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一个电话叫来俩领导

卓小翠在省财政厅上班，下班了随着人流骑上了车，返回了在南岸小区财政厅的家属区里。去年结的婚，丈夫是南苑市信用联社的，前天跟着联社主任到了下面的县里检查工作去了。

回到家里，卓小翠赫然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表情冷淡地看着她。卓小翠大叫：“你是谁？”

“卓小姐不用惊慌，我今天来找你有点事情。”秦浪缓缓道，“你不用对门看，外面有人守着，你出不去。我了解一下情况就走。”

秦浪用手指示意她坐下，卓小翠战战兢兢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身体颤抖着。仿佛这里是秦浪的家，而自己就是个潜入别人家中居心叵测的人。

“卓小姐，我今天来，是想知道马小蝶出事当晚的真实情况。”

“马小蝶？”卓小翠努力地回忆着，这时一个特殊的事件，卓小翠很容易地想的起来，就是不清楚这个人想知道什么，为什么要知道？

“我不清楚，因为当时陈远和张晓跟小蝶一起跳舞，而我是和莫西，还有刘华平一起。他们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这件事卓小翠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愿意启齿而已。当时自己年轻，在黑灯瞎火的舞厅，莫西和李华平上下其手，就算卓小翠有心拒绝，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男孩子那个时候的力气特别大，也是她无法抗拒的，所以被他俩占去不少便宜。相信处在赵晓和陈远魔掌中的马小蝶，自然不能幸免。陈远几人出来后，几人还一直保持着联系，有次酒醉后，陈远还将当时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陈远和张晓不仅对小蝶进行过流氓行为。更过分的是陈远将那个东西放出来，握着小蝶的手去触摸。直接导致马小蝶尖叫着挣脱了跑出去，最后失常。

秦浪认为，如果卓小翠同样受到过他们的骚扰，只是她承受了过去，也或是曾经被他们多次骚扰过，所以见怪不怪了。而小蝶姐就不一样，要不然就不会吓着了她。既然他们一直在联系，就不一定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所以就直接找她来了。

“你说你不知道，我想不可能。以你们之间的关系，想必你自己也说不过去的。”秦浪盯着满脸惊恐的卓小翠，“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说了我就走。你老公去了下面检查习，所以我也有时间陪你的。”

秦浪的话，包含什么意思，作为卓小翠来说，不是不清楚，她所担心的就是这个人知道当时的情况如果采取了什么报复行动，对自己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秦浪看得出来，“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马小蝶变化的的真正原因，这样对她恢复正常才最有效。不管怎么样，她曾经和你们一起玩过，也算是朋友。我想，你也不希望她一直生活在封闭的世界里，终此一生吧。再说，那几个人已经受到了惩罚，而且他们目前那么强大，对他们能有危害吗？”

秦浪的话打动了卓小翠，卓小翠也知道现在几乎没有人能够对他们怎么样，正如秦浪所说，马小蝶这样，谁都不想。所以她把陈远几个人酒后的话告诉了秦浪。这中间，卓小翠也是一个受害者，秦浪道：“好人会有好报的。”

门紧紧关上的声音，惊醒了卓小翠。打了反锁，靠在门边，眼泪流了出来，不管怎样，恐惧还是存在的。

回到宾馆，秦浪仔细地想着那些细节，想着小蝶姐当时骚扰时的感受。小蝶姐和小瞳姐一左一右地围着他，秦浪很是满足。尽管这样，秦浪但是还是觉得要小蝶姐好过来最好，这样对她才是最公平的。

肖佳打电话过来，说是联系了江南林业科技大学的几个教授、专家已经到了公司，秦浪就只好过去了。

对于弟弟的频繁外出，小蝶姐表示了不满，但是在小瞳妹妹和弟弟的威胁下，终于同意他去公司，不过就是快去快回。秦浪亲了她一口，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一双充满怜爱和依恋的眼睛，让秦浪不忍离去。

秦浪的大学不是在江南读的，而是在岭南，所以对江南的大学没有多少印象，如果真是有，也只是听同学说起过，对于这些教授更不可能去了解了。秦浪进入公司的时候，就看见小佳姐和几个带着明显知识分子的男子在聊着什么。

“这是我弟。”肖佳看见秦浪进来，起身拉着他给大家认识，又把林科大的几个老师介绍给他。张以德，是林科大林业研究所的副所长，典型的学者，其他三人是林科大的老师。

“不知道你们这个公司把我们找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张以德开口，对于秦浪的出现，他不以为然，要不是校长点名要他过来，他才懒得到什么公司的。公司的老总不仅漂亮的无以复加，而且还年轻得让人嫉妒。当然，这不是他的错，一般人看见肖佳，都是那么想的。至于秦浪，都会把他当成一个高中生来对待的。

“今天我姐把大家请来，当然是有求于你们几位。”秦浪道，“本来要去林科大拜访的，只是所有的思路还没有完全形成，为避免不必要的影响，只好屈尊几位了。”

张以德看看肖总，又看看秦浪，这肖总不是公司的总经理吗，怎么是这个孩子跟自己谈，不是开国际玩笑吗？好在秦浪说话得体，否则以张以德的脾气，怕是要拂袖而去的。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可秦浪是人精，哪里会不明白此时张以德心中的想法？

“不知道张教授几位对速产用材林有什么看法?”秦浪不再绕圈子，而是直奔主题。

“速产用材林？”张以德几人还以为听错了话，看见秦浪坚定地点点头，张以德没有开口。

一个老师说，“要了解速产用材林，你可是找对了人。在江南，要说对这一块了解的，除了张所长，不会再有第二人。张所长这六七年时间，基本上就是搞这一块的研究，全省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在外面跑。当然，也不是没有研究成果，可是得不到重视，就是报到省林业厅，也是石沉大海。”

“你们说的，我姐也清楚，所以我们才把几位请到公司里来，就是希望把大家的想法付诸实施，不让张所长的心血付诸东流。”秦浪看着张以德，张以德沮丧的神情突然一变，不相信地看着秦浪。

“我相信张教授在这方面的研究，但是我想听听张教授在这方面的看法。不知张教授肯不肯说？”知识分子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很敏感的，所以秦浪对张以德除了应有的尊敬之外，还在照顾着他们的情绪。

“我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像我们江南，属于丘陵地区，全省森林覆盖率在29%。还有很多的可供开发利用的面积特别大，因此我去了岭西和北方考察，那里引进了一种桉树的速产林，很不错，同样也适合在我们江南推广。桉树是一种高大乔木，五至八年就可要收获，而且树木高大，最高的可要达到100米以上，当然如果环境、气候、水土条件适宜，长到150米也有可能。”

秦浪打断他的话，“张教授刚才说的五到八年就可收获？”

张以德点点头，秦浪想如果这样的话，现在开始引种，五到八年刚好是处在收获期。秦浪很是兴奋，“张教授，你这个人，我一看就知道所言不虚，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介入我姐的公司？”

“加入公司？”张以德对于秦浪的提议，有点很突然。来公司之前，就考虑过一定使他们想了解些什么，所以也没有这些方面的想法。现在秦浪提出，张以德笑笑，“这没有考虑过。”

“张教授你苦心研究了这么些年，也是希望能够把你的研究成果付诸实施。”秦浪道：“当然，你有顾虑是很正常的，我姐和公司都理解。你先不要拒绝，我把我姐的意思说出来，你再作决定不迟。第一，你所需要的政策，我会帮你实现；第二，由我姐公司全部出资，林科大出人，和林科大联合成立一个公司，林科大占20%，我姐公司占75%，你占5%，由你主持公司的日常工作。第三，前期投资不会低于一个亿，以沁源河流域源头为主，往左右、下游铺开。”

张以德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主意啊，如果这是这样，还是值得一试的。后来想想，也就泄气了，“也许你们公司有一定的背景，而我也相信你们姐弟俩是真心实意的。可是说到政策的事，不是我背后议论，确实我提过很多次，都杳无音讯，所以我不看好也没有信心。其二，估计林科大难得同意，以我对领导的认知，可能难。第三，对于前期投资一个亿的公司，我认为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因为大家知道，前期一个亿也许会拿得出，在收获期以前的五到八年的时间里，还需要拿出一定的资金去维管，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一般的公司还是要具备这样的承受能力的。”

秦浪笑笑，“张教授的顾虑，我姐能够理解。但是，既然我姐请张教授等过来，也不会没有准备。政策的问题，你不要有顾虑；和林科大联合开公司的事，你也不要担心；资金的问题，更不用担心的。总之一句话，就是你张教授有没有兴趣，有没有信心？”

张以德和几人相视一眼，摇摇头。

秦浪把椅子转过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程明坤的电话，“没打扰您吧？大省长！”

张以德几人不信似地相互望了一眼，还给省长打电话，不会是虚张声势吧，但是大家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漏了一个字。

“现在忙不忙？不忙的话，我给您介绍几个人，说不定你会很感兴趣的。”秦浪笑道。

“几个什么样的人？”程明坤在电话里问道，可是秦浪就是不说，程明坤道：“你小子想必又是什么好事了。行，我十五分钟到，如果没有收获，晚上你就请客吧。”

秦浪挂了电话，“我邀请了一位省长过来，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到。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他提。”

省长过来的，就这小子一个电话？张以德等人还是感觉很离谱的。但是如果是真的，是不是很期待，张以德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出了汗，感觉特别紧张。是程省长还是哪位副省长，不管是哪位副省长，都是很兴奋的，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门外传来一阵哈哈的笑声“这小子要是不能给我交待的话，今晚就他请客了，你可不能护短的啊。”秦浪和小佳姐迎了出去，敢情是马伯伯也被程明坤喊了过来。

看见了程省长，张以德在电视中是看见过，居然还有纪委书记马明成，两位都是江南的领导啊。这公司是什么背景，这省领导居然一喊就喊了两个。当程明坤和马明成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还痴痴地望着。

“张教授，这两位江南省的父母官，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张以德回过神来，笑笑，很紧张。秦浪把张以德和他的几位同事介绍给程明坤和马伯伯。

“这位张教授可是我省最好的，最权威的林情专家，今天他有些想法想报告给两位领导，不知道有么有时间和兴趣啊？”

程明坤和马明成相视一眼，心想，“不是你叫我们过来的吗？怎么听这个大学教授讲些什么？”毕竟是领导，有些什么想法不会轻易地说出的，而且这秦浪自己缩在后面，不知弄什么名堂。

听了张以德结结巴巴地介绍，程明坤总算是有了一个了解，可是今天说这些有什么目的？他看看秦浪，秦浪对肖佳道，“姐，你可不要一言不发，你是公司的老总，这接待领导和汇报工作的事可不是我这个学生能够做的。”

肖佳白了秦浪一眼，“小浪的意思就是想跟林科大成立一家公司，公司全资，林科大出人，公司占75%，学校占20%，张教授占5%，共同致力于速产林的研发与推广。公司前期需要投入的资金大约是一个亿。”

程明坤想想，“这小子，好啊！”他又问马明成，“这小子的意思明白没？”马明成摇摇头，“不是太明白。不过好像跟江南大学机电学院共同成立的那个公司一样，对不？”

“我就想了，这小子把我喊来，就不会让我失望的。”程明坤看着秦浪“你分析看我说的对不对？第一，从速产林本身来说，虽然前期投入比较大，但是一旦到了收获期，那个回报当然不低，否则投资还有意义吗？那就是说利益是其一。其二，有利于提高全省的森林覆盖率，还能起到保持水土的作用。当然，带动的其他行业的推进也是不容小觑的，对不对？”

秦浪笑道，“到底是省长，站得高，看得远。我其实就没有想到这么多的。”

和领导在一起，张以德很不自在，最后提出要回去跟学校汇报。程明坤道：“你跟你们领导讲，这件事一定要促成，同时我会跟林业厅打招呼的，你们共同制定出一个规划来，你们需要支持的，林业厅有义务配合你们。”

待张以德他们走后，马明成道，“应该不止这些原因吧。”

“看来，心里想藏着点什么，都瞒不住你们？”秦浪对着肖佳道，“姐，难道我想藏点什么，都那么失败？”

“哼哼，你欺骗我行，那是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两位领导那可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你这点小把戏，只会自取其辱的。”肖佳哼哼。

秦浪不满，“就喜欢打击我。”

“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有，当然首先是从沁源县纸厂改革引起的。沁源县纸厂干部职工总共300多人，离退休人员49%，行管人员14%，真正的第一线的只有37%。像去年，全年的销售收入才50多万，而全年的工资支出就达120余万元。可见，就是没有生产成本，营运费用，支付工资还差70多万元。以前，纸厂的干部职工过着旱涝保收的日子，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找政府，政府找财政，找银行。一旦改革，政府一断奶，就不知道怎么生存了。不断奶吧，政府的包袱重，压力大。所以奶必须要断，这样一来，就导致了干部职工对政府不理解。向沁源纸厂，总资产不过400万元，其中还有一些水分，像去年从欧洲引进的一台机器，进了车间就一直没有开动过。政府想过承包、租赁、买断或是几个干部职工联合承包的方式，得不到干部职工的理解。其实不管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都无法根本解决纸厂的问题。因为加上外债，银行贷款，欠财政的借款和政府的税收暂时不提，还有干部职工的补偿，没有2000万拿不下来，这样的纸厂谁敢接手？因此，我说过最好的办法就是痛定思痛，快刀斩乱麻，走清算破产的程序，政府最后准备一定的资金给予补偿，否则政府就会越陷越深。这还只是一个纸厂，还有其他的企业怎么办？当然，从中我看出来，这中间还是有一定的方法，不过一般难以做到的。就比如，我现在的这种想法，不仅可以把纸厂接过来，解决部分人的就业问题，同时还带动了农村的劳动力空闲的时间去赚钱，赚了钱就能够改变生活品质，提高生活水平。这其实是个深层次的社会问题，人有了事情，有了工作，社会矛盾就会少了很多。另外，如果形成了一定的规模，那么今后不仅解决了纸厂的原材料问题，同时还可以生产家具、板材、纸浆、用纸、还带动了生产加工、基础建设、交通运输、餐饮食宿一个产业链。这个产业链条上的都是受益者，如果政府引导得好，还将是全省经济的一个新的增长点。同时纸厂的上马与改造，还将推进污水排放向低污染演变，那时候河水清了，天变蓝了，可以说，这个产业不仅能够振兴经济发展，还会还全省人民一个碧水蓝天。作为全省的掌舵者，政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在这里受到了全省人民的敬仰和爱戴。”

秦浪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与其说秦浪说的是这一个产业，倒不如是在说启发程明坤，也让马明成再次全新地接受着秦浪的渲染，同时对于小佳姐，秦浪的一番说辞难道没有打动她吗？

“妙啊！”程明坤由衷地赞叹，“这个问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比较秦浪的三个产业思路，程明坤更倾向于今天秦浪提出的这个林业发展的路子。秦浪开发南沙景点，那是第三产业，说实话，他不认为这个投资能带来多大的产出，会是回报足够丰厚。同样和江南大学联合成立的开发电子产品的公司，也并不是看法，前两者基本上属于生活消费类的，目前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较低，一般只能解决温饱问题，要提高消费的水准，首先是丰衣足食之后的事情，倒是这个速产用材林项目值得全力推广。秦浪画的大饼，很诱人，很美好。

晚饭是程明坤请客的，是他主动提出来的。秦浪当然不会拒绝，吃完一抹嘴就要走，可是程明坤拉住他，“南沙的项目什么时间可以启动啊？”

“你定时间吧！”秦浪道。

“我看就定在下个月的上旬。”程明坤道，“我们国人有个图吉利的习俗，我看就定在下个月的8号，举行签约仪式，我和你马伯伯带着人过去捧场。”

“你们不去，我也不去的。”秦浪道，“作为学生来说，毕竟读书才是正经事。”

“按你所说，我在公司里干的就不是正经事了？”肖佳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