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赠送宝剑

“高副将，那无舌刺客真的像你跟子华说的无从查起吗？”韩子高和高廉出了陈子华的房间，韩子高便拉住高廉详细地问了起来。

“确实无从查起，不过属下最近打探到一个消息，云天阁夫人那里又来了一个新的布局谋划之人，叫澹台微生，这个人出现的时间和您遇刺的时间正好相符，您说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高廉向韩子高说着。

“哎呦，真是有意思啊，我本以为袁自昌一死，沈夫人便真的吃斋念佛去了，没想到她还在翻云覆雨，我倒是轻视她了。这个澹台微生是什么人啊？”韩子高听到了沈妙容的名字便多问了一句。

“这个澹台微生不比当初的袁自昌，出身没有那么高贵，只是对这些江湖上的事情颇为精通，更掌握了一些阴诡的关系网络，有些网络是我们暗影会都没有掌握的，这个人虽然不像袁自昌那么引人注目，但是先生还绝对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啊。”高廉向韩子高讲了起来自己对澹台微生的了解。

“看来这次出使突厥，我能不能回来就全看我能不能对付得了沈夫人的计策了，高廉，你去安排一下，我从突厥返回大梁的时候可能会有变故，一旦有了变故你就拿我这枚玉佩去吴兴找我恩师皇甫先生，请他想法营救我。”韩子高顿了顿便把皇甫楠的玉佩交给了高廉。

“先生怎么料定沈夫人这边会在先生回国的时候动手啊？”高廉有些疑惑地问着。

“沈夫人虽然对我有些异议，但是她对子华，对大梁还是忠诚的，联合突厥，北抗齐军这是大梁的国运之策，破坏国运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去做，大梁朝廷里也没有人敢这样做，因为这样一来不仅会让大梁江山陷入危亡，更会置子华于险地，因此她会乐见得我完成出使突厥的事情，但是却不会乐见我安全归国的。”韩子高仔细地说着。

“先生既然知道沈夫人要对您动手，您怎么还要去北地啊？”高廉为韩子高担心起来。

“没有办法这次是子华说的让我去，只要是子华说了，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去啊。”韩子高叹了口气说着。

“不过先生也可以放心，属下已经查过了，这宇文贺与云天阁毫无瓜葛，也算是个名门里的清俊之士，有他在，也出不了太大的变故。”高廉听了韩子高的话便没再说什么别的，这个时候恐怕也只能往好的地方想了吧。

说话间便到了圣旨既定的出发日期，韩子高这次是奉旨出使，按着朝廷的典制，更按着陈子华的请求，在韩子高出使北地的当天，陈霸先亲自带领京口驻军带等级的官员亲自到城门外远送十里，算是给足了韩子高一行人的面子。

“宇文兄，这次要劳顿兄台边塞一行，在下实在心中过意不去啊。”出城行了六十里的样子，到了边境城驿，韩子高专门去探访了一下宇文贺，准备探一探他的底，虽然之前已经派高廉查了一遍又一遍，但是这次关系到能不能把性命交托在他手中，韩子高还是要谨慎再谨慎，这几日的连日观察，已然让他对这个宇文贺有了大致的了解。

“韩大人这话是要折煞末将啊，实不相瞒，在下早就听闻韩先生的盛名，今日近观，当真是天样人物，末将能为天人随扈，当真是末将的荣幸啊。”宇文贺说这话的时候，韩子高刻意盯着他的眸子仔细的留意了，一看便看出了这话里确实是有真诚在的，倒不是虚情假意的官场客套，便也放心了的。

“既然宇文兄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此次北地之行，虽然看着风光无限，但是期间的凶险想来兄台也曾预想过，既然你我二人已经命运相连，还望将军竭力助我。”韩子高向宇文贺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这是自然，先生放心，我宇文家世代随扈，一门战死者近百人，只要有我宇文贺在，必定保得先生周全。”宇文贺听了便向韩子高表起忠心来了。

“好，好，将军此次远行辛苦，我随来门下清贫，更知道将军世代清廉，不恋金银，只有赠将军长剑疫病，还望将军莫要推辞。”说着韩子高拿出一把用锦缎包着的宝剑，这物件便是之前韩子高在知道宇文贺之后，令高廉寻摸来的。

宇文贺也是个剑痴，听说是名剑，便将锦缎打开，只见那剑身篆刻铭文，剑长三尺，整身发着微微的寒光，剑锋之锐，不需舞动已经有了些许的杀意。

“精钢鸟篆，寒光外泄，此剑绝非凡品啊，好剑，好剑……”宇文贺轻轻地在剑身上一弹，便对这把宝剑赞叹不已。

“将军果然是爱剑之人啊，此剑乃是殷商天子武丁所铸的天子剑，今日赠给兄台，以显我二人肝胆相照之意，愿将军你知我心思，解我所虑。”韩子高意志诚恳的说着。

“难得，真是难得……已历千年之物还能如此璀璨，真是难得。”宇文贺赞叹着。

“将军可知即便是欧冶子所铸的宝剑，若无人问津也会锈迹斑斑，这把照胆既然已历千年若不是有人珍藏又怎么会依然锋利呢？此剑是先武皇帝时华阳先生陶弘景大人大人巡访先秦后人时在一户武人手中购得的，经过辨识剑身上的篆文方知是殷商天子剑，后便作为佩剑，后来陶先生被迫下山修佛之时，将此剑置于茅山之中以示自己道心长在，矢志不改之意，后来此剑到了皇甫先生手中，皇甫先生将它赠与我作为佩剑，我今赠与将军。”韩子高一边说着一边把剑鞘也递给了宇文贺。

“这，这也太重了。”宇文贺虽然对这把剑爱不释手，但是也觉得太过贵重而不敢受让。

“我与将军此时命系一身，连性命都能交托给先生，又何况一把长剑呢？”韩子高推了推便把长剑稳稳妥妥地交到了宇文贺的手上。

“只是，我今日有一句话必须要说给将军听，若说的不对，将军只当是玩笑就算了，若说的对还望将军仔细想想，这次将军随我出使北地，也许出使之前有什么人，跟将军说了什么话，我只希望将军能认真考虑，这大梁之内至高无过圣上，霸权无过兴国将军，除此二人之外，其他人跟您承诺过什么都不一定能够实现，再者说这次我出使北地是为了江山社稷，若有人还心存破坏之心，那可就不单单是跟我过不去，那是跟整个大梁过不去了，此次出使我作为正使是兴国将军举荐，皇帝亲封，你又是兴国将军钦点了来随扈的，若我的行动失败了，你的行动也一样算是失败，到时候赔上的可就是整个宇文家世代忠良的名声了。就像这把照胆在寻常武夫的手中也只是一把寻常之间，只有在有见识的人手中才是宝剑，若是跟错了人，那再好的宝剑也只是一把废铁而已。”韩子高仔细留意着宇文贺的表情，见他直冒冷汗，又上前拍了拍宇文贺的肩膀“将军别多想，我也只是说说，说的对与不对的将军见谅，不过其中的道理还望将军自己思忖。”韩子高其实想的很明白，宇文贺这次随扈使团，且不说沈妙容那边会不会有所勾连，就是那些嫉妒韩子高的人也会给他递些个什么话，让他松懈些的，这种情况不论有还是没有，韩子高都得在这个时候点那宇文贺一下，让他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的处境，他现在和韩子高是拴在一起的，只有保全了韩子高才能保全得了自己。

“先生说笑了，说笑了，贺可没有听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再说了就算说过，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末将心里还是有数的，先生大可以放心，先生的剑我就收下了，先生的话末将也记下了。”宇文贺一下子从头顶开始有些发麻，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美人模样的男孩子已然不像是他的模样那样的清纯可人了，倒有些让人胆颤的恐惧，他这个时候也只能像韩子高表明自己与韩子高是一起的，才能让韩子高放心。

“将军这话又言重了，我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此次我与将军共同出使突厥，可以说是被全天下的眼睛都观望着，朝廷内那些不满意的人，那些虎视眈眈不想我们成功的敌国外患们，千万双的眼睛都会盯着我们，因此我们这次出使到突厥之后一言一行都务须谨慎，必不能给他们留下把柄，更不能使了大梁的体面。还望将军能体谅我的而苦心，回去对手下严加约束。”韩子高见自己已经震住了宇文贺，便开始部署起自己对使团人员的绝对控制来。

“先生说的是，出使之事非同小可，出使之人也不再是代表自己一人，末将会令随扈人员全部听从先生安排，没有先生的命令，我可以保证随扈的人不会动一步，说一句。”宇文贺说便向韩子高打起包票来。

“那就好，那就好。”韩子高满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