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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雷鸣声声雨未歇(一)

作者:步枯 | 发布时间 | 2016-08-28 | 字数:2787

我的伤说起来也不是很严重,但是医生说必须要养一个月才可以出院,于是,这段时间我什么也做不了,倒是马云龙时常潜进医院来看望我,和我说起他们开始了和黑玫瑰的合作,在我住院期间,他们在外面锄杀了很多汉奸,弄得松本清张是焦头烂额。

马云龙和我分享这些胜利的快乐,让我感同身受,对那种为国锄奸的快乐。而我也告诉他说松本清张接到了总部的命令,似乎在进行一项新的任务,希望他上报组织,一定要尽快的查清楚到底是什么。此外,我还让马云龙帮我弄来了一块古老的怀表,打算送给松本清张,加固他对我的信任,毕竟,女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一定会送礼物表示的心意的。

此外,马云龙还会来给我送一些清洗皮肤的东西,因为脸上是易容的,住院的时间太长,如果一直不卸下面皮进行处理的话,就很可能造成脸部皮肤的过敏,再严重,还会导致皮肤溃烂。因为之前中枪昏迷了三天,脸上的面皮就三天都没有卸过,等到马云龙给我带来了我的易容工具箱时,脸上有已经开始发红了,好在不严重,用了些消炎的药水便好多了。

一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我终于可以出院了,松本清张不放心我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就将我接到了他的府上住。松本清张所居住的这个清风别苑,环境很是古朴而清雅,有阁楼和回廊,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以及人工湖,湖水清冽,有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玩,湖畔垂柳依依。松本清张因为想念日本,所以还派人在花园中种植了很多的樱花树,樱花盛开,大片大片的,风一吹,花瓣就飘洒得到处都是,很有一种凄美的味道。

这天松本清张让然来请我去湖边,说是松本清张在湖边等我喝茶,于是我去了。当我来到河边的时候,就看见了松本清张穿着和服的身影,站在樱花树下吹着尺八,那情景和那次我看见的似乎是相同的,但也有所不同,因为这一次他的背影没有那么单薄孤寂了,似乎还有着一种满足,我不禁有些不忍,这样的改变是因为我吗?松本清张的心里住进了一个我,所以他才不会觉得寂寞了,他以为我是那个真正懂他的人。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倒是松本清张先转过了头来,看见了我,很是热情的走了过来,拉我到桌前坐下来,我才发现那桌子上放着一大一小的两个精美的盒子。松本清张对我说,“记得那日你在家中作画,我问你为何会画那样的一幅画,曼丽说是因为我的背影,当时我非常的感触,就觉得曼丽是一个懂我的人。”

我微微笑着,却不答话,松本清张就先打开了桌子上那个小的盒子,里边放着的是一条桃红色的腰带,看质地,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松本清张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条腰带,深情款款的看着我说,“曼丽,这条腰带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她告诉我说,如果哪天你找到了你心爱女人,就把这条腰带亲手为她系上。”

我看着静静躺在松本清张掌心里的那条腰带,心里感触万千,我也明白了这条腰带对于松本清张来说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东西,如今他竟然肯送给我,那就说明他的心里是真的喜欢我了,然而面对这份真挚的情感却叫我感到了不安,因为一直以来,我对他的都只是欺骗和逢场作戏。

松本清张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情绪,而是自顾自的又打开了那个大些的盒子,里边放着的则是一件桃红色的精美的和服,松本清张对我说,“这是我们日本最漂亮的和服,我希望曼丽能穿上这和服永远的和我站在一起。”

我闻言,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就明白了他的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在向我求婚了,然而,我却是不能接受的,于是沉吟良久才幽幽的开了口,“将军,您母亲的那条腰带对于您来说,是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而对于曼丽来说,它太过贵重了,而这件和服也非常的美,但是曼丽却也不能穿上它,除非有一日,战争结束了,我和将军一起去到了日本,或者远离了这里,曼丽一定愿意穿上这和服,让将军亲手给我系上那条腰带。”

松本清张看着我,眼中期许的神色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但是他却没有勉强我,而是默默的拿起了尺八,轻轻的吹奏起一支忧伤的乐曲,那身影又显得那么孤独无依了。我忽然就想到了什么,便走上前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然后从颈项上取下来那个之前我让马云龙帮我备好的怀表。

我将怀表放进了他的手心里,柔声的说道,“这个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将军,曼丽希望将军能一直带着它,直到战争结束,曼丽会一直等着将军的。”

松本清张看了看手心里的怀表,“你真的愿意把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纪念送给我吗?”

我点了点头,“将军不也是愿意把您母亲留给您的唯一纪念送给曼丽吗。”

松本清张看着我,许久许久,然后慎重的把那块怀表收进了怀中,然后我们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站在那樱花树下,看着纷飞的点点花瓣,有说不出的意境,我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哀伤。

我忽然就想起来一句话,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尤其是在战争年代,我们每一个人的忧伤都是在为那些贪婪的侵略策划者而买单。在正弱肉强食的年代,我们都只是那渺小的尘埃,随风而落,随波逐流。

在松本清张的清风别苑住下来的这些日子,松本清张在的时候就会来找我,下棋、聊天,自从那次以后,他便再未提起过想要和我结婚的想法。而且在某些方面,作为一个男人,松本清张也是有正常的想法的,但是我告诉他说,在中国,未婚女子是不能和除了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有肌肤之亲的,我告诉他,我希望在战争结束后,能够做他完美的新娘。

他见我这样说之后,倒也还真的从来没有勉强过我,每天来找我聊天,晚上最晚也不会在我的房间内待到超过十点,从这一点来说,他真的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男人,这也让我的潜伏工作少了很多的难度,一是给了我晚上卸掉易容的隐秘的空间和时间,二是因为这次中枪后就一直在医院,然后又进了清风别苑,我身上并没有药物和其他暗器,如果松本清张用强,我就不得不为了自保而暴露自己的身手了。

上次我画的那副画装订好了之后被松本清张收藏了起来,他还给我买来了笔墨纸砚,以便他不在的时候,我就可以作画来打发时间,然而,大多数他不在的时间,我都是在花园里散步,并且想该如何知道外面的情况。

虽然说我现在得到了松本清张的信任,但是他鉴于最近这段时间的紧张局势,怕我不安全,所以让都是让我呆在清风别苑内,不可轻易外出,这样一来,我形同软禁,如果不想办法和马云龙他们取得联系,以后的工作就难以开展了。

我走在花园内的石子小路上,对自己现下的情况很是揪心,自从知道马云龙已经回来之后,女人天性中带着的那种依赖感就从骨子里透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子里发疯似的想呆在马云龙的身边,也许是因为和松本清张的接触,他的种种让我产生了内疚感。

然而,松本清张是我的敌人,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敌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怎么能心软呢?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是多么的希望马云龙能一直在我的身边时刻提醒我这一点,让我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不至于感情用事。

也不知道马云龙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还是在进行锄奸行动吗?马云龙他……还好吗?他得不到我的消息,会担心我吗?正想着,一副菜农打扮的马云龙忽然出现一把将我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我惊道,“云龙,你怎么来了?”心底是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