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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妆面娇媚如玫深(一)

作者:步枯 | 发布时间 | 2016-08-28 | 字数:2043

到了房间里后,林纾雅,眼睛明亮,却闪烁着疑惑不解,压低了声音问我说,“曼丽,你这是做啥,我出去要是被张啸林的人看见了可怎么办啊?”

我笑而不语的把她拉到了梳妆台前坐下来,解下了她的面纱,然后从抽屉底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来就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面皮来,想想,这还是余默走之前拿给我的呢,说是可以应不时之需,一直都没用上来着,放在这里都忘了,这回还得感谢那个云子提醒了我来着。

我抬头就又瞧见了林纾雅脸上越来越深的疑惑表情,却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慰似的眼神,然后嘱咐她先闭上眼睛。

然后,我就拿着那张面皮,先看了看林纾雅的脸形轮廓,恩,还不错,挺合适的,于是我就把那张面皮沿着她脸部的轮廓一寸寸的轻轻的贴了上去,用指腹微微用力,使面皮和她的皮肤贴合得更为紧密。

贴好以后,我便左右打量起了她来,这面皮的做工还真是不错的,质地细滑,触感细腻,倒是和真人的皮肤触感非常的接近,和林纾雅的脸部皮肤相贴合了以后,便隐去了她本来的面目,出现在我面前你的是个没有多少表情的陌生女子的脸,倒也只是普通的清秀,而且轮廓也显得不够清晰。

我便皱着眉头觉得不大满意,细细思索过后就取了梳妆桌上的粉底,均匀的涂在了那张和她的脸已经密切的贴合了的面皮上,在面皮和皮肤的衔接处更为细心的处理了一下,然后就几乎看不出来了。

我抿着嘴唇又想了想,林纾雅就挣开了眼睛来疑惑的准备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我慌忙拦住了她的手说,“等等,还没好呢。”我就取了桌上的化妆工具,细细的为她檫了胭脂,勾了眉眼,描了唇,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我不禁在心里为自己喝彩,我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了脸去面向镜子,林纾雅的脸上立刻浮起了惊讶的表情。

我便笑了,对这样的效果感到非常的满意,镜子里的女子的那张面容,眉弯如淡月,眼角上扬,嘴唇殷红唇形小巧,绝对是个漂亮的女子呢,我也才完全的明白了过来,原来啊,这面皮贴上了以后是要用化妆来描摹之后才能显现出来一个女子的清晰轮廓的。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梳子,把林纾雅的长发放了下来梳理好,仔细的盘在头顶上,别上了一枚珍珠的杏子黄蕾丝珠花,然后就转身去衣橱里拿了一件杏子黄的提花绸旗袍来给她,让她穿上,然后就看着已经焕然一新了的她说,“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记得你是苏若兰,而林纾雅,已经在那天晚上死了,知道么?”

她把旗袍穿上后站在镜前打量着自己的身影,许久才回过头来看着我露出了一抹凄冷的笑意,“只要可以救陆老爷,可以报仇,怎样都可以。”

我微微皱眉,然后还是笑了,我其实是知道的,林纾雅对张啸林的爱,只怕是比起我对余默来说也少不了多少的吧,这样想着,自己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堵得慌了起来,赶紧的说道,“好,若兰姐,咱们准备出发吧。”

她就笑着点头,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走过来挽住了我的手臂,我的心里却是百般滋味,只是,已经无处再寻思了。

这天,我带着林纾雅在街上逛了很久,遇见熟人就介绍说她是从我老家来的表姐,苏若兰。

一路上我们的像一对真正的好姐妹一般的闲庭信步似的游荡着,看见人群,心里也就多了几分生气,还能看见街上的人们偶尔的聚在一起谈论各种各样的奇闻怪谈,我不禁莞尔,做平凡的人真好,简单的过,简单的活……无意间的就听见有几个人正蹲在路边谈论着昨天晚上的一桩命案,你一言我一言的,有些七嘴八舌的味道,我就微微的弯了嘴角,细听之下,把他们几个人的话都归结起来,然后稍微的过滤了之后,倒还是让我听了个清楚明白。

据说,是从局子里的小警察口中传出来的话,说的是有个男人在昨天夜里被人给杀害了,咽喉一刀就被割断了,身上的钱啊表啊,反正是贵重的东西就都给拿走了,警察局子里的人也有好一部分都是吃闲饭做闲事的人物,这案子一没油水可捞,二又劳心费力的,所以,当场就给结了案,说是既然男人钱包里的钱被拿走了,连表也被拿走了,那就说明是一起抢劫杀人案,然后发了通告,让巡街的警察们要是发现有人卖表的,就给抓起来。

我便在心里暗自的笑,也是因为我知道现在的这些警察的德行,不然也不会刻意的搞这么点儿花样来,不仅是为了转移视线掩饰身份,也是为了给这些怕麻烦的警察们一个容易下的台阶……如此结案结的快,与人方便便也是与己方便了不是。

其实,就是个一般点的,负责任一点儿的警察,稍加细心的观察和分析,就可以看出那个男人的死有很多怪异的地方,尤其是他咽喉上的刀伤,可不是一般的匪徒可以割出来的水平的。

离开了那群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的人,我就和林纾雅慢慢的走远了去,林纾雅看见我的笑脸,眉微微的皱了皱就低声的对我说,“曼丽,我总觉得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微微一愣之后便又笑靥如花了,“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我可是那百乐门里当红的舞女,一个交际花儿……”

她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柔声的打断我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曼丽,从你救了之后,我觉得你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还有我现在的妆面……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就是觉得你肯定不简单。”

我低眉,心里闪过了一分凄清,然后清清雅雅的笑了笑,“这妆面,不过是以前我闲来无事和一个江湖术士学来玩玩的,当然,也可以用来取悦男人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