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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明日回头江树远(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却是在车上了,窗子外面是不停倒退着的绿树,我猛的抬头,看见司机座位上的赫然就是余默,我顿时大怒,“你昨天在饭里下了药,为什么?”
余默侧脸看我,眼睛如寒潭一般,“因为我要带你走。”
“我不要你带我走,我这样走了,我被冤枉上的叛国罪名就成立了,要想洗刷干净就难上加难了。”
余默的声音已然是安静的,不紧不慢的说,“我就是要你的叛国罪成立。”
他的这句话说得如此波澜不惊,却在我的心里溅起了千层浪潮,“你……说什么?!”
他回过头去继续看着前面的路,声音依旧平静,“曼丽,你那么聪明,现在应该猜到了。”
我的思绪几经变化,怒意越发的浓烈,“是,我猜到了,我早就应该猜到你就是那个内鬼,你就是那个代号叫做‘茉莉’家伙,除了你,还有谁见过我们三个人,除了你,谁能这么目标明确,一举将我们三个都陷入不利境地。”
余默不语,我又道,“余默,你出卖自己的国家,却把一切推到了我和马云龙,还有赵君卓的身上,为的,其实只是要想陷害我一个人,是不是?”
“是。”他毫不掩饰的回答却让我一时呆住了。
半晌之后我才回复了心里的情绪,“余默,你恨我是不是?你恨我离开了你,你恨我跟马云龙在一起,所以,你要让我背上叛国的罪名,摧毁我用命拼出来的声名,要让我不能和马云龙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他侧过脸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那眼里明显有着受伤的情绪,“曼丽,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你和我在一起,只有让你背上叛国的罪名,你才会走投无路,才只有选择和我在一起。”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余默,你怎么能够这么自私。”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和着愤怒,在心里交织成了一张奇怪的网。
余默的声音带着一种悠远的味道,喃喃般的说,“我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那里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敌人,没有尔虞我诈,那里的人们淳朴、善良,在那里,我们都可以做回普通人。曼丽,这不是你以前的梦想吗?今天晚上,我们就能离开上海,我就能替你实现你的梦想。”肖渝凡我的怒气慢慢的平复下来,看着这个我曾经爱得那么深的男人,也是伤我最深的男人,不知道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但是,此刻他做着这么疯狂的事,他陷我于不义,他给我叛国之罪,然后却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我曾经的梦想,我该说他是错的吗?或者,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摇了摇头,语气也不禁软了下来,“余默,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了,那样的梦想也是曾经的梦想,而我现在最想要做的是用我仅剩的生命报效国家……”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觉得伤感,是啊,我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我想我的寿命也不会太久了。
我温和的吐出最后一句,“余默,送我回去好吗?”
余默却是猛的一踩油门,“不行,我不会再让你见到那个马云龙的。”
我看着疯狂的余默,抬手就去拉车门,“停下来,不然我就跳下去……”可话来没有说完,颈后一痛我就又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我们已经在火车站了,余默手里拿着两张去昆明的票,拎着个木制的行李箱,穿着中规中矩的中山服,中山帽,竟是一个学生装扮,而我,也被换上了女学生的装扮,梳着辫子,穿着蓝色的布裙子。
余默的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带着我往站台走去,我抬手拍开他的手,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些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大力来,除了能自己走,也不知道他又给我灌了什么药。
他的手将我的手反扭在背后,然后死死的揽着我的腰,带着我走上了站台,准备登上火车。
当我看见门口站着乘务员,心里就已经思量着该如何做了,于是垂下了头暂时的故作了镇定,余默却忽然的俯身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你如果想要向那个乘务员求救,我就会立刻杀了他,如此,便是你害死了他。”
我闻言,猛然抬头,恨恨的看着他,余默,总是能够一招就找准我的死穴,知道我不愿意伤及无辜,他却毫不理会我愤恨的眼神,嘴角微微弯着,勾起一抹自然的微笑,继续道,“而且,我一旦杀了那个乘务员,必定会引起了恐慌,那么,我们俩都会有很大的麻烦,你也知道,组织对追捕的逃犯,尤其是这种叛国罪名的,是格杀勿论,你若不想还未等到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就丢了性命,就最好乖乖的,不要做那些无谓的挣扎。”
闻言,我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凉到了心里,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任他摆布。
上了火车,我的对面坐着一个憨厚的大汉和一名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余默为了不引人注意,就闲闲的和他们聊了起来,余默自称和我是表兄妹,要回老家。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了大汉是上海人,要去昆明办事,那个学生是昆明人,在上海上学,也是回家探亲的,于是我心下有了个主意。
这一路上,我都很听话,余默渐渐的也对我放心了不少,也许他觉得我已经认清了形势,不会再轻举妄动,因为在他眼中我是个懂得量力而行的人,但是这些年来,离开了他,我已经变了,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只又你肯不肯做?对于我来说,不到绝路,我决不会放弃抵抗的。
我一路上喝了很多水,水喝多了就会上厕所,有一次那个大汉去抽烟去了,我又想上厕所了,于是我就起身带了草纸去上厕所,半路上碰到那个大汉回来,就打了个招呼,然后脚下一滑,差点就摔倒了,还好大汉扶住了我,我谢过了他,又继续往前走。
进了厕所,我才将刚才从大汉衣兜里偷出来的笔拿了出来,在草纸上写了一封简单的信,然后藏了起来,最后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座位上。一直到了昆明,我都很规矩,这一举动也让余默很满意。
下车时,大汉走在我的后面,学生走在大汉的后面,余默走在前面,我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好在身后的大汉又扶住了我,我道了声谢谢,便跟着余默走了。我想,余默一直以为我已经妥协了,所以并不知道我在车站滑倒的时候已经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张草纸塞进了大汉的口袋里,而且在从车站出来后的那一路上,我都有悄悄留下各种记号,只是期望马云龙他们能发现我留下的线索,然后找到我。
后面我们又坐了很久的车,还换了好几次车,共走了三天的路程,最后才终于来到了一个古朴的村庄里。进入村子以后,余默忽然将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草纸扔给了我,我顿时脸色苍白失色,余默的口气却很淡的说,“你以为你忘那个大汉的衣兜里塞东西的动作我没有瞧见吗?我倒是小看了你啊,曼丽,你坚持的耐性比以前进步了很多。”
我侧过脸去,不想看他,而手指紧紧的握着那张折叠好的草纸,将它捏成了一团纸球,顺手扔进了路过的河中,不发一言,余默便也不再说话。然而,我的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了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意来,这些年来,以我对余默的了解,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那点小把戏会被他看穿呢,他如此谨慎小心的一个人,要对付他,就必须故布疑阵。其实,那封写好的信我是在趁他完全不能注意到的时候,藏进了那个学生的书包里,而塞在大汉口袋里的这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草纸,也就是一张空白的草纸罢了,如此做法,就是为了搅乱他的视线罢了。
此外,我还有担心懒羊羊,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我被这样掳了出来,它肯定被余默丢在了那个屋子里。可我却没想到,就在我们在村子里住下来的第一个晚上它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它给我比划了很久,我也就明白了,原来它一直尾随着我,想办法藏在了余默的行李箱子里跟来的。
这一路颠簸,它一口吃的也没吃,小家伙可是饿坏了,一给我说完情况便瘫倒在了桌子上。我抱着它,狠狠的亲了亲,赶紧给它找了些吃的,一边看着它吃,一边对它说,“懒羊羊,这一次,真的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