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五军之战（下）

撰自萨特•怀斯•艾欧希卡

常夏河西部荒原，荣耀雪山以南，霜山骠骑国

“就是现在！”一时间，藏在雪地中的伏兵纷纷出动，雪花四溅，让整个战场雪花飞扬，不知这是地上的雪还是天上降下的雪。

“白色区域的士兵已经出动了！鸣号，全军出击！”蒂奇•艾西斯下令道，两千士兵在蒂奇与塔尔的领导下向混血军团杀去。混血军团的士兵们对眼前的场景是如何的惊异不用多说，他们都以为敌人想自己的将军说的那样已经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德鲁格将军，敌人朝我们发动了突袭，军队的阵型已经被打乱。”混血士兵报告到。

“不可陷入混乱，让各个校尉重整态势，我们有人数上的优势，决不能因为敌人自杀般的突袭而溃败。让阿尔凯蒂的斥候部队也前去救援。”德鲁格说。

“德鲁格将军，我们在军中找不到阿尔凯蒂的踪影。”

令德鲁格惊讶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很快，他就收到了自己的部队被三方包围的报告，他所谓的人数优势的王牌也不复存在。

“是坦恩人，他们从北方的山中杀下来了。大约有五百人。”

坦恩人借着自己硕大的身躯一路势如破竹，轻松冲散了混血军团的防御，他们所经过的地方，便是被击的粉碎的地下人的尸体残骸。

“他们怎么可能与坦恩人联合了？该死的蒂奇•诺姆科汉，南侧的情况怎么样？”德鲁格已经无法安稳的坐在指挥阵中。

“奥卡萨人！击溃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现在！不能让战功全被诺森人抢走，我们要成为一支强大的援军！冲锋！”耶西•埃鲁伯利披上自己红色的鹰纹披风，提起朱纳克带领着一千从沃森到来的士兵从南方的湖面上杀奔战场。由于沃森没有骑兵，耶西只能徒步带领士兵冲锋。这些士兵虽然缺乏实战经验，但在耶西的带领下士气高涨。

混血军团已经被三方夹击，更主要的是，庞提拉联军的士气越战越高，而混血军团则恰恰相反。白色的雪地上洒满了敌人紫红色的鲜血，有的温暖的血滴洒在较厚的积雪上，融成了一个个小洞。

“将军，我方遭遇敌人的屡番突袭，伤亡惨重，士兵们已经开始后撤了。现在我军士气低落，再这样下去，恐怕。”

“可恶！撤退！撤退，向尤克里撤退。派出精锐部队阻挡敌人的骑兵。”德鲁格近乎发疯的说。

可以说，混血军团的士兵就在等待着这句话，当他们得知允许撤退了之后，便抛下武器只顾各自逃命，将自己的后背纷纷暴露给了弓箭与刀剑。蒂奇下达了不留一个俘虏的命令，整个战场被混血儿们的鲜血所覆盖。在德鲁格下达撤退命令时，军队还剩下两千多人，然而最终只有几百人成功挣脱了对他们而言及其血腥的战场。这场面即使是拓尔加见了，恐怕也会吓破胆。德鲁格在近卫的保护下早早往东逃离了。

“步军原地待命休息，令刚刚没有参与战斗的两百骑射手对溃逃的敌人展开追击，把他们逼到尤克里。”蒂奇说道，“在雪地中，我们的马赶上敌人是很容易的，记住，仍旧不留一个活口。”

霜山士兵没有打扫战场的习惯，于是他们转移到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进行修正。雪地上满是混血军团的尸体。坦恩人十分高冷，没有多呆，他们的酋长只给蒂奇留下一句“记住你们的承诺”之后，便带领自己的子民离开了。沃森镇长从后方赶来，被蒂奇热情款待。

“我十分高兴你们能过来，我对此前我的士兵在边境对你们造成的困扰感到很抱歉。”蒂奇说，“但是，感激归感激，这可不代表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山北的领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天可汗陛下在地下人和奥卡萨中选择了我们，很高兴能和您一起抵御外敌。”镇长说。

“我还没傻到和这些肆无忌惮的侵略者联盟的程度。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只需告诉我，我的骑兵随时可以到北境山脉的南边作战。只是可能我们的战马无法在温暖之地发挥出优势。”诺姆科汉朝向一旁的亚森、耶西和梅赫尔，“这次，我还欠了圣御者一个大人情啊。”

“你准备何时反攻？”梅赫尔问道。

“时刻准备着，也许就在几个小时以后，我们等着芬马克教授从尤克里发来捷报。”蒂奇说。

腿脚便捷的几名混血斥候已经来到了尤克里城下，但他们只看到了两个人守在城墙上。

“我记得德鲁格在城中留守了一千人啊，怎么就剩你们了？”阿尔凯蒂问道。

“敌人的一支游击队伍从东北杀了过来，大约有一千余人。这里的守备全被调往那边组织敌人了。”士兵说。

此时，芬马克教授与罗娜率领的圣御者主力，以及从冰谷城、安德莱尔过来的士兵杀入了尤克里。他们要重夺这座城池，彻底封锁德鲁格的退路。

“阿尔凯蒂长官，我们要不要去支援他们？”一名斥候说。

“一切都被圣御者计算好了，我们早就已经丧失了这场战役的主动权。去支援也没用了。我们走，从南边的湖面上绕过尤克里。”

跟着阿尔凯蒂的几名斥候似乎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的长官所推断的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没有过多的疑问，这几名斥候跟着阿尔凯蒂离开了，成为了为数不多的混血幸存者。

“我们要去哪里？回到蒂奇和林吗？”

“不，我们的目的地是唐克顿，我们需要在雪地中跋涉一阵了。”阿尔凯蒂裹紧了自己的外套说。

几个小时以后，德鲁格以及五百残兵败将来到了尤克里城下。

“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德鲁格的副将大喊道，但等待着他们的只有弓箭。

“尝尝这个，拓尔加的混蛋们！”芬马克操起连弩朝城下一通乱射。

“那是圣御者的旗帜，尤克里被攻破了。”

“有敌人的骑射手追上来了！”

士兵们喊道，语气中已经没有了过多的惊慌，今天一天他们已经受够了打击，已经变得麻木。

“阿尔凯蒂说的是对的，这是敌人的阴谋。撤吧，撤退，能逃到哪儿就逃到哪儿。”

入夜，蒂奇收到了芬马克和负责追击的楚德夫的信息。敌人已于尤克里城周围被悉数歼灭，其中包括敌人的将军德鲁格，只有预计不超过二十个人侥幸逃脱。塔尔提到，在没有任何补给，以及没有地图的情况下，这些漏网之鱼不可能在野外生存过两天。

“好了，是时候反击了。全军结束休息，连夜赶到尤克里城！”在告别了奥卡萨的援军后，霜山军队和圣御者在蒂奇的带领下开始往东进军。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圣御者和蒂奇收复了所有的领土。山内的一些混血军团残党在试图回到地下城时遭到了东部坦恩人以及弗拉德镇民兵的报复式袭击。总之，这是拓尔加吃到的一场大溃败。曾让他以及紫光大法师帕蒂亚拉煞费苦心的混血儿计划就此被粉碎。只有几百混血儿侥幸逃回了地下城。逃回地下城的那些失败的士兵也成了拓尔加愤怒的牺牲品，向阿尔凯蒂这样活到最后的幸运的人少之又少。

五军之战，圣御者、霜山、西奥卡萨与坦恩人的联军在仅有几百人伤亡的情况下大胜地下军队的混血军团。但是这个消息并没有在庞提拉广泛传播开来，其他地区的战况仍旧恶劣，特别是那令人生畏的黑焰军团仍旧逍遥自在的进行着一场又一场屠杀。

“欢庆胜利吧！”在三万骠骑川旁的蒂奇和林，诺姆科汉召开了盛大的庆功宴，无论这场大胜是否鼓舞了整个庞提拉，他们自己都应该庆祝，这是属于他们的荣耀时刻，尽管他们虽面临的敌人让庞提拉十分意外。混血军团的旗帜被当做燃料燃烧，诺森人纷纷举起盛满烈酒的酒杯。

“塔尔，我终究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我们有能力统一，自然也有能力守住我们的领土。”蒂奇说。

“你的父亲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但是现在庞提拉局势突变，我想我们要先联合其他势力对抗这些地下恶徒。所谓唇亡齿寒，如果南方人顶不住了，最终我们也会遭殃的。我们要时刻准备战斗。”塔尔严肃的说。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虑了？”蒂奇说道。

“对了，还有件事，今天早些时候，有一个神秘的人通过我的手下找到了我，说要见你。那个人一身长袍，还戴着帽子，身上并没有带武器与一个可疑的东西。”

蒂奇听了塔尔的描述以后，便首先想到了法师，而唯一和他有交集的法师便只有…泰德马塔的那些人！

“他现在在哪儿？”蒂奇放下了自己的酒杯，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暂时被我留在了我那里，你知道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