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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真情一点苦萦人(三)
马云龙走后,我就在家里闭目养神,昨夜……休息得并不好,这下是该补补瞌睡了,我含着笑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仿佛置身一片花园中,有淡淡的花香,马云龙在我的身边,怀抱温暖……哗啦——似乎是天上忽然下起瓢泼大雨,冰凉的水从头上淋了下来,我蓦然惊醒,以为是梦,抬首却看见前方站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冯敬尧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依旧是青色长衫,嘴角微微含笑的看着我,眼神却是无比深沉,像狡猾的鹰。
我的脑海中顿时一阵清明,才发现这不是梦,周围的环境让我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的处境,这里是一间牢房,墙上有一个奇怪的架子,架子上有各种刑具。
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发现自己的脸上和头发上全是水,头发上的水滴滴无声的坠落,水流进了眼睛,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想抬手去擦拭,却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架子上,铁链箍得我的手腕有些疼。我努力的回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来的,只能看着前方默默不语的青衫中年男子,想来,我是被下了迷药了,只有这一种可能才会让我这训练有素的特工毫无知觉的被他们绑了来。
青衫的中年男子也看着我,一字一句,声音冷冽:“那画,在哪里?”看来他们已经知道画是假的了。
“画……画不是冯老爷拿走了吗?”我看着这样的情景,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美色对于他来说毫无诱惑力,但是他们已经认定了是我拿走了画,那么肯定免不了受刑,只是,恐怕不问出结果来他们便不会罢休,而我只能等,等马云龙。
“假的。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画,在哪里?”他又道。
我摇头,“如果我知道肯定会交给冯老爷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画是假的,更不知道真画在哪里……”我解释着,但是我知道这样的解释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说根本没用。
果真,从他嘴中冷冷的突出三个字:“上鞭刑。”
话音一落,一个黑衣男子就从刑架上取下了一根一米长的皮鞭,站在我的面前,我只看见一道鞭影,强烈的疼痛感就从皮肤传遍了每一道神经。皮鞭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打在的身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裂开的感觉,伴随着尖锐的疼痛,遍体鳞伤。
剧烈的疼痛让我呻吟出声,但还是咬着牙坚持,却不想我的这一举动让青衫男子的怀疑更重,只听见他说:“陈小姐好耐力,看来是受过严格的训练,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话音里全是意味深长,我心里暗叫不好,怎么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一开始我就哭闹挣扎,装作害怕也许还可以躲过一劫,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
正想着,忽然一盆水迎面而来,与身上的伤口接触的瞬间,一种比皮肤裂开还要疼痛一百倍的疼痛传来,我吃痛出声,顿时明白了那水里有什么,是盐,盐水。
青衫的中年男子冷冷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占着水打。”
话音一落,又是铺天盖地的鞭子落了下来,痛入骨髓。我死死的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疼痛却依旧侵袭着我的脑神经。强烈的疼痛开始掠夺我的思维,我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在昏过去以前,似乎隐约的听到一阵慌乱嘈杂的脚步声,有打斗声,有人惨呼的声音。
昏沉间,只觉得冷,那种冷深入骨髓,伴随着尖锐的疼痛,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梦里,我似乎站在黑沉沉的山路上,有个人影冲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带着我向前狂奔,身后似有追兵,我惊恐的问,“你是谁?”
那个人影不回答,依旧带着我狂奔,我想挣扎,却挣不脱,只能大声的叫着,“云龙,救我,救我。”正叫着,忽然脚下一滑,我看见眼前有片悬崖,那个人拉着我的手一起跌了下去。我害怕得尖叫出声,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冰冷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顿时觉得安心无比,我想,一定是马云龙找到我了,精神蓦然放松,身上的疼痛也有所缓解,于是口中喃喃的唤着马云龙的名字,然后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我抬手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疼痛的头,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只是很轻微的一个动作都牵扯起了全是的疼痛,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缓缓的放松了身体,放弃了起身的念头。
我睁着眼睛打量着我所在的这个房间,不是很大,摆设也比较古朴,雕花的桌椅、梳妆台、衣橱,倒也显得很精致,桌上摆着一个香炉,徐徐的冒着淡淡的烟雾,让整个屋子里都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本来有些闷的胸口顿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我望着头顶上白色的帐幔,有些许疑惑,这里会是哪里呢?半晌觉得眼睛有些酸痛,于是闭目养神,脑海中晕晕沉沉的感觉渐渐消失,转眼间就已经是一片清明,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处传来的痛感,是火辣辣的。
我睁开眼睛来,小心而轻缓的抬起手撩起被角仔细一瞧,才发现被子下面的自己全身赤裸,只余下一条贴身的内裤,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都应该是已经上过药了,因为都用纱布覆盖着,用盐水沾过的鞭子抽出来的伤,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若是留下了疤痕,也不知道马云龙会不会嫌弃我,女人嘛,总还是会在乎自己的外表的。
笑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羞怯,脸上浮起红晕,下意识的就觉得一定是马云龙将我救了出来,恍惚的好似记得我昏过去以前是被他抱着的。于是不禁在心里骂着马云龙,怎么也不给我穿件衣服呢,骂着骂着可又觉得奇怪了起来,他人到哪里去了呢?这里是哪儿,难道是为了躲避冯敬尧的搜索找的避难地?
正想着,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猜想,定是马云龙回来了,于是故意闭上了眼睛,想要吓吓他。侧耳细听,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近,越来越清晰,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脚步声似乎并不是马云龙的,慌忙睁开了双眼抬头望去,却正好对上了一双美目,是的,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星星落满湖泊,柔和的月光倾泻而下,但,这双美丽而充满了柔情的眼睛却并不属于一个女子,因为随后我便发现了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是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头上带着一顶绅士帽,一对剑眉却少了刀刃的那种锋利感,多了些许柔和,高挺的鼻梁,上面架着一副银边眼镜,嘴唇微薄,浸着笑意,整张脸的线条都很柔和,让人只想到了一个字,美。
这个男子穿着一身燕尾服,领口打着一个别致的蝴蝶结,手里拿着一根手杖,典型的西方绅士的装扮,就好像是刚参加完一个舞会一般。
我静静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时失神,看着他的眼睛深处慢慢浮起的一抹笑意,我瞬间就警惕了起来,眼中绽放出冷冷的光芒,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却很随意的在屋子里踱步,先是缓缓地取下了帽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微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