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个女人
萧霁清在和苏雾雨吵完那架以后有些后悔，但是急着去找私家侦探进一步问清情况，便没有再管这件事。
晚上，他回到公司，却发现苏雾雨不在，办公室里漆黑一片。
没有她的办公室，安静又冷清。萧霁清有些怀念她每回睡前都要与自己拌几句嘴，然后气鼓鼓地回自己房间。每回她都说不过他，懊恼的神情可爱至极。
今天吵的那一架，她依旧没有说过他。也许苏雾雨想的也没有错，她的不信任也没有错，因为长时间以来，自己只是把她当做一个nobody，待在苏氏，也只是权宜之计，帮她，无非是为自己重回家族增加些筹码。
他有些疲倦地看着窗外的夜景，静静梳理着侦探带给他的一些信息。
“照片上的女人确实叫史歌，这个男人的没有调查到，仿佛很有些背景，这张照片也是费大力气拿到的。”
萧霁清回想起侦探对他说的话，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史歌究竟是谁呢，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确定了。史歌的消失已经一年了。
也就在那时，她告诉了自己怀孕的消息。
天知道萧霁清有多想娶她，父亲却连连警告他远离史歌那样不三不四的女人，并甩给他一大叠史歌出入于各种声色场所的照片，交际花嘛原来是。他默然，依旧执迷不悟。
父亲气不过，一怒之下将他扫地出门，当时他流落街头，身上的钱只够租一个小单间，如果不是苏氏的收留，怕是无处安身。毕竟，父亲就差点要在业界封杀他了。
他还记得当他把那叠照片拿给史歌时，史歌沉默的样子。他多么希望史歌哪怕反驳他一句，说那都不是真的。但，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第二天，萧霁清让她将孩子拿掉，史歌同意了。
对于萧霁清而言，今天大概是个灰暗的日子。他端详起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让他费解，因为这个男人跟他长得太像了。
他右侧的太阳穴跳动了起来，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莫非这是父亲的私生子？
“呵”，萧霁清冷笑一声，当年父亲还以厮混的名义把他赶出家门，若真是有个私生子，那可不是分分钟打自己的脸。
时间已过午夜，苏雾雨依旧没有回来。萧霁清掏出手机，看了许久，最终没有拨打电话。
Nobody嘛，他有些难以下决断。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躺倒睡下了。
次日，彩彩家
“宝宝，雾雨宝宝，你别去上班了好不好，我难得回来。”彩彩像只无尾熊一样拖着一大早便起床收拾的苏雾雨。
“你别穿一步裙啦，好老气。”彩彩嫌弃地看着苏雾雨换上正装。“对，粉色的也不好看。”
彩彩在一旁唠唠叨叨不休，又去厨房准备了早饭，好让雾雨过会儿就可以吃上热腾腾的早点，俨然一个老妈子的样子。
“彩彩，你别拦着我，我要去上班！”苏雾雨艰难地挣脱了彩彩。鸡飞狗跳的一大早，总算踩着点上班了。
“苏总早上好。”不得不承认，萧秘书的手段确实彪悍，现在员工们都会主动跟苏雾雨打招呼，以示尊重，若放在以前，完全是将她当做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
“早上好！”苏雾雨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希望再见到萧霁清的时候不要太尴尬。
诶，没人？萧霁清出去了吗。
苏雾雨走进了休息室查看情况，此刻萧霁清刺眼的光亮弄醒，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昨晚思索了太多，睡过了闹铃。
“你昨晚去哪儿了？”萧霁清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问她。他担心苏雾雨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
“我闺蜜哪儿。”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她这几天刚回国，所以我陪她住几天。”预计中的尴尬并没有发生，两人心照不宣地对昨夜的争吵表示沉默。
苏雾雨一把扯开窗帘，太阳光就这样完完全全地洒满了房间。萧霁清坐起了身，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睡眼惺忪，衣衫不整，见到此景，苏雾雨忍不住笑出了声。
突然，她被脚边的电线绊到，踉跄了几步，以狗啃之姿向前摔去。等缓过神来，已是萧霁清放大的帅脸，她发现自己正磕在萧霁清的胸口。
啊，糟糕了。苏雾雨心想，自己又在他面前出糗了，最近总觉得好背，本来幻想着有个美好的早晨，结果还是陷入了迷之尴尬。
她扭动着身体，想要爬起来，恩……大腿处有一个硬硬的东西硌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脸上的血色已烧到了耳根。
某人早上的迷之凸起……
萧霁清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将她抱了下去，结束了这场迷之尴尬。
“今天的要干的事情有很多，上午我安排了和高层的会议”萧霁清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异常，公事公办，“下午有几个前董事又打电话过来表示想要重新考虑加入苏氏的问题。”
“恩。”寻常的忙碌
在萧霁清的要求下，现在的很多高层会议，都是由苏雾雨作为主要发言人的，而不像以往，萧霁清为她准备好一切，只需要她上去走个形式。
苏雾雨在萧霁清的培养下，慢慢有了一丁点儿总裁的气质，当然啦，离她一个人杀伐决断还很遥远。
而远在北京，颜陆和巅峰工作室已开始忙着筹备分公司的事情了。
他们决定以远程的方式与远在A市的苏氏总公司联络，新公司依旧在北京成立，因为大批的资源也汇集在那里。
“Tracy，帮我订下去A市的机票，我下午出发”
“好的”
“那个啥，Karen，报一下我最近的行程”颜陆一改屌丝的造型，西装革履，斯文败类一般，那副舍不得拿下来的墨镜也换成了金丝边眼镜。
他一边收拾着出差用的行李，一边对手下吩咐着若干事项。作为一个难得出差的人，他还是有些小激动的。整天都在办公室坐着太无聊了。这次回A市，和老友萧孙子见面之余还可以见见可爱的苏雾雨。不知道她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好些了没有。每每思及此，就控制不住地很期待。
他捋了一把自己的卷毛，保证它们安分地待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
“*，这霾厉害了，又看不见了。”颜陆气愤地转身回去拿口罩。
A市会议室
“你好——，我叫颜陆。”他微微欠身，以示尊重。
洽谈分公司项目的还有苏氏的两个高层，都是苏雾雨父亲的老部下，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对于苏式的最近的状况，他们俩很费解。
“苏式正面临转型，人心不稳，贸然将分公司设立在北京有失偏颇。”
会议室传来了争执声，颜陆并不介意，对于商业洽谈他一向势在必得。
“苏总不能跟你去北京，本来坐镇A市还远远不够……”一位高层坚持道。
颜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部将也不清楚苏式的情况，大概以为苏雾雨真的能镇住些什么吧。此番来请苏总远调，也意在让苏雾雨做出业绩，才好管好员工。
“萧霁清，我在A市，你什么时候来见我。”颜陆见四下无人，翘起了二郎腿。
“分公司的事情吗？你有没有跟你苏雾雨讲过具体的操作。”
“这不还没呢嘛，你先过来。我现在在你们公司对面的星巴克，二楼。”他接着补充道“马上。”
见萧霁清赶过来了，颜陆突然脸色一沉，神神秘秘地让他靠近些。
“你猜，我机场里见着谁了。”
萧霁清有种不大好的预感，眉头皱了起来。
“史歌”他顿了顿，“更奇怪的是她身边还跟着个男人，我一开始差点把他当作你了。”颜陆调侃道，“不会是有个弟弟吧。”
“呵。”萧霁清转过头去思考了一下，“难说，前阵子我让私家侦探帮我调查，也拍到了这两人的照片，搞不好就是我弟弟，但是我完全搞不懂他跟史歌会有什么关系。”
“比较巧的一件事情是，史歌他们也一起回A市了，还记得上次你见到史歌是在北京吧。”
“对。”
“老萧，你也不容易，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是啊，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当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别去说她的事情了，憋屈。诶，萧霁清，苏雾雨呢？”
“可能在公司开会吧，现在我让她自己准备。”萧霁清拿出手机，打算发消息让苏雾雨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