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三巨头
在一个深不见底永无天日的地下建筑中,三个人背对着昏暗的灯光站在一个巨大的陈列柜面前。
三个人身上的衣物颜色十分鲜明,因为他们的衣服颜色太过单调,每个人的衣服都只有一种颜色,站在左边的是一个身穿土黄色衣服的矮小胖子,他看着真的很矮很矮,几乎只有他旁边一个穿天蓝色衣服人的胸部那么高,唯一一个身高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就是最右边一个身穿纯紫色衣服的人,他的身材恰到好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穿土黄色衣服的人又矮又胖,如果他再胖一点看起来绝对像一个圆球,中间的那个虽然很高,但是太瘦,瘦到什么程度,他的腿几乎只有紫衣人的手那么粗,这是一根名副其实的竹竿。
黄色衣服的胖子开口了,他的声音犹如脚下的大地一样雄浑厚重,震得怎个房屋嗡嗡响,“你们说,三个黄金使者和是个白银使者能够完成这一次的绞杀任务吗”
最右边的紫衣人接上了,他放下手中的一卷淡黄色的卷宗,声音如奔雷般直刺耳膜,“如果水银这些年没有长进的话,他们对付他绰绰有余,别忘了还有一个火凤凰。”
黄衣人道:“火凤凰虽然还不错,终究不过是个女人。”
突然黄衣人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陡然降到了冰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大姐,我没有有瞧不起女人的意思,只是和大姐那样修为与容貌并存的女强人实在太少了。”
中间穿蓝色衣服的瘦长人竟然是一个女的,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下,这一吭真的很冷,黄衣人感觉到鼻尖上有被冰渣子刺痛的感觉,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窖。
紫色衣服的人火上浇油的道:“大姐,你别听他的,他的骨子里就瞧不起女人,如果不是大姐修为比他高,恐怕他早就不把天下的女性放在眼中。”
黄衣人怒道:“紫须,你不要在大姐面前污蔑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巴不得大姐讨厌我疏远我,你好一个人陪在她身旁。”
紫须道:“土墩,你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心胸那么狭隘,大姐慧眼如炬,我相信她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也不要狡辩了。”
土墩还想说什么,中间那个被他们称为大姐的蓝衣人道:“你们两个都够了,天天这么吵有意思吗?”
土墩和紫须都低下头不说话,就像做错了事在家长面前等待批评的孩子,而蓝衣女子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严厉家长。
如果外人知道一手创建和运作整个庞大血煞杀手的幕后是这三个怪异的男女组合不知道他们作何感想,但事情的事实就是这样到处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眼前这三位背对着昏暗灯光站着的人得确就是血煞背后的三大巨头。
蓝衣大姐突然笑了,语气虽然冰冷刺骨,但声音却是极为悦耳的,“不过我喜欢你们为我而争吵的这种氛围,这种感觉很好。”
蓝衣大姐当然也是有名字的,他现在的名字叫蓝灵,至于以前名字的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不知道是她忘了还是刻意的不去想起。
她的确很喜欢土墩和紫须这两个人每天类似这样由鸡毛蒜皮引起的争吵,她甚至想如果有一天再也听不到他们两人的争吵自己肯定会非常的不习惯,说不定还会很难过。至于为什么难过,从未恋过爱的她不是太懂,因为在遇到土墩和紫须两人之前她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开心和快乐。
现在的她看着他们不再亲自动手杀人而是陪在她身旁吵架感到很开心,就像当初他们三个人刚刚一起在大陆上杀人挣钱时一样的快乐,总之,她觉得有他们两个人陪伴才不会那么孤单,不会那么寂寞,不会那么容易忽视,不会那么容易被遗忘,她讨厌那些感觉。
她还记得,他们三个第一次以杀人挣到自己的第一笔钱的时候,她们差点就没有命享受那份几乎用生命换来的佣金。那一次她完好无损,土墩和紫须浑身是伤,土墩为她挡上一刀,紫须就会为她挡上一剑。当土墩和紫须苍白着脸色颤颤巍巍的站在她的身前时,她已经完成了那次的任务。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雨很大,很大,直到现在几十年都过去了,她再也没有见过像那天那么大的雨,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不管是土墩和紫须,还是任务目标者的血全部混合在一起,染红了她眼中的整片大地,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土墩和紫须就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少了谁她的生命都不会完整。
只是有一个问题她到现在都没有想到该怎么去解决,就是万一有一天土墩和紫须中有一个比她提前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在她看来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她提前离开尘世,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离他们而去,就像鱼不舍得离开水一样。
事实上,她忘记了,还有一个办法替她解决他的烦恼,就是他们一起离开这个曾经遗弃过他们而后来他们又以血作为报复的大陆。
那一天大雨刚停,土墩和紫须便结伴离开他们蜗居的一个破庙去医治身上的伤,她看着他们蹒跚着相互扶持的离开,当大雨再次倾盆而下的时候,她看到他们俩依旧蹒跚着相互扶持的回来。
他们并没有医治身上的伤,只是说买了一些消炎和止血的药材回来。刚回到破庙的他们迫不及待的在他们栖身的干草上擦干手上的雨水,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药材,药材被油纸包裹了一层又一层,那时候的她心里想不就是一包药材吗,至于包得那么严吗?只是当最后一层油纸被打开后,她突然想哭,而且真的哭了,泪水有如破庙外的雨水。
土墩的药包里面放着一只金钗子,紫须的药包里面放着一根金坠子。他们把人生中近乎用生命换来的第一笔钱给她买了首饰以至于没有多余的钱医治和买药。
紫须和土墩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金坠子和金钗子,只是她实在太高,土墩实在太矮,她不得不蹲下。
在土墩仔细的给她插金钗子的时候,一直大哭的她突然破涕而笑,笑得很甜,就像窗外大雨初歇的彩虹。
紫须道:“你笑起来真漂亮。”
土墩道:“她不笑的时候也很漂亮,她本来就很漂亮。”
她害羞了,第一次不是在危险的时候感觉到心跳加速,心跳的“砰,砰”声让她的脸瞬间变红了。
她站起来忸怩的道:“你们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们了。”她自己知道她一点也不漂亮的,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但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说她漂亮,特别是在那个如花的年龄。
土墩一贯的一激动说话就有些结巴,“蓝灵,我说的,我说的,可全是真心话。”紫须道:“土墩,你就别结巴了,你看你连话都说不清楚,蓝灵,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那一夜她做了一个梦,他们三个挣了很多的钱,有很多的属下,再也没有人把他们当野狗一样撵来撵去,人人见了他们都会害怕。
第二天,她在陪他们去治病的时候把她的梦告诉了土墩和紫须,土墩和紫须听后,觉得人生就应该这样,他们开始有了目标,有了梦想,不再像咸鱼一样。
再后来,再后来,他们的梦想就实现了。
他们现在的地方是在一座高山的腹部开凿出来的巨型垂直式建筑,这么巨大的工程可想而知花了多少钱,但是他们不在乎,现在他们有的就是钱,钱对他们来说就和山顶上到处堆放的石头一样,正好他们有几间房子里面堆满了各种财宝。
紫须突然笑道:“既然大姐喜欢,土墩,我们还是继续吵吧。”
土墩突然也不怕了道:“吵就吵,你以为你比我高一点我就怕了你,我比你宽。”
他们两个人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去争吵,只是他们不知道如果不去争吵他们还有什么办法来逗眼前的这位大姐开心,他们都知道大姐非常的怕安静,只要一安静下来她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所以他们两人每天只能无休止的找话题来争吵,有时候很久以前被他们争吵过得话题他们现在依旧可以换一个花样继续用来争吵。这犹如练功一样,练习久了,一招很简单的招式也能发挥出惊人的威力,这就是积累的作用。当然不仅仅是蓝灵怕被遗忘,他们也是一样,非常的怕被遗忘。
三个身材体态样貌甚至连性别都不一样的人在偶然也是必然的相遇中走到了一起,经过风风雨雨磕磕碰碰的打击和成长已经融为了一体,三个人有时就是一个人,同样,有时一个人就是三个人。
经历过,才知道得到的来之不易,才知道珍惜和不舍,因为每一次分开也许就是生离死别。
他们都知道珍惜,所以这几十年来他们三个人始终其乐融融,有友情,有爱情,有亲情,他们都相信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互相猜忌和怀疑以及背叛。
蓝灵道:“虽然你们吵架的时候可以让大家开心,但是现在得暂停,回到刚才的话题上,你们觉得十三个人能完成这次的任务吗?”
土墩道:“我个人觉得水银这一次敢露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是不会自己站出来自寻死路的,他见过我们,应该知道我们如果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紫须道:“但是他现在出现了,而且组织里面有一个和他当年一样的年轻人也背叛了组织,我相信这不是偶然,对于雷属性而言我还是具有话语权的,既然阴雷和水银的路数如出一辙,那么这有可能就是预谋已久的,但是他们图什么呢,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放弃?”
蓝灵道:“你们说的都有一些道理,既然他出现了就说明他有了凭仗,自信可以和我们在神风帝国的势力斗一斗,甚至我们这次派出去的使者他也有自信能全部留住他们。”
土墩疑问道:“难道他有什么奇遇?”
紫须道:“奇遇有点不可能,他不是那种能遇见奇遇的人。”
蓝灵道:“也许,他的凭仗不是他自己,是别人。”
土墩道:“大陆上还有多少势力能够对我们构成威胁?”
紫须道:“好像并不多,我知道的不过八家而已。”紫须在说到八的时候语气很沉重。
蓝灵道:“的确,那八家可都是有实力和我们辛苦经营这几十年的努力相抗衡,但是想要一举歼灭单凭一家还是不大可能的,他们没有那个魄力孤注一掷。”
土墩道:“难道说水银的背后有八大家的其中至少的两家作后盾?”
紫须道:“怎么说我都不相信他能有这个能耐,八大家家家吝啬的很,他拿什么来交换?”
蓝灵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你们不要忘了,还有一个势力,那个势力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土墩和紫须异口同声道:“阴阳门?”
蓝灵点了点头,道:“也许是我多疑了吧,让林左使去神风帝国,一定要让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还要加大力度审问关在地牢的水家丫头和那个阴阳门徒。”
当土墩和紫须离开的时候,蓝灵自言自语的道:“八大家,有一笔账我们会和你们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