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个有故事的姑娘

“喂，语辰啊，明天来安然家啊，安然过生日。”

“哦，好。”

“诶，你能找着吗？在老春山……”

“能。”

贺宇听着齐语辰这没精打采的回答一想这小子就是又和柳大美女闹矛盾了。

“怎么了你，这半死不活的，又被柳大美女虐啦？”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回音。

“语辰？”

“我俩分了，这次……可能彻底分了。”

“我靠！大哥，你怎么不早说那，安然过生日我和她说她都同意来了。”

“那我不去了。”

“哎哎你别耍脾气奥，不能因色忘义啊，来就来吧，就你俩那点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分了再好好了再分，唉唉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明天你来奥……”

贺宇听着那头齐语辰气急败坏的和他喊他都想抽自己两嘴巴，真是不会说话！

反正话是带到了，来不来就看齐语辰的了。

半夜十一点半，封少杰没开灯，他得给自己营造气氛，卡点更文，再有半个小时，他今天就断更了。

“：你相信鬼神么？

：我曾经不相信，现在我相信有人如果偷了别人的东西那老天绝对有眼。

小瘦子不说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过了一会，小瘦子又问：大哥，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是啊。

：大哥，我不骗你，这两天我能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女的跟着你，那头发是真长……

男人脖子后面一股凉气升起”

“嘭”的一声巨响。

“我靠！！！大姐！你能不能来之前实现跟我打声招呼！你推我一下也行啊！你摸我脸干什么？！你老公都要被你吓阳痿了！”

封少杰正专心致志写着他的鬼故事，就在故事中的男人脖子后生出一股凉气时封少杰突然感觉自己脖子后也生出一股凉气，然后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

封少杰当时就吓蒙了，鼠标都扔地下去了，回头一看白海棠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杯冷饮。

“我没说话？不知道是谁说要我在他写东西的时候别打扰他，一点声音都不许出——”

白海棠把冷饮放在电脑桌上，然后坐在了床上。

“我的性子，这些年也都让你练出来了，现在想出声也难。”

封少杰弯下腰满地的找鼠标，吭吭哧哧的回答着白海棠。

“——看你跟我贫，等我今天——写完的，让老公——好好陪陪你，看你——能不能出声，哎哟，我鼠标跑哪去了？”

白海棠剜了封少杰一眼，把床脚的鼠标踢给封少杰。

“滚，明天柏安然生日，你去吗？”

“废话，我能不去吗？”

白海棠没说话。封少杰接好了鼠标，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不爱热闹，但是没办法啊，我于情于理都得去啊，要不明天你别去了。”

白海棠低着头，封少杰看不出来她什么想法，转头继续写着东西，还有几百字，什么事写完再说。

十二点整，封少杰终于卡点更完。回头看见白海棠已经靠在被子上睡着了。

“醒醒，起来好好睡。”

封少杰轻轻的推醒白海棠。

白海棠迷迷糊糊的换上睡裙，钻进被子里抱住了封少杰。

“明天我去。”

封少杰复杂的看了白海棠一眼，然后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恩，亲爱的，睡吧。”

晚上，这个在古代意味着休养生息的时间，现在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欲望的代表，也许是人心不足，也许是放纵情绪，晚上的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柏安然梦到自己回到了七岁那年。

父亲喝酒回来，把柏安然脱光了放在长条板凳上，拿着柳条一鞭一鞭的抽。

柏安离跪在一旁哭着求父亲，柏安兰趴在母亲怀里小声的说自己害怕，母亲看也没看柏安然一眼抱着柏安兰回了屋。

父亲大骂着柏安然，柏安然挣扎，父亲就把她绑在树上，柏安离想给他解开，被父亲一巴掌扇出好远。

父亲从屋里拿出一把菜刀，柏安然大哭着喊救命，可是没有一个人来。

“我杀了你这个赔钱货——”

一下惊醒。

最近柏安然睡眠质量非常不好，楼后的工地最近赶工，经常成宿成宿的干活，柏安然十一点半回来，十二点多能收拾完睡觉，早上四点多就醒了。

不是被吵醒，就是被梦吓醒。

学校的工作忙，学生十二月份艺考，自己带的班主教叶姐自从她来了之后就经常请假不去，章继凡不说，柏安然自是没什么好说的。学生都说他们俩有事，可是这又与柏安然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不让人家管自己的私生活，当然人家的私生活自己也不会管。

就是要忙死了……

五点，柏安然收拾好了，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书。

《增长的极限》，一个美国人写的书。

柏安然最开始以为这是关于专业研究的书，后来发现其实这本书写的是关于现代人类生活的深度思考，挺有意思的。

人越多越穷，越穷人越多。

柏安然其实不爱看这类的书，实在是书荒，排忧解闷也可以。

柏安然突然想起，自己这几天都没吃药，但是情绪稳定，应该没什么事。

柏安然到学校后发现今天叶姐又没来，柏安然扫了一圈，谢小川也没来。

柏安然把廖羽叫过来。

“廖羽，谢小川今天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

廖羽看来今天心情不好，支支吾吾的不和柏安然说，柏安然突然有点生气。

谢小川这个小姑娘长得漂亮，但是性格古怪，不爱搭理人，朋友也不多，成天就是廖羽围着她身边转。音乐天赋挺高的，但是不是很认真学。

上课时能偷一会儿懒就偷一会儿懒，从来不理柏安然。

柏安然有些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叶姐脾气不好，总爱打人，大部分学生都怕她，自己性子好，所以就赶在自己上课的时候逃课？

干什么？欺负人吗？

柏安然把谱子啪的一声摔在钢琴上。所有人安静。

“是看我新来的好欺负吗？廖羽，给谢小川打电话，告诉她半个小时之内赶紧回来，要不然不用她走，我走，但是走之前，我必须得把这事给整明白了，看看这个学校到底是不是她家开的！”

柏安然靠在钢琴上，脸上没有表情。廖羽没想到柏安然发火，看着挺吓人的，心里也有点害怕。

“安，安然姐，小川她，没有电话。”

柏安然愣了一下，谢小川，没有电话？

“但是，安然姐，我应该知道她在哪，要不……我去找找？”

半个小时后，廖羽带着浑身酒气的谢小川回了学校。

柏安然气的都要炸了。

谢小川没有柏安然高，柏安然一把扯过谢小川的领子，直直的把谢小川拖进二楼校长室。

“你给我放开！”

谢小川使劲挣了两下，但柏安然力气实在是大，谢小川没有挣脱。

敲门，门里却有一会儿没动静。

谢小川冷笑一声。

“你是打扰人家了。”

谢小川当然另有所指。柏安然的脸都黑了。

门开了，章继凡看着柏安然面无表情的扯着谢小川，顿时一阵头疼。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女人这种可怕的生物？

柏安然看章继凡没有让自己进屋的意思，转身就往楼下走。

“既然你不怕丢人，那咱么楼下说。”

章继凡太阳穴一跳，连忙拉住柏安然的手。

“在这说。”

教师休息间。

“你的好学生！”

柏安然本来想说很多，可是现在，她看着章继凡，突然感觉这个人的作风真的很……恶心。

看着章继凡真的有点生气，谢小川也害怕，但是他们的关系复杂，谢小川就是凭着这点才敢在学校肆意。

章继凡没有说话，他很烦躁，他烦躁的看着谢小川。

“章校长，你的私生活多混乱我不管，但是我是个老师，我至少要对自己的学生负责。”

“怎，咳，怎么了？”

章继凡刚想张口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清了清嗓子，问了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

柏安然翻白眼。

“章校长，你偏袒谁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我不管，我只想能保证我的学生正常学习，他们马上考试了，如果都像你这么容忍他们胡混下去那么年终的时候不要因为成绩扣我的奖金，还有看不习惯我就串组，我没逼着谁非得要跟我学，找一个不管你的老师，大家都方便。”

“我不串。”

谢小川眼睛定定的看着章继凡。

柏安然不知道，串到柏安然组，其实是谢小川自己要求的。

章继凡这一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冷冷的看着谢小川。

“当时你是怎么和我说的？道歉。”

谢小川瞪大眼睛看着章继凡。

“你说什么？！”

谢小川突然往前一步，柏安然甚至以为她要去打章继凡。

柏安然看着她的背影，谢小川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像是压抑着什么。

“我让你道歉！”

柏安然不懂为什么一个道歉会让谢小川有这么大反应，再说这事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不……”

柏安然一个不字刚说出口，她就看见谢小川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啪！

柏安然愣住了，清晰响亮的一个耳光。谢小川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对不起。”

柏安然看着低着头咬着嘴唇的谢小川，她的肩膀微微的颤抖，柏安然突然所有的怒气都消失了。

“我……”

“柏安然老师，谢小川道歉了，你今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一次，她今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章继凡笑了一下，笑未达眼底。柏安然一下感觉自己脊骨发凉。

柏安然拉过谢小川，看了一眼正在微笑的章继凡，走出了教师休息室。

柏安然手环着谢小川的肩膀，谢小川意外的没有挣扎。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