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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月暗风清落花凄迷(三)

作者:步枯 | 发布时间 | 2016-08-28 | 字数:2020

于是,我主动的靠近了他,在他惊讶的目光里伸出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揽住了他的颈项,身体靠过去,我的曲线便贴合了他的线条,修长的指尖沿着他的耳后轻轻的滑到了他的喉结上,又婉转到了他的胸前,弯着的唇角上笑容像朵娇艳的玫瑰花,然后就如愿以偿的看见了他上下移动的喉结,和他浓重的呼吸,这个男人估计很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吧,可惜……像他这样的男人,心里想些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倒还真是那些在百乐门里混的日子的功劳了……想着,我的笑容便更浓了,看着他的双眼里,轻轻的俯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先生,这深更半夜的……您好生有兴致,也不怕……”说话间,我抱着他腰的那只手上便不知不觉的多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来,寒光印得我的眼睛冰冷决绝,然后,我说话的音调就是陡然一转,“也不怕遇见了自己不该遇见的事情而丢了自己的性命……”话音缓缓而落,就留下了一地的阴冷,我手中的刀也已经快速的刺进了他的身体。

顿时就看见了他痛苦纠结的脸庞,只是,那表情竟然没有恐惧,哦……我不禁挑眉,难不成男人还真是如此,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着,我便是一扬手,在推开他的瞬间里拔出了刀来,这男人就靠在那墙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半晌才回过了神似的看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恐惧的成分……呵,总算是正常了些许……他看着我手中的匕首,殷红色的血迹正沿着锋利的刀口上一滴滴的垂落在地面上,无声的勾勒出了一朵一朵娇艳而诡异的红梅花来,在这夜色里,倒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的美,他就忽然的用那种不敢相信的口吻吐出一个字来,“你……”

蓦然听见身后有遥远传来的声音,“那边有声音,快过去看看。”

我微微弯着唇角,笑容依旧,三分妩媚七分冷漠,微微咬了咬唇,声音淡的如微风拂过,“……只能怪你自己的运气不好了,以后可就要记得了,等你下辈子再做人的时候莫要在再这样的深夜里喝酒行乐……这辈子,就只有抱歉了……”说话间,我的身形快速向前,手中的刀便随着翻动的手腕快速翻转,在一个轻微颤动的瞬息间……就干净利落的割断了男人的咽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三寸……男人便张着嘴无声的挨着墙慢慢的倒了下去,发出轻微的沉闷声响,张着一双仍然觉得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前方依旧浓郁的黑夜,而我,快速的伸手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他的钱包把里面的钱全部拿走,钱包扔在了他的身边,又把他的手表也取了下来……然后,不再作停留,转身就快速的向我家的方向跑去了,路过江边的时候便顺手将手中带血的匕首和那个男人的手表都扔了进去,这带了血的刀我带回去可不大好处理,毕竟现在我知道了,我自己的身边藏着的可是一个不一般的日本特工啊,更得加倍的小心翼翼了。

回到了房间,我快速的换了身睡衣就钻入了被窝里,却一直在听下面的动静,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楼下就传来了很轻的开门声,然后有人上了楼,拧开了我的房门,然后又关上,一切就归于了宁静,我长长的嘘了口气,这个夜晚啊,窗外的那轮弯月,如此皎洁。

*****

第二天早晨起来,下了楼去,林纾雅已经在那里坐着吃早餐了,阿瑶就站在一边笑眯眯的和她说着话,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我静静的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所谓的阿瑶,不得不承认她这易容术还弄得真不错,要不是耳垂边的那一丝痕迹,竟然就再看不出一丝的破绽来了。

还有,我忽然的才发现了这个假阿瑶的个头比起真正的阿瑶来说,很明显的是高出好几厘米的,她的身高是和我差不多的,而真正的阿瑶比我要矮好多的,可是,粗心如我,即便是她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我都竟然是毫无察觉,心里不免自责不已。

平心顺气的站了好一会儿,我才装作若无其事的伸了伸懒腰,走过去坐在了林纾雅的身边对她说道,“阿瑶啊,给我也端份早餐过来啊,”

“诶。”阿瑶应着就下去给我准备早餐去了,低眉顺眼的,倒还真和之前的阿瑶没有什么区别的,我不禁就想到了真正的阿瑶,那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她那可怜的母亲又怎样了。

吃过了早餐,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伸手接了起来,里面就传来了杜成伟的声音,他说,“曼丽,今天空么?”

我说,“我表姐从老家来看我了,我今天得陪她,你明天早上再过来吧。”电话那头杜成伟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失落,我却只是微微颔首,微笑,轻轻的搁下了电话,然后侧身,拉住了林纾雅的手,眼睛温柔含笑的说,“表姐,今天我陪你出去逛逛,好好看看这摩登繁华的大上海。”肖渝凡“这……”她的眼睛里有着疑惑,不解的看着我,却也有所顾及。

我却只是笑着,不露声色的冲她微使了个眼色,然后便拉了她上楼去换衣服,走到楼梯上的时候又回了身去对楼下的阿瑶说,“阿瑶,呆会我陪表姐出去走走,你要是想回去陪你娘的话就自个回去便是。”

阿瑶应到,“好。”我心下忽然的想,若是她可以善待阿瑶的娘亲,便也是好的,但是那样,也许,我会更加不会去揭穿她的身份了,因为,我不想让那可怜的大娘承受这种失去了女儿的痛苦,就像我失去的那些记忆里的亲人,我的母亲此刻是不是也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轻轻的叹息着念叨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