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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一)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响,言语间有嘲讽之意,“鲍木易啊鲍木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去走这条路,你明明……”
“你一直都在骗我,利用我罢了,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评价。”鲍木易怒声打断了我的话,眼神凌厉,一时将我噎在了当场。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之前在绝壁上他将我救下时的一幕还似在眼前,此刻他却已经开始对我言语刻薄。
在我的注视下,他别过了脸去不看我,口中却仍然在说,“你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我,不过就是因为我有那幅画,只是因为你知道了宝藏的事,你想要利用我找出宝藏,好为你的共产党立功罢了。你在百乐门里做下贱的舞女,跟秦淮河上的妓女有何区别?八面玲珑,天生薄情,演戏勾引男人那一套,怎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只是一时受你蒙蔽,现在,我不想再看到你,所以,你马上给我走。”
他的这段话说得极快,也极为恶毒,字字戳在我的痛处,听他把话说完,我的心也冷了,就像被人挖了出来再丢进了冰川之中,冷得我全身发颤。我呐呐的看着他,心里似乎空空的,有些痛,有些苦,有些辣……原来悲痛到了深处竟也能笑出来。
我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鲍木易,身姿依然挺拔,却倍显单薄,且显得那么遥远。我笑着,笑着,脸上有温热的东西蜿蜒而下,喃喃自语般的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很好,你很好……鲍木易,既然如此,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说罢,我收拾好包袱,转身就往洞外走,走了两步,蓦然回首,看见鲍木易也正看着我,那眼神有些奇怪,却是我读不懂的,见我看他,他冷冷的别开了脸去。我再无留恋,转身便走,脚步越走越快,脚下细细碎碎的声音,在我耳中听来堪比哀乐,尖锐难听,干脆小跑起来。
我跑出了山洞,快步的穿过了瀑布,走进了密林中。我利用他,什么叫我利用,明明就是他鲍木易自己将我掳去的,这个问题刚才还没有和他说清楚,我心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这样想着,脚步就慢了下来,又不知不觉走在了往回走的路上。
转念又想起了马云龙,心想这可是多好的机会啊,没人再能约束我的自由了,我终于可以去找马云龙了,云龙他一定找了我很久了,到现在我还去管他什么负心的鲍木易呢。于是我又调了头,往绝壁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反思,我怎么可以认为鲍木易是负心的人呢,他实际上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和我之间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更何况我也没对他用心,又何来负心一说,于是我又继续往山下走。
不行,我忽然想起了我走时回头,瞥见他的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究竟是为什么,这些刻薄的话,那顿火也发得太莫名其妙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好糊弄?于是又往回走。也不对,要是我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很没有面子,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于是又往山下走。
我来来回回了几次,最后主意一定,又向神洞方向走去,好歹他鲍木易救过我的命,既然还有所疑虑,那就该回去弄清楚了再走也不迟。
可还没走几步,一个人影忽然窜出来,把我吓了个半死,一个好听的男声怒不可遏的说,“你在这里跑来跑去的,到底想要干吗?”
“咦?怎么是你?!”我顿时惊得呆住,脑海里各种情绪闪过,像脱缰的野马,在脑子里奔来奔去,最后碰撞在了一起,汇成了一道闪电。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那张脸,那眉宇如剑,那眼睛深邃如黑洞,眼神里却带着心疼,我忽然就想笑笑对他说一句:嘿,这多英俊的男子呀,打哪儿蹦出来的?
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痛快的扑进了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哭了个痛痛快快,把鼻涕和眼泪全都揩在了他的身上,他却丝毫的不介意。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声音温柔如软绵绵的云朵,“曼丽,我找了你好久,总算是找到你了。”
“云龙,我……”我哽咽着抬起头,隔着雾蒙蒙的泪去看他,想跟他解释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马云龙抬手揉了揉我的发丝,也并不追问,让开了身子,伸手将我的视线引向了他的身后。
“赵君卓?!白瑶?!”我惊呼出声,掩不住的惊讶和惊喜,慌忙抬手擦了脸上的泪,心里嘀咕,他们怎么也在,害我刚才的样子也全被他们看了去。
赵君卓冲我笑笑,有些意味深长,旁边站着身姿挺拔,柔弱与刚劲并集的白瑶,他们可真是一对璧人,我知道因为工作关系,他们两人一直没能呆在一起,这次倒是出双入对了。
赵君卓见我这副探寻的模样,朗声笑道,“哎呀,每次都看见你笑,真是很难得看见你哭啊,没想到今个儿这千金难求的一幕都被我看到了。”白瑶捂着嘴在一旁笑,我的脸顿时红了,嗫嚅着想这该怎么圆过去呢。
赵君卓却又道,“云龙找你可找得真苦,瞧见没,人都瘦了老大一圈了。”闻言,我蓦然回头,正对上马云龙深情的眸子,他俊朗的脸确实消瘦了许多,眉间还有些许疲惫,忽而又想起了鲍木易,心中对云龙的愧疚感更深了,只得重新靠近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颈项,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那么温暖,叫人安心。
心里想,过去了那么久,依旧只有面前的这个男子才是真的和我永远都在同一战线上,也只有他才是一直陪在我身边与我共进共退的人,而鲍木易,只是个插曲,前世不是他自己放弃了赫舍里曼丽的吗?在民国时期,他心里的目的,他的背后那些对我隐藏的东西,也就注定了我最后会选择马云龙,把他丢进记忆的最深处,不再去翻动。
许久之后我才抬头来,声音有些许沙哑,“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马云龙抬手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一直在找你,总觉得和那幅画有关系,所以经过多方调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里,而且我还找到了这个。”他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了一根布条,布条上有些隐约的文字。
于是我笑了,那正是我从鲍木易的宅子里带出来的一件衣裳撕成的布条,我一路活跃的说话,趁他们不备将这些布条藏在了各个地方做了记号,一是方便往回走,二也是方便马云龙这些人能够找到我,毕竟我还是共产党的人,离开了这么久,总是应该早些联系上他们才对。
我明了的笑了笑,将脸擦了擦,马云龙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