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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三爷遇险

作者:塞上小生 | 发布时间 | 2016-08-24 | 字数:4905

士兵抬着尸体赶往华佗医馆,累得呼哧带喘,满头大汗,辰风和晦奴跟在后边,一个劲地抹脸上的热汗,再看那死去的士兵,全身漆黑,如从染缸里浸过一样,指甲都黑了一半,眼球此刻全然如镶了两颗黑珍珠,瞪得奇圆,甚是恐怖,晦奴离得老远,心里还在发怵。

“华...华神医!”辰风一脚跨进华佗医馆的门槛,焦急地东张西望,两士兵跌跌撞撞进到医馆,双手一松劲,尸体咚的一声砸在地板上,硬邦邦的,士兵累得腰酸腿疼,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伸腿叫唤着。过了好一会,华善华神医才从里屋懒散悠闲地走出来,伸着懒腰,嘴巴张得老大,怀里抱着发黄的宣纸,里面卷着粗壮的粗毛笔。看见辰风等人,愣了一下,随后将纸笔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吱扭作响的红木椅子上,好奇地望着几个人。

“华神医,哎呀,终于见到您了,没打扰您的午觉吧?”辰风虽然焦急,但起码的礼数还是有的,华神医救死扶伤,镇子上无人不敬。华善睁开惺忪的眼睛,戴上金丝眼镜,笑嘻嘻地看着辰风:“哎呀,辰风,你是不是心火太旺啊,脸色焦躁,满头大汗哟!”说完摊开宣纸,又要写毛笔字,不知道他是有多清闲。辰风赶忙搭话:“神医,辰风有要事请教,您...您能不能...?”辰风看着他手里的毛笔,又看了他一眼。

华善放下毛笔,走到辰风身边:“哎呀,辰风,着什么急,又不是什么大病,不打紧哟!”辰风示意士兵别挡着尸体,一边说:“神医,您看看他吧!”华善捋着胡子,瞅了辰风一眼,随即向尸体望去,吓了一跳:“哎呀!怎...怎么把死人抬进医馆,太不吉利呀!”辰风赶忙解释:“神医,今早我们去挖砍头山,却被一群黑虫袭击,黑虫窜进他的身体,眨眼间就成了这个模样,像是中了剧毒啊。”

华善示意士兵将尸体抬到后屋仔细查验,士兵拎起尸体的脑袋和双脚,烦躁地抬进后屋去了,死沉死沉的,两人累得直喘。华善突然双眉紧锁,扶了扶金丝眼镜,眼神既好奇又透露一丝恐惧,他缓缓蹲下身子,按了按尸体手臂的经脉,随即迅速缩回手,血管里全是黑毒,一按压,黑毒顺着血管流上流下,一松开,又流回原来的位置,像是挤按软水管似的。

“他死了多大时辰?”华善站起身来,捋着胡须,眉头一直紧绷,粗着嗓子问道。辰风说:“被黑虫咬伤毒死到现在,大约两个时辰。”华善怔了一下:“你们抬回来的时候没有遮住尸体?”士兵厌烦地瞅了一眼尸体,应道:“少校催的紧,哪有那闲工夫,可累死我哥俩了!”华善突然站定,猛地转过头来:“也就是说尸体暴露在太阳底下了?”辰风上前一步:“正是。”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又出现了。”华善脸色阴沉,叹着衰气。辰风很是纳闷,瞥了一眼发黑的尸体:“神医的意思是以前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晦奴睁圆了眼睛,欲言又止,两士兵却无动于衷,反而闲聊起来。

“他中的是紫阳毒,中此毒者,遇阳或光则发,体内如灌入万条黑色的溪水,急流筋脉,直冲脑颅,中毒者神经即死,片刻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啊!”华善叹着气,不住地摇头。辰风怔了一下,急忙说道:“果然是中了剧毒!神医,这...这紫阳毒??”华善摘下眼镜,坐在圆木桌旁的木椅上,盯着黑紫的尸体,叹气道:“四十年前,贺兰山脚本有一村庄,村民傍山而居,日子倒也无忧,可后来越来越多的盗墓贼前来挖山掘墓,找寻宝藏,村子里游手好闲的男子也赶去凑热闹,结果无一人生还,全都死在洞穴之中,村民进洞寻找,却发现几十具黑尸,和他一模一样,筋脉如灌墨汁,全身紫黑,眼球如镶黑药丸,那场面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神医,你亲眼看见那些横尸就如这般模样??”辰风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看看尸体,又紧盯着华善。“那时候我才二十岁出头,就住在那个村子,那天晚上,村民举着火把进洞寻找,我和我父亲也跟了去,没想到竟看到这么恐怖的一幕,唉!”累瘫在地的士兵此刻也不咕囔了,瞪着惊恐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华善。

“可..可是神医,你怎么确定那些人中了紫阳毒?”

“我父亲倾尽一生心血研究各种奇异罕见的剧毒,什么剧毒都见识过,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人是因为紫阳毒才横死山洞的。”

“您父亲是毒师??那...那后来?”

“后来我父亲偷偷从他们的尸体中抽取了毒液,花了整整一个月研究,没有出过门....一天晚上,我端着一碗鸡汤去侧房,却发现他已经死在桌椅旁边,浓墨的毒液洒了一地....”

“难道先人也被?”

“唉,苦苦研究的剧毒,竟要了自己的性命。父亲手里攥着一张纸条,拆开之后,发现上面清楚地写着此种毒的名字,中毒之后的异常反应,以及解毒的秘方。”

“这种毒还有解药?”

“是的,仔细阅读之后我才发现,它的毒性一开始并不强烈,但凡有一丝亮光,毒素立即如决堤之势,流入五脏六腑,冲击筋脉脑颅,一发不可收拾。”辰风追问:“也就是说紫阳毒本身毒性并不是很强,但是在受光的情况下会演变为剧毒?”华善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那如何解此毒??”

华善并没有告诉辰风,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不知道是为什么。

酒十八等人被黑虫袭击之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挖掘,士兵攥起铁钎子,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那群黑东西再从什么地方窜出来。

“少校!”士兵扛着洋镐,汗流浃背,终于将整个硬土面周围的沙石土块清理完。徐自昌赶过来,上下瞧看,用手敲打,耳朵贴着墙面听动静。

“看来里面不是空心的,倒挺结实!”徐自昌拍拍手上的土,说道。酒十八提着洋油灯靠了过来:“这土面又宽又高,从凸显的棱角来看,应该还有三面,大家看这拐角。”三爷和陈义国也凑了过来,刨开拐角的土石,果真一条侧棱显现出来。三爷抬头向上看去:“嗯?拿灯来!”三爷接过士兵手中的洋油灯,一跃而起,窜上了旁侧的缺口,往土面高处照去,竟是石板筑成的壁面,侧棱缺了好大的一个口,其他人站在地面上,伸长了脖子直直看着。

酒十八粗着嗓子喊道:“三爷,发现什么没有?!”三爷又仔细观察一番:“土面上半部分都是石板筑的!”几人面面相觑,很是奇怪。三爷正要准备跳下来,石洞突然震摇起来,沙土细石从洞顶掉下来,三爷一惊,把住了缺口墙面,转头向缺口里面看去,因为他感觉身后有东西在动,这是习武之人的直觉。

“啊!!”三爷突然一声惊叫,被黑暗里的什么东西从身后拖住,三爷一手扒住墙面,一手抓住缺口边沿凸出的石块,挣扎了一下,之后哐的一声,三爷瞬间从缺口消失,墙面划出几道深痕,石块也砸落在地。酒十八几人扑棱扇着头顶的沙土,躲闪掉落的石头,谁也没有顾看三爷,过了一会,山洞不摇也不震了。

酒十八使劲拍打着手臂的尘土,咳嗽着涨红了脸:“三爷,快下来吧!”转头一看,却不见三爷的身影。

“三爷??!”

“三爷?”

酒十八和士兵都呼喊起来,满脸的惊恐,徐自昌提起机枪,瞄准缺口,突突突地射击起来,打得土石飞炸,缺口烟雾缭绕。“少校!你干什么?!三爷还在里面!”酒十八怒目圆睁,一把夺过徐自昌手里的机枪,扔在地上。徐自昌沉着脸,眼神阴险:“三爷那么好的功夫,眨眼间却不见踪影,那缺口之中想必有怪物吧?!!”徐自昌说完指着缺口,狠狠地说着。酒十八一听,吓了满身冷汗:“难道是..是那天....?!”陈义国侧头问道:“十八?你说什么?!”

还没等酒十八开口,徐自昌背着双手,转向士兵:“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睛瞪大点!接着挖!”酒十八很是不悦:“少校!三爷现在下落不明,当务之急应该派人去寻啊!”徐自昌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挖山修道的,死几个人没什么大不了,难道你想延误工期吗?!”酒十八近乎哀怜地说道:“少校,他可是三爷啊!不是别人哪!”徐自昌冷笑:“路有清他也是人!你想去救他,绝不阻拦!”

酒十八望了一眼缺口,眼神惊恐,想想那天的一幕,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原地急的打转,嘴里咕咕囔囔的。徐自昌瞥了一眼酒十八:“还想逞英雄....”士兵扛起铁器挖了起来,谁也不敢吱声。

徐自昌巴不得路三爷死在山洞,那样他又除去一位心腹大患,他想要所有人拜倒在他的脚下,包括武功高强的路有清。

辰风听完华神医的话,一脸惊异,他还惦念着山洞里三爷等人,随后又匆匆赶往山洞......

“十八哥,挖的怎么样?”辰风一路小跑,喘着粗气进到山洞,却看见酒十八坐在大石头上唉声叹气,眉头紧凑,一脸的不爽快。

“这是怎..怎么了?十八哥?”酒十八没有说话,向另一侧坐去,辰风很纳闷,一会的功夫,酒十八竟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言不发。

“哎?陈狱长,三爷呢??”辰风见酒十八不说话,走到陈义国身边问道。陈义国叼着香烟,倚在墙角吐着烟圈,表情淡然,看到辰风,应了一声:“三爷进到缺口,探路去了,应该很快能回来...”说完没敢看辰风的眼睛,瞅着烟圈漂浮上窜。辰风能感觉到他在撒谎,肯定发生了什么,疾步走到徐自昌身边,问道:“少校,三爷到底在哪?!”徐自昌还在摸看土面,抬头哈腰的,装作认真的样子:“刚才山洞震得剧烈,三爷在缺口被不知名的东西拖进去,下落不明,估计已经死了吧。”徐自昌淡定地说着,没有一丝情绪。

“什么?!你...你们为什么不救三爷?!”辰风瞬间变了脸色,怒气窜了上来。徐自昌转过身:“还是安心挖道吧,三爷武功高强,死不了哦!”说着冷笑起来。辰风非常生气,欲言又止,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思索着。

“少校,您快来看看!”士兵将土面四周的沙石都清理掉了,呼喊道,辰风也紧跟了过来。土面筑建的非常结实,四四方方,棱角虽有磨损,但分明清晰,半高处开始由石板构筑,直到顶部,但没有完全显露出来,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太高的缘故,士兵根本挖不到。

辰风四下摸看,抬头一瞧,又是满脸惊异:“难道是阙台??”这话被酒十八听到了,酒十八猛地坐起,跑过来左看右瞧,惊讶地说道:“哎呀呀!像极了,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阙台!”酒十八变化的真快,谁也料不到下一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徐自昌却是一脸懵样,回头看看士兵,一个个打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他回过头盯着辰风:“辰风,阙台是?”辰风瞥了他一眼:“阙台是建在陵墓最前边的土基,凡是大一点的陵墓,都会有阙台。”徐自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哎呀!这里不...不会真有陵墓吧??!”徐自昌一惊一乍,吓得士兵直哆嗦。

“辰风,若这真是阙台,按以往陵墓的分布来看,应该还有一处阙台!”酒十八思考着。辰风怔了一下:“还有一处??”酒十八四侧观察,点了点头,他好像在定位方向,徐自昌和陈义国也跟着四处看了起来,一脸茫然。

辰风走到靠近土面半高处的缺口处,上下打量:“我们挖深了,缺口的高度应该才是阙台的底部!”酒十八等人一惊,围凑在缺口下方,盯着辰风。陈义国扔掉烟头,指着缺口,好奇道:“你是说从缺口进去,才是进入陵墓的通道??”辰风点点头:“没错!我们挖出的阙台是塌陷下来的,它的底部应该在缺口高度。”

“这...这??”酒十八还是没明白。

“你们看那个地方,边沿的土块硬邦邦的,干燥硬实,很明显与挖出的土不一样,再看土面中间裂开的缝隙,我认为肯定是雨水渗入,造成塌陷,阙台整个掉落下来,其实它筑在与缺口同高的位置,从缺口的高度挖掘,才能进到墓穴。”

几个人左看右瞧,都认为辰风说得确有道理。

“这么高,可怎么进去??”酒十八伸着脖子,踮起脚,问道。

“办法总是有的,更重要的是,从缺口挖掘,也许能找到三爷。”辰风刚说完,徐自昌一脸的不爽快。

“不知道缺口里面是什么怪物,辰风你...你要想清楚了,我们随时可能丢掉性命!”酒十八还是有些后怕,那些闪着亮光的怪物,恐怖的血嘴......

辰风绕着酒十八转了一圈,眼睛一亮:“哎,十八哥,你腰间缠的是什么?之前怎么没有见过?这梭子可是钩悬的好东西。”酒十八顿了顿,紧紧腰身,吞吐说道:“这...这是先人留下的宝贝....多少年没用,不知道好不好使.....这....”

“十八哥,三爷现在被怪物抓了去,随时可能丢掉性命,还请借此物一用,三爷的性命可是在你手里了。”辰风继续劝说酒十八。

酒十八左右踱着步子,表情为难,大家等得焦急如焚,只有徐自昌靠在墙边,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吧!三爷救过我的命,今天就算赔上我的命,也一定要救他!”说完抽出腰间的守宫梭,抓紧绳头,使劲一甩,梭子呲溜一声,窜向缺口,稳稳当当地扒住墙面石块。“好,我们爬上去!”辰风说着抓紧粗绳,蹬着土墙面,艰难地爬了上去,脸涨得通红。随后,酒十八等人也抓着绳索进到缺口,徐自昌无奈,稳了稳驳壳枪,也爬了上去。

缺口里漆黑无比,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怪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