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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咎由自取
“去年的雪天,我同她们一起到梅林赏梅,然后又同她们一起采摘梅花,故而去年的梅花茶,有我亲手制作,今年不同了,今年的我,被困在了凌霄院,一切,都是她们去动手。”岳千凝笑着对丽庶夫人说道,有无奈,也有特殊的欣慰。
“无论姐姐是否亲自动手,到了你的院子里,有你亲自指教,一切都和你亲自动手一样。而她们,在你的指点下,技艺也是日益精进,因此不会有差次。就连这梅瓣,也是生动明艳,在纯净的天水中,鲜活如初。”丽庶夫人赞道。
“妹妹赞赏,姐姐也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心不同啊。同样是去年的东西,心情一样么?”这梅花茶,昨日才有,常怀忠说是同去年一样的美好,在岳千凝口中,滋味同去年是略有不同的。不知道是因为去年她也参与其中,有一种兴奋的喜悦,还是什么,总之,在岳千凝口中不同。
丽庶夫人略微沉思一下,道:“姐姐,在我们的口中,依然是去年的味道。姐姐院子里的一切,大概也都沾染了姐姐的清雅吧,看起来真的是与别处的不同,在我们的感觉中真的是美好。姐姐说这梅花茶不同于去年,我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是姐姐的心情了。姐姐,别想那么多,一切事情该怎样就是怎样,不会因为我们想了,就有所改变。”
丽庶夫人的话,另有所指。
岳千凝低头,叹息道:“妹妹乃是聪慧的人,我哪里有去年的心情。”鲁夫人流产的事情,一直在岳千凝心中搁着,说到心情,岳千凝又抬头说道,“昨夜,王爷是在我院子里的,妹妹也知道吧。”
丽庶夫人也是低头一叹:“姐姐,我都知道了。不瞒姐姐,我是从明华院过来的。害怕姐姐心中忌讳,才没有说。”
终于听她说出实话,岳千凝忙说:“我哪有什么忌讳。今日我本来也是要亲自到荣华院看望鲁夫人的,毕竟我们也是姐妹,她这样的情形一定也是伤心,我想去给她几句安慰,后来又怕不妥,万一我去了让她的情绪更为激动呢,反倒而不好。这才让念真淑晴代我去了,方才妹妹也是看到了的。唉,就这种情形,我哪里还有好心情?鲁夫人,她情绪到底如何?”
丽庶夫人又是叹息:“还能够好到哪里去啊,不过也无非是哭闹,她……她那样子,怪也只能是怪她自己,什么都不忌讳,什么都不讲究,旁人若是说点什么,本来也是真心为她好,她反倒而不知道往那边想,直把人的好心给当成驴肝肺了。她自己不注意又能怨谁。不过,也是可惜。”
鲁夫人的性格有些张扬,有些自我,岳千凝知道。只是听丽庶夫人的话,就好像鲁夫人今日之事是她咎由自取,难道她流产果真是她自己的过错?岳千凝觉得有些疑惑,不过面对丽庶夫人却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岳千凝试探道:“白日里我也听说了,鲁夫人不小心跌了一跤,只是那时就请了大夫呀,不是说没事的么。如何突然间就流产,也太奇怪了。”
丽庶夫人说道:“是啊,突然的就这样了,我也是觉得奇怪。不过,姐姐,她那样性子的人,怎么回事谁又说得清楚。”
丽庶夫人的话,虽然说得实事求是,岳千凝却从中觉得她是含糊其辞,是应付她的话了。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吧,难不成又是如同上次邢夫人流产一样,是有人故意害的?岳千凝心中早有此怀疑,还是难免被吓一条,心底里是阴恻恻的寒意。太可怕了!
这丽庶夫人,虽然只是庶夫人的地位,却也不同于一般,她是金夫人的丫环,同金夫人一样最早来到王府,因此王府中的一切她比谁都明白,她也一直是金夫人的心腹,哪点事情能够瞒得过她?不过,这丽庶夫人也算得上正直,同岳千凝的关系一直也不错,她们也能够彼此说一些心里话,岳千凝希望从她口中得知一些什么。
因此,岳千凝说道:“妹妹,昨夜她着人来请王爷过去的时候,王爷言说他下朝回来就去看过她了,她什么事都没有,然后王爷才到我院子里的。那时王爷也以为又是她一贯的任性罢了,都没有在意,还当着我的面发火,是我督促王爷过去的。不料真的发生不测,也太出人意料了。”
丽庶夫人点头,又摇头,将双手张开向着炉火,轻轻说道:“鲁夫人总是这般,之前她就总是在夜间闹着说是不舒服,不管王爷在哪里都要惊动,闹得王爷都烦了。还不管王爷在谁的院子里,她也这样闹腾,仅仅是王爷烦么?只怕姐妹们私下对她的不满多了去了。她今日的结果,只怕也是在许多人的预料中。”
听丽庶夫人淡淡说出此话,岳千凝心中森森的寒意由内向外,层层漫出:鲁夫人流产是必然的!她总是拿着她腹中的孩子争宠,示威,可以说搅闹的合府不宁,哪一个人会对她满意?就连她,不也同样的厌恶么?就算是这样,岳千凝绝不会存害她之心,可这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不能保证旁人不存害她之心呀。结果已经很明显--她流产。也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吧,不过,岳千凝对她依然是怜悯的,她在京城唯一的依靠是常怀忠,她也可怜。
岳千凝慢慢说出:“她那样的性格,不看阵势,不懂得收敛以保全自己。”将这样的话说出,岳千凝看梁庶夫人有何反应。
丽庶夫人说道:“是啊,做人也是有讲究的,太过于张狂,也不过是把自己推往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岳千凝接口:“是啊,若是鲁夫人懂得这一点,那她的孩子说不定会没事。”
丽庶夫人却长长叹气:“这个倒也不完全,还有她的身份,她毕竟是外族。”
“外族?她已经到了我们王府,她的荣辱是和我们王府紧密相联的,我们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对她排斥呀。”丽庶夫人的话,令岳千凝心中疑惑更迭,一时岳千凝有了过多的惊惧。
“姐姐也是冰雪聪明的人,你不会不明白的,不是么?塞外的鲁王爷原本早就对我们中原不满,何以要将他的侄女送与王爷做夫人?鲁夫人的孩子将来长大,身份也就更为复杂了吧,若是能够被我朝所用,当然是好事一桩,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与我们大卫国将是大大的不利呀。一切利弊,姐姐一看便知。”丽庶夫人倒是没有将岳千凝当外人排斥,才与岳千凝说了这样的话。
岳千凝想起了丽庶夫人是金夫人的心腹,金夫人是皇室郡主,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也难为有人可以把事情想得那样远,看起来她是井底之蛙。她真的是见识太短浅了。
鲁夫人的孩子还指不定是男是女,指不定是雄才大略还是庸庸碌碌,却早有人给他的未来做了判定,让他的性质有了色彩--奸细,因此他不能留下。除去他,是高瞻远瞩,与朝廷防患于未然。只是这一切理由,常怀忠不知道,也不能让他知道,还有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那人是堂皇的理由,是为了国家社稷之大局,绝不带私人的利益,他完全是抛开了个人,大仁大义,哪怕让自己背了恶名也要从大局出发,他好生伟大!
常怀忠能够怎么样?他的孩子一旦长大了,说不定会怎样,常怀忠不敢保证什么,他也不敢凌驾于朝廷利益之上。岳千凝还知道,常怀忠是忠于朝廷的,他不能怎么样。就算知道了真相,他还是不能怎么样。
常怀忠也许不明白,他和鲁夫人注定不会有这个孩子。岳千凝只是盼望常怀忠不要知道这一切,不然他会更难过。
“可惜了,鲁夫人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若是知道,她会安分一点,也就不至于让她的孩子跟着她受累了。唉,族的女子,和我们就是不一样,方方面面都大方开放的很,都不注意,到最后连自己的孩子都跟着受累。”岳千凝说得轻描淡写。
“是啊,旁人好意她总是不听,明明是为她好,她依然是不在乎,甚至以为别人是故意与她为难的,到最后还是尝到了不听话的滋味,有什么办法?”丽庶夫人已然转移了她方才的内容。
岳千凝知道,是她要丽庶夫人转移的,她说的那些话,岳千凝不知道她是说漏了嘴,还是故意要她知道,岳千凝都要装作不知道。岳千凝或许卑鄙,但她也无奈,她要为她自己着想。不关她的事,她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这样?不知道,岳千凝只知道,这是无奈。
丽庶夫人突然笑道:“姐姐,你看妹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今日的话,妹妹也就是只和姐姐说一说而已,不过我知道,姐姐是不会同旁人再说的。”
岳千凝也笑道:“妹妹并没有说什么呀,不过是对鲁夫人的同情而已,她如今遭到不幸,我们都难过。只是她那样的性格,我们对她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又能够怎么办呢?不过,我们也都知道她是那样的性格了,今后不和她一般计较就是。”
丽庶夫人点头:“是,姐姐说的是。她……远离家乡来到我们这里,身旁没有亲人,我们只能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妹,无论对错,就不能计较。”
岳千凝同意:“妹妹说得是,我们也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