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穷王城

亘城，建在黄河的南岸，屋山从东、南、西三面将亘城环保，面积约三百亩见方，亘城的正面就是北门，北门外有一条一丈多宽的石板路，百步之外就是黄河，东、西门外有宽阔的场地，遇到紧急情况，部落全体在此开会讨论，这充分体现了奴隶制王朝的部落民主制度。王城的四周散落着二十几个村庄，这些村庄的规模比起亘城小了很多，很多村庄跟寒浞在寒国时看到的一样。亘城的城墙是一堵大约有一米五左右的石墙，有的部位是用土堆砌而成。北门口大约有两米多宽，进了城中豁然一条一丈多宽的石块路，每块石板基本都一致，半米见方，寒浞不仅惊叹这里的制石技术远远超过了当时大部分的国家。

城中的石板路走了有大约两百多米，只见一座高楼耸立在眼前，这座楼房的高度是正常屋舍的两倍还要高，他的墙壁全是用石头堆砌，墙壁的中间横着一道笔直的木梁，而且在每个墙角也都是木头立起来，高楼的面积也比普通的房屋要大，是正常房屋的四倍还要多，高楼的四个角十步开外分别耸立着稍微矮一点的房舍，虽然矮一些，但是他们的构造也比普通房舍要精致得多，这五栋房子的外围是齐腰的的土坯，一尺来宽。有道子毕竟见过世面，他一看土坯墙内站着的士兵，便知道这时有穷国王后羿所居住的内城，虽然内城占地只有一千多个平方，但这座内城可是当时世界上罕见的豪华了。

内城的位置刚好在王城的正中间，王城的两条主干道相互垂直，主干道通到内城门口顺势形成一条环行的道路。沿着主干道是整齐划一的房舍，城内的房屋大多是用石头堆成，外面涂了一层厚厚的黄泥，只有屋顶是用干草铺平而成，这时候的房间面积也都不大，基本上有二十来个平方，房屋之间的间距也都不大，做工明显的比内城的五栋楼粗糙的多。主干道将城内的房屋分成了四个区，街道不宽，但热闹程度绝不亚于现在街市。有穷国作为当时最大的诸侯国，国内的平民就有两三万人，这不包括当时奴隶主手里的奴隶。城内的百姓大多都是在朝中做官，有很多的麻布和奴隶，生活极尽奢华，有的富贵奴隶主还在城外圈起了大片的肥沃田地；城外的普通平民只能靠种地、打渔、打猎等为生，他们每天辛勤的劳作去城里向富人换取麻布和奢侈品。

街道上随处可见人们的交易，有的人甚至拴着三两个奴隶在路旁竞拍，俨然把人当成交换的物品，一个廉价的奴隶只能换取一皮带粮食或者一块野猪肉，有的人扛着刚打的猎物去换取别人手中的鱼，争吵声、笑骂声不绝于耳。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能看到如此祥和景象，寒浞不禁愕然。

这一年正是后羿十三年春，后羿王朝的前期政治清明，后羿广开言路；外交上加强了与各民族的融合，学习了其他民族先进的生产技术，一改仲康时期的疲软状态；军事上，积极攻打北边的鬼方、南方的鬼夷、西北的戎族等，后羿本身兼任有穷国军事联盟指挥官，他一改常态，改由四司马共同负责制，军队人数很快突破了三千多人，这是当时全国最强的武装力量，鬼方国的实力不及其二分之一。因此后羿才在这黄河南岸建起了当时比较壮观的亘城，一时间，四方朝贺，极大的加剧了各部落之间的文化交流，亘城俨然成为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

寒浞和师傅有道子凭借高超的技艺，很快在山中觅得一处好地，仅过数天便建起了一间房屋。平时寒浞和师傅以打猎为生，吃不完的猎物就到城内换些麻布和粮食，温饱不是问题。转眼之间夏天就到来了，不知不觉师徒二人来到鬼方已经有两个多月。这一天上午，寒浞和师傅打了一头大野猪，扛到了集市上来交换，这只野猪足足有三百斤，坚硬的獠牙，黝黑的鬃毛，健壮的四肢，一到集市上就成了众人争相交换的宠儿。有道子熟练的将野猪分成了十数块，每块有一二十斤，很快便被换走了一大半。寒浞看看刚换的两大皮袋谷子、一把石质匕首，还有一个贵族居然用一把精致的弓换走了两个猪大腿，这一切都让寒浞内心兴奋，毕竟他和师傅打一头野猪只需要一柱香的功夫，轻而易举的从其他人那里换来生活中的其他物品。

热闹繁华的背后必然会会有一些游手好闲的劣徒，他们总想着欺压弱小、不劳而获，这有穷王城里也不例外，不远处有三个泼皮无赖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其中有两个穿着麻布，肩上扛着三股叉，像是跟班，中间这个人穿着狐皮大衣，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一串五彩的贝壳，甚是夺眼，头上的帽子像是细丝缠成，一看就是奴隶主家的贵公子，走在街市上很是高调。

“车霸来了，快走吧”

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有的人已经远远的躲开，生怕和这个所谓的车霸四目相对。有道子看到车霸往自己的方向走来，知道情况不妙，害怕惹祸上身，急忙将寒浞的头按得低低的。寒浞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只听师傅低声说：“有泼皮，不要吭声”。寒浞这才屏气凝神不敢言语。

这个泼皮车霸远远的便看到寒浞所在的位置上聚满了人，此人最大的爱好便是凑热闹，今天看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便料定有好事发生，没准还能蹭些好玩的东西，没想到刚一靠近寒浞，这些人便像见了瘟神一样躲着他，这让车霸很是不爽。车霸来到寒浞的跟前蹲了下来，一眼便看上了这对野猪獠牙，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小石锤便要敲下这对野猪獠牙。寒浞和有道子本以为这泼皮也就贪个好玩，绝不会对他俩有什么怀心思，没想到这泼皮居然二话不说就要挖出獠牙，要知道这对獠牙能从奴隶主手里换走一个奴隶。寒浞终于坐不住了，起身便拽住泼皮车霸的胳膊外后一甩，这车霸平时好吃懒做、身体肥胖无力，十四岁的寒浞就这么一甩，车霸身体一倾斜直接躺倒在了街市中间。有道子正准备阻拦，由于用力过快，已经来不及了，路人纷纷向两旁闪开，生怕惹祸上身，有的人暗暗为寒浞和有道子捏一把冷汗。

车霸躺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寒浞知道自己创了大祸得罪了权贵已是后悔不已。车霸的跟班看到主人被打，纷纷举着三股叉向寒浞刺来，寒浞虽然只有十四岁，可思想已经二十了，加上跟着师傅有道子在寒山居住了大半年，练就了一副强壮的体魄，车霸的跟班本就泼皮，又不是军人，平时也就欺负一下普通老百姓。寒浞本就性格耿直，看到三股叉向自己刺来，直接一个侧闪，躲到了泼皮身后，“咣咣”两声，两个泼皮的颈部分别挨了一记重拳，接着就是一片惨叫声，寒浞不依不饶夺过二人的三股叉，一个横扫，两人直接倒在地上。看到地上的车霸和跟班倒成一片，路人居然一致叫好，一时间，车霸尴尬到了极点。

“小子，你等着，看我不找人弄死你”

车霸站起身来恶狠狠的喊道，两个跟班看到情况不妙，此时也站了起来，搀着车霸离开了人群匆忙向城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