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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最后的战役(二)
我想,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种子计划,松本清张近日里才会如此忙碌,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来找我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亲自去找他说听戏的事的时候,他终于出现在了我的房门口。我微笑着给他沏茶,“将军近日怎么这么忙,您不来陪曼丽聊天,曼丽都觉得生活无趣了。”
松本清张朗笑声声,“总部给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不得不重视啊,冷落了曼丽,真是非常抱歉。”
我笑着放下茶壶,坐了下来,“近日闲得发慌,曼丽就又练习了下很久都没有唱过的京剧,倒还没有生疏,曼丽就想啊,要是能在台上亲自表演给将军看,将军一定会非常惊喜。”
松本清张喝了口茶,听见我这么说,便道,“曼丽已经给了我很多惊喜了,曼丽多才多艺,我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曼丽你不会做的。”
我掩着嘴儿笑出声来,“将军这话说得曼丽跟神仙差不多了。”
松本清张放下茶杯,认真的说道,“你们中国不是有个传说天上住着神仙吗,还有传说里讲天上的仙女下凡,又有美貌又会法术,什么都难不倒她,我看曼丽啊就是那下凡的仙女。”
我顿时笑颜如花,“将军如此夸赞曼丽,那曼丽可一定要好好的谢谢将军。这样好了,就定这几日吧,曼丽认识一家戏院的老板,我去和他说说,曼丽去登台唱一出《贵妃醉酒》给将军听,就算是表示谢意了,您看如何?”
松本清张有些许为难,“等下个月吧,这几日确实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肖渝凡我闻言便敛去了笑容,“将军这段时间一直军务繁忙,都没有时间陪伴曼丽,本来曼丽应该体谅,可是将军这样辛苦,身体怎么吃得消,曼丽可是在担心您。”说着这一席话,我的眼神就变得格外的幽怨了,声音里也有了些许委屈,“万一将军把身体累垮了,可要叫曼丽伤心难过了,这再忙也总归还是要稍微找点事放松放松。”一边说着,我的眼睛里就闪动起了点点泪光,看着松本清张,一副无限委屈的模样。
“听一场戏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将军难道连这点时间也不能留给曼丽吗?又或者说,将军觉得曼丽的京剧唱得不好,根本就不值得一听?”这一席话说完,我的眼泪便滑下了面颊,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松本清张看着我的眼睛,见我这般伤心的样子,终究是没能狠下心来,慌忙拥住我的肩膀,“怎么会呢,好吧,你定时间吧。”我这才破涕为笑,温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松本清张宠溺的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曼丽这张嘴啊,可厉害着呢,是得理不饶人的。”
我便嘻嘻的笑着,抬手擦了眼泪,软言细语道,“我这得理不饶人还不是为将军好,将军倒是埋怨起曼丽来了。”
松本清张笑着,眼睛里全都是宠溺的笑意,“你啊,以前倒没发现曼丽还有这般调皮可爱的一面,现在啊,我觉得曼丽就是一本书,每一页的故事都十分的精彩,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继续看下去,想知道结局究竟是什么。”我低首含笑不语。
就这样,我把唱戏的时间定在了三日之后,并以要去联系戏园子老板说借用戏台子的事为借口,出了清风别苑,然后去了戏园子和马云龙接头,并和其他要一起留在戏园子上台表演活扮作小二、老板等等的同志们碰了面,并且搭好了话,以便到了那日不慎露出马脚,然后所有的同志就都各就各位了,一切准备妥当,就等那一日的到来。
为了不出差错,我还特意在戏园子里和同志们一起排练了《贵妃醉酒》这场戏,以及假扮小二、乐师等等的同志们一起在现场进行了踩点,就是为了防止松本清张若是发现了异常,发生交战,以及如果他中途得到消息要离开,我们都要有万全的计策来拦下松本清张,给潜进清风别苑的同志们争取时间,所以尽量的想全了各种情况都做了一次演习,毕竟松本清张每次外出也会带着重兵戒备,毕竟现在的上海着实不大太平。
这天下午一点过,松本清张陪我吃过饭后就一起来到了我们计划中的那家戏园子,我说,“将军带着这么多人进去,不怕吓坏了老板吗?”
松本清张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大群士兵,最后只带了二十名士兵进入园子,而其他人都守在门外,这时候,由组织上的同志所假扮的老板见了我们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哎哟,这不是松本将军和陈小姐么,我恭候二位多时了。”
我微笑示意,老板就又道,“陈小姐这边请,后台已经给您备好了凤冠和戏服这些,您可以去上妆了。”
我道了谢便转身对松本清张说,“将军,曼丽要先去后台换装,一会儿就能上台了,我让老板给将军安排了上座,将军要不就先去坐坐,喝杯上好的雨前龙井?”
松本清张笑着应了,老板就叫了小二来领着松本清张去了茶座那去,而我和老板交换了眼神之后就去了后台,同志们便都暗中布置好了一切,我去后台换装,也会有人在前台监视着松本清张的一举一动。
我来到了后台,先取了杨贵妃的衣裳和头盔,凤冠霞披,好不华丽,这些戏服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所有的梨园爱好者定然都会喜欢的。我还记得我在民国来了之后的第一次上台表演,是在斧头帮和几位哥哥去周老太爷家中打劫的那次,这一次,又是为了绊住松本清张,说不定又是一场枪战,还真是没一次是好事,以后啊,这《贵妃醉酒》我可再也不想唱了。
也罢,想这些也是没有用的,于是我抱着凤冠,拿着贵妃的衣裳到了化妆台,将行头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然后最下来,拿起桌子上的化妆工具开始画脸妆了。这京剧的妆容和平日里的妆可是完全不同两种概念,麻烦太多,这过程也复杂,还必须依照程序。先是要打底彩,再涂胭脂上粉定妆,然后画眼圈,接着梳头、勒头、贴片子、勒网子、戴头面、插泡子、绑线尾子,最后便是换上戏服,戴上那凤冠,光这化妆也就花上了大半个小时。
化妆完毕,我这才起身,步到了更衣镜前,站在那里,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凤冠霞帔,一副京剧中杨贵妃的扮相,因为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很是喜欢梨园出生的歌手李玉刚,还有他那一首《新贵妃醉酒》他的女装扮相,可谓是颠倒众生,美艳到了极致,许多女明星的美丽也是比不过他的。
而京剧中的贵妃妆容要浓艳一些,所以为了不太夸张,我借用了李玉刚的贵妃妆容,淡雅秀丽一些,让整张脸更有味道,娥眉淼淼,中间一朵俏丽的梅花绽放,媚眼如丝,嫣红的唇,一颦一笑皆妩媚动人,窈窕的身段,一抬手,一挥袖,也是摇曳生姿,还真是很不错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欣赏一次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呢?
准备停当,我看了看周围的同志们也都装扮妥当了,扮演高力士的同志已经先上了台去,台上乐声起,很是婉转,是戏曲独有的那种依依呀呀的声音,有着独特的韵味。
接着,扮演一众宫女的同志们也都踩着碎步,拿着宫灯等道具上了台去,我这才也取了我的道具,一把牡丹折扇,听着乐声的调子,算着我的步子,音到,兰花指轻轻一拈,一手执着那折扇,脚步细碎,便轻盈的迈上了台去,腰间那束腰的丝绦轻轻地晃动着,脚边垂顺的胭脂色裙摆轻轻的随着我的脚步流动,如水中莲花层层开放,又如粉色的浪花朵朵盛开。
一步一摇,倒也是步步生莲花,娉婷婉转的在台上漫步,最后停在了舞台的中间,我一手执着折扇,一手挽着兰花指,微微蹲下,裙裾铺满,做了一个魅惑众生的美人姿态,犹如盛放的牡丹。双眉微挑,媚眼丝丝,扫视场中,就看见了在对面正中间坐着的松本清张,竟是一副认真欣赏的模样。
我起身,左手手臂朝着斜上方轻轻甩出,宽广的胭脂色衣袖便冲天飞起,微微旋动,再如苍白的花瓣轻轻落下……我莲步轻移,手一抬,衣袖便又如飘飞的花朵腾空而起,再坠落在我的手上。右手执扇,轻轻将它展开,拂过面颊,便做了半遮芙蓉面,眼波流动,微媚微醉,启朱唇,嗓音醇厚圆润……“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声音微顿,左手微抖,衣袖便垂落在地,手一抬,衣袖便松松的一点一点的抖到手腕上,手指轻轻拈住,左手执扇,双手便随着二胡嘶哑的声音悠扬而婉转,分别向右向左柔柔一挽,双膝微弯,扇面上的牡丹花也娇俏华贵了,然后盛开在了我的脑后,侧首,眉眼如玉,润滑清澈……“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又是一段唱完,我转身,扇子在我的手中挽出一朵儿花儿,衣袖纷飞,格外妖冶,碎步点点,又回过了身来……“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呃呀雁儿啊,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正唱着,忽然看见戏园子外有一个穿着日本军长的人匆匆而来,四下里看了看,最后看见了坐在上座的松本清张,便快步的朝着他奔了过去,我心下一紧,难道是马云龙他们被发现了?
正想着,那名日本士兵已经俯身在松本清张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松本清张猛的站起身来,抬手就招呼了所有的士兵准备走人,我和台上的其他同志迅速的交换了眼光,微微抬手示意了乐师停止了奏乐,而我大声的说,“将军,曼丽这般用心的表演,将军为何不听完便要走,是曼丽唱得不好吗?”
松本清张回头,略带了歉意的说道,“曼丽,戏改日再听行吗,清风别苑出事了,我必须马上赶回去。”说罢又领着一众日本士兵匆匆的朝外走去,我旁边的一名同志便朝着对面守在门边的同志抬手一挥,戏园子的大门顿时轰的一声关上了,一身小二打扮的同志们已经借着戏园子里的柱子、桌子等等的遮挡,全部拔枪开始对着松本清张射击。
松本清张身边的一众日本士兵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借着桌椅的掩护进行了还击,顿时戏园子里是一片枪声,东西碎的碎,破的破,好不激烈,我身边的同志们也都拔出了藏在戏服中的枪开始进行攻击,而门外守着的日本士兵听见枪声也开始了撞门,眼看着已经有同志中枪倒地,我立刻伏在了戏台上,假装害怕的惊呼,“将军救我,我怕。”而右手却借着宽大的衣袖的遮挡,握紧了藏在衣裳内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