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今晚，为你绽放

看他一副陶醉的模样，冷凝竹心头大震，一直以来，她有太多时候是矜持的，极少有此媚态，今晚原本也是因为穆惜月之事，她对他是真正的心存感激，不料她这样叫他这般高兴。冷凝竹暗暗感叹，知道之前的自己叫他失望许多，而他从不计较，只是把一颗真心维系在她身上，叫她惭愧。

冷凝竹暗暗告诉自己，今晚，一定不能叫他扫兴。抬头，用情意绵绵的眼神看他，妩媚一笑：“王爷，千凝给你的，除了心意之外，再没有更好的，只是心意么……只能感知无法言说，难道大王感觉不到千凝对你的这份感激么？”

常怀忠深深点头：“是的，任何表面的形式，都不及一颗人心。”

冷凝竹浅笑：“难得王爷善解人意，不过千凝既然说了要谢王爷，也说到做到的。王爷想要什么，告诉千凝。”

常怀忠经久缠绵地看冷凝竹：“千凝，你想本王要你什么呢？就要你这样，在本王身边，永远不离开本王。”

有一刹那，冷凝竹的脑海里闪出岳宇涵的身影，闪出常怀德的身影，但他们的身影最终被眼前常怀忠绵绵的情意掩埋。冷凝竹的心里溢出温热的柔情，缓缓点头：“王爷，答应你，千凝不会离开王爷，不会离开的……”

常怀忠紧紧拥住冷凝竹：“千凝，有你这句话，本王就如同得到了整个世界。”

常怀忠的话，字字句句击打冷凝竹的心，她不过一个平凡的女子，就算就几分姿色，有几分才华，又怎么是整个世界？却给常怀忠看成整个世界，这份感情的沉重，实在叫冷凝竹难以接受。她感觉到沉重的压力，压到她不忍对常怀忠有一丝伤害。

冷凝竹也不敢接常怀忠的话，挣扎着，从他怀中起来，她柔柔看他：“王爷，我叫她们摆上酒菜，王爷浅酌，千凝为你弹奏一曲，可好？”

常怀忠大悦：“千凝愿意，本王如何不依从？求之不得。”

几样精美的小菜摆在桌上，冷凝竹端坐琴案前，纤指轻轻一拨，悠长绵密的一个长音弹出，如空谷泛起优雅的妙音回旋。冷凝竹看一眼常怀忠，投给他一个温润的微笑。

“夜暖朦胧，娇颜温柔，眼波皓皓浓情稠。一望脉脉留驻，千千春秋，永凝眸。苍苍高天，茫茫星河，广佑情人终成偶。红烛有灵，冉冉飞下虹影，梦悠悠……”

粼粼琴音，如拨开涟漪的清流，扩散，冷凝竹沉醉在如痴如梦的意境，只顾抒发自己的幽情。为谁，到底是为谁？她总觉得没有特指的对象，不过是她的心思，想有一场生死不渝的爱情。有泪在两腮流淌，冷凝竹浑然不觉，只是唱下去：

“遥想当初，有多少，沧桑不平，汇成今昔相对，都在心上做守候。成缘由。纵万种风情，摇醒沉睡良辰，一场决定，守望誓言，与君永久。与君永久……”

沉浸在自己遥想的意境当中，冷凝竹心潮澎湃。琴音刚歇，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颤抖地，从她的肩头环绕过来，那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畔轻柔舒缓。是常怀忠，他柔软的唇在冷凝竹耳轮上带起一阵酥痒。

冷凝竹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轻呼他：“王爷……”

常怀忠俯身，将冷凝竹凌空抱起：“千凝，有你，本王就有了整个世界。”

他的话叫冷凝竹一阵眩晕，有滔滔洪流席卷而来的感觉，我再次轻呼：“王爷……”

冷凝竹不知道她的脸上是否有陶醉的晕红，却看到了常怀忠脸上梦幻一般的痴迷。很迅速的，他将她抱至床前，然后将她款款放在床榻上。

冷凝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在她脸上亲吻，绵密又细致的长吻，仿佛把日月之光都给覆盖，让冷凝竹所有的意识中都是他的吻，他的激情……

不知道是怎样被他将衣衫除去，待有了意识的时候，是将晶莹的肌肤在他面前袒露，如玉的酮体让常怀忠更为痴迷。他的手带起一片火样的炽热，燃烧一样，他的吻，是一种甜蜜在心底里蔓延。

常怀忠拥紧了冷凝竹，慢慢探索。窗上有淡淡月色，水银一样的光华流泻，笼罩了他们两个。有肌肤细腻的触觉，有他渴望得到的急迫。她的呼吸，在他的压迫下急促。两个带着水银光滑的躯体还是交缠融合在一起，嵌合的那样紧密……

“王爷……”冷凝竹轻轻唤他，不由自主。此一刻，她感觉到我同样的想要他，想要他淋漓的深入。

“千凝……”常怀忠的话如梦。

他强健的躯体带着韵律一般，如云朵弥漫五颜六色的春花，如喜雨浸融渴望的土地。他在沉醉，深深的沉醉……而她，梦幻一般的感觉，飞跃着舒畅的荡漾快感……

夜半的凌霄院，听不到丝毫声音，四处都寂静无声。月华依然在，照耀着床上的冷凝竹和常怀忠。朦胧幽暗的光线里，冷凝竹注目身边的常怀忠，他紧紧闭了双眸，沉睡着，舒缓的呼吸带着满足的甜蜜，一副幸福的模样。

望着他，纷乱的心思在心头涌起，冷凝竹想起了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那时还是在岳宇涵的宅中。

那个夜晚，在婚前的夜晚，他冒昧而去，为的是叫她认识他。冷凝竹虽然是报他的赎身之恩，却也被他的坦诚打动，更有她见到他之后，心中暗藏的那一份私心。如今，一切与她而言，都差不多得到了。是他为她付出，是他为她赢得。冷凝竹……还有多少不满足？

如今冷凝竹已经为人母亲，该有的她也都有了，除了心中偶尔的空虚。冷凝竹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贪心，想要齐全。一个人，怎么才算幸福？怎样才能达到满足？冷凝竹想应该是心的作祟，如果心满足了，一切都满足。若心不满足，一切都是空谈。

清晨起来以后，还没有收拾停当，穆惜月就走了进来。远远就对冷凝竹微笑：“姐姐，今日妹妹为你梳妆，可好？”

冷凝竹摇头道：“淑晴和紫兰她们就可以的，何劳妹妹动手。”冷凝竹明白穆惜月的意思，感觉到她的今日是她成全，想要自己取代念真的角色来服伺她。而她，怎么能叫她做我的丫环？因此，她要拒绝，从一开始就要绝对拒绝她为她做任何事情。

穆惜月笑道：“姐姐，什么事情都不做，不也是无聊么？”

冷凝竹笑道：“事情多着呢，妹妹想做针线，想要诗词作画，哪一个不可以呢？哪一桩不是费心劳神，怎么会无聊。如今有你在了，我感觉到热闹许多，心头再没有了冷清的感觉，都不再觉得无聊。”

穆惜月依旧笑道：“姐姐，你是叫我来做寄生虫的么。”

冷凝竹一怔，随即笑了：“就算是寄生虫，也要有人愿意做才好，妹妹愿意陪我，愿意做寄生虫，实在叫姐姐心头宽慰。”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有了穆惜月的陪伴，冷凝竹确实减轻了许多苦闷和无聊。穆惜月与她同出一处，艰难和坎坷让穆惜月得知太多的人生哲理，在加上原本就善解人意，与冷凝竹在一起谈话时，妙语如珠的哲理总是叫冷凝竹折服。有穆惜月在，冷凝竹也减轻了对念真的许多思念。日子也不见得那样艰难了。

那一次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冷凝竹不仅叹息：“妹妹，如今的你，无论哪一点，都比姐姐超出许多，这样的你，也不知道哪一个可以配得上了。”

穆惜月红了脸：“姐姐如何这样说，姐姐是女中凤凰，妹妹哪一点及得上姐姐你。若说历练，姐姐进入王府以后，又经历这么多事情，更见睿智豁达，妹妹每次听到姐姐那些话语，总是感悟颇多，觉得自己都成长了不少。”

冷凝竹轻轻摇头：“这是妹妹谦虚而已。”

不过，面对穆惜月，冷凝竹也有另外一种烦忧。她是将她接入王府了，可她不能就这样叫她总是陪着我，虚耗青春年华，还是要给她择一个合适的人家，把她嫁出去的。为这个困扰，最终冷凝竹还是忍不住：“妹妹，在紫玉楼的那些日子，妹妹有没有遇到合适的良人可以托付终身。若是有，妹妹不妨直言，姐姐会为你做主的。”

穆惜月的脸上扬起流霞一样的红晕，低了头：“姐姐，并不是每一个在那里的女子都有好运，姐姐更明白。去那里的男人，又有多少不是纨绔子弟孟浪子孙？将情意看重的男子，即便是留情，也不会在那种地方留情吧。妹妹薄幸，又如何有中意的男子相怜。”

她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冷凝竹知道。相比之下，冷凝竹的确是幸运的。她也不能以偏概全，以为旁人也都有她这般的幸运。伸手，冷凝竹轻轻拍打穆惜月的手：“这种事情，也需要缘分吧。总有一日，会有更好的男子出现在你面前。我竹玥玥的妹妹，品貌出众，才情绝佳，怎么会没有仰慕男子？我们慢慢等着。”

穆惜月脸上又是惭愧：“姐姐，总是叫你操心，为妹妹做这么多，妹妹有时候想……不知道该怎样回报姐姐了。”

“哎--怎么如此说话。”冷凝竹阻止她，“你既然是我的妹妹，我就有义务为你做一切的。只是我暂时不能为你挑选更好的如意郎君，心中总是不能释怀。也不瞒妹妹，前天晚上，王爷过来告知姐姐，言说京兆尹的公子倾心妹妹，问我是否合适。我暗中叫人调查一番，听说这公子有些玩世不恭，所以回复了王爷说不可以。妹妹，我是没有问你是否愿意就直接回绝了的，也是不对。可我不想将妹妹嫁给那样的男子，害怕妹妹将来不幸福。那样的话，姐姐怎么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