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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往事悠悠君莫问(一)
岁月匆匆,时间在指间没有留下一丝暗影就已经走掉,留给了我淡淡的背影。
在余默和马云龙两个人悉心的照料之下,我的伤势好转,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而我自己,强迫自己忘记了关于杜成伟的一切,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境来描摹自己的感受,当一个人无法去面对的时候,最好的方法便是忘记。
每天看着马云龙和余默两个人相遇时脸上出现的奇怪的表情,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想想,大家同是为共产党工作的角色,同志之间又有什么不好相处的呢。
就如前日,我还瞧见马云龙的房间里,马云龙和余默两个人都倒在地上醉的不醒人事,两个大男人的手手和脚脚的推在一起,不知道摆的这是哪门子的造型。满地的酒瓶子都空了个底儿朝天,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聊到了什么,如此欢场,开怀畅饮,也不顾喝醉的样子有多么不入人眼。
当我可以下楼活动,甚至可以小心的施展下拳脚的时候,我开始每日的想些新花样来让余默和马云龙一起玩,就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那个简单的时代,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开心的大笑,玩闹,没有战争,没有阴谋诡计……记得那日,我玩心大起,非要缠着他们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可是不管他们俩谁输了谁都不选‘真心话’只选‘冒险’,我也乐得掏空了脑袋找些整人的点子。
什么学小猫学小狗,学挂钟什么的,马云龙每次都嬉笑着照做,还故意的夸大效果,笑得我在床上来回的打滚,那才叫一个痛快,马云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时候像个孩子,和他在一起就让人觉得很轻松。
有一次呢是余默输了,我便要他从家门口出去往百乐门方向走五百米,每遇见一个人就问那人一句,“您觉得我像猫吗?”而我和马云龙悄悄的尾随在后,观赏那些路人听见余默的问题时各色的表情,笑得前俯后仰,估计那些人都把余默当疯子了。
本来余默是不肯的,但是在我软磨硬泡加上假装胸口疼逼得他没有办法,只能沉着一张黑脸战战兢兢的出了门,说实话,这还真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余默这么为难的样子,他一向都是酷酷的,冷冷的,很潇洒的样子,几时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呢。
于是那段日子,我们都是在笑声里度过的,好像忽然的我们都变成了没有特殊身份的人,想来,也只有偷得这段小日子可以这么放肆,等伤好了,组织上怕又会有新的任务下达了。
这天,医生来替我复查,最后说,只需再调养一周就能痊愈了。
这晚马云龙也忽然对我说,“曼丽,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对他笑,“好。”
外面的月光很好,薄薄的,洒在路上,带着轻盈的朦胧感。
街上几乎没有人,我们就沿着河岸边慢慢的走,马云龙拉着我的手,大大的手掌将我的手裹在他的掌心里,温暖的气息就这样慢慢的弥漫开了来。
我抬起手,手指轻轻的拂过自己没有戴上面皮的脸颊,皮肤软软的,我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有顶着自己这张原本的面容在这月下散步了,这样想着,我就止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马云龙就伸出另一只手来,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一个人都在笑啥?”
我只笑不语,眼睛看着远处的江水,微风吹起了涟漪把月光也轻轻的荡碎了,马云龙的笑容就慢慢的淡去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那么的低沉,“曼丽,余默他说他比我更爱你。”
我讶然的看着他许久,皱眉,“他说什么已经都与我无关了,大家都只是同志而已。”
他却依然浅浅淡淡的说,“这些日子里,他向我证明,更重要的是……”眼神掩在了月光里让我看不清一丝的情绪,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就闪过了一丝的慌乱来。
他便继续道,“你和他的眼神都告诉我,我应该做出一点决定了,所以……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心里爱的是他,即使是人和我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既然这样,我宁愿选择成全你们……”说着,他就仰着脸微微的笑了起来,笑容荡在月光了就飘起了几丝凄清的味道,道是谁都能看出那中间勉强的成分。
“云龙……”我看着他强颜欢笑的表情,心里就浮起了一丝狠狠的疼痛来,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他那张脸,抚去他眉间的那一丝空落和伤感,可是,手伸到一大半,手指动了动,却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的撕扯着。
马云龙就忽然的笑了,“曼丽,他也出来了,你们好好的聊聊吧……我就先回去了。”说罢,他便转身离去,背影那么的无助,充满了寂寞的哀伤,却没有一丝犹豫的味道。
我就那样定在了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浮起了一丝又一丝的伤感,慢慢的沉淀,然后就变得沉重异常,似乎还混合着几缕失落几缕恐慌和不舍,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想的了,那么复杂和矛盾,不清不楚。
“曼丽……”身后响起了余默熟悉的声音,我缓缓的回身,看见他,这段日子,我刻意的忘掉了我们的过去,忽略了我们之前曾有过的那一切,其实,早就发现他比起以前来说憔悴了好多,那眼神里时常的飘出一点浓郁的忧伤,如果说我一点也不心疼这样的他,那就是说假话了,但是……我就这样看着他,思绪万千,没有答话,他便快步的走了过来,紧紧的将我拥进了怀里,下颚轻柔的蹭着我的发丝,无限的温柔,他不住的唤着我的名字,“曼丽,曼丽……”
听着他柔情的呼唤,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恍惚间的,我就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回到了几年前,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着那么多的不确定,只是……真的如马云龙所说的那样吗,我看着余默的眼神里有很明显的感情么?
我不确定,真的不确定,对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确定了,只是,也许,这是一种注定,余默的前生不是纳兰月明么?赫舍里曼丽舍了自己的生命不就是为了换来这一世的与他相守么?注定的,我又怎可违背呢。
蓦然的就笑了,却已不知那里面有多少苦涩和甜蜜的成分存在着。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想想,几年之前我遇见余默的时候才十五岁的,那时候的我记不得了自己的过去,满心里的只有他,想着要和他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十七岁,被他训练成了一个还算合格的特工,执行着组织上安排下来的各种任务,如今,就快二十一岁了,在日本人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和马云龙悄无声息的游走在这旧上海的角落里,执行着那一件件棘手的任务。
十五岁的时候,窝在余默的怀里,许着稚嫩的誓言,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情感了,只是,曾经的那些美好在脑海里不停的飘,仿佛影院里的电影画面一般,于是,这一次,我终于原谅了余默。
剩下的这些与马云龙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常常的沉默着,看见坐在我面前,温柔的握着我的手的余默,却总是觉得自己的掌心是冰凉的,窗外的树匆匆的在风里抛洒着它的叶儿,宛若蝶儿飞舞寂寞,这是为什么呢?
终于,这天,医生来家里为我做了最后的一次身体检查,确定我已经无恙了之后,马云龙就收拾了他自己的几件东西,然后对我说,“曼丽,可以给我件属于你的东西让我留作纪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