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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四百年来成一梦(一)
他修长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拨弄着我散乱的发丝,轻轻的理顺,他说,“曼丽,原谅我,我爱你,至始至终……”我的目光稍稍移了下,看着他,有那么一刹那,我们深深地望着彼此,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抹已经叫我觉得那般陌生了的爱意,而后又木然地移开目光继续看着窗外……心里全是颤颤抖抖的酸楚,爱么?为什么那么远那么远,令我无法触及到一丝温暖的味道。
他说话的口气是那般的温柔而充满怜惜的味道,让我蓦然的又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他,眼神明亮,笑容纯澈而温暖,那时候的他说,“曼丽,我想要娶你为妻。”于是,我为着他,不顾一切,只是想得到他的那个承诺兑现的日子。
我小心的保护着自己身子的清白,期望把自己的美丽绽放在我们婚礼的那个夜晚,有红烛,美酒,和坚贞不渝的誓言。
可是,他的不信任,他的粗暴,让我的心这一次真的是彻底的冷却了,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只是我已经无力再想,只是,无论他再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回应,也许,这便是心死的感觉吧……随后的这三天里,任他对我百般的好,可我都不为所动,目光里全是涣散的木然,没有一丝的情感。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轻轻的把我揽进了怀里,忽然的说,“曼丽,你要我怎样做才可以原谅我?”我默然不语,眼睛依然看着外面的天空,他便忽然的狂躁了,伸出手来拥着我的肩膀用力的摇晃,“告诉我。”
我皱眉,终于从嘴角落出了一个冰凉的句子,我说,“永不原谅。”
他便愣住了,许久,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来,眼神深邃如深渊一般的看不见底,看住我一字一句的说,“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我不会让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在一起的。”说完,他就忽然俯下头来覆上了我冰冷的唇,霸道的掠夺。
“不要……”我尖叫出声,伸出了手去挡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的推开了他,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里,将门紧紧的锁住,身体就靠在那门后,泪水如雨水一般的蔓延流淌滴落,余默啊余默,你不知道就在你强行的要了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彻底的碎了,对你的感情就彻底的散了,一丝不留,这样,还不够么,还不够么?
余默在门外急切而粗暴的敲打着门,我却只是咬着唇不作声,他敲了许久,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沉默良久,声音忽然就很温柔的说,“曼丽,你是我的,知道么……”他说到这里,声音就顿住了,然后我就听见了他离去的脚步声,那般沉重的孤寂。
听见楼下传来的关门声,我的身体一软,便顺着门跌坐在了地上,在泪水里,我觉得自己那么的无力孤单和害怕,脑海里忽然的就闪过了一个念头,我要离开,离开,永远的离开他。
就这样,我收拾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在这天夜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家,也打算不再回百乐门去了,我想,我对余默的爱真的一丝已经没了,那么我还回去做什么呢,我可不想让他再找到我的,不想,一点也不想。
在街头游荡着,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觉得胸口很闷,便抬起了手来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蓦然的就被一件硬物嗑痛了手,低下头去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子弹壳做成的吊坠,是马云龙走之前送给我的,是我和他第一次相遇事他替我挡掉了的那颗子弹,他一直收着,找人磨成了项坠做成了项链送给我,我记得当时他还笑着说,“这个啊,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哦。”
马云龙,马云龙。
想起这个名字,我忽然的觉得自己的心就开始了激烈的跳动,马云龙,我想见他,于是我快速的找到了一个电话亭,投进去了一枚硬币之后就拨通了他走时留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当电话里传来了马云龙淡淡的却是我熟悉异常的声音的时候,我便不能节制的哭出了声响。
电话里的马云龙的声音就立刻变得焦急万分起来,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说,“曼丽,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不要哭好不好……”
我强忍着泪水,哽咽着说了一句,“马云龙,我想见你。”
后来,马云龙便开着车来了,来的时候我靠在电话亭里昏昏欲睡,浑身都没有力气,手脚冰凉,他看见这样的我就皱起了他那对好看的眉毛,横抱起了我就上了车,把我带到了他的住处,他的气息那么温暖,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看见他担忧的表情,我便伏进他的怀里,将脸沉沉的埋进了他的胸膛,他温柔的拥着我,“怎么了,曼丽。”我摇头不语,只是闭着双眼,任由泪水流淌蔓延,浸湿了他的衣衫。
我逃避了马云龙的问题,他也不再多问,只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我,让我在他的怀里渐渐的安心放松。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我重新平静下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成为了一场旧梦,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很多偶像剧里不是说当人遇到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起的事的时候,人的潜意识里面都会选择性的失忆么?
我现在的状态可能就和那种有点相似吧,我选择性的忘记了许多的事情,终于能够重新展颜而笑,如今的我,变得甚至有点不像我了,好像忽然的就柔弱了很多,对马云龙充满了依赖感。
我不要管那该死的注定,什么前世,什么纳兰月明,我是陈曼丽,并不是赫舍里曼丽,为什么一定要继承她的感情,一定非纳兰月明的转生不可呢?
若余默真的就是纳兰月明,那我决定放弃这个人,我要过属于我陈曼丽的生活,于是我弯着一双眼睛对马云龙说,“这样的笑容从今以后都只为你。”
他的眼睛里就有了泪光,深深的抱着我,轻吻我的唇,喃喃,“曼丽……今生我将把你视为我的生命,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哪怕一丝一毫。”
我在他温暖的气息里安心闭眼,相信,只因为心里的那份安定,那份难以言说和割舍的依恋。
这天,马云龙忽然的从柜子了翻出了一副画来,脸上带着孩子气的兴奋将我拉到了桌子前,缓缓的展开了画卷,我顿时怔在了原地,这……画卷里的男子,站在萧条的庭院之中,身后有簌簌而落的叶儿,身形傲挺,穿着一袭清素纹路的白袍,修长的指间执着一柄玉萧,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奏,风拂动了他的扇子,还有他身后的那条辫子,更衬得他的单薄。
他的那一对剑眉之下的那双眼睛,本若星辰却忧郁如沉沉的暮霭,满是化不开的哀伤和落寞……这个人啊,分明是我所熟悉的一个人,画卷的右下角,提着一首词: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我立刻的肯定了这幅画儿便是周家老太爷家中曾经和赫舍里曼丽的画像挂在一起的那副画,纳兰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