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期待永远的烟花

岳千凝被惊吓的一个哆嗦，忙转身看去，常怀忠已经走至她身后。

“参见王爷。”

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岳千凝身上了，都没有注意到常怀忠突然走进来，是常怀忠的声音让众人惊吓不轻，转身看到是常怀忠慌忙行礼。

常怀忠的脸上有些恼怒：“你们就是这般照顾夫人的么？都给本王退下！”

“是，王爷。”念真她们看到常怀忠发火，忙唯唯诺诺地下去。

岳千凝暗道：她们都是无辜的！本来是岳千凝的错，却给不知内情的常怀忠怪罪到她们头上，岳千凝忙流露笑颜：“王爷，是千凝自己硬要来这里的，不管她们的事啊。”

常怀忠不由分说，弯腰抱起了我：“不管是你还是她们，你都不许站在这里，给本王回去！”不管岳千凝的反应如何，常怀忠已经霸道蛮横地将岳千凝抱离窗前，然后将她放在床上，“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么？怎么站到窗前去了？”

岳千凝有些无奈地抬眸看他：“王爷，千凝真的想看看外面，无碍的。”常怀忠的威严制止了岳千凝的话，他又是那样一副霸道的面孔，岳千凝知道在他这样的尊容面前，她的解释等于虚无，她的的要求苍白无力。

常怀忠看岳千凝一眼，霸道地说道：“没听见本王说了不可以么？本王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慑，仿佛岳千凝是一个不听话的、需要他用威严来制止的小孩子。

岳千凝好生感到委屈，心中一时难过，眼泪不由就流了下来：“王爷。”记忆中常怀忠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今日如此太不近人情了。岳千凝抑制不住难过，忙用双手去捂她流泪的双眼。

常怀忠担心岳千凝着凉，没料到岳千凝会哭，瞬间一惊，立刻慌乱：“千凝，千凝莫哭，是……是本王不好，别哭好么？本王不是不要你去看烟花，而是你不能去看。你刚刚生完孩子，身体极其虚弱，需要静养，不得劳累不得风寒，都不可以……本王怕你的身体受不了，才，才……”常怀忠慌乱到不知道该怎么说。

岳千凝懂得他的意思，明白他是为她好。常怀忠的性子也爽直，不会婉转劝人岳千凝也是知道的，然而她就是觉得委屈，说不出的委屈。她想和常怀忠说明一切，可又觉得说不明白，也无法说明白。

常怀忠突然再次伸手抱起岳千凝：“千凝，本王带你去看，我们只看一眼就回来，好么？”

常怀忠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好岳千凝，慌乱地抱起她，抱着她远远地立在窗前。岳千凝朦胧的双眸正好迎接了一朵上升天空的灿烂烟花，那四射的光焰，璀璨的流光溢彩的花朵，将夜空渲染成人间之最美。只是就那样短暂一瞬，所有的光和火组成的绝美从眼前消失，岳千凝一下子觉得跌入黑暗的深渊。

常怀忠看到烟花消失，柔声说道：“千凝，我们已经见到了，就回去吧，好么？”这一次，他的霸道蛮横荡然无存，温柔如水的眼神里荡漾着宠溺，笼罩着岳千凝。他想已经带岳千凝看过了，岳千凝该高兴了。

岳千凝明白常怀忠的心理，也克制了她的心情，羞涩一笑：“嗯，我们回去。”

完成了岳千凝的心愿，常怀忠如同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将岳千凝再次轻轻放在床上，说道：“千凝，你的身体不许这样乱来，明白么？本王要你健健康康和本王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你想看烟花，那个易如反掌。等你的身体完全回复以后，本王为你燃放更多更多的烟花，你想要看哪一种都成，本王听你的。”

岳千凝眼里的泪雾完全消失，她沉浸在方才烟花消失的那种失落中，而眼前，是常怀忠温存的话语，美好而甜蜜。突然常怀忠的面容在她眼里朦胧，岳千凝不由打一个冷颤，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常怀忠看到了岳千凝的颤栗，忙坐到岳千凝身边，伸手环抱她：“怎么是不舒服了么？看看，是不是冷了呢，你的身体虚弱，不可以着凉的。”

岳千凝胸中涌起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喜悦，只是觉得堵塞，她说道：“王爷。”岳千凝终于明白我那是一种不详的感觉，她也不明白她从常怀忠的眼里看到了什么，她就拿那烟花和眼前常怀忠的温柔放在了一起比较，她想常怀忠的温柔是不是永远都给她。那烟花那样完美到极致却瞬间消失于无形，常怀忠的温柔呢？会永远在么？她们两个，会永远这般的美好么？这种不好的想法岳千凝不该有，实在是不该有，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不停地想象，想象……把不详的感觉无限扩大。

想着岳千凝不由害怕，冲口说道：“王爷，你能永远在千凝身边么？”

常怀忠被岳千凝的问话给愣了，须臾笑道：“千凝怎么了，本王还能够去哪里，是要永远在你身边的呀，千凝也不许离开本王。”

岳千凝心中却是一种惶惑，不过她是决绝的口气：“千凝不会离开王爷！”

常怀忠紧紧地搂紧岳千凝：“是，我们是要在一起的，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永远在一起……”

岳千凝点头，对他灿烂一笑：“王爷。”

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悲伤和失落已经不在，如同没有过的那样烟消云散了。岳千凝希望她那种情绪不过是臆想中的多余，永远都不存在，她会拥有我目前的美好，到永远。

又在突然间想起，今日乃是元宵节，无论是平时的十五日还是今日的节日，常怀忠都应该和金夫人在一起，这是惯例。今晚，常怀忠不能在她这里陪她，哪怕她还在特殊的时期，身体还很虚弱，却用尽力气从常怀忠的怀里挣扎起身。在常怀忠不解的目光中，岳千凝说道：“王爷，你走吧，卫姐姐在等你。”

常怀忠惊愕，瞬间，表情黯了一下：“千凝，本王就想在你这里，不想到别处。”

岳千凝竭力笑着：“王爷，这个怎么可以，今日是正月十五，无论怎样你都要到金夫人的院子去的，这是规矩。何况一直以来你都陪着我，怎么可以？你是我的夫君也是她们的夫君。对我，你能够做到的完全做到了，千凝的心除了装着王爷还装着王爷的情意。王爷，你去吧。”

“这个这个……”常怀忠语塞。他一心惦念岳千凝，早把这个日子里需要他做什么给忘了。突然给岳千凝提醒，常怀忠心中很是不舒服，说道，“本王忘了，什么……那个不就是元宵节么，白日里大家一起庆祝，晚上也在一起庆祝过了，难道还不够么？大家都在，一起欢乐，唯独缺了你，因此本王今晚要陪你，难道不可以么？”

他倒是寻了个好理由，岳千凝依然让她自己保持微笑，如此勉强的笑她好累而她不能不笑：“不可以，这个是规矩，是定律，不可以再废了。王爷想来的话，明晚在来，千凝明晚等你过来。”我不想让常怀忠今晚留在我这里，不想把这个规矩破坏。因为我的出现，王府的许多规矩都给破坏了，这一个，我不想也给破坏。

常怀忠不愿意：“今年的情形不是特殊么？千凝的情形……你需要本王的，本王今晚不走。”

岳千凝柔声说道：“王爷，千凝需要你，永远需要，我们也是要永远在一起的，不是么？既然是这样，王爷又何必在意这一个晚上？王府这样多的规矩，千凝都给破了不少了，这一个--今晚，千凝请王爷过去，去金夫人那里，若王爷痛惜千凝，理解千凝的意思，那么就请你听千凝的话，就算千凝求你了。”

常怀忠摇头，叹气：“为什么非要这样？”

“为什么不这样？之前不都这样么？”岳千凝笑着，她除了哄劝和恳求没有旁的办法，她说道，“王爷今晚过金夫人那边，明晚过来，千凝有事和你商量。”

常怀忠却来了兴趣：“哦？既然是有事，我们今晚就可以商量的呀，何必等到明晚，千凝现在就说。”

岳千凝坚决说道：“若是王爷肯听千凝的，今晚到金夫人那里，明天夜晚千凝说与王爷，不然千凝就不说了。”

“啊？千凝你怎么这样？你若不说出是什么事情来，本王怎么安心？你不是故意要吊本王胃口的么。”常怀忠皱眉，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没有，千凝不是开玩笑的人，说得都是实话。今晚不成，千凝不会说。若是王爷今晚不听千凝的，千凝永远都不说了。”岳千凝依然十分坚决。都忘了不说这样的话了，反倒而常怀忠心中惦念，可已经说了出去，再也收不回来，她有点懊悔，却也只得坚持。她不能因为她生了孩子而有任何特殊，再一次叫人说三道四。

就这样的，她们两个人对抗起来。

最后，是常怀忠做了妥协：“好吧，既然这样，本王就听千凝的。但是，明晚本王一定要过来，千凝要守信用，把要和本王商量的事情说出来。”

见到常怀忠答应，岳千凝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答应：“嗯，王爷尽管去。明晚过来，我们一起商量。”

“那好，千凝你好好歇息，本王走了。”常怀忠说道，口气中满是不舍。

岳千凝点头：“王爷去吧。”

常怀忠起身，慢慢地离开岳千凝，一步步离她远去，那种恋恋不舍叫人心酸。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岳千凝。岳千凝看到他的目光中是依旧恋恋不舍。岳千凝心情沉重，却对他点头，给他一个婉转的笑容。常怀忠这才转身，离开。看到他离开，岳千凝的笑容在脸上凝固片刻，然后消失。

常怀忠出去，念真她们复又转来。

念真问道：“小姐，王爷怎么又走了？”她似乎不相信，或者不能接受。

岳千凝说道：“今日的夜晚是元宵夜，王爷应该在金夫人那里，是我要他过去的。”她面露笑容看着她们。为了她，她们最近都瘦了，每个人都那样憔悴，岳千凝又说道，“最近都辛苦你们了，今夜不是元宵夜么，你们想要怎样玩就怎样玩，大家都不要拘礼，开心就好。”

见岳千凝如此说话，淑晴她们脸上都露出笑容来。而岳千凝未免有多少高兴，其实现在就算她要她们想怎样就怎样，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她们能有多少自由？

她的身体需要她们照顾，她的一双儿女需要她们照顾。她们活动的范围有限，且又因为岳千凝我和孩子不敢大声说话，不敢有大的响动，她们在岳千凝这个方寸之地，还能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