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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情一点苦萦人(一)

作者:步枯 | 发布时间 | 2016-08-28 | 字数:2629

他忽然拉住缰绳,因为发现前方是一处悬崖,马儿小白立了起来,长啸一声,我骇得尖叫出声,他将我拥在了怀中,在耳边轻轻的说,“别怕,有我在。”心里就感觉到一种安定。

他想调转马头,那些追兵却已经到了跟前,他拉着我跳下了马背,将我护在了身后,一把拔出了腰间的软剑,和那些人打斗了起来。

听得他说,“钮钴渌老贼,竟还想暗算于我。”看见那几个人的招数,招招狠毒,招招都要致他于死地,我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几个人的攻势越来越猛,但却始终没能占到上风,其中一人似乎看出了他对我的紧张,也发现和他正面交锋并无多大意义,便忽然的向我发起了攻击,他果然阵脚一乱,拼命的抵挡,显得有些许吃力。

看着那些刀光剑影在我的面前闪烁,我心里好不懊恼,我不想自己成为他的拖累。若不是现在身在前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赫舍里曼丽,若我此刻是陈曼丽,我也不会成为他的拖累了。

他拉着我躲闪,不时的用身子挡在我的前面,我心下一酸,竟落下泪来,忽然有一人一掌朝我拍来,正中的我右肩,我痛呼出声,那力道迫使我一时站不稳便向后跌倒下去,身后是致命的悬崖,博尔济吉特木易迅速的伸出手来拉我,却被身后的一人偷袭,我看在眼里,大声叫他小心身后,可他一心只想着要救我,根本就不管不顾,只得被那人一掌打在背上,他也跟着我跌下了山崖。

在下坠的途中,他身手敏捷的将我抱在他的怀中,让自己朝下,努力的维持着这种平衡,而我在他的怀中,已经泪流满面。如果一个人能在生死关头依然想着你顾着你的男人,必定爱你至深,这一刻,我也无法不去正视他对我的感情,也无法不正视自己心中对他潜藏着的那份感情,亦反手将他抱紧,我看着他,笑颜如花,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死,我陪你。

他的声音虚无缥缈般,“曼丽,遇见你今生无憾,来生,我愿化身石桥,忍受三百年风吹,三百年日晒,三百年雨淋,只为曼丽能从桥上走过……”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认为我应该已经回到了民国,会重新回到鲍木易的宅子中,却发现自己其实躺在山洞中,身上盖着他的袍子,右肩有些疼,看来是被那人的掌力伤了筋骨,我查看自己身上,除了手臂上有少许的擦伤外,并无大碍。

抬头,看见博尔济吉特木易在一旁背对着我,点着一堆火,有些食物的香味飘着。我看见他的背上有一团一团的血迹,似受了多处伤,蓦然想起坠崖时他将自己背朝下的情景,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他忽然转过头来,看见睁着眼睛的我,微微弯了嘴角,“你醒了。”

我点头,有些吃力的想要坐起身来,他慌忙放了手中的东西过来扶我,“慢些,你的伤才要多休息,活动不能过大。”

“那你的伤呢?”我脱口而出,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中的关切之意,又缄了口。

他却似乎很高兴一般,嘴角浸着笑意,“我是男人,挺得住,只是连累了你。我已经发了信号了,我的人看见信号就会来寻我们的。”

我点头,却看见他肩头的一处伤似乎挺严重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起坠下山崖的时候,他将自己置身在下方,就是那个位置,才让我没有受伤,又想起他最后一刻留给我的话。

他说,“曼丽,遇见你今生无憾,来生,我愿化身石桥,忍受三百年风吹,三百年日晒,三百年雨淋,只为曼丽能从桥上走过……”我的眼眶又是一痛,咬了咬唇,轻声道,“你背上的伤不好上药吧,我帮你。”

他微微一怔之后没在说话,只是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背朝着我的方向,递过来一瓶药,我接在手中,也顾不了什么男女有别,小心的脱了他的衣服,尽力避免扯伤他。解下了衣服,我发现他背后除了这些新的伤口以外,还有很多旧伤。心下一阵微微刺痛,小心翼翼的替他上药,动作尽量的轻柔。

上完了药,将药瓶子还给他时,他半晌未接,我探头去看,才发现他的额上全是汗,脸色也极其不正常,那眼神也有些许飘忽。我慌忙抬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才触感,他竟是发烧了,我想,定是伤口太久没有处理,感染了,那么该怎么办呢,现在这个时代连阿司匹林都没有,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用力的摇他的肩膀,“木易,木易。”

他抬头看我,眼中难得有了一丝清明,冲着我勉强的笑了笑,“怎么了。”

我拦住他的脖子,扶着他倒下,口中说着,“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其他的事我来。”他点了点头,温顺的顺着我的手倒在一旁的干草堆上睡了过去。

我四下里打量这个山洞,隐约听见有水声,我便四下里查看,终于在一面墙上找到了流泻下来的山泉水,触手冰凉,于是,取了树叶,盛了水去给他喂下,我记得发烧的人一定得多喝水的。如此反复,喂了他十几次水后他就已经睡着了。

我又撕下了裙摆的一块布,浸湿了冰凉的山泉水,敷在他的额头上,待到水温变热了,又去换,如此反复,终于觉得他的额头温度降了些许,我才松了口气,就伏在一旁守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他的梦呓,似在说冷,全身都打着寒战,双手冰凉,我去摸他的脸,触手的地方却格外的烫,我摇他的肩膀却已经叫不醒他了。

我看着他不住抖的身体,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顿时方寸大乱,鼻头一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绝对不可以这样看着他的情况越来越糟,我必须想办法救他,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这样想着,我蓦然想起以前的特工训练时提起过受伤发烧的处理,若是打起了寒颤就要给他保温,捂着,直到他觉得热,出了一身汗就会退烧了。于是,我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裹在他的身上,可他仍然不停的说冷,身子已蜷缩成了一团。

我微微犹豫,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许久,再也顾不了那么多,解开了自己所有衣服的扣子,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了他的身上,只留下一抹贴身的肚兜,可他还在叫冷,身子不停的打颤,我咬了咬牙,安慰自己,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遂钻进了他的怀里,抱紧了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昏睡中他似乎感觉到了温暖,下意识的拥紧了我的身体,将脸紧紧的埋在了我的颈窝里。他滚烫的脸颊贴着我的肌肤,几乎灼伤了我,可我却无法躲开,只能紧紧的抱着他颤抖的身子,许久之后,他的身体才渐渐的恢复了常态,不再打颤。

我看着他熟睡中的脸庞,就似一个孩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可这一刻我就想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这就是地老天荒。也许,我是真的爱上了他吧,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心里有他。

那马云龙呢,他怎么办?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马云龙,又个声音在问,难道我就不爱他了吗?答案是否定的,那就是说我两个都爱,可是,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

我抬手轻轻的抚上博尔济吉特木易的脸颊,嘴角微弯,也许是浸着笑的吧,现在我什么都不要去想,既然老天爷让我回来经历这一切,就让我好好的演这出戏吧。这样想着,我便觉得安宁了许多,忽然也觉得有些困了,就闭上了眼睛,渐渐的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