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矛盾

公孙成此时已经明白了王越的意思。王越剑术精妙，而如今自己的刀法上修为不低。这本身就是一对矛盾。而且这个矛盾也是一种困惑，这个困惑不能小看。如果不能好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么这就会成为公孙成武学路上的绊脚石。

可是公孙成没有看出来的是，王越不愧是一代宗师，他一眼就看出了公孙成此时面临的问题。或者说，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跟公孙成把话挑明了。虽然自己一下子告诉了公孙成。可以让他迅速的提升自己的境界。可是正像是拔苗助长一样。过度的破坏基本环境而成长的东西，境界是不稳定的。甚至可以说，这个对于公孙成的危害会更大。所以，王越并命名说什么，一切都要靠公孙成自己来完成。

公孙成道：“师傅您的意思是有些可惜了。”

王越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成儿啊，为师现在可真是有些矛盾了。你说，让你学习为师的剑法吧。可你的刀法也是不俗。你也知道，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虽然说你还是很年轻。可是为武者还是精于一道，方可有所成就。我看，这样吧，还是你自己做选择吧。你也不小了，有自己的见地。我想，不管你如何抉择。为师都会尽最大努力来帮助你的。”

公孙成听了王越的话后，心中不由得出现了一股光亮。可是这股光亮转瞬即逝，再想抓却离开了。不过就那一刹那还是让公孙成若有所思。不过他还是慢慢的对王越道：“师傅，其实我也是有些矛盾的。你说……”

看着平日里雷厉风行毫不含糊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的弟子，如今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王越微微一笑。心道，原来他还是个孩子。我还以为他是个小怪物呢。其实公孙成刚才那一刹那间的表现还是让王越给捕捉到了。其实他也非常期望，公孙成能够立刻突破，可是他还是一步一步的来引导。

王越道：“其实，你就算是不放弃刀法，我也是可以教授你剑术的。虽然说为师精于剑道。可是武学的本源是相同的。正所谓殊途同归。只要你的道是对的，不管你是用剑还是用刀，其实只不过是外物不同罢了。”

王越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公孙成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只是，并非是由于其他事情才让公孙成这么久才开始学武。那些都是虚的。其实他的心中一直在那么矛盾。那就是自己到底是学剑还是学刀。如果学剑，眼下就是天大的机会。如果自己仍然学刀，那么王越还能帮助自己成长么？看来这些都是多余的。虽然王越是剑术大师。可是不排除他的武道也是天下第一啊。只有道同，何必在意兵刃呢？感觉自己有些像是华山派的气宗和剑宗了。不管他们是什么宗，只要武功高，就是硬道理。武功不高，什么宗都是屁。

看开了这个问题，公孙成就感觉那个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自己的身心从来没有如此的清爽。就见他拱手对王越道：“师傅，其实这个刀法乃是家传。我不想让他失传。”

王越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据我所知令尊不是善于长槊么？”

公孙成心道，这王越可真是老精啊，这个都知道。不过，我公孙成是谁。这个是难不倒我的。公孙成叹了口气道：“乃是家母所传。”

王越急忙道：“成儿节哀，为师不该……”

公孙成摆了摆手道：“无妨。我想，今日我做出了抉择，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王越道：“如此，你就演示刀法。让为师心中有数。”

公孙成忙到：“如此，徒儿就献丑了。”说完，公孙成遂将自己的八卦刀法和春秋刀法一一的使将出来。应该说，公孙成沉浸于这个刀法不下十年，边上的王越看的不住的点头。

两套刀法使完，公孙成收刀而立，脸色略微红润，微微有些气喘。看来年龄的因素还是制约了他的发挥。

看到公孙成收刀站立，王越点点头道：“好刀法。成儿，看好！”说完，王越用自己的木剑将公孙成的刀法使了一遍。

公孙成睁大眼睛看着场中的王越，都说王越是个官迷，实际上他真正的是一个武痴。这自己刚刚使了一遍的刀法。他竟然能够一招不差的重新使了一遍。而且比公孙成还要更胜一筹。这不得不让公孙成佩服。

看着震惊中的公孙成，王越收剑捋髯道：“成儿，天下武功同源同根，我御剑使刀，你看如何啊？”

公孙成道：“师傅大才，成而见教了。”

王越道：“如此，成儿，再看！”就见王越上手就是一个剑花，接着一剑快似一剑，真可以说是风云变色、电闪雷鸣，转瞬间又是一剑慢似一剑，又如纺线抽丝、水滴石穿。公孙成看得不由得有些神往。看来这就是真正的剑圣，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公孙成不由得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准呢？就在公孙成想着的时候。就听王越大喝一声到：“成儿，接为师一招！”说着，长剑直刺，就如同飞龙在天一般，直飞向公孙成。公孙成看着奔着自己咽喉而来的“飞龙”，将心中的八卦刀法，甚至连春秋刀法都想了一遍，结果是无解。因为这一招实在是太过普通的一招。可是你如用普通的招架之术来招架，那么后手将是无数的杀招在等着你。

就在公孙成无计可施，闭眼无解时，就感觉自己的喉头一凉，剑已经指到了自己的喉结。其实这个过程是非常迅速的。迅速到你连眼睛还没有眨一下，剑就到了。木剑只是在公孙成的喉结轻轻的一点就迅速的回到了王越的身后。王越盯着公孙成着说道：“此招乃是为师自创剑术之仙人指路。”

公孙成不由的点头道：“的确是精妙。”

王越微微一笑道：“精妙么？如此，再看这一招！”说我，也不管公孙成有没有反映，一道剑气已然铺面而来。就见王越的木剑斜着就朝着公孙成的脖子劈了过来。这一招，公孙成是太熟悉了。这招就是自己现在前世练了无数次的“力劈华山”。可是，如今，当自己面对这招时，他竟然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对于这招自己不是没有破解的方法。可是这千百次都可以破解的招式如今却又是无计可施。就在公孙成茫茫然的时候，他就觉着自己的脖子上一凉。这次又光荣的中招了。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招式会如此？”公孙成心中不由的陷入自我思考中。

王越看着沉思中的公孙成一脸的欣慰。不想小小年纪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孺子可教也！

史阿也有些茫然，可是当他听到王越的话后，心中不由的对公孙成又高看了一层。不过，想要知道答案的他还是上前给王越躬身道：“师傅，师弟这是……”

王越走到了史阿的面前道：“史阿啊，你师弟是带艺投师，可是小小年纪就要步入神境。了不起啊！”

史阿闻听不由的大惊失色道：“师傅，您，您说的是……”

王越拍了拍史阿的肩膀道：“对，就是神境。”

史阿道：“师傅，这不大可能吧？”

王越道：“稍安勿躁，一切就要见分晓了。”

史阿道：“可是，师傅……”

王越叹了口气道：“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有些事勉强不得。一切都要靠机缘。否则……”

史阿点头道：“弟子明白！”

王越朝着走了两步看着闭目沉思中的公孙成，然后回头盯着史阿道：“其实，我料定，你我的机缘也好，前途也罢，都应在此子身上。”

史阿悠悠的说道：“师弟虽然家学渊源、机缘深厚，可是，可是并不代表……”

王越厉声道：“不代表什么，史阿啊，你师弟，虽是你的师弟，可是你不能真的把他当做你的师弟。就像为师一样。虽然，我是他的老师，其实我只是一个剑术指导。你我都身份低微，这么多年难道你还看不透么？我们现在其实就是他的下人！你明白么？成儿，的身份，再加上才干和本事，将来必定会一飞冲天的。你我只要摆正位置，抓住机缘，就会前途无量啊！”

史阿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王越道：“不错。找到自己的位置。有价值，才会有前途。这个价值，是超越成儿的本事和敢于牺牲的忠诚。否则，一切都会化为尘土和沙子。而你，则会死无葬身之地。”

史阿道：“师傅，你要我们……”

王越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让后指了指史阿的胸口道：“相信为师的话，也要相信你的心。”

史阿犹豫了，到底如何呢？说时迟，那时快，就听一声大喝，将沉思中的他惊醒。就见一人冲天而起，天空中旋转了一圈后，落在了地上。此人就是刚才陷入沉思中的公孙成。看来，他已然突破了自身的境界，达到了令人神往的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