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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敢作敢当
淑晴将茶放在桌上,冷凝竹看着她问:“今日的事情你是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私自处理。王爷回来,必定质问,淑晴,你认为王爷会怎么问我?”
淑晴很认真地思索一下,抬头认真说道:“夫人,旁的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夫人此举不是自私的,不是为了达到本人的什么目的,王爷不可能怪你。更有,夫人不计较自己的得失,就这样的放过李夫人,王爷也会看重夫人的,毕竟夫人宽宏大量,如此善良……”
冷凝竹心中乱作一团,她是善良的所有人都会这样认为么?那根本不可能!常怀忠会怪她么?老夫人她们又怎样说她?将一个犯有死罪的人私自放走,哪怕她害的是她,她要放走她,也应该提前和大家说一声啊,但她没有,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将她放走了……
冷凝竹想此时,王府中的人,早已经知道此事,虽然还没有人来问她什么,但此事他们早知道了,因为她将郭夫人带出柴房之后,没有将她送回去,那看守房门的奴才岂能不把此事上报老夫人?不过,此事是她做下,冷凝竹知道害怕责问也无用,索性也横下心来,等待任何人的责问。
轻轻摇摇头,冷凝竹叹口气,端起茶盏轻轻喝茶,事已至此,她只能平静等候所有人的责问,甚至是责难。
一直到房间里亮起了明亮的灯烛,都没有一个人到冷凝竹的房间里来,她的院子里也和平日一样的平静。冷凝竹默默坐在椅子上,手里捧了一本书,心思却没有在书上。她知道,她放了郭夫人不是一桩小事,绝不会这样无声无息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念真不在了,淑晴仿佛也变了,做错事一般的不敢言语,只是小心地在冷凝竹身旁服伺,一步也不离开。
就这样,寂静中,冷凝竹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响,心中骤然一惊,不用多想,她就知道此人是谁的,只是佯作平静罢了。果然,是常怀忠走了进来,淑晴忙施礼迎接。
常怀忠径自向冷凝竹走来,冷凝竹当做全然不知道他来的样子起身迎接他:“王爷,你来了。”看着他,冷凝竹勉强笑着,心中忐忑不安。
常怀忠没有说话,坐在冷凝竹身侧的椅子上,扭头看冷凝竹,目光平静而深沉,仿佛所有的东西都融化在里面。
冷凝竹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对他嫣然一笑,对淑晴说道:“去给王爷端茶上来。”
她们之间一定有一次长谈,说得多了,难免口渴,冷凝竹觉得不如她提早将一切都备好。
“是,夫人。”淑晴转身而去。
冷凝竹又佯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问常怀忠:“王爷,今日如何,累么?”
常怀忠看着冷凝竹,慢慢说道:“和往常一样而已。”他最终开口了,这是他今日进入冷凝竹房间的第一句话,是在冷凝竹说了多句之后说的。若是在往常,绝不是这样,而冷凝竹只能当做这是正常。
常怀忠将茶壶茶盏放下,正要斟茶的时候,冷凝竹说道:“淑晴,你且下去吧。”
淑晴施礼:“是,夫人,王爷。”
淑晴下去了,有那么一瞬间,房间里异常寂静,如同空旷的原野一样,这种寂静在冷凝竹和常怀忠之间从来没有过,叫冷凝竹觉得寒冷,若是就这样让寂静蔓延下去,冷凝竹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能忍受。
冷凝竹正要开口将这种寂静打破,常怀忠说话了:“千凝,今日你将贱人放走了?”
冷凝竹心说,该来的终于来了。点头,冷凝竹说道:“是的,王爷,我将她放了。没有与任何人商量,也没有等王爷下朝回府,我私自将她放走了。”说出此话,她反倒而觉得轻松。
常怀忠看着冷凝竹:“千凝,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觉得我有理由,也许我的理由在旁人的眼里是可笑,或者说我的那些理由十分愚蠢,但我总觉得那是我的理由,我有必要说出来,冷凝竹心里想着,正色道:“王爷,千凝知道自己不该私自做主,如此急促地就将郭夫人给放了的。可是千凝觉得自己将她放了不是任性,也不是冲动,而是觉得十分必要。王府中表面上看似平静,暗中却是你争我夺,都想尽办法排挤他人,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王爷心知肚明。千凝希望自己这样做,能够让大家都多一份包容之心,今后和睦相处。”
常怀忠许久地沉默,最后叹口气,说道:“千凝,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你想放过她,自少也要等本王回来吧?”
冷凝竹知道在这点上她是错的,因此她不怪常怀忠说出此话。可常怀忠说的她又怎么会照做?万一她说出来他不允许呢?
冷凝竹说道:“是,千凝知道自己是错的。可是千凝怕……王爷总该知道,王府太大了,人太多了,人心叵测,郭夫人在王府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千凝害怕有人假借他人之手去害她,因为此事在王府发生过。千凝不想让她死,所以……”冷凝竹知道她说此话叫常怀忠伤心,但她不得不说。她做错了,常怀忠怎样惩罚她,她也接受的,冷凝竹又说道,“王爷,千凝知道自己的错,听凭王爷惩罚。”
常怀忠的脸色慢慢暗下去,叹气道:“千凝,本王很惭愧……让王府发生这么多事情……你对郭夫人此事处理的虽然莽撞了些,但你的意思本王岂能不明白?本王也是可怜你如此苦心……她是害你的人呀,你就这样放过她,也只能说明你是善良的……本王也希望整个王府中的人,都如同你一般,宽宏大量,深明大义。也希望王府中的人,从今以后都好好相处,不要再暗中争斗,非要弄的个你死我活。”常怀忠说着,伸长手臂按在冷凝竹的肩头,“千凝你放心,此事不用多为旁人解释了,本王会为你处理好的,包括老夫人她们,都有本王去说知好了。”
本来冷凝竹还担心常怀忠会指责她,会给她惩罚,不料他如此体贴,放了她,冷凝竹心中感动,反倒而涌起心酸,哽咽道:“多谢王爷为千凝着想。”
她放走郭夫人的错误,没有了?烟消云散了?没人责怪她么?冷凝竹还是觉得疑惑。
常怀忠摇头:“千凝,应该是本王谢你,你让本王学习了很多,你懂么?”
第二天,冷凝竹收拾好一切,由淑晴陪着走往端阳院。
无论怎样,这一趟她还是要去的,哪怕常怀忠已经为她处理好一切,她也觉得自己该去一趟。毕竟,她私自将郭夫人放走是不对的,就算她的罪行是因她而起,一切她都可以说了算,她也有必要解释自己的行为。
走在路上,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连夏日炎炎的热闹仿佛也静悄悄的,花静悄悄地开放,绿叶静悄悄地舒展,阳光静悄悄地照射。冷凝竹不知道这静悄悄是来自她的感觉,还是真的是静悄悄的。王府每次发生一件大事后,都是静悄悄的,就好像耗费了一切力气,正在静悄悄地歇息。只是这种寂静,叫冷凝竹有一种压抑,觉得仿佛是一种潜藏的等待,等待掀起另外一场风暴一样,但这场风暴是什么,她一无所知。因此,又让她有一种担心,生怕自己再一次被席卷进去。
冷凝竹不愿意做其中的角色,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配角,她都不愿意了,她只想置身事外,做一个安安静静的人。
走入端阳院,老夫人正在吩咐丫环晾晒冬日的衣裳。丫环们见到冷凝竹,慌忙行礼问安。老夫人见冷凝竹到了,笑着抬眉看她,同往日没有异样。
冷凝竹走前一步施礼:“儿媳给婆母请安。”
老夫人笑道:“玥丫头,我们还是进里面,陪老身说会儿话。”她说的那样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冷凝竹心里明白,她是想详细问她放走郭夫人的详情的。就算她不问,她也会说出来,冷凝竹含笑道:“好。”
走入内堂,老夫人指着其中的一张椅子说:“千凝,你也好久没有好好与老身说说话了。”她的意思是,要我坐下与她说话,我明白。
施礼谢过,冷凝竹坐下,笑着说道:“都怪儿媳太过自私,总是想着自己的儿女需要照顾,每次过来都匆匆忙忙的,今日就陪婆母好好说说话了。”
老夫人也笑道:“是呀,如今不必往昔,你也是不得空闲,老身都明白。”
冷凝竹点头道:“是。原本我也没有什么忙碌的,孩子们都有丫环照顾,我并没有照顾多少,可……总是觉得担心,是不敢疏忽。”说到这里,老夫人自然也明白我意欲何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叹口气,老夫人说道:“是啊,老身都明白。如今对你而言,更为重要的是照顾好孩子们的安全。王府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叫人难过,老身也无话可说。只是……都委屈了你。”
冷凝竹忙说道:“叫婆母操心,是儿媳的不是。”感觉说许多不着边际的话也无用,也就切入了正题,“这许多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大家和平相处的,结果却不是这样。也许最初就是我的错,我……不该来到王府,可是我来了……是多余的我引出了这么多的是非,我很惭愧。婆母也看到了,从冯夫人开始,一直一直的,这些事情都与我有关,都是想要拿我作为处置的对象。”
说着这样的话,冷凝竹很难过,不由的双目含了泪水:“若说我是多余的,是我不该占有王爷的宠爱,有人这样对付我也有算了。那鲁氏姐妹呢?我的儿女那样幼小,她们到底又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千凝真的时候罪魁祸首,一切不愉快都是因千凝而起。婆母,我昨日将李夫人放走,都没有与老夫人或者任何人说,独自做了主,是千凝我的不是,再次给老夫人赔罪。若是老夫人要处罚,千凝就任凭老夫人处罚。”冷凝竹说着,从椅子上起身,欲要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