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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怎样的惩罚才解恨
“我们这样做,本来是自私自利,他岂能不生气?他更生气王府中的险恶。”岳宇涵是悲哀的,而她又何止是悲哀?冷凝竹又说道。“岳宇涵从来没有过的生气,要我带了孩子跟他走。他害怕我留在王府,有更多的危险。”
“小姐,你……那你决定了没有,跟岳公子走么?”念真紧张地问。她突然心情复杂,不知道到底小姐是走她高兴还是不走她高兴,一双目光紧紧地看冷凝竹。
看到念真这样,冷凝竹还以为念真想知道她的决定。冷凝竹突然也是特别的反感,又莫名的对她厌恶,心中说不出的不舒服,没好气道:“你说呢?”
念真暗暗吃惊,表面却不动声色,无奈地看冷凝竹:“小姐,我怎么知道?”
冷凝竹逼问她一句:“那你说,我是决定跟他走合适,还是留在王府合适?”
冷凝竹的逼问,让念真的脸上渐渐苍白,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小姐,你叫我说,我……本不知道的。我只是觉得,小姐留在王府固然有太多太多的危险,可小姐离开,王爷一定伤心欲绝。岳公子要小姐离开王府,当然也是完全为了小姐,因为从小姐到王府以后,处处都是险恶,岳公子对小姐关怀备至,将你抛掷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如何不担心?”
冷凝竹希望念真继续说下去,说出一个一二三来,也让她真正的可以知道她如何选择去留,但她不再说了。
冷凝竹不知道念真说不出还是不知道。她举目看她,希望她说下去,她却急忙低了头,不再迎合她的目光,也不再开口。冷凝竹渐渐失去了要念真为她指点的热情。想来,她也说不出,如同她不知道如何选择一样。
不再与念真说话,冷凝竹慢慢地起身,走至窗前。外面是初夏温暖的景色,浓翠氤氲,高柳鸣蝉,榴花似火,小荷宛然。置身这样的季节里,应该是感觉到温暖舒适、清爽怡人的,可她没有这样的感觉,心中乃至所有的意识中,都是凝滞的重量,连呼吸都是粘稠不畅的。冷凝竹知道,她应该和这个季节合拍,有畅顺的心情和愉悦的感觉,而不是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忤逆--和谁过不去呀?可她无法做到。
冷凝竹的心中已经被这许许多多的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事情填满,若想获得释放,需要清理。
常怀忠是晚上来的,这一次,他脸上没有和暖的笑容,当然也不是冷着一张脸,而是分外的淡漠,脸上毫无表情。念真和淑晴忙施礼问安,常怀忠置若罔闻,径自走到椅子上坐下。
冷凝竹内心有些惴惴不安,暗中对念真和淑晴使了一个眼色,她们两个意会,退了出去。冷凝竹这才开口与他说话:“王爷……累了吧?”她不由自主地结巴。
常怀忠伸手在脸上轻轻抹了一把,点头:“累了,很累……”
冷凝竹心中一动,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亲自为他沏了一盏茶,小心地放在他面前:“王爷,喝盏茶吧,这是新的茉莉花茶,清香而淡雅,很好喝的。”暗暗观看常怀忠的面容,得知他心思重重。冷凝竹也知道,若他一如既往,才是真正的怪事。她本来担心岳宇涵和他之间有没有摩擦,却又不敢问,一颗心忐忑不安,感觉到手足无措。冷凝竹也恨她自己没用,一直都在等他,等他来了问个究竟,可他来了,她却不敢问,她到底担心什么,怕的又是什么?
常怀忠没有看冷凝竹,而是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才说道:“千凝,对不起,你到王府……王府亏待你了。你想要本王怎样?”常怀忠虽然在说这样的话,但口气相当淡漠。
冷凝竹心中一凛,明明知道常怀忠指的是什么,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了,她说道:“王爷待我很好,又何出此言?”
常怀忠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因为这王府不仅仅是本王一个人在。”他的回答十分干脆利落。言下之意却是万语千言。
从常怀忠的口气中,冷凝竹得知岳宇涵与他说的话一定很重,但说些什么她无从得知,这让她的心越发沉重。他们两个……言语间没有冲突吧?冷凝竹希望没有。
岳宇涵哪怕说的话很刺耳,也都是事实,一定……常怀忠自然不愿意接受,但那些又都是事实,常怀忠无法抗拒。两个男子正式谈话,他们是心平气和呢还是唇枪舌剑?冷凝竹想从常怀忠的脸上寻找到蜘丝马迹,但一无所获。她只是肯定了一点,这一次,对常怀忠的打击很大。
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就只有沉默。冷凝竹坐了下去,不再开口。一切,她都没有过错,她所受的痛苦,都是旁人强加给我的,她应该受到安慰。
终究还是常怀忠又说话了:“千凝,岳宇涵为你寻到了害你坠落秋千的凶手,你知道了么?”
冷凝竹坦然点头:“是,知道了。那个时候你在银安堂应酬,岳宇涵来到凌霄院告诉我的。”冷凝竹也突然觉得悲哀,为什么总是在众人祝贺她儿女的宴席上,出现各种事端呢?
上一次……这一次……她的儿女生下来才多久?总共也就祝贺了这两次,却每次都有事。冷凝竹不知道下一次,下下一次,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都不敢想了。冷凝竹又说道,“我想亲自审问那那个奴才,岳宇涵不许我见他们,而是带了他们去找你。”这些都是事实,我很自然地说给了他。
当然,岳宇涵与她说的,还有很多很多,那些话,冷凝竹会永远装在腹中,永远不让他知晓。
“那两个奴才,本王着人用乱棍将他们打死。郭安容,本王将她关入柴房了,慢慢的在处置她。”常怀忠缓缓地道出这样的话,却叫冷凝竹浑身起了森森寒意,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怎么又是柴房?
“王爷,又何必将那两个奴才打死,至少也该问清楚……”乱棍打死……好吓人,冷凝竹实在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好好的人被打死,血肉横飞……凄绝惨嚎……太令人恐怖了。那两个奴才,自从在那架秋千上做了手脚,便惶惶不可终日的逃命,逃来逃去也没有讨得活命。是他们的错,还是旁人的错?
“都问清楚了,还有什么好问?”常怀忠冷冷说道。
冷凝竹试图为他们辩解:“他们……那个不是他们本意要做的,是受人唆使……”他们的行为是狠毒了些,但若不是被人唆使,真的不会害她,就这样的给活活打死,有点……残忍。冷凝竹心中不忍。
常怀忠不容冷凝竹有过多的说辞,森然说道:“是,他们是受人唆使,然而受人唆使犯的罪就不叫罪么?你是何意,叫本王留他们活着,再去害人?”
常怀忠此话叫冷凝竹生气:“王爷,无论怎样,我也是受害者,我们怎么用这话来堵我?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他们害我不假,但他们与我无冤无仇,不是郭夫人唆使,断断不会害我。照王爷的说法,下手的人这样重罪,原本应该。那唆使的人呢?”
常怀忠眉峰耸动,吐出两个字:“死罪!”
常怀忠的话吓了冷凝竹一跳,她知道常怀忠说的出就做得出,如此看来,郭夫人是在劫难逃了。她那般恶毒地害她,在她得知她即将有的下场时,本该觉得解恨,冷凝竹该高兴,可她高兴不起来。
冷凝竹想象着一次次残忍的血腥,想象着冰冷的死体,不由就害怕。冷凝竹喜欢鲜活的生命,害怕血淋淋的死亡。她突然又后悔她对常怀忠的逼问,是不是她不用这种形式与他说话,他就不会有这样的决定了?冷凝竹又后悔她的咄咄逼人,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让常怀忠不要这样说,或者收回他的话。
冷凝竹又在想,她是要常怀忠放了郭夫人么?也不是,在得知她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害我,她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更何况她狠毒到杀人不见血,用更为卑劣的手段让绿叶为她顶罪,只绿叶与死地,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让她去死理所当然。可她……她好害怕。
一个人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死了,她悲痛难过。一个人在她知道她即将要死的时候,明明白白的看着她死,冷凝竹总是于心不忍。可她该怎样?原来我她竟然是这样矛盾的人,她都有点恨她自己了。
常怀忠完全没有料到他的王王府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岳宇涵责问他的时候他无言以对。他给岳宇涵保证过要保护好冷凝竹,到现在看来,他的保护不用旁人说什么都叫他惭愧。因此他震怒,可他无法在冷凝竹面前表现他的震怒,他不能那样。
一切需要隐藏,他轻轻地问冷凝竹:“千凝,本王想问你,你打算如何处置郭安容?”
常怀忠已经把对郭夫人的称呼改了,直接叫她的名字,且每个字都带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冷凝竹心中已经明白常怀忠对郭夫人有多恨。这恨,不仅仅是郭夫人害她这件事情的本身,还延伸出了更多的恨,还有深深的耻辱……是啊,怎么会不恨呢?她害她,骗常怀忠,用绿叶的死为她自己开脱,还让岳宇涵对常怀忠多了许多的责怪,一切的一切……常怀忠是有尊严的男子,他怎么会不恨?
可是,常怀忠问她怎样处置郭夫人,冷凝竹该怎么说呢?冷凝竹又怎么知道?她也恨她,深入骨髓的恨,可是心中都是悲伤和茫然。
冷凝竹摇头:“王爷,千凝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说着,她不由流下泪来。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都与她有关?她们是害她的,她有权说一个处置她们的方式,可她不知道,该怎样……要郭夫人去死么?她死有余辜,可从冷凝竹嘴里说出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处死,她还是说不出。
常怀忠叹气:“她是非死不可了,你是希望她服毒而死还是希望她悬梁自尽,你说。毕竟她是害你的人,你觉得哪一个办法对你来说觉得解恨,本王就给她那一个死亡的方式。”
冷凝竹流泪道:“王爷,王府真的不能留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