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的黑历史，鸡飞狗跳的洽谈

与巅峰工作室的洽谈定在了晚上七点，他们吃完晚餐后就赶去了约见得咖啡馆。

“嘿，萧霁清！你小子怎么现在跑苏氏去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来人还戴着一副累赘的墨镜，烟灰色的字母针织帽子包住了一头狂放不羁的卷发，沙滩大裤衩，人字夹拖，就这么大摇大摆坐进苏雾雨旁边的座位。

“你好，我叫颜陆。”他摘了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对苏雾雨笑着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苏雾雨。”雾雨迟疑了一下，还是乖巧地握住了那双手。

“诶，这墨镜太黑了，我路都找不到，差点给我跑隔壁街的酒吧了。”颜陆收好墨镜，挑眉看了眼一本正经的萧霁清。“喂我说，你小子咋又这么正经了，见到老友不打算给我一个热烈的涌抱？”

萧霁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臭了下去。

“小姑娘挺漂亮的，你秘书？”

“恩……不，”苏雾雨话还没说完，就被霁清粗暴地打断了。

“去你*的秘书，这苏氏苏总裁。”

“苏总裁？！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想到苏氏总裁这么年轻。”

“多久没被揍皮痒了对不对，你们老板的呢，怎么派了你这么个小杂鱼的来了。”萧霁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Goddamnit,NO!我才不是小杂鱼，你忘了我前两年还在暴雪混嘛。我是美术总监。”颜陆的身体向后仰去，翘起了二郎腿。“萧大少爷，前阵子你们做的网游我也玩了，那硬伤，啧啧啧。”

“我们的游戏还是吸引了很多玩家的！”苏雾雨忍不住插话。

“分镜设计的不合理，美术造型有点老套了，内部经济系统有bug，并且免费玩家和付费玩家的差距太大了。这游戏能成，也算是走了点狗屎运。”颜陆顿了顿，“不过你们的游戏编剧还是不错的，哪儿找的呀？”

“我自己的初稿，然后找了编剧朋友润色”萧霁清的臭脸没有丝毫改善。

“可以可以，当年的大才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颜陆先生，我们今天来，是想谈谈我司和巅峰工作室投资合作的事情。”苏雾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

“哦哦哦，不好意思，好久不见萧霁清了，他这人啊就是假正经，你看看这毛病，就不能惯着。”颜陆碎碎念着，苏雾雨不禁笑出了声。

“苏雾雨，别笑，我们是来谈事儿的。”萧霁清见场面有些控制不住，脸崩得更紧了。

“要喝点啥？我请客，服务员！”颜陆振臂高呼。

“我觉得有一些尴尬。”苏雾雨小声凑上前对坐在对面的萧霁清嘟囔了一句。

“我也是。”萧霁清的额头上冒了些许冷汗。

“咖啡就不喝了啊，这大晚上的喝了睡不着，来壶果茶吧，有女孩子在场，喝点美容养颜的。”颜陆笑嘻嘻的没个正经儿。苏雾雨悄悄抹了把汗。

“怎么说，苏氏是要转型了嘛。”颜陆的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小子等回去给我解释一下，怎么跑苏氏去工作了，啊~”说完朝萧霁清抛了个媚眼。

一阵恶寒。

刹时，空气中流动着些许古怪和暧昧。苏雾雨的脸色红润起来，按捺不住的以眼神向萧霁清探寻情况，却只看到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颜陆~，是不是还想娶那个丑女啊，我马上给伯伯打电话，看你还潇洒不潇洒。”萧霁清作势拿起手机。

“哎╮(╯▽╰)╭，我早跟家里人闹掰了，好几年没回去了。”他一脸的无所谓。

“现在独门独户好不潇洒。”

颜陆是颜家小儿子，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几年前，颜家想跟政界联营，奈何那家姑娘长得实在拿不出手，脾气还不好，于是决定牺牲无关紧要的小儿子。颜陆跟她约了几次会连连被甩脸子，顶不住打给了当时的好哥们萧霁清，结果霁清刚到，颜陆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扎扎实实的亲了他一脸口水。

没等他反应过来，颜陆就开口对那姑娘说：“你回去吧，我是gay，你也知道的，学艺术的嘛，他是我喜欢的人。”

那姑娘哭着跑回去了，还跟家里人大发了一通脾气，结果两家的联姻就这么黄了。

“后来呢？”笑的花枝乱颤的苏雾雨大无畏地发问。

颜陆翘起了兰花指，轻轻抿了口水果茶，“啧，后来就被扫地出门了。”他瞟了眼萧霁清，“还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再后来，萧霁清资助颜陆去美国念游戏设计，他毕业后独自在异国打拼了两年还清学费，再然后就是回国加入巅峰工作室了。

要说，苏氏公司转型游戏行业的事情，也是颜陆的提议。

“那，”苏雾雨吞了吞口水，“你是直的嘛”

“废话！老子24k纯爷们儿，你是不是歧视我！”颜陆登时炸了毛，拍案而起。

萧霁清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起来老是被各种奇怪人亲呢。

苏雾雨和颜陆的吵闹声渐渐喑哑下去。

“那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情吧。”颜陆冷静下来，“讲道理，我并不看好现在的苏氏。”

“怎么会！”苏雾雨有些着急，萧霁清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平稳情绪，并让颜陆接着说下去。

“苏氏面临的是很多家族企业都有的通病，苏小姐，无意冒犯，但是家族新人继承，市值蒸发大半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就算当下你们依靠一个网游稳住了，未来的可持续性呢？依我看，企业越大，要转型越是艰难，更何况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萧霁清这小子手段一向不错的，雷厉风行，估计你们企业的高层也被换血了大半吧，老员工怕是也出走了一批，当下游戏领域的团队还没有培养起来……就这种状况，要谈合作，筹码是不足的。”

“我司的电子产品今后会更偏向游戏的运行表现，AR，VR技术的发展也将大大拓展游戏体验。”萧霁清沉着地应答道。

苏雾雨从包里拿出公司的资料和规划，递给颜陆。

“太胡来了，真是。”颜陆翻了两页忍不住抱怨。“电子产品和游戏是两个领域，我建议不如注资重新成立一家集团旗下的子公司。还有，苏氏的研发团队有跟上吗？资金跟的上吗？”

苏雾雨在一旁有一些手足无措，低下了头。

“依靠苏氏之前的底子，重新部署是不难的，希望巅峰工作室可以加入。”萧霁清的脸上并见不到一丝慌乱，“游戏团队的培养，已经开始了，至于成立新的子公司的事情。”

苏雾雨连忙说道：“听你们的，可以。我想拯救爸爸的企业。”

“苏总裁是个爽快人，如果是这样，我也直言不讳。”颜陆凑近了，一字一顿说道：“我希望，游戏公司和电子产品公司可以互相分开，不要相互牵制，更不要让毫无经验的人前来管理。并且，该子公司，以联合成立的方式与巅峰工作室合作。”

“雾雨，你觉得呢？”萧霁清看了眼苏雾雨。

“可以。”

“好的，那么等我回去了跟老板说一声，什么时候就直接签合同吧。后续合作，我们保持联系。”颜陆掏出那副墨镜，晃悠悠地戴上，起身走了。

“那我们也早点回酒店休息吧。”萧霁清抬手看了眼时间，起身熨平了西装。苏雾雨也站起了身。

突然，咖啡馆的门又被吵嚷嚷地推开了。“诶诶诶，萧大少爷，喝一杯喝一杯，难得你来趟北京不叙叙旧？”颜陆走出去没多久又折了回来，坚持要拉着萧霁清去酒吧。

“我跟你说，过两个街区是酒吧一条街，那里的妞儿啊可正啦。”颜陆扭头，“苏小姐一起来吗？帅哥也很多哦~”

“不用不用，我先回酒店休息就好了。”苏雾雨忙不迭地告辞。

“你等等，我给雾雨叫个车。”萧霁清挣开颜陆的咸猪手。

“那，我先回酒店了。”苏雾雨坐在车里跟萧霁清告别，颜陆高兴地眉毛要飞起来了，车还没开远就拉着萧霁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