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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庄生晓梦迷蝴蝶(三)

作者:步枯 | 发布时间 | 2016-08-28 | 字数:2325

自从草原遛马那次以后,我和鲍木易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鲍木易看我的神情越发的温柔,却也越叫我不安,我却是惶恐不安,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日的自己怎么会那样,竟然没有介意他吻我,更要命的是我竟然又回应了他,我想我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我对他有感觉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怎么可以呢?我怎么可能对他这个变态的小子有感觉呢,蓦然想起了马云龙,顿时觉得愧疚难当,我怎么能是这样的女人呢?明明这穿越都是为着能和马云龙相守而来,此刻怎么可以违背?我怎么能是这种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的坏女人呢?

于是,这几日我都尽量的对鲍木易避而不见,每天对着自己念道马云龙的名字,拼命的回忆和马云龙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他装作的玩世不恭,想他的温柔和深情,想我们天衣无缝的合作,我们既是情侣,又是好拍档。

对,应该就是这样子的。我告诉自己,就该这样,日日夜夜思念的都应该是马云龙。摇摇头,甩掉这些烦劳,赵二娘还在厨房里等着我呢,据说是今天要做大伙儿都爱吃的桂花糕,我也正好偷师学艺。

我又忽然犹豫了,因为要去厨房,就必然得路过鲍木易的书房门口。长长的吸了口气,不就是过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而且此时他也不一定在。于是故作了轻松,快步的朝着厨房方向去了。

路过鲍木易的书房门口,里边似有人声,我微微挑了挑眉,踮着脚尖走过去,不想被鲍木易看到,路过窗口,随意的往里边瞄了一眼,看见管家杨显正和鲍木易在交谈着什么,似起了争执,鲍木易的手中拿着一幅画,轮廓甚为熟悉,我细看,发现正是那幅被盗走的画!

我的心里顿时浮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有丝丝细细的疼痛感,这些日子我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忘记了他就是那个盗画贼,那幅画还很有可能藏有秘密,因此决不能落入歹人之手,否则,国将破,家必亡。

心下一紧,想起鲍木易只是跟我提过是他将画盗走,并未给我讲过关于那幅画的其他事,而且他还一直将画藏起,瞒着我,我入府已经大半年之久,他也从未向我提起过!对我仍然有防范之心,而我却已然忘记我事如何到了这里,是为何事而陷入这种境地,还已经那么信任他了,甚至在身子几近痊愈时也还没有想过要提出离开,把马云龙也抛诸脑后,也未曾去想马云龙在发现我不见之后会多么着急和心疼……心里越是这么想我就越觉得难过,脑袋有些晕,有些疼,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我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是因为觉得自己愧对于马云龙吧。可是,脑海中怎么会浮现起鲍木易的脸呢?

摇了摇头,不允许自己再继续想,迅速跑开了去,一时漫无目的,来到了后院中,那里的湖泊安静萧瑟,荷花已谢,只留下枯枝枯叶,湖水依然清澈,却略显了苍凉,我穿过那道长廊,湖中心的亭子依然伫立,纱幔依然飘逸。来到了亭中,那把古琴仍然在,我轻巧坐下,手指按上那弦,竟觉得冰凉刺骨,抬首拨弦,曲调忧伤,眼前模糊,心里有大片的疼痛,全然不顾芊芊十指乙被割出了血来,手疼比不上心疼。

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要瞒我,这些日子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的眼睛忽然一亮,脑子闪电划过,不,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介意。鲍木易和我根本就不熟,我怎么会因为他而觉得难过呢?忽然胸口一闷,喉头一热,一口鲜血涌来,洒落在地上,刺目如血色玫瑰。眼前一花,身子就不受控制的跌倒了下去。

*****

我似乎又在做梦了,不然眼前怎么会看见连天的大漠呢?一轮红日挂在天边,有风卷着沙发出呼呼的声响,有驼铃声声,清脆悦耳。

忽然看见眼前一道灼人的亮光,我蓦然回过了神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窄小的房间,小小的壁橱,榻榻米似的床榻上铺着软软的毯子,放着绣花的被褥,一方矮桌,各种器皿都很雅致而古朴。

我觉得有些诧异,这是哪里?我的梦里吗?还能感觉到微微晃动感,抬头看见侧面有一方帘子,被风拂动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露出外边的亮光,我跨步过去,地板发出几声空响。掀了那帘子,探出头去,才发现自己原来正在一辆前行的马车上,往后看,是一望无际的大漠,连天的黄沙,远处有起伏的沙丘。而前方,有一行驼队,细碎的蹄声,和着清脆的驼铃声,显得寂静而悠远。

驼队缓缓前行,我打量着驼背上那些人的服饰,都是清朝时期的旗装,多数都是壮年男子,能隐隐瞧见有两三个女子,都披着宽大披肩,行动间偶尔露出里面灿烂的金色服饰,看样子是西域服饰,极为精致,连裙摆也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图案,几位女子面上似照着面纱,正迎风而飘。为首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挺拔的身姿,眉宇间皆有不凡的气度,眼眸中有精明的光芒。

我慌忙放了帘子,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在湖中心的亭子中的吗?似乎我还怒火攻心吐血了,似乎我还晕倒了。那这又是哪里?难道……应该又是在做梦吧,前两次受伤不也都有做梦的吗?只是这一次的梦境怎么感觉这么清晰而真实呢?

蓦然的就想起了自己的灵魂出窍到了古时皇宫看到了赫舍里曼丽和纳兰月明还有皇帝的那次,不也很真实吗?虽然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空气中漂浮着的,但是赫舍里曼丽侍寝那晚却……我摇了摇头,我怎么想到那里去了,好不害臊呢。

好吧,这一次一定也是灵魂出窍了吧,又也许这是一次不同于以往的出窍,就好像穿越。管他呢,反正什么东西,次数多了,这穿啊穿的也就习惯了。

反正是老天爷的安排,它觉得我什么时候该醒,到了时间也就自然会醒的,我就顺其自然好了,也正好休息一下,不用再见那个混蛋的鲍木易,也好让自己冷静冷静,想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晃动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带着威严,“就地扎营,休息一晚,明日再过奉承关。”

我正在想,这奉承关是什么地方,地名吗?却听得有脚步声朝着我飞方向而来,我心生警觉,车帘哗的一下被掀开了来,一道刺目的光照耀进来,我慌忙抬手去挡,从指缝间半眯着眼睛看过去,来人是一个很是清秀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