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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妒意

作者:悠商 | 发布时间 | 2016-09-01 | 字数:3176

“主上明察,只是主上今日怎么来的如此快?”何其随央谷未末从天权宫出来,回到景辰宫的路上,看四下无人终于开口问道。

“是皇后派人到勤政殿传的话。”央谷未末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鸳鸯荷包,另一个方才被何其系在了腰间。

“臣当多谢皇后殿下相助。”何其看了眼她手中的荷包,小声问道:“主上可是觉得这荷包有问题?”

央谷未末也顺手把荷包挂在腰间道:“今日之事,必是兀颜穆尔登格设计。可孤看这荷包的绣工是出自京都大家之手,不像是她这个初来绮月之人会有的东西。”

“主上的意思是说,或许还有人想诬陷臣与梧郡主,只不过是被兀颜穆尔登格抢先了?”何其疑惑道。

“不,孤的意思是,她或者她身边之人许是与我绮月这边的人私下有所往来。”央谷未末道。

何其立刻看了看四周,紧张道:“若是如此,主上便不得不尽早防患。”

“自然。”央谷未末点头。

何其低头想了想,最后还说歉意道:“都是臣不好,又劳主上忧心了。”

“莫总说这样的话。”央谷未末伸手牵住何其手上柔声道:“孤说过会护着你。”

“见过皇后殿下。”两人正说着话,便听话身后始终不远不近跟随的扶桑和其他随从齐声道。

二人齐齐驻足回头,只见商牟烛词冷着脸站在那,死死的盯着她们握在一起的手。

央谷未末一惊,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做错事的感觉,连忙松开何其的手对商牟烛词道:“皇后有事?”

“太后闻说今日之事,传臣到玉衡宫禀报详情。”商牟烛词面如寒霜道:“打扰陛下与德君,臣这便告退。”

央谷未末皱眉,何其见状生怕商牟烛词误会忙叫住他道:“殿下稍等。”

“陛下有何吩咐?”商牟烛词没理会何其,直直看向央谷未末。

“主上,可否容臣与皇后殿下说上几句话?”何其看央谷未末面有犹豫之色便躬身解围道,得允许又走向商牟烛词道:“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商牟烛词率先走远了一些后道:“何事?”

“何其先谢过殿下今日相助。”何其施了一礼而后小声道:“殿下莫要误会,陛下只是在安慰我。”

“不必,我不过是公事公办。”商牟烛词仍旧冷着脸道:“若无他事,我便走了。”言罢,转身便走。

“殿下,可还记得我上次与您说的话。”何其有些急切道。

商牟烛词脚步顿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冷声道:“无需你提醒,我心知肚明。你如今已然是奉君,好生服侍陛下便是。”

何其看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不由的叹了口气。看来,殿下还是因为他对陛下心存芥蒂了。

央谷未末见何其神色黯然,便猜出了十之八九,心下也有些无奈,只得道:“无事,你不必介怀。”

“都是因为臣。”听得出央谷未末语气中的失落之意,原本只是自责的何其顿时生出了些许委屈,眼眶不由的便湿润了。

“不怪你,别难过。”央谷未末抬手帮他擦了擦眼睛,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又牵起他的手道:“孤今晚留在景辰宫陪你。”

看到这个情景,饶是心如止水的宁远都不由默默的哀叹,这不火上浇油吗。

其实一直没有走远的商牟烛词,将一切看在眼中,听入耳中,这次终于拂袖而走。

分明前两日才与他说过心意未变,这会便与他人执手相行、同宿一室!他每每都要忍着不见她,不碰她,可她却日日有良人在侧耳鬓厮磨!他一心一意想要护她周全,而她却只说要护着别人!这让商牟烛词怎能不心生误会。

商牟烛词心情复杂。他知道何其不只没有与他争抢央谷未末的意思,反而还盼着他们能在一起,可也正因如此,他心里才更不是滋味。他做不到像何其那么大度,就算明知央谷未末身为帝王根本就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可他仍旧想要独占她。如果何其自私一些,不是这般处处为他们着想,商牟烛词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对他报以敌意。然而如今这种情况,他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去怪何其,也没有理由去怪央谷未末,如此,只能独自扛着无处发泄。

“咳咳……”因为心情压抑,商牟烛词体内好不容易恢复几分,却还没有完全趋于平稳的气机顿时紊乱不止,猛地咳出口血,双眼一黑便向前扑倒。

宁远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殿下!”

“回天玑宫。”商牟烛词费力道,只觉的气血上涌,不只压制不住气机,连蛊虫也开始不安蠢蠢欲动,全身骨头都渐渐泛起剧痛。

宁远搀扶着他回到天玑宫后道:“属下去找陛下来。”

强撑了一路,不想被有心人看出端倪,商牟烛词此时已经几乎耗尽全部力气。他靠在床边大口喘气,因为锥心蚀骨的疼痛,脸色苍白如纸,汗水顺着额角不断滑落,却仍是阻止宁远道:“不用……别让她知道。”

“可是,殿下您现在这样状况不能硬撑。”宁远有些担心道。他是死士,也是陌上的谍子,商牟烛词曾经是他负责监视的目标。那时宁远便已是虽然深知自己不该,却还是会不由的佩服商牟烛词。而如今,商牟烛词已经成为陌上霸下部的第一决策人,他的工作已经从监视变成了保护,身为下属,关系上司也变成理所当然。

商牟烛词沉默了许久才喘匀气息道,他握紧的双手,突起了明显的青筋却仍旧坚持:“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过了今晚,便……没事……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宁远无奈,只好依言离开。

之后的一整夜,靠在殿外廊下墙壁的宁远,都能听到商牟烛词压抑的喘息和疼到受不了时,偶尔发出的闷哼。直到第二日旭日东升,他终于听到了商牟烛词逐渐平缓的呼吸声,这才悄悄的走进殿中。

入眼便看到商牟烛词明显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蜷缩着倒在在房间的角落里,身上的衣衫湿透,雪白的长发凌乱披散着,听到有人进来立刻警觉的想要抬眼,可因为太过疲惫只能半睁着,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孤独濒死的困兽一般。

宁远诧异的发现,他的眼眸似乎隐约有一抹妖异的红色,心下一惊便要过去扶起他,谁知商牟烛词却沙哑着开口:“别过来!”

“殿下……”宁远也隐约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出去!”商牟烛词强撑着厉声道。

看着宁远出去,商牟烛词才又缓缓的阖上眼睛,继续回忆央谷未末每一幅模样。大概只有靠着这个,他才能继续撑下下去。

“藏希……藏希……”他原本形状好看,颜色浅淡的双唇,此时干裂青白却认识微微煽动,不断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藏希……为夫……不悔……”

重新靠回廊下的宁远,想到刚才隐约见看到商牟烛词的眸色,心中隐约有种不安,不由的重重的叹了口气。从昨晚开始,他不知道都叹了多少回气了。

那般清雅如玉的郎君,相貌才学,身份家世皆是举世无双。分明是天子骄子一般的人物,分明曾经对什么事情都看的通透而无畏。竟然为了陛下,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却仍是无悔。

“真是痴啊……”宁远又叹道。

“说谁呢?”

宁远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一个身穿女官服饰的女子正学着他的样子靠墙而站。顿时皱眉道:“玖零伍,你才回来?”

“这边怎么样?有情况?”女子无视掉他的问题,直接了当问。

“自己看。”宁远面无表情道。

女子切了一声,转身推开窗户翻身而入,看到里面的情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当机立断的在商牟烛词发现之前出手将他彻底打昏,接着吹了声暗哨将宁远叫了进来。

“你……”

“先把人抬床上。”抢在宁远说话之前,女子质问道:“殿下情况这么差,你为什么不找拾叁来。”

宁远将商牟烛词抱回床上后,站直身冷声道:“殿下不许任何人来。”

“愚忠。”女子翻了个白眼道:“这样放任不管,死了怎么办!”

“殿下没有那么弱。”宁远理所当然道。

听到他这么说,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血逆行在加上蛊虫躁动,就是你我这样的都不一定能撑下去,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宁远实事求是道:“上次,殿下撑下来了。”

“上次殿下还没内力尽失好吗!再说,你明明可以去找拾叁,为什么非要让他硬撑!”女子忍不住怒道。

沉默片刻,宁远还是解释道:“如果去找拾叁,她会告诉陛下。殿下不想陛下知道。”

女子顿时泄气,想了想又问道:“之前不是还好好,怎么突然这样了?”

“因为陛下。”

“唉!”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问只是道:“那也不能这样放着不管吧!”

“现在应该没事了。”宁远伸手探查一下商牟烛词的气机,发现已经趋于平稳,总算暗暗松了口气,将被子拉好盖在他身上后,转身问:“陛下那边如何?”

女子破天荒的犹豫了一下,才道:“陛下昨晚宿在景辰宫……”

这边还没说完,便听见原本安然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的商牟烛词突然猛的坐起来,双眸赤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