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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阅读> 长渊:金权帝国> 章节目录> 4端倪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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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端倪初现

作者:农夫山泉 | 发布时间 | 2016-08-31 | 字数:2763

出了铺子,这时街上的人已经熙攘起来,要找个人,那还真有点困难。

“掌柜的慌慌张张,这是去哪啊?”掌柜的往身后一看,刚才那少年正倚着门柱,微笑着说道。

“小兄弟,我这才想起来,有几味药和龙兰草药效相近,价格也更实惠些,想问问小兄弟有没有兴趣。”掌柜的也是人精,语气变得也是极快,却不突兀。

“你说的是白芍,当归?这都是小补之药,若是出血量大,怕是回天乏术吧。古人有讲覆水难收,恐怕这水也是不干净,既然不干净,倒了也就倒了,再想收回来,却也不问这脏水答不答应。”司徒冼玩味的说道,话里的寓意却也是让掌柜的老脸一红。

掌柜的摇摇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老朽眼拙,有事咱们进屋聊吧。”

这算是掌柜的为方才发生的不快赔了礼,司徒冼也没得理不饶人,同样做出请的手势:“您年长,您先请。”

掌柜的知道这是少年不再计较,也不再客气,移步进了铺子。司徒冼随后,这次没在铺子的柜前,而是直接进了内间。

临近秋日,毒辣的阳光中搀着一丝柔软,将渭城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下。

街上一处角落,一名黑衣男子将药铺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心底疑窦丛生。

掌柜的沏上一壶上好的茶,眼神瞥了一眼司徒冼的包袱,道:“不想小兄弟也是合字辈的人,如此年轻,却深谙道上规矩。如若不弃,称老朽一声老刘便好。”

合字辈是同行的意思,司徒冼闻言一笑,道:“合字辈谈不上,但是对这药行的规矩倒是懂一些。刘掌柜也是按行内规矩办事,况且留了分寸。不似那些心狠手辣之辈,抓住了把柄便要取人身家性命。刘掌柜胸怀气度,倒也是让晚生折服。”

刘掌柜哈哈笑道:“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来,尝尝老朽私藏的这茶。”

司徒冼接过茶,却是放了下来:“喝茶喝的是心境,奈何我现在心焚如火,怕是品不出其中滋味。”

刘掌柜略微惊讶:“小兄弟何出此言呢?”

司徒冼叹口气:“不瞒您说,宁国打过来了。”

此言一出,刘掌柜手上一抖,端着的茶杯掉落在地,登时四分五裂。

刘掌柜起身到门处四望,旋即关上了门。又关上了窗子,转身面色严肃道:“小兄弟,这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啊。你知道,西北刚打完仗没多久,人人如惊弓之鸟,你这话,却是把紧绷的弦给挑断了。药材价格你开,不必开这种玩笑。”

司徒冼摆摆手:“我还不至于利用这种消息哄抬药材的价格,是与不是,过几日便真相大白。我奉劝刘掌柜一句,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收了我这药材,到洛兰卖个好价钱,还能过一阵自在的日子。”

刘掌柜没轻信,却也没不信,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渭城三十里外的酒屋驿站,此刻怕已经是一片焦土,我就是从那来的。”

刘掌柜一脸震惊,颤声道:“昨晚的大火,竟是……那为什么城里一点风声都没有。”

司徒冼估算道:“昨晚派出的斥候,现在就该回来了。就是说渭城军方眼下刚得到确切消息。”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刘掌柜不解道:“你为何告诉我?”

司徒冼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望着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道:“明天我就离开渭城了,告诉别人岂不自找麻烦,能和刘掌柜相逢也是缘分,告诫一声,积个善缘。”说着掏出包袱里的三株龙兰草道:“您正常价格收就可以,钱带多了,未必是好事。”

刘掌柜看的一愣,这药材一株便是难得,三株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拿在手中,一摸一闻,三株都是如假包换的龙兰草。

闲言不叙,三株龙兰草的价格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给司徒冼当做盘缠也是绰绰有余。送走了司徒冼,刘掌柜在店门口伫立良久,觉得这少年他始终没看透。回味着他说着的那些话,正巧最近有些事需要去内地一趟,第二日便拖家带口赶往内地一处分部,却是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在战争中保存下来的老字号。

有了盘缠,司徒冼先是好好吃了顿饭,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就离开渭城的。对于这个青炎东北部地区的繁华城市即将成为战争的前线,司徒冼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想起那句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这座城市在不久的将来,也将迎来它必须面对的冷酷宿命。

夜半,子时

司徒冼所在的屋子窗户一角,渺渺飘进一股青烟。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面缠黑布的人越窗而入。床上的司徒冼像死猪一样毫无反应,任凭黑衣人将他扛起,连带着他的包袱,消失在房间之内。

司徒冼清醒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阴暗的屋子里,而且头疼的厉害。刚想抬手,却发现胳膊被反绑在椅子上,被绑住的还有自己的腿。这时一名女子站到了他身前,白色的长衫成为屋内唯一一抹亮色。

“你醒啦?”女子声音淡淡,听不出有什么感情在其中:“你现在头可能会有些痛,但是暂时死不了,不用担心。”

司徒冼闻言感到大大的好奇,暂时死不了,说明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死,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人家姑娘让自己不要担心:“我是不是该这么理解,我睡觉睡得好好的,却莫名其妙被迷晕了,被带到一个看起来就不友好的房间里,被绑在椅子上,对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头还疼得厉害。这时你过来告诉我,不用担心,你等会才死,而我就该没心没肺的不担心?”

女子听完他唠叨一大堆,没有什么反应,冷清的声音响起:“随你怎么想。”

司徒冼从小身边的女性只有妹妹苏洺儿,这算是接触到的第二位女性。他皱着眉,心说和女人交流怎么这么难受呢。

女子就那样站在那里,像一具冰制的雕塑,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司徒冼不想搭话,他对自己的能力比较有自信,认为无论什么情况自己都应付得来,所以有恃无恐的被绑在椅子上,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在屋子里的沉默快要凝上一层霜的时候,门被人推开,门外的光照进来,晃得司徒冼眼睛半眯,看不清人的长相,逆光下,只看得到一个人的轮廓。

“他醒了啊!”声音是男子的声音,而且司徒冼竟觉得有些耳熟。

女子“恩”了一声:“他交给你了。”话毕转身出了门。门一关,光线暗了下来,男子来到司徒冼面前,蹲下来点燃了烟斗。问道:“你来一口么?”

看清人的长相,司徒冼面色一变:“你是那个酒保!”

司徒冼看清了来人的长相,正是那个在酒屋陪自己喝酒聊天的酒保。

酒保玩味的一笑,面色陡然严峻。右手闪电般从腰间抽出佩刀,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直抵在司徒冼喉咙处。“那么你现在该知道我不止是个酒保。”

司徒冼面色微变,心底立刻意识到事情没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却仍镇静的回答道:“你是谁和我没关系,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

酒保摇晃着烟斗,道:“不不不,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的。”说着酒保站了起来,绕着司徒冼踱步到他身后:“你操着一口宁国口音,刚到酒屋不久,宁国的人就到了。宁国人一到,你就跑了,而且是说跑就跑了,啧啧。”酒保不再言语,而锋利的刀刃随着酒保的步伐游走,在司徒冼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最后刀尖停留在司徒冼的后颈处。

此刻司徒冼内心仿佛奔腾着一万只羊驼,但是师傅的训诫却让他强行冷静下来,“那只是个巧合,天知道他们为什么放我走。”

“凡事不是老天说的,是证据说的。你说天下再巧,能巧到俩人使用同一种身法么?我说的有道理吧。”说着,酒保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摄人的杀气透过刀尖传递到司徒冼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