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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意外发现
“我说辰风哪,你倒是想办法啊,这都过去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死在这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怪物吃掉呢!”酒十八在辰风面前踱来踱去,嘴里不停咕囔埋怨。辰风满脸惆怅,坐在石头上发着呆:“十八哥,您在我面前晃半天了,咕咕囔囔,绕得我头晕。有这功夫,您也动动脑子想想,我想出去,您难道不想出去?”酒十八将狼牙镰猛地杵在地上,叹着气坐在一边,不说话了。晦奴安安静静地坐在辰风旁边,手里抓着石子,在地上不停划拉,一声不吭。
“真是奇了怪了,我们进来时,没有绕道,没有回头,怎么会走不出去!”辰风抓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尽力站了起来,摸索着墙壁,三天过去了,三人没吃没喝,精神都恍惚了。酒十八靠在墙脚,抚摸着守宫梭:“老祖宗啊,十八对不住你们...等到了那边,十八亲自赔罪....”哭哭桑桑,好像马上要死去似的,不住地抹眼睛。辰风面如白蜡,一脸得无奈:“哎哟,十八哥,您怎么和孩子似的,哭哭啼啼....”酒十八仰着头,使劲叹气,不断地捡起石子,向洞壁扔去。
“辰风,你说那些蠕虫藏在什么地方?既然它们能进得来,说明肯定有出口,可是在哪里呢?唉!”酒十八像闲聊似的说得漫不经心,辰风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三个洞口和地面糊满了黏液,看来它们之前相互打斗,也许是为了争夺猎物吧....但愿三爷还活着....说来也奇怪,它们拖走三爷,怎么会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辰风停止走动,原地思索着。
“对啊!难道是像鬼一样漂浮过去了?”酒十八说得和真的一样,辰风瞅了他一眼:“瞎说....”晦奴听完他俩的谈话,扔下石子,突地站了起来,仰着头直勾勾盯着洞顶,一片漆黑,眼神充满恐惧,他嘴里嘟囔说着什么,手指不停地指着洞顶,辰风和酒十八很是惊讶,呆呆看着他,随即抬头环望洞顶,可是什么都看不见。酒十八有些生气:“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辰风走到晦奴面前,问道:“洞顶?你发现了什么?”晦奴焦急无措,慌着眼神,额头渗出汗液,拼了命地指着洞顶,辰风转头喊道:“十八哥!小心洞顶!”酒十八八竿子摸不着头脑,一脸蒙圈:“怎...怎么了?这...”说着向他们轻步挪了过来。
辰风提起洋油灯给了酒十八,指指洞顶,酒十八顿了一下,拔起狼牙镰,手掌一使劲,几片薄刃飒的一声亮了出来,把对面的墙壁划出了一道亮光,他将狼牙镰递给辰风:“你俩躲开点!”说着解下守宫梭,使足了劲扔向洞顶,梭子嗖嗖向三个方向飞窜到洞顶,扎在石缝中,辰风和晦奴躲开十来米,攥着的狼牙镰不停抖动。
酒十八大喝一声,一手提着洋油灯,一手抓稳绳子,蹬着墙壁窜了上去,快到洞顶时,酒十八伸出提着洋油灯的左手,洞顶一大圈被照亮了。嘶的一声,不知道什么肉乎乎的东西扒在洞顶,张开血嘴,喉咙一道亮光射出来,击中了洋油灯,玻璃残渣乱飞,火光随即熄灭,酒十八瞬间吓懵了,眼睛圆睁,身体垂直下落:“快跑!”蠕虫跟着酒十八的身体飞窜下来,眼看着就要吞掉他的脑袋,辰风一惊,狂奔过来,卯足了劲,顺势将狼牙镰扔过来,狼牙镰嗖的一声掠过酒十八的头顶,直直插进蠕虫的身体,蠕虫惨叫一声,掉落下来,重重砸在地面上,顿时沙土翻滚,烟雾缭绕。酒十八艰难地将绳子缠在臂膀,顺着掉滑下来,滚在了一边。
“没事吧?!”辰风蹲下身子,摇摇酒十八的肩膀,酒十八仰面躺倒,嘴里喘着粗气,一侧的脸被玻璃碴划破,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来。晦奴跑过来,看酒十八无恙,抬头环顾洞顶,眼神依然很恐惧,他拉拉辰风的衣袖,使了个眼色,辰风一怔:“还有蠕虫?!”晦奴点点头,酒十八一听,猛地爬站起来,拔出插在蠕虫半身的狼牙镰,四下张望,惊慌失措,踉踉跄跄转着身子。
辰风胆怯地望着洞顶:“我说怎么不见踪迹,原来藏在洞顶!不好,三爷可能被拖进了西北方向的黑洞中!”酒十八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狗娘养的东西!来吧!”他将狼牙镰举过头顶,愤恨地大叫,像是要决战一般。四周只有蠕虫的抽动和残喘声,没有其他动静。过了好大一会,酒十八才渐渐平静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牙镰叮哐滚在一边。
“到底怎么出去?!要是再跳出来几只蠕虫,我们就死在这里了!”酒十八瞅了一眼死去的蠕虫,粗着嗓子说道,那蠕虫张着血嘴,流出一滩恶心的黏液。“十八哥,上次在西风楼,听你说起在贺兰山挖掘秦汉墓的事,不知道你....”酒十八眼睛一睁:“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提它干啥,再说当年挖掘的时候,只有一个洞口,那像这般.....哎呀!对对对!”辰风本不想听他唠叨下去,只想问问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事,但酒十八这一反应却让他来了兴致:“十八哥,你想到了什么?”
酒十八一下子来了精神,舞着双手凑到辰风耳边:“你这一下提醒了我啊,当年挖墓时,我们是从贺兰山脚一处石洞进去的,七拐八绕,就是找不到其他出口,你猜我们最后怎么进去的....”辰风瞥了一眼:“别卖关子了,赶快说。”酒十八做贼似的四处一看:“伏...羲...八...卦!”晦奴惊讶地张着大嘴,辰风也是诧异:“伏羲八卦?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
“哎呀,对对对,就是这八个卦象!地坤即北,山艮即西北,雷震即东北,三个洞口完全符合这样的排布!”酒十八解释道。辰风不以为然:“这方向我们都能辨得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酒十八哎呀一声:“你是不知道,这八个卦象可是奥秘无穷哟!”说着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辰风耳朵都要被他的口水灌满了,打住了他:“十八哥,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紧急,既然你懂得其中道理,带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晦奴指了指洞顶,酒十八斜眼瞅着,不再瞎扯:“早点离开也好,等出去后,再给你们好好说说!”说完抓起狼牙镰,四周查视,嘴里不停叨咕,手臂挥上挥下,走走停停,辰风和晦奴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跟着左看右瞧。
大约过了一刻钟,酒十八停在一处洞顶稍显低矮的地方,打着转:“雷风相薄,山泽通气...哎?这里怎么没有通道?”酒十八指着一侧的墙壁,好奇地说道。辰风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上前询问:“这里怎么会有通道,明明就是墙壁。”酒十八摇摇头:“不对,卦象不会错的!”辰风看了一眼晦奴,随后耳朵贴紧墙壁,用手敲了敲:“嗯?十八哥,有响动,好像真有通道!”酒十八示意他躲开,攥紧狼牙镰,戳了过去,两块石头松动,石缝间的沙土流了下来,酒十八又是一猛戳,一大片石块跌落,土雾消散后,一条通道显露在面前。
“十八哥!太好了!”辰风激动叫起来,酒十八咧着嘴角,一个劲地傻笑,双手抱胸,显得很得意:“快走吧!”三人进入侧洞,向前摸索了十来分钟,走在前面的辰风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啊!?”辰风突然一声惊叫,吓坏了酒十八和晦奴,两人朝着辰风脚底看去,原来是一具干尸躺在墙边,辰风不停地跺脚,酒十八慢步挪了过去,仔细观察,那人侧头躺着,衣衫被撕裂,破烂不堪,沾满灰土,酒十八蹲下身子,掰过他的脑袋:“啊?是他?!”
那人被酒十八这么一掰,身子正躺,满脸血迹,混着土尘,脸就像粗树皮那么糙,褶皱煞白,脖颈的脉络像遍布的吸管,突兀狰狞,手臂萎缩如干枝。辰风看着他惊讶的眼神,缓缓神:“十八哥?谁?”酒十八愣了一下:“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了。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镇长就派我带领十来个士兵挖掘砍头山,挖到阙台时......”酒十八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辰风。
“原来你早就知道缺口里藏着怪物!”
“是的,那怪物实在可怕,所以才找来徐少校和你们几个协助,一同挖掘....是我给镇长出的主意!”
“镇长凿山开路的计划也是假的吧?!”辰风质问,盯着酒十八的眼睛。酒十八叹了一声气:“傻子都能看出来,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辰风走到干尸身旁,从头到脚观察一番:“不是三爷,是被怪物吞掉的士兵。”酒十八搭话:“根据我的判断,他全身的血液被吸干,一身军装,应该有十来天了,不是三爷。”辰风没有责怪他,提着洋油灯率前摸进,酒十八瞅了一眼尸体,摇头叹气,跟了上去。
徐自昌和陈义国没有什么办法出洞去,两人不停地吸着香烟,烟头扔了一地,徐自昌刚踩灭烟头:“陈狱长,再给我一根....”陈义国掏出烟盒,瞅了瞅:“少校,没有烟了....”徐自昌焦躁地踱着步子:“唉!下次多带两盒!”陈义国有些无语:“少校,要是再出不去,恐怕....恐怕再也抽不到了....”徐自昌一听,拍打着墙壁,军帽一摘,气得直跺脚。
“少校,我...我们还是再走走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个士兵挣扎到徐自昌身边,嘴角干裂,神色恍惚,看来三天滴水未进,已经快要崩溃。徐自昌摆摆手:“一帮蠢货,走吧!”士兵从地上爬起来,提溜着机枪,跌跌撞撞,没有一点精神气。徐自昌踹了一脚惨死的蠕虫,口中大骂:“他奶奶的!”
陈义国扶着墙壁,走在最前头,手掌使劲拍打着,遇到这种困境,很是恼火。
“嗯?”陈义国停了下来,转头盯着侧壁,他感觉这块地方有些松动,很是奇怪。他又使劲拍了一掌,沙土冒了出来,碎石渣掉落。徐自昌看了一眼陈义国,示意他走开:“你们几个!”他命令士兵站成一排,准备扫射。
士兵懒懒散散地端着枪,突突突得又是一顿扫射,枪子儿打穿石块之间的缝隙,冒着土雾,陈义国扒在上面看了看,使劲踹了一脚,石块掉落,他们无意间发现了侧壁的通道,比辰风三人幸运多了。士兵左议右论,突然来了精神,徐自昌一个大跨步进到里面,四周环视:“走!”
陈义国和士兵跟了进去。
他们一路什么都没有遇到,片刻不敢停留,赶了半个小时,前面没有路可走,徐自昌握紧了拳头:“唉!他娘的!原来是死路!”陈义国喘着粗气:“少...少校,我看不像,若这是死路,为什么隐藏洞口?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士兵累得瘫倒在地,歪倒在墙边,唉声叹气。
“你看!”陈义国发现稍高的地方有微弱的光线透下来,这一路奇黑无比,可是能感觉到比之前清楚了不少。徐自昌仰头盯着,操起机枪,哒哒哒乱扫一气,几块石头掉了下来,吓得士兵爬了起来,正正帽子,凑在一块看着。陈义国一个走壁,轻松钻了出去,一股灰尘冒了下来,徐自昌甚是惊讶:“哎哟!狱长会飞檐走壁??之前不曾见过啊!这身手....”陈义国拍拍手,好像有些后悔这么冲动,陪着笑脸:“少校见笑了,不...不过是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快上来吧...”说着伸下手来,徐自昌没有多想,将机枪伸直递给他,抓着枪杆爬了上去,士兵一个个也爬了上来。
“咦??这是哪里?”徐自昌四周一瞧,像是进入地宫一般,士兵提着洋油灯,四散观察:“少校,这里有扇门!”徐自昌奔了过去:“打开!”门被沉锁锁死,又是石门,根本打不开。陈义国不知道什么时候踩着阶梯上到了高层,喊道:“少校,快上来!”徐自昌看半天看不到陈义国在哪里,只听到呼喊声,他拍了一把身旁的士兵:“愣着干什么!上去!”士兵迷迷糊糊地找到台阶,哒哒爬了上去,徐自昌瞅了一眼石锁,转身跟了上去。
“陈狱长,这到底什么地方??”徐自昌半天搞不明白身在何处,陈义国刚要说话,西侧的石门被打开,一个和尚提着扫帚悠悠地走了进来,阳关洒了他们满身,刺的眼睛睁不开。“鬼啊!!”和尚吓破了胆,以为撞见了鬼,扔掉扫帚,滚爬着冲了出去。陈义国欲言又止,追了出去,徐自昌和士兵也疾步走乐出来。
“清风塔??!”陈义国惊得瞪圆了眼睛,徐自昌转身向上一看,清风塔在朝阳的光芒下显得平静安详。徐自昌呆住了,过了一会,拽拽陈义国衣袖:“真是清风塔!见鬼了!”陈义国摇着头,不敢相信,清风塔竟有通道连着地下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