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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宝马雕车香满路(一)
如今是一九三八年四月,春天来了,天气也渐渐的暖和了起来,日本人还在这片土地上耀武扬威,我和马云龙,作为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中的特工成员,一直都没有停止我们的抗日行动。
我依旧穿梭在百乐门中,穿着剪裁合体的优雅旗袍,肩上披着白色绒毛的披肩,脸上是妩媚的浅笑,眼角眉梢都是惑人的风情,说着半真半假的情话,周旋在各种各样人的身边。此刻,我却独自一人坐在一个不大引人注目飞角落里,纤细的指间握着高脚杯,借着点点灯光欣赏那红酒迷离的色泽。我的这副模样是不能让其他的舞女们看见的,因为在她们看来,我这闲闲坐着的姿态,也是在刻意的卖弄风姿。
然而,如今的我,早就没有了那种心情,如非接到任务,我宁可这样一个人呆着,脸马云龙都说,不知为何,我的眉间多了一些疲惫,多了些看破尘世的空明,也多了些许狡黠,比起往昔那个沉稳、忧郁的我,已经判若两人。
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变化与很多事有关,除了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身世,在现代那个社会中的一些性格,看电视学到的,或者天生带着的东西,全都不由自主的带了进来,加上这些年来,我经历的那些事,那些人,生生死死,经历总是改变一个人醉重要的因素,但是我倒是觉得,无论经历了什么,马云龙依旧还是那个样子。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如今一个我认识的人都已经没有了,薇红死在了苗疆,再也没有人同我说说体己的话。听起百乐门的旧识说起那些往事,我才知道,薇红是在我失踪后的一个月后离开的,听说她其实是政府派来潜伏在百乐门里的,但后来,好像是爱上了一个穷拉车的,后来那个拉车的也死了,她也就失踪了。
我听了这些传闻,心中五味杂谈,我知道,传闻总不会是空穴来风,有真有假,想起在苗疆时,那般英姿飒爽薇红,那般冷漠的表情,那般狠戾的作风,与我记忆力那个活泼开朗,单纯善良的薇红判若两人。
这些日子里,百乐门为了稳住自己地位,招揽生意,已经招入了一批新的舞女,个个年轻貌美,热情奔放,虽说舞跳得不怎么样,歌喉也比较普通,再也不见当初我们那个时候的轰动,但是她们却很会招揽客人,而属于我们的那些过去,终究恍然如梦,真的只是过去了。
忽而听得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银铃般,我抬眼望去,正是一个年轻的新舞女,据说叫吴美芬,名字很土,人也不怎么风雅,但是全身上下都是极致的风情,行动间,细腰蛇一般的扭动,倒也多了些诱惑,只是我看见她的时候,第一感觉,倒真的以为这里不是有远东第一学府之称的百乐门,而是秦淮河畔的画舫了,莺莺燕燕。
记得那日我刚回百乐门,就是这个舞女吴美芬,挑衅的看着我说,“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而我巧笑嫣然,靠近她,微微俯身,手指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那张算是清秀可人的脸说,“年轻倒是年轻,可是,连个老女人都比不过,年轻又有何用呢?”说罢,站直了身子,转身离开,只留下她气氛的在原地叫嚷,真是什么难听骂什么。
我不想搭理她,但是已经走到了二楼,还是能听见她聒噪的声音,于是我从楼上探出了头来看着她说,“本就连老女人都比不过了,怎么还跟鹦鹉似的叫唤,污染了我的耳朵也就罢了,待会儿可别污染了客人的耳朵。这里可是远东第一学府,不是……妓院。”
她顿时失了语言,看着我,气得浑身打颤,咬牙切齿。
我正想得出神,侍者忽然走了过来,绅士的俯身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曼丽小姐,马探长在二楼等你。”我微微点头,将高脚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款款起身,朝着二楼走去。
推开雕花大门,马云龙正潇洒的倚在围栏上,手中叼着一支雪茄,烟火忽明忽暗。他旁边还有几对男女正在调笑,我优雅走去,手搭上他的肩膀,声音妖娆,“马探长,今个儿怎么有空来捧曼丽的场子呀。”
他很绅士的笑,执起我放在他肩上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手背,“自上次见了曼丽小姐一面,小姐倩影就一直印着我的心头,怎么都抹不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哎呀,这样说起来,还非得让曼丽给马探长治治才好?”
他微微俯身,声音暧昧,“怎么治?”
我拉住他的领带,一勾一带,便把他拉到了另一侧无人的地方,伏在他的肩头,状似亲密,在他耳边轻轻的问,“怎么会忽然直接来找我?”
马云龙的声音已经收敛起了刚才假装的风流,严肃的说,“组织上有新任务,监狱里关押了一个重要的犯人,王先生,是我党高层的领导人员,被国民党秘密抓获,再过两天就会被转移去贵阳息烽县集中营,那里是国民党政府的天字第一号大狱,那里本来只是一个小村寨,后来这里就被改成监狱后,有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八间牢房,在外修筑了三层高墙,并用铁丝和电网封锁,并设立了数十个哨塔,由几百名军警宪特人员看守,成为一个坚不可摧的碉堡监狱,我们根不就无法从外部攻入,如果王先生被转移到了那里,我们就再无将他救出来的可能了,因此,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在他被送走之前救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问,心里却是既担心又疑惑,有了新任务,往常马云龙都是晚上从密道进入我住的房子里,等我回去了才说的,今天怎么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跑来了,因为看见了他眉宇间的严肃而没有问他原因。
“后天下午两点,你和赵君卓开车教堂等候,三点我会借我的身份之便准时将他带出来让人送到教堂,一路上会有盘查,由你做掩护把他带到指定城外的红星客栈去,那里会有人前来接应,如果超过三点人还没到,你和赵君卓就必须马上撤走。”
他微微顿了顿继续道,“这样一来,我的探长身份会第一个被怀疑,必定会被暴露,所以,组织上的意思是让我用金蝉脱壳之计,让马探长的身份死在监狱里,断了一切可能暴露的线索,从此以后我便会转为地下,这样一来,潜伏在明处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我不放心,很担心你,一时心急就想先来和你说一声。”
我温柔的笑,用眼神安慰着他,“这样也好,免得每次你出去办事我都为你担心半天,就像现在,你一时冲动就直接跑了过来,若是被人看出了端倪,岂不是更要叫我担心了。”
“你只知道担心我,就不担心你自己吗?”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低低的笑。
我侧脸躲开他的攻击,“担心啊,怎么能不担心,我的胆子可小了,最怕的就是死,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俩是神雕侠侣呢。”
“神雕侠侣是什么?”他疑惑扬眉。
我的眼珠一转,“嗯,这个嘛……是个外号,就是指功夫很好,有侠义心肠,专门惩奸除恶的一对儿男女。”
他闻言,想了想,忽而就开心的笑了,“嗯,这倒是很贴切,那我以后不做‘银狐’了,打今天开始,咱们俩就是神雕侠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