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镜花水月
“这天气真的是热的人发昏，没想到会睡着了。”程金安伸着懒腰，“诸位，刚才我还做了个梦，梦到我们去了警局，净是些吓人的玩意。”
“金哥你正当英雄身体怎么已经不行了，这么点小热小难就让你昏了脑袋花了眼睛，我们不是说过了吃完饭去吗？”彭娃娃叼着根牙签貌似妖孽。
程金安心里暗自思量：“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怎么他们说话好像还没去一样呢？”
程金安看着街上行人来往，总觉得跟平时哪里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其中滋味。四人吃过饭在街上闲逛，头顶烈日，虽然立秋有些日子了，依然是火辣辣的热。这时迎面走来一人，抱拳说到：“请问几位爷，湾里怎么走？”
只见这位细腰乍背，拳如斗，身似山往当前一站，一身粗布麻衣，面显红晕，头顶亮如正午日。程金安心中惊骇，此人咋一看想起传说中一人，于是赶紧抱拳回到：“湾里沿此往北七十里遇水即是，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只见那汉子哈哈一笑，声如洪钟，“好汉不敢当，在下董仁。”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雳，四人当初呆如木鸡。仁有一惊呼道：“董仁，董金头？你不是早已深埋黄土？怎会今日在此？”
那人面色发黑，面露不悦之色，“这位先生，看你也是跑江湖的，不知你我是否有所过节？”
仁有一赶紧恭顺道：“不敢，在下与前辈萍浮未遇。”
“既然如此，那为何出口伤人，在下虽不才，但生死有命，在下活着还碍着您了不成？”
程金安插言到：“好汉见谅，我这位朋友是热昏了头，您不要见怪，请。”
那人甩了甩手，扬长而去。
周燕生与彭娃娃也是连称怪异，董金头早已死去多年，为何今日又见？难道是同名同姓之人，四人讨论多时未果，便不再理会，决定先往公安局查探，以防夜长梦多。
四人来到公安局门前，发现门外有几人正在门前徘徊，似乎十分焦急。程金安发现其中一人正向自己跑来，嘴里大呼小叫，另两人也急忙往自己跑来，顿时心生戒备，凝神观望。待看清当头之人模样，程金安心中大骇，向自己跑来的竟然是彭娃娃，再仔细看清后面两人，程金安已脊背发凉，后面二人不出所料的正是仁有一和周燕生。程金安回头看了看身后三人，不自觉向旁边拉开了脚步。
待跑来三人停住脚步发现程金安身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三人，满脸惊异，一时竟忘了言语。
这时异像陡生，刚才跟在程金安身后的三人竟然慢慢变得透明，眼神凶光毕露，无声的狰笑着慢慢消失了，看的程金安恍如梦中。
彭娃娃大步跑来拉住程金安声音嘶哑到：“大金子我们可找到你了，你可不能也变成了空气啊。”
程金安回过了神，挣脱彭娃娃双手大声说到：“我变成你大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仁有一悠悠的说到：“我现在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是镜花水月。”
另外三人同时惊呼：“镜花水月？什么意思。”
仁有一继续道：“自从跳入镜子醒来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建筑行人包括其他一切，都好像是照着镜子，我们看到的只是镜子里面的景象？”
几人四处观望，还真就像仁有一说的那样。
“镜花水月，传说中事物发展的过程中会在世间留下自己的影像，影像能看见自己的未来，比如昨天的你正看着今天的你正在干什么，久而久之这些影像就有了怨气，成了魔，整日想着取代现在的你。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却是真的。”
程金安不可置信：“真有此事？怪不得，我刚才看见了董金头。”
仁有一惊道：“什么？照情况看我们只是掉进了今天白天的影像，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晚上，你怎么会看见董金头？”
程金安也是找不到头绪，“很有可能就是他，具体怎么会看见他我就不知道了。”
“那只有一个可能。”仁有一沉思不语。
彭娃娃看了看仁有一说到：“你这个老神棍说话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话一次说完行不行，别没见屎老听屁蹬蹬的。”
仁有一目光深邃，“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董金头还活着。”
彭娃娃手指着仁有一破口大骂：“你这老神棍是疯了吧，先是说什么镜花水月，现在又告诉我董金头还活着，几个意思你说，到底是几个意思？”
“有一点说不通。”周燕生说道，“既然我们在什么镜花水月里面，那为什么没有看见程金安得影子？”
仁有一嘿嘿笑到：“你们以为当年程霸爷能如此英雄是偶然吗？程家相传是夜行人，血脉隔代传承，能渡阴阳，越五行，当然会没有他的影子，因为也许现在的他就是其中一个影子。”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想问一句，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又或者说，我们看到的现在的你，也只是你其中的一个影子？”周燕生突然发问道。
仁有一微微一笑：“嘿嘿，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影子一见到真身就会消失，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早就被自己的影子给取代了。”
“好了好了，别叨叨这些没用的了，快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还有这公安局是去还是不去了。”彭娃娃有些不耐烦。
程金安沉吟片刻：“这公安局还是不去为妙，现在我们身处险境，还是先出去再作打算，再说公安局的情况我们也大都了解了。”
另几人也点头称是。
程金安继续到：“可是要怎么出去呢？”
“这镜花水月之地，入口繁多且不定，出口依情形依人各有不同，着实不易。”
此言一出，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突然彭娃娃灵光一闪：“或许早就有人告诉了我们出路。”
“谁？”几人同时问道。
“金哥，你可还记得那夜半歌声？”彭娃娃问到。
“你是说？”
为何如一潭死水，湖面还飘着狼烟
谁在眠
忘了昨夜的东风
轻摇铃铛的船
不见
满城锁杀的撕喊
谁又
看清了这慌乱的变换
就让这雨势风急路也漫漫
对对错错你纵指点我也难分辨
剥落的誓言
遗忘的昨天
不说
就不会看见
程金安依然清晰的记着当晚的歌声。
程金安分析到：“如果照此所言，那出口应该就是离此不远处的淮河。”
四人急忙跑到淮河边，说着彭娃娃就要跳进去。
“且慢，我们要怎样分辨有没有逃离镜花水月呢？”周燕生发问到。
仁有一说到：“这个简单，现在外面是黑夜，只要出去发现不是白天，就是逃出去了。”
几人再不说话，都扑通跳入水中，程金安在水里憋足了气，实在撑不住了奋力往上游，破水而出后赶紧环目四顾。
阳光依旧耀眼，另外几人也很快把头露出了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