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第一百八十一 对话红裳

心意难诉冷面掩，岁月往事道何人。

芸芸见状不对，连忙转移话题说道：“蠢仆人胆子变大了诶，说吧说吧，告诉本精灵，你在哪个小皇帝身边经历了些什么？”

听到芸芸这句话，秋歌愣住了，那些令人伤感让人疼痛无比的事情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巫云，不去想失忆的稷羽，不去想白了双鬓的干爹……可是她所害怕面对的这些事，极力想忘掉的事情，因为芸芸的一句话，又要全数回来了。

越想忘记，记得就越清楚。

看见了秋歌神情不对，芸芸连忙问道：“仆人你，这是怎么啦？”

就算芸芸一直都很幼稚，但毕竟她也是活了几百年了，怎么会不懂得这些，可她就是永远学不会怎么去关心别人，只能在口头上继续逞威风，在心里干着急。

芸芸自然知道秋歌在心里是痛恨杀戮的，可自从那次她回来以后，她变了太多。芸芸更是清楚记得在天界，自己啃着大饼看秋歌练剑时，她的剑法一改之前的花哨，变得凌厉起来。

芸芸突然在心里有些害怕，害怕秋歌会被自己无意问出的话而勾起不好的回忆影响了心情。

可是她没想到的时，秋歌沉默半晌后，抬头灿烂一笑，说道：“臭鲫鱼长大了，本姑娘，也长大了啊！”

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芸芸看着秋歌，心里有心疼，但她还是随着秋歌的笑，勾起嘴角抱着胳膊笑说道：“蠢仆人笑得真傻！”

回到正事上，秋歌收起了笑容，冷静的问道：“芸芸，你能感知与蝴蝶有关的气味吗？”

“对啊，本精灵怎么没想到呢！”芸芸一拍脑袋，闭上眼细细感应。

结果眼睛刚闭上就又睁开了，她瞪大着眼睛看着秋歌，一脸惊讶，秋看着这家伙奇怪的神情疑惑之际，芸芸张大着嘴巴无法合拢，便伸出小指头透过肩头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秋歌看见芸芸这个动作，惊讶的神情刚挂起来，嘴巴刚张开一半，便听得十分稚嫩却有些冷的声音从芸芸身后传来：“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地！”

话音刚落，一冰蓝色衣裙的小女孩子便出现在了秋歌和芸芸的身边，手里横着一把剑，对着秋歌和芸芸，神情十分冷漠。

秋歌和芸芸看着这个冷酷的小女孩，一齐惊讶的吸了口气，还未吐出之时，又有一个身影落下。

这是个穿红色小裙子的女孩子，她和这蓝裙子女孩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只是后面出现的这个红裙子女孩背着手拿着一把红色的扇子，遮住半边脸露出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眼：“蓝裳蓝裳，有人乱闯我们宫殿还看见了我们的秘密呢！”

“姐姐放心，蓝裳一定会好好处理。”叫蓝裳的小女孩一脸认真，接着又补了一句，“死人是不会把秘密说出去的！”

“原来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秋歌紧紧咬住下嘴唇，接着又冷静下来，看着这对小姐妹一模一样的面容陷入了沉思。

红裳闻言愣了愣，一边打量着秋歌和芸芸，一边又嘟着嘴巴眨眨眼用着委屈的嗓音说道：“蓝裳蓝裳，这个小弟弟冤枉我们呢！”

“小弟弟？！”秋歌突然被这三个字从思绪中拽了出来，她愣愣的看向芸芸，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小孩子，有些崩溃的说道，“怎么这个世上可爱的女孩子都是老妖怪啊！”

红裳又一次开了口一脸委屈的看着蓝裳说道：“蓝裳蓝裳，这个可爱的小弟弟说我们是老妖怪呢！”

“一点儿也不可爱。”蓝裳接完红裳的话，凌厉的目光看向秋歌和芸芸，持剑的手抬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也是老妖怪啊，我们都是老妖怪就不要互相残杀啦！”芸芸摆着手大叫起来，接着又一脸讨好的凑过了脑袋说道，“我是精灵，已经，已经八百多岁了吧，我也不记得了，你们多大呀？”

“等等！”秋歌突然叫道，接着她转过头用凌厉的目光看向芸芸，问道，“你不是说，那个……是女人的嘛？”

芸芸一愣，眨眨眼睛，看了一眼秋歌又看了一眼这对姐妹，茫然道：“对啊，仙界那个老色鬼亲口说自己看见的是两个女人的身影啊！”

红裳和蓝裳对视了一眼，红裳摇扇说道：“我们就是女人呐！”

“嗯？！”

红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看着一脸疑惑茫然的芸芸和秋歌说道：“我与妹妹的年龄在减退呀！”

“减退……也就是说，你们会越变越小？”秋歌惊讶问道。

芸芸恍然大悟，叫了起来：“本精灵想起来了，鲛人族有一种救命之法，能够挽救将死之人的生命，但是被救的人会被这种术法吞噬年龄！”

“法术和术法是有区别的，术法接近于巫术，本精灵身为精灵，修习和了解的便是术法！鲛人族本精灵了解的不多，但是他们的术法本精灵却是无比清楚！”芸芸惊讶过后抱着胳膊，一脸得意的看向冷冰冰的蓝裳和笑里藏刀的红裳，说道，“若是本精灵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两个不仅是年龄变小，你们的力量，恐怕也在流逝吧。”

秋歌不由的抬起手鼓了鼓掌，也说道：“这一千年的时间，你们的力量也没剩多少了吧，所以小妹妹们……”

“让路吧！”秋歌和芸芸双手叉腰脸上带着得意一齐说道。

蓝裳依旧面无表情，站在她俩面前，红裳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接着说道：“蓝裳蓝裳，她们两个以为你很弱呢！”

“嗯！”蓝裳应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手将手中的剑打了出去。

芸芸“啊”的叫了一声便躲到了秋歌身后，秋歌一惊，空间狭小根本来不及反应，可她还是极快的拔出了莫离剑挡在了身前。

可是当蓝裳的剑与秋歌手中的剑哐当一声击在一起时，那把剑突然化为蓝光散开，蓝光又凝成了一只只蓝色的蝴蝶。

芸芸反应过来这蝴蝶也是攻击之时，一步跳开，蓝色的蝴蝶便瞬间缠绕飞于秋歌身体周围，最后如同绳子一般将秋歌绑了起来。

逃到一边的芸芸最后一步还未落脚，也被这蓝蝴蝶捆绑了起来。

“说吧，你们在找什么？”红裳一改之前笑嘻嘻的模样，面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秋歌听到这话也明白了，她二话不说便离开了舞子茉来到了宫殿，舞子茉虽然很容易被她唬住，但她并不是真正的笨。在秋歌离开后，她便唤出了一直隐藏在某处的红裳和蓝裳跟在了秋歌身后。

秋歌现在想想也很懊恼，当时她的反应太过强烈了，舞子茉刚说完这对姐妹在宫殿之中她便跑开了，叫谁会不对她感到怀疑？

秋歌冷静下来，无视掉在一旁大吵大家放狠话的芸芸，平静的问道：“东海龙王之子，龙烠烈。”

一直面无表情的蓝裳微微一愣，和红裳对视了一眼，红裳以扇遮面沉着声音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诶？秋歌愣了一愣，她想，此刻已经被抓住了这个叫红裳的女孩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但是面色正经时却可看出几份精明来，看来与其撒更多的谎，还不如如实回答。

于是秋歌一本正经的答道：“我是他的恩人。”

没错，就是嘛！自己帮助他心爱的女孩与她见面，不就是他的恩人嘛！

红裳狐疑的看了秋歌一眼，又问道：“你和公主是什么关系？”

“你是说舞子茉吗？”秋歌一脸无奈的答道，“据她所说，我是她未来相公。”

突然瞧见红裳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秋歌又连忙说道：“我……”

看见秋歌有些焦急的理不清话的模样，红裳突然展颜一笑，浅浅酒窝暖人心脾，说道：“呀！你是想说，你并不喜欢公主是吧？”

喜欢个屁啊！就算自己不是女儿身，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小丫头吧？就算自己是恋童癖，也不会喜欢一个把杀人当游戏的女孩吧？就算自己这些都不在乎，自己也是有喜欢的人好吧！

可是秋歌并不知这红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秋歌实在是看不透她，为了避免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秋歌只好避开她的问题说道：“龙烠烈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必须要见到他。”

芸芸也点点头说道：“对对对，也是本精灵很重要的人，本精灵也必须要见到他！”

秋歌面色严肃，凝重起来：“按照芸芸所说的，你们两姐妹应该不属于鲛人族吧，我不知你们身为美丽的蝴蝶妖精，为何会和这些心思歹毒行事残忍的鲛人生活在一起，为他们做事，但是我身后这扇门，你们也是知道里面是些什么的吧！”

“这些，并不需要你开提醒吾！”红裳面目也冷了几分，她深深看了秋歌一眼，面无表情，缓缓开口说道，“龙公子被鲛人族结界所伤，我与蓝裳将他藏于冰室养伤。冰室，在舞子茉的房间里，她从不允许任何人去到她的房间，我和蓝裳也费了很大的力才将龙公子送了进去，若是你真的有本事的话，就自己想办法去将龙公子接出来。”

“蓝裳，我们走。”红裳冷冷说完，合上手中的扇子，转身向着阶梯下面走去，蓝裳也收回了秋歌和芸芸身上的蝴蝶锁链，一声不吭的跟在了红裳身后。

秋歌听到红裳的话，一阵欣喜过后，却又有了几分愧疚：难道她误会这对姐妹了？

但是秋歌认为自己没错的地方是，她无法忘记这扇门后面的血腥场景，更是很清楚这对姐妹一直在守护着这个野心极大且行事变态的鲛人族。

秋歌余光瞥见那扇木门，和地上的血迹，心里一阵刀割般的疼痛，她轻声唤道：“芸芸，我们也下去吧。”

速战速决，才是为今之计吧！南海龙王的手下还在遣散南海岸边的百姓，可是南海岸边的渔村百姓数量何其之多？来之前她更是听见战神说，鲛人族的结界是一种上古术法，它的力量会四散开来，伤害周围的生灵。秋歌害怕自己再不加快速度，会有更多的生灵受到伤害。

她咬了咬牙，她一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用呢？

如今可以做的，是潜入水牢将战神等人救出来，集结各路仙者，和一千年前一样，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