即便是骑术精湛的我若是骑上它，想必也会被狠狠地甩下来。

“又有更多的骑兵来了，我们必须加快步伐，否则情况就会对我们不利。我们管不了敌人落在后面的步军了。”一个西奥卡萨骑兵说。

“只要让骑兵深入了，那些步兵也会跟上来。走，让我们看看哪个民族的骑术更精湛吧，哈哈。敌人的骑兵只配吃我们扬起的尘土。”

不出所料，那些急性子的骑兵紧紧跟住我们，而敌人步兵的步伐也依旧在身后回响。若是没有步兵的支援，这些骑兵会阵亡的更快，敌人的指挥官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总之，被我们引来的敌人越多越好。

“到了！那是先前被我们当做标志的石头！”我们冲出了树林，来到了靠近海岸的一处地形近似盆地的荒原，在荒原上有一块标志性的石头。敌人的纳格拉紧随其后，我们扬起层层尘土。

“看那些纳格拉兽上的装饰！我想有不少敌人的军官都被我们引过来了。”

“停止前进！让那些步兵跟上来，我们一定将它们一网打尽。调转马头！”

我们突然停止了前进，这把敌人也吓了一跳，纷纷勒住自己的纳格拉。

“我们无法用环形阵围住敌人，可汗！”

“我知道！自由射击，他们都是拿矛的，离他们远点，保护好自己，以拖延时间为目的。”

第一次和敌人的骑兵交锋。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的感觉并不好，可能是那些弓箭难以伤到的纳格拉兽让人恶心。我的部下有些不太幸运，被敌人一枪刺死或是被纳格拉撕碎，但是更不幸的是被击下马来的，他们在马与纳格拉之间挣扎，最终难逃厄运。这场决战已经有了一个血腥的开场。

“敌人的步兵已经冲到东边的高地上了，是时候撤退了！”我喊道。东方的高地上，敌人黑压压一片冲了下来。敌阵的一角有火光，不过那是所谓的火精灵。我们纷纷脱离战斗，往北面冲去，这是考验骑术的时候，如果此时马不听你的指挥，你在劫难逃。

我从箭筒中抽出一支响箭，朝天空射了出去，一声哀鸣划破天空。五分钟后，在小盆地的北面，几千步兵举着火把前来。

“这是决战的时刻！不成功便成仁！为了奥卡萨！”在我冲进我们的军阵时，听到了来自西奥卡萨士兵的呐喊。

“蒂奇，辛苦了，该死，你浑身是血！”耶西把我接下马来说道。

“那是敌人的，要不然就是纳格拉的。敌人已经被我们引诱进了盆地，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不，这个计策还没完！给凯普曼放信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现在只有我还不明白罗娜叫凯普曼去干了什么吗？”我说。

“你登上那座箭塔，然后朝东边看。”耶西说。

下面的士兵朝天空中放了数十只火箭，想必那是所谓的信号。我照耶西所说登上了箭楼，这里视野开阔。我惊讶的发现在我们刚刚经过的树林里，少说也有上万支大大小小的火把。不时有大批的鸟从树林中飞出。

“那是我们的援军？”我惊讶的朝下喊。

“不，那些都是志愿的市民，他们在凯普曼的带领下，拿着火把以及这些天圣御者捕捉的鸟绕到了东边，看吧，是不是很像千军万马？”

“罗娜真是聪明。这样虽然在本质上不能增加我们军队的数量，但是能极大的削弱敌人的士气，还能封锁住敌人向东的退路。”我说。罗娜的计策最关键的一环其实是改变敌人的走向。真是太妙了。即便是在战后我也一直对这一系列计策赞不绝口，我也因此重新认识了计谋在战争中所发挥的作用。若是亚森也参与了这场战役，不知他会对罗娜作何评价。可惜他被突然集聚人心的罗娜不知缘由的囚禁了起来。

“进攻已经开始了，蒂奇，你是和我们一起来还是继续在上面看风景？萨美可是已经冲到了最前面。”耶西说。

“我当然会继续战斗了，蠢货，让我们看看谁斩杀的敌人多吧！”

当时每个人都将注意力全放到了战斗上。没有身在远方的教授，没有被囚禁的梅赫尔与亚森，没有不知因何改变的罗娜。只有我与敌人，我已经瞄准了一名游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