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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被囚禁的女人

作者:浅听风吟 | 发布时间 | 2016-08-29 | 字数:2935

记忆里,在最初时就是这样,自己宛如一个渴求的孩子,从来都是史歌将他耍得团团转。这次突然出现,又是怎样。

萧霁清独自一人坐在酒吧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烈酒流过喉头,热辣辣的叫让人上瘾。他摇晃着玻璃杯里琥珀色的液体,静静听冰块碰撞,咵啦咵啦作响。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他也不知道喝到第几杯了,直到眼前出现了幻影,一会儿是史歌,一会儿是那张跟自己相像的脸。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史歌就那样心甘情愿地打了孩子,为什么当时史歌不肯为自己辩解哪怕一句话,就那样一言不发地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

被赶出家门,他自甘承受,无怨无悔。但史歌的沉默,留给萧霁清的不止是心寒,更多的是怀疑。近期一系列的事情出现的都太凑巧了。

猛地,他又灌了自己一口。

“waiter!Vodka”他摇了摇手里空掉的酒杯,头疼愈演愈烈。酒保一言不发地给他倒上酒,在这里买醉的人并不少。舞池里的热闹跟吧台前这个神色痛苦的男人毫无关系,欢闹是他们的,寂寞则是他的。

几杯酒下肚,萧霁清从方才的悲伤渐渐平复下来,他开始思考史歌,思考她最近所做的事情。一个意味不明的电话,一次匆匆地出现,落魄靡颓,披头散发,跟他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要他救她。

“我不明白……”

夜色深了下去,街边的商铺大半都关了。鲜有人留意的小巷子里,金棕色头发的女子被几个身量高大的黑衣男子押送回车,就在萧霁清所在的酒吧不远处。她看起来疲惫又憔悴,身上有好几道搏斗后留下的伤痕。这些黑衣男子没有为难她,到了车上将她安置后便松开了钳制住她的锁铐。

“小姐,麻烦您不要为难我们了,这……要是被萧少爷知道了,我们都要被牵连了。”

“回去吧。”史歌的口气中听不出一丝的情绪,狭小的车厢内被低气压笼罩,大家都沉默了。

几次三番,史歌都逃了出来,她偷偷打听到,最近萧嘉伟在跟踪他哥哥,所以千方百计地想要联系上萧霁清,只是不知道几年前的情谊他还会不会认。

汽车驶进一栋树影环绕的别野,停进了车库。黑衣男子为史歌开了车门“小姐,到了。”这栋别野是萧嘉伟早年间就买下的,没人知道这里,而史歌就被安置于此

还没进门,他们突然发觉别野的会客厅敞亮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黑衣男子搓了搓手,压下心中的不安,“老天保佑,千万别是萧少爷来了。”

“哟,回来了,还知道回来啊。”萧嘉伟冷酷的声音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从门里传了出来“进来吧,别让我等着。”

史歌的脚步停在了门口,身旁的黑衣人更是大气不敢出地,呆呆地立在一旁围着她。

“滚进来!”屋内男子暴喝一声。

“少,少,少爷,我们,我们知道错了!”几个黑衣人才刚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萧嘉伟的眼神根本没有往他们身上瞥,直直地盯着史歌,她身上穿着他准备的套裙,曲线毕露,金棕色的长发披在肩头,显得凌乱。往下看,与裙装搭配的高跟鞋已经坏了,摇摇晃晃地支撑着她,史歌的脚踝肿起来了。

“过来。”萧嘉伟对她招了招手。

史歌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萧嘉伟突然温柔地将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脱下了害她的脚肿起的高跟鞋,史歌的脸上随即闪过一丝惊恐。那是一双金红色的细高跟,头层小牛皮作为内衬,外部压出了些许雅致的纹样,但精细的做工并不会降低它的不舒适度。一直说,高跟鞋是女人得枷锁,总是让穿着它的人疲惫不堪。

“你的脚肿了。”萧嘉伟看着她说道,“叫医生把医药箱拿过来,给她处理一下。”

“快去叫祝医生!”黑衣保镖匆匆赶出去。不一会儿,一个长相端庄的中年女子拎着药箱出现了,她给史歌检查了一下脚踝,涂上药水。

“嘶,”史歌抽了一口气。

“疼?疼下次就别乱跑。”萧嘉伟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过会儿让她躺着,再冰敷一会儿,这几天就不要走动了。”

史歌将头发挽至耳后想要看自己的伤势,却不料露出了手腕上的伤痕,那是一道挺深的口子,早已结疤,狰狞可怖。她可以背过手去想要遮掩,正好被萧嘉伟注意到了那片伤口,旋即那抹叫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滚出来。”他没再看史歌,走出了会客厅。

“少,少爷……”黑衣保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结结巴巴地挪不动步子。他们自知没有看好史歌已酿成大错,带回来时又被少爷看到了伤口,不知又会出些什么事情。

“少,少爷,您说的务必不能让史小姐跑出去。”保镖头先发了声。

“说吧,今天怎么回事。”萧嘉伟背对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

“这……”

“你说。”一黑衣保镖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踉跄了一步。

“少爷!今天史小姐说想出去购物,我们起先说不准的,但我们看史小姐精神状态非常糟糕,所以……”

萧嘉伟抬了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所以,”另一个保镖接到“我们就想着,多派几个人跟着,总不会出事情,任叔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更何况史小姐这个月,已经尝试自杀两次了……”

黑衣保镖们沉默了。史歌多次的自杀未遂,是这栋别野里照顾她的人的共同秘密。竟被他大嘴巴说漏了。

萧少爷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捉摸不透,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冷酷无情,吃喝用度,一向是大方地给,但她的行程作息却要全权向他汇报。每次来见她,他都沉着一张冷脸,粗暴地对她。可史歌有些许差池,他们总免不了一顿臭骂。

上回,做侦探的那人提了一句史歌的逃跑,萧嘉伟竟做出要杀了史歌的手势,保镖们只能更严密地监视着史歌的一举一动,将她在家里关了一个月。

有心理医生给史歌做过测试,说史歌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但她拒绝吃药,任叔他们只好偷偷把药下在她的食物里。后来,史歌连续两周没有说过一句话,把大家吓坏了,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当她提出要去购物的时候,他们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敢略略放下,怎么敢不答应她的要求。

“所以又给跑了?”

“这……”

“有没有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人?”他问,面无表情地样子分外可怖。

“没,没有!”一保镖赶紧结结巴巴地说道。

“混账东西。”萧嘉伟狠狠踹了他一脚。

“史歌?”他凌厉的眼神要割破一切,握紧的拳头重重地锤在了史歌身后的墙壁上,鲜血受重力的作用缓缓淌了下来。

他钳住她尖尖的下巴,这张脸蛋已经慢慢失去往日的神采,眼神暗淡地望着他,毫无生气。他有一瞬间心软了下来,但嘴里说出的还是那些伤人的话:

“史歌,你记着,生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不要在不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去见乱七八糟的人。”他越说越温柔,听者不寒而栗。

萧嘉伟离开了,一屋子的人松了口气,史歌紧闭双眼,绝望地靠在床背上。

“史小姐?你,没事……”

“出去!”史歌癫狂起来,发疯一般朝门外丢了一堆东西,花瓶瓷器叮叮哐哐碎了一地。保镖们退出了房门,“任叔呢?”有人问。

“今天任叔去煌居了,没想到萧少爷竟然先来了这里。”

“诶都怪你,瞎说什么史小姐自杀的事情,你这样,我们更搞不清楚萧少爷想干什么了。”

“诶,我这吓得嘛,嘶——”那人倒抽一口冷气,“少爷脚下可没留情啊。”

“踹疼了没?”

“还好,穿得厚。”

史歌独自一人躺在房间宽大的床上,沉沉睡了过去,过了晚上9点,别野里给她备的水中都会放安眠药,因为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有时候会到通宵不眠的程度。

苏氏的办公大楼里,萧霁清醉醺醺地躺倒在自己的沙发床上,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他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这句话。钱包钥匙,领带鞋袜扔了一地,他太失态了。独自一人的男人在这种宿醉的状况下,总是显得特别惨烈。

苏雾雨早已到北京了,他本该去询问消息,但他太累了,身心俱疲。手机里,一大串未回复的消息,有些是投资人的,有些是项目在谈的经理,还有几条是苏雾雨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