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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淡淡的黑白子
岳千凝也被穆惜月说的笑出声来,不过还是用忧伤的口吻回答她:“妹妹哪里晓得,王府中人堆里的生活,如同踩着地雷一样,若是说话的本事不济,只怕把人的大牙都给笑掉了。”岳千凝这样的话并不是耸人听闻,而是事实。处在人堆中,学会巧妙周旋是第一要事,若说话都无法得体,会连立足之地都没有的。说这样的话,她虽然是用了开玩笑的口气,却也是诸多的辛酸在里面掺杂。说完又觉得她这话不合时宜,把轻松的氛围弄得沉重了,忙又笑道:“还是与妹妹在棋局中说话吧,领教一下妹妹的绝招,也让姐姐进步一下。”
念真将棋子取来,岳千凝与穆惜月对坐,面对黑白分明的棋子。棋子……本是闲暇时陶冶性情的玩具,却总是给人付与不同的意义,有在棋子里谈论天下的,有在棋子里运筹帷幄的,有在棋子里品读人生的,也有在棋子里一决胜负的……
而岳千凝和穆惜月,是纯粹的玩,把它当成游戏,无关天下更无关输赢,若说有什么在其中包含的话,就是人生。我用黑色,穆惜月用白色。我记得我喜欢白色厌烦黑色,然而现在的岳千凝,两种颜色都喜欢了。白色象征纯洁,值得喜欢;而这黑色,却是容纳万种的结合,是一种深沉的厚重,不容我不去思索。
她们两个都淡定从容,不把污垢带入其中。
穆惜月手握一子,唯一思索落下,笑道:“姐姐,棋子在我们眼里是玩具,然而有众多人说来,人生如棋局的,这样……就好像是用这些黑白子去敲定人生一样,是这样么?”
岳千凝淡淡一笑,说道:“棋子的无穷奥妙同样需要品读,我们只是懂得皮毛,焉能谈论得出其中深意?不同的人设不同的局,就是同样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心境之下也是设不一样的局的,每一种都是一个新的格局,而对方又是什么样的局,若没有一定的智谋是难以推算的出的,那么这赢输也就不完全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又该怎么说呢?”她的话,与穆惜月的问题,是答非所问,可岳千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觉得,用棋子去敲定人生,太过于轻率潦草。
穆惜月手里捏了一子,静静地听岳千凝说完,许久方道:“姐姐,你的话才是意寓深远,发人深思。姐姐的智慧,是越来越叫妹妹钦慕。若是能够经常和姐姐在一起,听姐姐教诲,只怕妹妹也进步显著。”说着把棋子落下。
岳千凝依旧淡淡地把棋子落下,面带笑容。她们两个,不带争斗不带戾气,只是平稳安逸地赏玩,因此在起落间都收放自如,如同幼童没有规则的游戏。
落下棋子,岳千凝说道:“妹妹,其实做任何事情都是关乎自己的心的,我与妹妹之间轻松随意,连这下棋也是一样的自然随便。可是我面对的不是妹妹时,我也是要用心较真的,因为情势不同,姐姐也是不甘败于下风,妹妹明白么?”
穆惜月抬头,重重点头:“姐姐,我们姐妹之间不管输赢,不管胜负,我们只是怡情,只是在增进我们的姐妹情意,我们在一起与任何旁的东西都没有关联。”
岳千凝望着穆惜月,把手里的棋子放下,然后伸手握住了穆惜月的手,说道:“妹妹……”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声音带了哽咽。
中午的时候,天空转为晴朗,是岳千凝和穆惜月分手的时刻了。
青色石阶,泛着幽幽的冷光,仿佛淡漠这聚散离合的平常。岳千凝站在石阶上,看穆惜月一步步迈下去,身后的影子曲曲折折逶迤而下,站在地面上时,穆惜月扭头看岳千凝,岳千凝抬手对穆惜月轻轻挥动。穆惜月心中难过,看着岳千凝眼里闪了盈盈泪光,说道:“姐姐,下一次相见的日子,不要太远了。”
岳千凝用力点头:“一定!”
看着穆惜月扭头迈步,静静地掀开轿帘,静静地坐了进去,然后,轿夫抬起那一乘青色小轿,慢慢离去,隐在山径的尽头,岳千凝不由泪落两腮。
岳千凝身旁的惠静师太诵了一声佛号,轻轻说道:“聚散离合本平常,人事风霜惹悲凉。怎知流转具为缘?必有因果两相望。”
师太的话,带了禅的韵味,岳千凝懂得的多,不懂的更多,却依然哽咽着,道:“不忍故人别,泪洒哽无言。”
可是,她能留得住什么?
最终,岳千凝也要离开。离开之前,她想要再次看看菩萨,因此她走进了大殿,菩萨依旧端坐莲台,微合双目,却是无声胜有声。凝望菩萨片刻,岳千凝跪于蒲团之上,默默道:“菩萨,我要离开了,来与你作别。”
菩萨平静道:“别于不别都在别,无需别。”
岳千凝还是执著道:“一样的结果,我知道,然而不一样的过程,因此有必要,我在乎。”
菩萨失笑:“好,随你。已经作别过,你去吧。”
岳千凝抬眸,眸子里是深深的恋恋不舍,她说道:“菩萨,我很不舍得,你舍得我离开么?”
菩萨道:“舍得不舍得都是一样结果,该留的时候你会留,不该留的时候你不留,一切取决于你,与我无关。”
菩萨的话,令岳千凝伤感,她不由问出:“菩萨,难道你无情无爱么?”
许久,菩萨叹气:“情有深浅,爱有薄厚。只要心够大,一切都可以容纳,也可以一切都抛却。只是在心。”
岳千凝不由垂泪:“菩萨,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挽留我一下么?”
“我已经说了,去留在你,不在我。你的来去是你的心,你的意思。我能做的,是等候。”菩萨叹息。
岳千凝静静地望着菩萨,没有言语。而菩萨,依旧是之前的状态,高坐莲台,似乎一切与她没有丝毫关联。望着菩萨,岳千凝觉得她懂了许多,又什么都不懂。不过她知道,她--该走了。
磕头,起身,转身,岳千凝迈出大殿。
日影西斜的时候,岳千凝回了月明院。淑晴和晓薇仿佛我走了许久一样,是那样喜悦:“夫人,你总算回来了。”
岳千凝笑道:“是么?我不过是走了一天,又加了一个夜晚而已,如何给你们说的,仿佛我走了许久一般。”
春桃笑得慌慌张张,忙不迭地为岳千凝端来燕窝粥:“夫人,这粥早就炖好了,一直在火上放着,等候夫人呢。夫人自然是不知道,在你走后,我们王府又发生大事了。”
岳千凝一惊,忙问:“什么事?”她仅仅走了短暂的一天一夜,如何在这样短促的时间里又发生了大事,世事无常,风云莫测,原来一点都不假啊。
春桃面带喜色:“回禀夫人,是好事,王爷惩处了大坏人,可不是好事么?”
晓薇笑着伸手扶她的肩膀:“就你性子急,你等夫人歇息一会儿以后,再说就迟了么?”
岳千凝对她们笑笑:“无妨,快快告诉我是什么事情,不然我也不能安心了。”
“看看,夫人不也是想要快点知道么?”春桃不满地望了晓薇一眼,晓薇笑着不再说话,春桃转而望着岳千凝,快速地说道:“夫人,我们走后王爷追查害夫人坠落秋千的人,真的给查出来了呢,已经把她处置了。”
岳千凝更是吃惊不小:“什么?那个人是谁?”
“就是之前冯夫人的丫环绿叶,她为了给她家就主人报仇,就……就想法害夫人,是她做的,王爷已经将她处死。”春桃是淳朴的姑娘,自己不会明里暗里的行事,也最恨这些背地里下手害人的人,因此说得咬牙切齿,“这种人死有余辜。”
岳千凝暗自心惊,思索着却无法理出头绪,更不能知道什么,只是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淑晴看岳千凝陷入沉思,忙将燕窝粥端起来送至岳千凝面前:“夫人,这些事情不劳夫人费心了,先把粥吃了歇息一会儿吧,这粥冷了就不好吃了。”
岳千凝平静地端过碗来,用碗中的银勺一点点将燕窝粥送至口中,燕窝粥在她口中没有味道,她只是在想绿叶,她怎么如此歹毒狠心,用这种方式害她,好险恶的女孩……
待到屋子里只剩岳千凝一个人的时候,她的思绪依然无法平静,难以克制这种动荡的心绪,自然也难以歇息。在她走后如此点滴的时间里,常怀忠就轻易将害她的人找了出来,那件事情就这样简单么?绿叶,绿叶……岳千凝似乎听说过这样一个名字,却从来不记得这个女孩是什么样子,她真的会这样阴险?思虑万千,岳千凝还是叫来了淑晴。
“夫人,一路颠簸,你该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情吩咐好奴婢,奴婢去做做就好,先请夫人歇息,保护身体。”淑晴施礼道。
岳千凝说道:“淑晴,我不累,只是心中诸多疑惑想与你说。”
淑晴说道:“夫人请讲。”
岳千凝直接问淑晴:“那害我坠落秋千的人,是绿叶么?绿叶是谁?”
淑晴看着岳千凝,脸上露一点无奈的笑容:“夫人,奴婢不知道是不是她,王爷查出是她就是她了吧。奴婢也是一个下人,只知道尽力服伺夫人,对夫人忠心,其余无关的那些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其实王爷回来以后就得知了夫人坠落秋千的事情了,非常震怒,也暗中查问奴婢当时的情景,不过不许奴婢说与夫人知晓这些。王爷只说一定要查处那人给夫人一个交待的。至于王爷是如何查得出是绿叶所为,奴婢……不知道。”淑晴摇头,“那绿叶是之前冯夫人的丫环,冯夫人死后跟随了郭夫人。这绿叶因为冯夫人之事,从来不在我们月明院出现的,因此夫人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