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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女子的命运
看念真站在她身边,脸上明丽嫣然的笑容,和暖如三月春光,照耀着她,给她最需要的安抚,岳千凝好生感动,同时也对念真生出特别的依恋。可是她能依恋念真一生么?岳千凝知道,如今的她是为了一个男子在倾注感情,而念真同她一样是女子,甚至念真比她年龄还大,念真的感情难道不需要依附?难道她要让念真一辈子的感情在她身上倾注么?岳千凝心中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一旦她身边没有了念真,她失去了念真的支撑和辅助,她该怎么办?
不自觉的,岳千凝把手从琴案上移过来,举起手握住了念真的手,仰头说道:“念真,我行么?”我的声音发颤,感觉到眼中湿润。
念真自然不知道岳千凝心中这一瞬间的百折千回,更不知道岳千凝想过什么需要什么,还单纯以为岳千凝是因为她的身体伤感,岳千凝许久不曾触摸过的琴感觉生疏而伤感。岳千凝忙加深了笑容,反用手握住岳千凝的手,安慰地笑:“小姐,何出此言呢,你永远行的。别这样说话,你不就是因为受伤不方便了一阵子么,念真相信小姐永远行,是最好的那一个。”
“念真,你可知道,许多事情都不会是永远的样子,是会变的。”岳千凝指的是另外的意思,她知道念真不明白,可她依然说道。
“不不,我知道小姐说得对,可有些事情是不会变的,比如小姐弹琴的技艺,怎么会变呢?如果说变化,也是小姐在日益精进罢了。如今,只不过是小姐因为手腕的伤导致双手使不上力气罢了。等小姐的手腕全好了,小姐就会和以前一样弹奏的好了。”念真急急忙忙地说道。
岳千凝的反应让念真悲伤和紧张,她懂得一个人想要做好一件事情更主要的是要靠信念。小姐怎么会不行了呢?小姐不过时因为受伤日久不摸琴弦生疏罢了,只要稍微练习一下就会和之前一样,她完全相信。她也不敢不行。
岳千凝就那样看着念真,念真的紧张她懂,她愿意相信念真的话,某些方面她和念真的感觉一样,她不能不行。
多种情愫在心中激荡,交缠,岳千凝又不便说出。给了念真一个婉转的微笑,岳千凝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然后放置在琴案上最恰当的位置。
她其实很明白,此刻这琴的生疏,是因为她许久不曾碰触罢了,但略略适应一下,依然是可以运用自如的,那些深深刻在她脑海里的记忆不会忘,练习好的技艺只要再次练习都会一一回来。
岳千凝在最初感觉到手指的僵硬,可是轮番尝试后,已经十分娴熟。手指如一群翻飞的彩蝶在花丛中翩然,编织瑰丽的图案。又如一支妙笔在春风中徐徐展开,点柔了云朵,点笑了苍颜,点化了翠冰,点绿了睡草,点青了枝干,点开了百花,我的手指轻盈灵秀,铺展了一幅幅瑰丽的画卷。
久违的感觉,被岳千凝找回来了,原来她真的可以,心中自然涌起欢愉。
欢愉中,岳千凝也想起了往事。她的出生,她的经历,她的坎坷,她的颠簸,她的失去,她的拥有……
潸然泪下,心中激荡,岳千凝的手指越发灵动,就好像之前积存的力量在这一刻全部挥发了出来,再加上日久闭塞后的爆发,越发有了雷霆万钧之势。她的思绪起伏不定地飞扬,没有了界限的阻挡,时而大漠中的金戈铁马,时而雪原上的冷漠冰川,时而残阳下的残酷无情,凡是能想象到的,都齐齐涌入脑海。哪怕这些是我没有见识过的,然而书中的描述她不是没有看过,一遍遍细细品味如同亲身临就。
这一切,好的坏的,美丽的丑陋的,欢喜的悲伤的,温柔的残酷的,拧成一股气流在岳千凝心窝中盘旋,她的眼泪也越流越多。
“饮品跌宕东去,残心起伏不定。徒手难挽恨重重。朱门昔日红,无故也飘零。试问清明何处?漫漫流云远遁。山远水长也成空。一字不成文,双泪点点共……”
岳千凝已经有许久不曾歌唱,又加之她怀孕之身,气流难以承运她的表达,岳千凝听得出她的歌声已经没有了灵动的婉转,舒展的流畅,也没有沉厚的雄浑。歌中的韵律,她难以表达完整。心中也越发难过。如何?实在不知道如何释放她满腔激荡的情绪。手拨琴弦,弦韵难释心意。或高亢或低回,或短暂或悠长,实在是心意难舒。虽然是在抒发,是在表达,却难以尽兴,反倒而增添了堵塞。
岳千凝感觉到累,却不想停下来。声音微有嘶哑,琴弦也有了疲惫,她却还是不想停下来。
“小姐,小姐——”
念真原本以为小姐只是调试一下琴弦,就算弹奏也适可而止,谁知道小姐发狂一般如此用力,念真吓坏了。她看到呼唤已经无法阻挡小姐,急忙伸手去阻止。
岳千凝感觉到一双手臂扶上了肩旁,摇动她的身体,竭力制止她的动作,受压之下她不得不停下来。
“小姐,时间已经够久长了,你歇息一下如何?就算你许久不曾碰触这些,感觉到生疏,感觉到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境界,却也不是一下子就完全能够达到你想要的那样吧?小姐教导过我,说做事也要循序渐进的,小姐难道给忘了?”念真看到岳千凝停了下来,急忙说道,就好像她晚一秒钟岳千凝就听不到一样。
岳千凝转头,看到念真一脸的焦灼。难过中,岳千凝突然想笑,刚才念真还鼓励她,说她的琴艺不会生疏的,此刻却要她慢慢再来。念真这前后的矛盾,表明对她深深的担忧,唯有在乎才是这种矛盾的心情,岳千凝理解,她知道不能让念真再为她担忧了。
岳千凝顺从地轻笑:“好,我听你的,我这就歇息。”神情间就好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念真松了一口气,知道岳千凝不再任性了,说道:“是要歇息的呀,小姐如今的身子不比之前了,无论怎样都要注意的。”
岳千凝说道:“好,我都听你的,行么?”
念真嘟囔一句:“还听我的?都吓死我了。”
岳千凝听到了念真轻声的埋怨,知道她是担心她,内心笑了一笑。慢慢起身,念真忙伸手小心地搀扶岳千凝离开琴案。
坐到床上歇息片刻,岳千凝虽然身体上没有了劳累的迹象,心中总是难以放下那些事情。她想知道许多,却又不知道从谁身上得知,想来想去,她还是想到了蓝夫人。也只有她,是她可以完全放心说话的人。
唤过晓薇,岳千凝吩咐道:“你去请蓝夫人来,就说我闷了想和她说说话儿。”
好像答应一声去了。念真却疑惑道:“小姐,让你好好歇息一下,你答应了的,又有什么事情急着要蓝夫人过来,你们两个一顿话儿,还不知道又要说多久,你不累么。”
岳千凝知道念真是魏她的身体担心,焉知身体的劳累和心的不宁相比是算不了什么的。岳千凝若对目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又怎么安心?哪怕是累一点,岳千凝也想要得知的。她说道:“无妨,你不用担心。”
淑晴说道:“夫人,你是不是想要得知有关王爷的一些事情呀,若夫人有什么疑虑,奴婢不妨到外面探问一下。”淑晴是在这府中许久的人,见惯了那些事情,因此懂得岳千凝的心思。
岳千凝坦言道:“王爷回来,带回来的两位夫人,说是鲁王爷的亲眷,王府给了她们什么位分,你是否知道?”其实淑晴一直都在岳千凝身边,并没有出过院子,岳千凝想到淑晴也不知道真实情况,不过她还是希望在王府日久的淑晴能判断一番。岳千凝只想听淑晴怎么说,却不想让她出去打听。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呀。”淑晴知道岳千凝是要她判断猜测的,可她即便是心中有猜测,在没有得到确定时也不好说出来。淑晴更怕她说错了,那样等于自找麻烦。
岳千凝看到淑晴的神情就知道她为难淑晴了。
淑晴的脸上有羞愧,仿佛不知道是她的过错,又说道:“夫人,奴婢一直都没有走出院子,要不奴婢这就是出去,打问一下就知道了。”
岳千凝笑笑,摇头道:“不必了,我不过是随便一问,你不用费心出去了,一会儿蓝夫人过来,一问便知的。”然岳千凝放下了这个问题,却忍不住又问淑晴一个问题,“王爷带回来的两位女子,应该给她们什么样的待遇,这个是谁说了算的?”
淑晴顿了顿,还是说了:“夫人,王府本来有王府的规矩,所有的待遇跟着位份高低来定,这个是奴婢初来的时候听说过的。只是后来……后来……奴婢就不知道了。当然,这些规矩是人制定的,是随时都可以改变的。如今,需要怎么安排,应该是老夫人说了算。”
岳千凝即刻想到,规矩当真是人定的,她不也破坏了王府的规矩么?岳千凝点头,不再问淑晴了。她想应该是老夫人说了算的吧。那两位异域来的女子,王府应该给她们怎样的待遇,其实岳千凝应该是明白的。她们也不是正常身份来到王府的女子,而是有着特别的身份,王府总不能让她们做妾室的。更何况明溪还是鲁王爷的侄女,是塞外的格格,怎么可以让她做妾?
蓝夫人来了,她的脚步轻捷又轻灵,仿佛踏着节拍,岳千凝熟悉到不用去看、仅靠想象就知道是怎样一种姿态的脚步。
“岳妹妹——”
蓝夫人明眸皓齿地笑着,手里拿着的淡绿色丝锦手帕随着她手臂的韵律一下一下闪动幽静的光芒。
岳千凝热切而欢快地唤她一声“蓝姐姐。”欲要下床相迎,蓝夫人却冲着岳千凝摇手:“妹妹,怎么突然对姐姐我也客气起来了?”说着,依旧是笑意莹然,款款而来,坐到岳千凝的床上。
岳千凝和蓝夫人之间,是自然又随意的。在这王府中,岳千凝越来越感觉到,也只有蓝夫人和她是真正的可以无话不谈,还可以相依相伴相互扶持的朋友。
岳千凝夫人轻揉了一下额头,说道:“岳妹妹,今早你没有到端阳院去,这种特殊的时候你却没有赶过去,我就猜想你是不是不舒服的,是因为昨日的劳累么?我本想从端阳院回去以后就直接过来看看你的,却不料给一点琐事耽误了。”
岳千凝含笑看她,眼神中有了歉意:“哦,蓝姐姐。那我遣人去请你过来,是不是有点急了呢,你的事情处理完了没有,没有影响到你吧?”