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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还有更复杂的
常怀忠好长时间里处在难过中,二老夫人时她的生母,生母去世,对他而言是一个打击。二老夫人病重时,虽然常怀忠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安排给了二老夫人最好的照顾,但他知道自小不是在母亲的眼前长大总归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他没有满足母亲那双渴望整日怀抱他的双眼,他也没有在母膝下真正的服伺多久。
冷凝竹一直默默关注着常怀忠。二老夫人在病倒以后,就一直是昏迷的,她没有听见常怀忠悲伤的呼唤,也没有喝进去常怀忠喂给她的一口水,这点是常怀忠最为心痛最为不能接受的,冷凝竹知道常怀忠的痛苦。
也是在二老夫人去世之后,常怀忠抑郁寡欢,连冷凝竹的月明院他也极少过来。冷凝竹试图给他安慰,可她的那些话如同隔靴搔痒,这也令冷凝竹惆怅,她不能让常怀忠从丧母之痛中摆脱出来。
冷凝竹一直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如今才知道,在真正碰上事端的时候,她无能为力。
天气渐渐暖了,春光多情,莺歌燕舞,柳绿桃红,杏粉梨白,风景清爽,十分怡人。
然而,这一切却不能令所有人胸襟开阔,至少,冷凝竹无法让明媚的春光照耀到心间,也知道常怀忠同样没有被暖阳照彻心底。满腔稠浓的心事,无以排解,肢体懒惰,连最喜爱的舞蹈都疏于练习,冷凝竹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老了。
这一日,又在窗前面对红漫天空的飞霞,看如同燃烧的火焰,心中涌起诸般思绪。
念真和岳宇涵在夕阳照耀的黄沙上艰难行走,足下一步就是一个深深的印痕,踉跄的身影努力向前,向前……冷凝竹不知道他们是否会相互搀扶一下,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继续前移。或者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抵达某一个村落了吧?岳宇涵对路途十分熟悉,他知晓该到哪儿,因此现在的他们早已经在客栈歇下……不管如何,他们与她之间是遥远的,冷凝竹只能凭借想象而不知真实的情况。不过她有一种感觉,他们虽然艰难,却是平安的,我相信。
怅惘中,听得背后稚嫩的孩童声音。
“母亲--”
“母……母亲……”
转脸,是春桃和晓薇。她们两个弯腰,手里拉着朝阳和朝霞,两个幼小的孩子步履蹒跚,歪歪斜斜向她走来。冷凝竹心头一暖,涌起浓浓的柔情。孩子--无论心中有多少悲哀愁苦,只要看到孩子们,她心中就满是他们,他们是驱散她心头哀伤的良药。
“阳儿--”
“霞儿……”
冷凝竹发自内心的微笑,微微蹲下身子等待他们走向我,她的眼里是慈母温厚的笑意。
朝霞还没有走近我,就挥动一只手臂,竭力对冷凝竹喊着:“甜甜,甜……”
冷凝竹看到了她手中捏着一块糖,心里明白是要我吃的,霎那的时间,冷凝竹心中涌起滚滚的热浪,湿润了眼睛。看起来,女儿和母亲的感情,真的是与生俱来,女儿对母亲的那一份情,是天生。
春桃微笑道:“夫人,你看小郡主多有孝心,如此年纪就知道孝顺母亲了。”
我微笑:“此时还不懂事呢,长大了莫要叫我生气就好。”
春桃依然笑:“小郡主肯定听话,不会惹夫人生气的。”
冷凝竹张开双手抱起霞儿的时候,阳儿不依了,两只小手紧紧抱住我的膝盖:“抱抱,抱抱……”
冷凝竹忙蹲下身子,将霞儿放在地上,又张开一只手臂,将阳儿拥进怀里:“阳儿,母亲抱你。”但是,两个孩子都在怀中的时候,冷凝竹无力将他们两个一同抱起来了,因为--他们已经长大。
红梅笑道:“夫人,你看,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就长这样大了呀,再过几年,他们就懂事了。”
冷凝竹也喜欢,笑道:“是呀,我就等那一天呢。”她是真的期盼那一天。到那个时候,她再不用担心有人会伤害他们。
阳儿……她的阳儿其实在银霞的照顾下,他同样长大了,有银霞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呵护,冷凝竹完全放心。银霞的孩儿,冷凝竹自然也是竭力要照顾好的。看着眼前的阳儿,她情不自禁在他的脸色吻下去……
有两个孩子在膝下欢闹,冷凝竹的心中就满是他们,不再想旁的,任何事情也挤不进她的心里。
其实是晓薇春桃看出了冷凝竹不开心,就带着两个孩子,叫他们赖在冷凝竹身旁不走哄她开心的。
冷凝竹明白她们的意思,也让两个孩子陪我开心。一直陪她到晚饭后,两个孩子累了,也困了,晓薇和春桃才带他们两个离开。
一时,房间里又格外的安静,静到一切都虚无的样子。冷凝竹想她该去常怀忠的书房,看看他,也想和他谈一下旁的事情。从二老夫人过世以后,常怀忠更见疏淡,就连冷凝竹,也极少来见了。冷凝竹明白他在为他的母亲伤心,也为许多旁的事情忧心。
感觉到很多人需要我安慰,而她……能安慰到谁?冷凝竹总是生出一种无力感。
走入常怀忠的书房,冷凝竹看到没有下人服伺,只他一个人,站在窗前独望。
常怀忠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是冷凝竹的瞬间,目光亮的如同天上的星辰。常怀忠疾步走至冷凝竹面前:“千凝,你怎么来了。”说着话,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握了冷凝竹的手,继而将冷凝竹拥入怀中。
冷凝竹将头俯在他的肩头,平静道:“王爷,千凝想过来看看你。”
常怀忠轻轻拍冷凝竹的后背,扶起她,一双眼眸脉脉温情,紧紧地注视在冷凝竹脸上:“千凝,你惦念本王么?”
冷凝竹无声地叹气:“王爷说哪里话,你是千凝的夫君,千凝岂能有不惦记之理。也好几天没有见到王爷了,就想过来看看你。王爷,告诉千凝,你可好?”其实不用冷凝竹问,常怀忠的面容已经告诉了她他不好--他的憔悴,他的落寂……
常怀忠长长地叹口气:“千凝,难得你这样有心。”扶了冷凝竹,一起走到屏风隔断为内室的床榻前,坐下。常怀忠又说道,“本王也好想念你,想过你的院子里看你,可是每日里,想归想了,下朝回来以后,又……又一步路都不想走。”
冷凝竹关切道:“王爷,是不是朝政繁忙,太过于劳累了?”
常怀忠点头:“是的,千凝。如今朝廷上总是笼罩一种不安的气氛,本王说不出为什么,却知道这种气氛是一种不详,因此很为忧心。尤其是北部的边境,不断有官员传送公文,报称塞外蛮夷骚扰边境人民,皇上也焦急。”
冷凝竹心头大振,如此事端,对常怀忠来说是可怕的,因为他是统领大卫国三军的王爷,若是边关不稳,是需要他出征讨伐,平定边关。怎么会是这样……
惶惑间,冷凝竹竭力又叫自己镇静,常怀忠需要的是安慰,若她言语不周只会叫他更为心乱,忙平静一笑:“王爷,是你把此事看的过重而已。我朝和塞外的关系,不是还算得上融洽么,即便有点滴冲突,也成不了大的矛盾,无妨。再说了,边关的防御工事修筑的那样坚固,外族又怎么可以轻易犯我边境,小民之间的相互扰乱,那一个朝代都是存在的。王爷不必忧虑。”
常怀忠微微点头:“千凝说的不无道理。只怕是这一次不同以往。”
看常怀忠依然忧心忡忡,冷凝竹的心中也是沉重。突然冷凝竹想起了岳宇涵言说的鲁王爷命他前去,难道……真的是要起什么变故了?惶然一惊,冷凝竹惊出一身冷汗。
常怀忠也是一惊,忙问冷凝竹:“千凝,你怎么了?”
冷凝竹回复了所有的意识,故作难过道:“王爷,千凝给你吓坏了,感觉事情没有你说的那般严重,给你一说,都严重了,千凝岂能不怕?”为了掩饰她的失态,冷凝竹忙装作害怕的样子,将头埋在常怀忠的胸口,一双手臂紧紧环在他的腰间。
冷凝竹心中却是乱做一团,岳宇涵奉鲁王爷之命回塞外,难道是鲁王爷要有什么举动么?若是这样,可怎么办?
“哎--千凝,”常怀忠轻松一笑,“千凝,害怕什么,一切都有本王在的,就算有什么危险,难道本王还能够不保护好你们么?至于朝廷,也不是本王一个人的事情,那么多的文臣武将在呢,岂能让大卫国处在危机之中?塞外蛮夷,不过是一阵呼啸的风,就算狂妄,也总会过去。”
“如此就好。”冷凝竹从常怀忠怀里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了晶莹的泪珠,“千凝是女流之辈,于政事不懂,也无有资格说三道四,只求王爷不要过度操劳,保重身体要紧。你看你,都憔悴许多,怎么不叫千凝心痛?”她伸出颤抖的手臂,在常怀忠脸上轻轻抚摸,他……真的是消瘦许多,叫人心痛。
常怀忠轻轻握住冷凝竹的手,眼眸深处是浓浓的情意:“千凝,你也一样,你看你……不也同样的憔悴么?王府中许多事宜也要你处理,你也辛苦。还有,你的身边没有了念真,没有了得力的助手,你也吃力的。若是岳宇涵的身体康复,你不妨把念真召唤回来吧,你离不开她的。”
没料到常怀忠会提起念真,提起岳宇涵。岳宇涵已经走往塞外,念真跟着去了的事情,我是隐瞒着常怀忠的。当然,常怀忠也不知道岳宇涵的身份,这一切,冷凝竹想她无论怎样都不能说出来。
不过在这点上,若冷凝竹说不出什么的话,常怀忠会怀疑,她忙说道:“王爷,念真是千凝最得力的人,但念真不能总是留在千凝身边,帮助千凝一辈子吧?”
常怀忠转动眼眸,迟疑道:“千凝说的也是,只不知道另外到你身边的两个丫环,她们是不是可以为你分得一点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