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决斗负伤

后羿这几天心烦意乱，本以为寒浞和大垕二人相互压制，只要不闹出人命，自己在上面乐的观看，岂不美哉。谁料，这身居后宫的少妃玄姜知道此事硬是要让后羿替寒浞出头，灭灭这后军司马大垕的嚣张气焰。后羿知道玄姜感念寒浞的解救之恩，一直无缘报恩，因此对于玄姜的枕边风，后羿并不采纳，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不得不让后羿担心起来。原来自从有道子受伤之后，寒浞多次询问过中军的军官，如何能替师傅报仇，这一日，众军官齐聚中军帅堂，

“各位，我师父现在虽然性命已无大碍，可我心中这口恶气很难出来，诸位可有良策”

“司马大人，依我看，暗中派人解决了大垕一了百了”

“对对，大垕此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欺负到我们中军头上，不给他点儿颜色，他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我们支持车让队长看法”

“司马大人，以下官看来，暗杀并不是光明正大之途，况且我中军官兵也不可做出违背军法之事，下官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山贤队长，快快献上计策”

“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约大垕决斗”

“决斗？”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这山贤是中军步兵队的一名支队长，作为中军中高级军官，此次一发言，便极大的吸引了寒浞的注意力。夏朝时期，国家制定的律法当中规定杀人者偿命，但是在公开决斗的时候致人死亡是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因此山贤才会提出公开决斗，借机干掉大垕。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司马大人和大垕公开决斗？”

“不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合理合法的干掉大垕，即使大垕不接受我们的挑战，到时候也会让他颜面尽失，也让我们的大人心里好受一些”

“依你之言，大垕接受挑战，万一大人在决斗中有什么意外，那该如何？”

“这就全由大人决定，是否要公开决斗”

虽然决斗这个方式存在风险，到目前为止寒浞依然没有其他更好办法，况且山贤的建议确实对他的胃口，即合理又合法的解决大垕，寒浞暗暗的打定主意。

再说这大垕，本以为能在狩猎之时解决寒浞这块挡路石，岂料中间出了个有道子坏了他的大事，替寒浞受了两箭。虽然在事后，后羿判定该次意外为误伤，只是公开赔罪了事，但是没有杀死寒浞，大垕依然心有芥蒂。打蛇不死，必被蛇咬，大垕与寒浞的斗争已经明面化，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虽说此时的寒浞经过两年的磨练，早就练就了一副强壮的身体，可是毕竟才十五岁，要想与沙场宿将大垕决斗，风险依然是很大的。师娘之仇至今未报，如今师傅又身受重伤，看到躺在床上的师傅，寒浞内心一阵绞痛，他要替师傅报仇，找大垕决斗。如果有道子知道寒浞的决斗计划，他是打死都不会让寒浞和大垕公开决斗，因为大垕的身体和车让一样强壮，单人力量甚至可以徒手打死野猪。

为做到保密，决斗之前寒浞只是让少数几个人知道了决斗计划，大部分仍被蒙在鼓里。很快，后军司马大垕便接到了寒浞的决斗挑战，双方约定于第二天的下午在城外广场公开决斗。大垕看到挑战的信物，欣然应允，内心暗想：“寒浞，你个小屁孩，居然有种向我大垕挑战，看我不在决斗的时候干掉你，以了却我的心头之恨”。

后军司马大垕、中军司马寒浞公开决斗的消息在亘城迅速传播开去。深居后宫的后羿也知道了此事，想到自己的两员大将居然到了生死决斗这一步，身为大王的后羿也觉得事情严重，本想阻止，可是决斗之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后羿也不得不祈祷两人听天由命。很快到了约定决斗的时刻，被邀请的决斗裁判早早的就来到了广场，后羿和少妃玄姜也在后吉等一干人等护卫下来到了角斗场。广场的附近也聚集了四五千人的围观百姓，就像观看一场盛大的体育赛事，广场之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张望着决斗的两大主人公到底长得什么样，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官道之上还有大量的百姓向广场跑来，拖家带口，都不愿意错过这精彩的决斗时刻。

因为有决斗，就会有英雄；因为有英雄，才会有精彩决斗。这个无限循环的思维铸就了比较原始的个人英雄主义，人们似乎对英雄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崇拜。

人们把决斗场围得是水泄不通，中间留有二百多个平方的空地，决斗裁判光着上身，长得是肥头大耳，手中举着木叉，象征着裁判的公正，不远处后军司马大垕、中军司马寒浞分别在自己的亲信护卫下向决斗场走来，围观群众看到这阵势都纷纷让出道路请二位主角进场，于是偌大的广场就呈这样的场景：百姓呈三面，后羿及其卫队呈一面将决斗场围成了长方形，场内的空地一周被护卫的官兵圈了起来，场内此时就只有寒浞、大垕、裁判三人。

只见寒浞今天少有的光着膀子，露出那粗壮的胳膊和坚实的胸膛，肚子上分布着层层的腹肌，早已不是前世那个瘦弱的书生了。寒浞内心虽然有些许害怕，但是脸上表现的极度自信，甚至还有一丝轻蔑的笑意，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死死地盯着大垕，看的大垕心里直发毛，其实寒浞早就有智胜大垕的良策，只是从没跟人提起过。大垕虽然看起来比寒浞强壮很多，但是其巨大的身材也将是致命的弱点——不灵活。此时的决斗规则及其简单，双方徒手均不能使用武器，其他的禁令其本没有。更为滑稽的场面就是，在曾经的决斗中，甚至有人咬伤对手而获胜，一时传为笑谈。寒浞和大垕自然不屑用这种方式，他们都想着用真本事打败对方直至对方屈服。

大致的时间已经到了，只见裁判大喊一声：决斗开始。只见两人双腿分开，弓着腰，伸着脖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进入了极度警惕的状态，两人相互围绕着转了两圈，伺机寻找对方的破绽展开攻击。这大垕不愧是沙场宿将、决斗高手，率先向寒浞扑来，速度很快，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向寒浞压了过来，同时右拳抡圆了向寒浞的脑门砸来，大垕原以为凭借这一拳便可要了比自己矮一点的寒浞的小命。岂料寒浞似乎知道大垕要用右拳攻击对方一样，一个侧闪低头从大垕的左腋下钻到了大垕的背后，这一拳大垕扑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地。第一个回合，寒浞便躲了过去，大垕的身体稳定，立马转身与寒浞面对面，四目相对，眼神中透漏的仇视目光再一次点燃了群众的热情，人群中开始有人狂喊加油助威，声势之大，连后羿也是平生少见。

第二轮的进攻，是寒浞以灵活的身材优势向大垕扑了过来，只见寒浞双拳乱挥，大垕用粗壮的胳膊外侧抵挡，虽然没有集中要害，大垕的胳膊依然被真的生疼。然而，看似是用拳头攻击，寒浞真正的具有杀伤力的招式却在下腿，趁大垕抵挡拳头之际，寒浞突然使出了一招下甩腿攻击大垕的右腿，想一招绊倒庞大的大垕，然后再施以杀手。岂料这大垕的双腿，居然如此的强壮，寒浞的这招出其不意的进攻并没有起到预料中的奇效，大垕闷哼一声，右腿跪地，双手捂住右小腿，显然寒浞的这招也让大垕够呛。

然而，寒浞也震得够呛，使出的左腿撞到大垕的右腿，就像撞到了坚硬的石柱，左腿瞬间失去知觉，踉跄着跌倒在地，两人的喘息声加剧，显然是刚才那两个回合用力过猛。就这样，两人粗喘这勉强爬了起来，继续目视对方，场外的百姓都替二人喝彩，响声震天。场边的中军参军车弘、副司监武甲、步兵队长车让、骑兵队长姬弋、盾队长妫青都替寒浞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哪个疏忽就被大垕攻击。

寒浞和大垕，虽然经过第二个回合各有轻伤，但是并没有伤其要害。决斗进入到了第三轮，双方都展开了更加迅猛的攻击，只见大垕甩出雄壮的右腿向寒浞的腰间踢来，寒浞也不逊色，直接用粗壮的左臂将大垕的右腿夹在腰间，巨大的冲击力，将寒浞震得鼻孔一热，鲜血喷了出来，中军的众军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寒浞支撑不住。

这寒浞鼻血流了出来，腰间的骨头也被震成了骨折，然而这点疼痛也只能强忍着，他镇定了一下，将抡起的右拳重重的咋向了大垕的右腿，大垕在巨疼之下抽出了右腿，挣脱了寒浞的第二次进攻。寒浞见大垕已经逃脱了攻击，强忍着疼痛冲向后退的大垕，大垕右腿受伤，跪倒在地，寒浞绕到大垕身后，骑在了大垕的脖子上，双拳没鼻子没眼的向大垕的头顶砸去。足足有十余下，大垕也在剧烈震荡之下脑袋一歪、身体一软倒在了一边，场内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中军众军官高兴的跳了起来。

寒浞本想趁热打铁，对已经倒地大垕施以杀手，岂料这时，裁判却快速拉住正要出手的寒浞喊停，并宣布寒浞为决斗胜利方，决斗结束。突如其来的变故，救了大垕的命，后军的军官们也快速冲进决斗场内，抬着受伤的大垕快速离开人群。寒浞正郁闷难解之际，中军的众军官也冲了管来，兴奋的将寒浞围了起来，很显然是替自己的上司高兴。

这个裁判突然喊停，到底是何居心。原来，这后羿知道二人决斗已经无可避免，为避免两大司马在决斗之时意外死亡，后羿早早的便安排裁判，在关键时刻喊停，避免造成意外死亡。本来后羿这样做不符合决斗的规矩，但是一个小小的裁判岂敢违抗国王的命令，只能遵令行事，因此才有刚才拉住寒浞喊停的一幕。

本来决斗的时候经常会有人被打死，然而今天的裁判明显有偏袒之嫌，这让情绪高涨的百姓瞬间产生了失落感，纷纷离开了决斗场。一时间人群散去了大半，寒浞的意志也渐渐的垮了，腰间骨折的疼痛让他身体一软，要不是车让眼疾手快扶住了寒浞，寒浞估计会重重的倒在地上。

后羿看到比赛已经结束，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人员伤亡，在玄姜及众人的护卫下回到了内城。寒浞和大垕决斗期间，后羿和玄姜的表情、心里变化在这里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